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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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的执念，在最后，他有过不甘心，想要再往上走，想要挣扎，可看到朝暮的那一瞬，好像许多事都有了丝丝细雨，打在了他身上，更是砸进了他心里。
剑阵中蓄力好的剑矛头一下分成了两拨路，一拨指向他，而另一拨则指向了远处的二人。
朝暮身上多处都皆是因护着卓文被阵中剑刺了不少，浑身血染了不少，玄衣上压根看不出什么，只能凭借着朝暮面色的惨白看出，他也同被这剑阵伤及了。
这剑阵要的就是他死，只要他死了，在阵外的仙师与帝君都会撤下阵。
陌彦最终长舒了口气，又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淡淡笑着，唇边往上扬起的弧度未来得及消散，一把长剑从他身体穿过，那把剑速度太快，不给人反应。
卓文却是能清楚这剑是陌彦自发催动，为的又是什么，他看向一旁的朝暮，俩人都没说话，朝暮的神色如常，哪怕在此刻间，死在他眼前的那人是他爹，他也始终没眨眼。
卓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瞧见了朝暮那不动声色红了的眼眶。
藏的极好。
哪怕到了这会儿，陌彦那抹残影依旧保持着笑意，就像是他这人永远爱笑，不管是天塌下来了，亦或者现在被剑刺穿心脏，他脸上的笑依旧僵着。
没有谁知道，陌彦弯眸的每一瞬，想的都是记忆中那人对他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的。”
这一晃竟是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漫漫无期的十几年里，他又是何尝不想见见那人，哪怕只一眼，他念着，想着，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
孤寂了这些年，他轻声道：“朝暮，好好护着你身边人，别像……”
别像谁？
别像你爹这样，心爱之人护不住，也救不回，别像你爹一般没用……
喉间哽住，陌彦改了口：“别像我，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做了这么多，什么都没得到。”
朝暮不认他，陌彦心里又怎会不清楚，他无奈道：“也别整日都钻习那些禁术，伤身体的。”
那些禁术他清清楚楚，不比朝暮知道的少。若不是没了办法，没了理智，谁又会去碰那些极其损害自身的法子。
陌彦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朝暮乾坤袋中会有如此多的禁术，更是不知道朝暮何时用了阴祟结了死生契。
陌彦说话的声音越发小，再也支撑不住，他还想说很多，又怕朝暮不耐烦，不想听，最后还是闭了嘴。
一道虚晃的影子从朝暮一直带着的魂囊中倾泄而出，剑伤不得她，陌彦也知晓那是什么。
可那道影子总归是太虚弱了，一见天光就已经开始消散。
“阿彦。”天光下的女子弯着眸向他伸出了纤长玉手：“我们回家。”
回家……他伸出手，那女子将那充满血腥，充满罪恶的魂一同带走，留得世间安宁。
朝暮自始自终沉默，静静站在原地，挪不开脚步，阵中的剑眼见着就要刺了过来。
卓文恢复了些力气，聚起那才恢复一点的灵力与这剑回击，随后那股灵力又这么停滞，换他徒手接住那剑，割破手心皮肉，他“嘶”了声，这才换朝暮回了神。
鲜血顺着剑身一滴滴落地，朝暮慌乱挥出半微，他扶过卓文，将人往怀里带了几分。
那未说完的话也都戛然而止，陌彦没了一丝气息，万把剑就这么没有一丝遮挡，直直刺在他身上。
朝暮脸上温热，他不再去看那被剑捅成窟窿的人，只捏紧了五指，捏的泛青也不曾松开。
一滴热泪顺着低落，卓文愣住，想仰起头看着这浑身都僵硬的人，可却被一股力瞬带着紧紧揉进他怀里。
搂了许久，卓文轻轻顺着他的后背，道：“没事了。我在。”
剑阵也在那一霎撤了。
有着神智的人先是瞪大了眼，随后不知人群中，谁语无伦次说道：“我八成是看花了眼！！！”
帝君的脸色不佳，现下谁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俩人。
