《[HP]时光》樱影然

16、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本来是想单独写卢平的番外的，但是——
相信我，我不是因为懒= =|||好吧，这句话我自己也不信Orz……
好吧，我不想单独列出番外来，我不擅长写番外。
心理活动什么的，就放正文好了。虽然这样挺雷的。=。=|||
有虐吗？反正我自己被虐了。。。
泪奔，我的莱姆斯，我的亲世代，我的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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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俺要请假两天，这两天被虐到了，俺要散心俺要撒泼俺要找乐子！= =、、二十二号恢复更新，于是纠结马上就尾声。
俺想说，二年级，快来吧！最帅的麻瓜·伊文爸爸嗷——
及，父女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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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卡梅莉亚知道邓布利多没有把话说完，即使他想说，庞弗雷夫人也已经怒冲冲地把他赶出了病房。

　　“你得知道，大人做的任何事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卡梅莉亚，我很抱歉。”
　　庞弗雷夫人伸手摸了摸卡梅莉亚的脑袋，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她说完立刻起身去拿了瓶魔药过来，微笑着说，“好了，我可爱的小姑娘，虽然不能立即见效，但一天一瓶不可缺少。”
　　“……是，庞弗雷夫人。”
　　卡梅莉亚就算再怎么心情不好，这时候也只能像一个被虐待的小媳妇，苦兮兮的喝下了魔药，然后泪眼朦胧的剥了一颗糖吃了。
　　庞弗雷夫人再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喝过魔药，卡梅莉亚觉得身体更有了些力气，可是她心里挺累的，好像压了很重的东西，懒得动弹。她的事情也不少，今天落下的课程已经够她挤挤时间忙碌一周了，可是她实在没力气去思考学习的事情。
　　卡梅莉亚试图看会儿赫敏和苏珊送来的笔记，可是刚看了一下，她就觉得看不下去，挺费神的。

　　手里捧着苏珊作的魔咒课笔记，卡梅莉亚却慢慢把目光落在桌上其他的东西上了，看上去就好像在想什么似的，但是卡梅莉亚什么也没有想。
　　下午的阳光微斜着从窗外落在半边床铺，把手放过去可以一边被阳光包围出温暖的感觉，手掌下还传来被子被阳光温热过的温度。
　　轻轻闭上眼睛，周围很安静，听见窗外吹进来的清风拂动了床位之间帘子的声音。
　　似乎还闻到了城堡外湖水的气息。
　　以及——
　　魁地奇球场上少年们的声音。
　　明知是错觉，卡梅莉亚还是忍不住去感受那幻想中的欢呼声，慢慢地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考虑，仿佛慢慢地漂浮到了天空中的云层之上……

　　『小时候总以为在痛苦里痛不欲生，当时觉得痛苦就仿佛走不出的困境，但不知不觉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来很久了。』

　　卡梅莉亚忽然就想起了妈妈随手写在笔记上的话。
　　她觉得挺有大人的意思，她相信妈妈的话，可是卡梅莉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头发现自己走出去了。
　　卡梅莉亚觉得长大了就不会为现在而困惑、难过、心情沉重，可她还是小孩子，根本没办法去对着这一切云淡风轻。
　　还要等多久才能长大，不再为现在而难过呢？

　　如果可以快点长大就好了。

　　卡梅莉亚不知不觉睡着了，挂着窗帘的窗户吹来削弱的风，拂动床位间的帘子，也拂过她稚嫩的脸，仿佛吹走了小孩心里的阴云，她的睡颜很安详。
　　卢平教授静静地看着她，在门口看着，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她。

　　他忽然感到时光带来的彷徨和恐惧，那是一种伤感。

　　莱姆斯•卢平在一九八一年后的十二年里总在回忆，不经意的，他总会想起最后一次看到艾瑞斯•维纳斯，她的眼睛在他一闭眼就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想起来的时候，卢平总觉得呼吸好像变得微不足道，忘了是否在呼吸。

　　而在每一次想起维纳斯的时候，他都不禁想起了十一岁那年离开父母到霍格沃茨的情景。

　　莱姆斯•卢平十一岁的时候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
　　这所学校愿意接纳他，并且为他提供月圆变身的藏身地。当时卢平的爸爸妈妈很高兴，送卢平到车站的时候，他的妈妈突然把就要走上列车的卢平抱住。
　　她问。

　　‘我的儿子，莱姆斯•约翰•卢平先生，从你踏上列车以后，你必须为你的人生负责。告诉我，你能保证不被发现、不伤害同学和教师并且健健康康心情舒畅吗？’
　　‘我保证。’
　　他回答的时候，含着微笑，琥珀色的眼睛微微弯起，十一岁的他稚气、温和又苍白。