刚经历了恒天身陨，现下又是被这丝毫没低调的二人给惊到，一时不知该悲还是该怒。
印在他们眼前的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剑阵已撤，只在那一刻紧紧相拥。随后更是令人眼睛瞪的极大，一人结结巴巴，完全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幕场景。
“他……他们……”
卓文感受到环顾自己腰身的那只手松开，仰起头，未落言语，只见人俯身下来，如鸿毛般亲吻了他。
他几乎是整个人木愣住，朝暮这人面子最薄，怎么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事，他的惊讶不亚于正注视着这一幕的人。
卓文拧眉，一股灵流正源源不断顺着这个吻进入他体内，这灵流太过于熟悉。
是他丢失的两魂！还有……被化作流光齑粉的半颗灵丹……
“……”
卓文想推开，可朝暮根本不给他机会，不给他挣扎，只紧紧搂住他。
倏然，卓文被松开，他话已经说不清楚，只感觉那股停滞的灵力回来了。
“……你……我……我的魂魄怎么会？怎么会？”
他茫然失措，丢失的这俩魂怎么会在朝暮灵识中？
一道红光将这整个现场震慑，从卓文身上散出，而那些被迷了神智的人都皆被这红光所照到的地方，停下了手。
如玉也似被这股力震住，空中他本无形，可却还是被卓文震的摇晃。
朝暮轻声在他耳畔道：“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
卓文依旧是愣着，只因他感受到朝暮这话，似是下定了决心，更似是与自己有了一番折腾争斗，连着整个人都在发抖，是惧怕，更是不舍。
不管在哪一世，朝暮始终将他性命放在首位，而现如今，看着这暄山上遍地尸骸，浓重血腥，驱散不开的双笙，为所欲为的如玉，无数人失了神智提起手中武器指向了同门众人，漫天遍野的怨念，悄然滋生的鬼气。这一瞬，朝暮又好似懂了，人在这世上走一遭，终得要学会以大局为重，情爱在上千万人性命前都显得格格不入。
卓文颤声道：“……朝暮，你做了什么？”
这人气息极为弱，更是连卓文都察觉不到，他眼中猩红，紧紧抓住朝暮那垂落下去的手。
是冰凉的，不同于往日，是真的没有温度！
朝暮却没当做一回事，只扯了扯唇角，如释重负，重复道：“做你想做的。我信你。”
曾经不止一次，卓文问过他：“你信我么？”
信，无比信，这天地间，他最是信的过他。卓文不是寻常人，他天赋，修为不止于此，他应该有让人羡慕不及的修为，有更强的灵力，都不能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这么囚禁着。
最开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卓文成为那救世的人，什么人间大道，什么世间所有，都和他们没关系，他要的，只有卓文平安顺遂。
仙门中人的事，是生是死，干他们何关系。可看着卓文无能为力，眼睁睁的只能任由这劫难摧残，朝暮放下了。卓文所愿惩恶扬善，逞强扶弱，他愿意成全他。
仅存的半颗灵丹由着那亲吻一点点化成齑粉，一点点散尽。
朝暮口中溢出鲜血，这就是他要舍弃要成全的。
朝暮将灵丹将魂魄将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了他，而朝暮要面临的只有死。
卓文眼尾潮红看着他一点点成星光消散，这一场乱，这场灾，他失去了他。
是为不舍，他哽咽伸出手想将那星星点点握在手中，可怎么都做不到，慌了神中就连身边何时来了人，他也未曾发觉。
玄冥一手将那缕虚弱的魂收入葫芦中，另一手扇子遮住了他半张脸。
卓文错愣望向他，张了张唇，未等他说出话来，玄冥道：“去做你要做的事。”
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都犹如熔岩喷发，将众生照射皮肤溃烂，无神，无神智，霎那间，整个人间土壤出奇的滚烫。
扶桑现出，九天柱上正熠熠生辉，而后不多停留跃过重重人影，只见那正燃着魂隐去身形的如玉被红光照射下竟现出了原本面目。
如玉往后退了两步，身后就是九天柱，他退无可退。
他不可置信道：“卓桑暄！你不要命了！”
扶桑先他一步刺上如玉，上层附有着琉璃火，让人避无可避，如玉并未受到扶桑的威胁，反倒是这股琉璃火阻断了俩人的退路，哪怕是鬼魂，也会被这琉璃火烧的连灰都不留。