　　从此，卢平的少年时代始于霍格沃茨，也终于霍格沃茨。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以积极到疯狂的态度学习各种课程，或许是因为珍惜这所学校给的机会，或许是因为除了学习他没有其他可以抓取的东西。
　　他没有什么可以去争取的东西。
　　直到詹姆•波特的出现，带来了友情，三个朋友。
　　朋友是人一生中特别珍贵的人，因为每个人必然有亲人，却不一定有朋友。
　　卢平很珍惜这三个朋友。
　　他总是想着，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他们开心就好。在这样的心态下他也羞愧，詹姆很长一段时间都非常嚣张，跟西里斯在霍格沃茨胡闹，很多人怕他们，也有很多人讨厌他们。
　　可是卢平说服自己，那是他唯一的朋友，失去了就再也没了，这是他第一次自私。
　　十一岁的卢平很害怕失去，因为他拥有的实在不多。

　　发现詹姆喜欢莉莉•伊万斯是在二年级的时候，詹姆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他喜欢莉莉，就绞尽脑汁亲近她、追求她，可是莉莉非常不喜欢他。
　　所以那时候詹姆常常跟他们商量怎样讨好莉莉。
　　西里斯常拿这件事开詹姆的玩笑，后来恼羞成怒的詹姆就反过来追问他们喜欢的对象，那时候才十二岁，也没有谁喜欢谁。
　　何况卢平觉得他没必要对哪个女孩产生恋慕的心思，没有哪个巫师会容忍和一个狼人相伴一生。
　　直到有一天，西里斯笑得焉坏焉坏的：‘莱姆斯，维纳斯看上你了呦～’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呢——对，依然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与其相信西里斯的话，不如相信西里斯无聊打趣。
　　艾瑞斯•维纳斯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她总是和莉莉在一起，是莉莉的好朋友，但十二岁的詹姆说她是他情路上最大的障碍。
　　为了帮助詹姆追到莉莉，西里斯曾经试图出卖色相——这件事在之后几年都是他们娱乐的谈资，能取笑西里斯的事情不多，这是其中一件。
　　即使西里斯对艾瑞斯示好微笑，用他在女生眼里英俊迷人的外形试图迷惑她，可那个拉文克劳的小女巫只是仿佛从神游天外回过神，面无表情回答他每一句话。
　　詹姆和西里斯拿她没有办法。

　　那个黑头发红眼睛的女孩子总是安静的，卢平一直还记得她每次出现在视野里的样子，低垂着眼、抱着各种各样的书，面无表情与所有人擦肩而过。
　　他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到艾瑞斯的时候，她都会眼睛亮晶晶的瞧着他，那目光让卢平心里发毛。
　　西里斯在这方面看得很清楚，总是借此打趣卢平。
　　卢平对此总是笑而不语，不这样的话，西里斯和詹姆不知会闹腾到什么时候。

　　是的，在艾瑞斯•维纳斯才十二岁的时候，她就喜欢了他。

　　从十二岁到二十四岁，喜欢了整整十二年。
　　她甚至在二十一岁的时候说：‘我已经喜欢他九年了，还在乎再等十年八年？’
　　可是她没有再等到十年八年——

　　“卢平教授。”
　　卢平回过神，眼前站着庞弗雷夫人，这个正怒气冲冲的医生似乎想大声责骂他，可是顾忌到正睡着的卡梅莉亚，她只选择压低声音：“我希望你能避免刺激到卡梅莉亚，这孩子还这么小，明白吗？”
　　刚从回忆里出来的卢平愣了一下，然后他垂下眼，轻轻微笑：“我明白，庞弗雷夫人。我就在这里，不会让她知道的。”
　　“你……”庞弗雷夫人想说什么却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早知这样，那时候何必做那种选择。”
　　卢平嘴角带着笑，没有说话，却没有什么精神。
　　庞弗雷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等庞弗雷夫人再次离开，卢平就又望着卡梅莉亚出神，床上的小女孩睡得很好，脸色却和他一样的苍白。
　　那是艾瑞斯的女儿。
　　艾瑞斯的女儿。
　　卢平忽然觉得眼眶热了。
　　他轻轻笑着眨了眨眼，却什么也没有。

　　‘我——艾瑞斯•维纳斯不管以后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孩子的爸爸一定是莱姆斯•卢平！’

　　那是艾瑞斯喝醉酒时叫嚣的话，那时候她才二十一岁，那时候詹姆、莉莉、西里斯、彼得和他，也只是二十一岁。
　　莱姆斯•卢平已经三十三岁了。
　　可是他的朋友，全都只有二十一岁，永远的二十一岁。

　　莱姆斯•卢平一直认为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却在一夕之间成为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无可挽回也无法弥补。

　　他在十二年里一直认为艾瑞斯过得很好，他清楚自己是除了莉莉以外最了解她的人。
　　艾瑞斯需要的不是爱情，她需要的是安宁平静，她也不会被任何打击击溃，因为她想活着，她想活得好好的，不让朋友和亲人担心。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最后一次看到她，就再也忘不掉她那时的眼神。

　　她的眼睛从此在这些年里不断浮现在他脑海中，在他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凝视着他。
　　他想，她很好，她过得很好，至少不用颠沛流离，至少有细致富足的条件让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哪怕每一次想起艾瑞斯，他心上就好像有什么在啃噬着，从心尖上慢慢的侵蚀下去。那种并不剧烈的闷痛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更加明显。可即使是这样，卢平觉得，艾瑞斯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和麻瓜过着平静、安定的生活，这样就足够了。
　　只剩下他和她活着，所以她好好的就足够了。

　　那是他十二年来的慰藉，即使是虚拟的慰藉。
　　莱姆斯•卢平并没有坚强到失去所有朋友还能云淡风轻，生活安宁的艾瑞斯是他唯一的支柱。

　　这时候睡梦中的卡梅莉亚忽然嘟哝了什么，然后她又在病床上不舒服地磨蹭了一下，卢平立刻动了动，踌躇了一下，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在近处看到卡梅莉亚，卢平觉得心情蛮微妙。
　　这是卡梅莉亚，这是艾瑞斯的女儿，小小的、病弱的、需要爱护的小孩子。
　　这个孩子从眉眼到脸型，从额头到下巴，连眼角的弧度都和艾瑞斯一模一样。
　　卢平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他有些迟疑地伸手碰到卡梅莉亚的手指，便立刻被睡梦中的小孩一把抓住了。这个突然的动作让卢平心头一下子抖了抖，这一刻的颤栗使他差点想哭，卢平压下心里颤抖的感觉，凝神感受与小孩子微凉的手指紧贴时的温度，他很想捂暖卡梅莉亚的手。
　　卡梅莉亚和艾瑞斯的一个不同就是——卡梅莉亚十指冰凉，艾瑞斯的手却总是温热且微润的。

　　艾瑞斯也曾经抓着他的手不放。
　　可他把她的手推开了。
　　她抓住了他的手一共有两次，他也拒绝了两次。

　　如果能够回到被她抓住手的时候，三十三岁的莱姆斯•卢平一定不会再放开了。

　　可是回不去，所以十五岁的莱姆斯•卢平、二十一岁的莱姆斯•卢平始终用欠揍的想法伤害了艾瑞斯•维纳斯。
　　没有第三次机会。
　　再没有名叫艾瑞斯•维纳斯的黑发红眼的姑娘来抓住他的手。

　　因为这样的认知，卢平胸口中有部分随着这个认知慢慢坍塌，艾瑞斯的死让他心中最后也是最美的地方化为废墟。

　　似乎抓到了大人的手感到安心，卡梅莉亚紧紧握了会儿卢平的手这才慢慢舒展开眉头，再次睡得安稳了。
　　卢平看到她不小心从长发间露出的耳朵，那也是和艾瑞斯不同的一个地方，她的耳廓不像艾瑞斯的耳廓那样线条圆润且稍显小巧，而是有些拉长。
　　他愣了一愣，却很快又压住了心里忽然翻起的情绪。

　　卢平等到卡梅莉亚自己松开手，才给她掖了掖被子，见她睡得安详便松了口气，顺便轻轻地把卡梅莉亚睡着后落在被子上的笔记放回了桌上。他再看了看睡着的卡梅莉亚，便慢慢走出门去。

　　三十三岁的莱姆斯•卢平背影孤单。

　　詹姆死了，西里斯死了，彼得死了，莉莉死了，她也死了。【注①】
　　——为什么他没有死？

　　“应该是幸好你还活着，莱姆斯。”
　　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认真地说，他对面是神情平静却显然失魂落魄的卢平，“这样想一想，如果你也不在了，詹姆他们就只剩下照片上的痕迹，那是真的不存在了。”
　　卢平本就瘦削的身形在此时显得更加单薄，看上去没了生气。
　　“先生，还有哈利。”他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笑得依然淡淡的，但这时候让人有种冲上去抽打他的无奈。
　　“是，还有哈利，”邓布利多说，“那么你该明白了，莱姆斯。”
　　卢平慢慢低下头，轻声说：“是的，我明白。”
　　接着他用手抵住额，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然后他说了一声：“以及，卡梅莉亚。”
　　“对，莱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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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我认为对于背叛了的朋友，等于是当他已经死了吧。在他背叛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