邪灵骨灭世，可在这一刻，那些仙门中人瞧见的却是邪灵骨在救他们，鬼界双笙因这磅礴巨大的灵力而停住了。
扶桑回体，琉璃将鬼魂捆入身下，那股灵力太过于强悍，甚至像是被困了许久的兽，此刻正一下爆发了出来。
不过一会儿，那双笙又恢复了原样，落地乱串着，只见琉璃捆住的那鬼魂大笑了起来，他在嘲笑卓文的不自量力。
如玉道：“你以为制住我就能让这双笙停下了？”
琉璃没有松动，如玉早就死了，他此刻又能怕什么。
卓文道：“不能。”
双笙吸食的是如玉的怨念，加之他正不停手燃着魂，哪怕琉璃能将他制住，却不能让他停下。
如玉也没料到这人能如此淡定，收住肆无忌惮的狂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盘踞而上，他道：“你要做什么？”
卓文冷漠看向琉璃捆住的鬼魂，忽而道：“不做什么。”
如玉：“…………”
卓文道：“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如玉皱眉：“…………”
不等人有何动作，卓文一手灵力撑住九天，其余人惊愕，可以说是，今日的一幕幕都让人难以接受。
先是邪灵骨如玉藏身于暄山殿二十几年不曾有人发现，而后是长柯诈死，最后是陌彦与这邪灵骨联手，像是发了狠，真的不给他们留活路，再到现在卓文以一己之力开启九天，更是设下结界不让任何人靠近插手。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九天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只要修为够好，根本不需要五行之术来开启。
凝畋闵距离九天最近，他清晰可见一道结界生出，将卓文与如玉困在了结界中。
那道红光结界燃着熊熊烈火，让靠近的人都能感受到被烤焦的皮肉火辣辣的疼。
帝君几乎是来不及反应，手中灵力怎么也打不进结界中。是他小看了卓文。
卓文设下这结界很明显不想让帝君与他同抗这九天，哪怕那日他清晰的说明了不需要帝君同抗，可真到了这日他不敢保证帝君会做出什么选择，只得用其招。
有句话如玉说的不错，邪灵骨在世，不管你曾做了多少好事，只要卓文体内覆蚀的邪灵骨还在，那众人对他永远是忌惮，若是哪一天，发生了什么命案，或者有人惨死，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想的都是是不是邪骨在作祟。
时间一长他的下场早就是和前世一样。暄山殿若是要护他也必定是会被人指责，可若不护他，……那就不是暄山了。
第一道雷劫应下，卓文尚且能撑住，喉间腥甜往上翻滚，他将手中琉璃松开，如玉得了自由，在这结界里，他什么都不能再想，只与卓文对视着。
而九天遇人杀人，遇鬼杀鬼，那道雷劫不同寻常的天雷，打在人身上灵根几乎断裂。
如玉也不再笑卓文异想天开，竟试图改变这邪灵骨的命运，能对自己这么狠，又怎么可能指望他对别人手下留情。
他眯眼道：“我一直以为这九天是帝君下的令，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卓文十分客气回他道：“没办法，谁让你太能藏了。”
若不这么做，如玉怕还能在暗中藏上一阵子。
“你又何必？”如玉身形虚晃，这雷劫已经是让他跪在了柱前。
只是卓文长身站的很稳，若不是那鬓发前端的汗流不止，他怕都要以为卓文感受不到痛。
现在看来，卓文是在故作无事，而那余光处站着的众人正望着他，他将血咽进肚子里，不吭声也完全没有被九天落雷下的痛苦，再多的痛，都皆是被他一人藏住，可他又能强撑多久，最终都是得要被这五行之术杀的连命都不复存在。
如玉不需要伪装什么，一口黑色的血从他口中吐出，他笑道：“你知道陵光吗？”
卓文不说话，他怕一开口那喉间的血会流出。
见人不言语，如玉又道：“死了这么多人，陵光心中大义，为何迟迟不现身？还是说这死的人不够多，他也懒得再插手了？”
如玉瞧着磐石高处上的人，他道：“你以为陵光会救你？他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你替他做事，却还要为他死，当真是心好。”
见人还要说些什么，卓文打断他，一字一句道：“我从来不是为谁死，至于陵光神君，我更是不熟。”
“不熟？”如玉从地上撑起身，一步步靠近着，阴狠笑道：“不熟你会这么清楚九天柱的命门在哪？不熟你会去了趟鬼界还能安然回来？不熟你这丢失的魂魄是从何而来？”
卓文不允理会，随着第二道火灼，卓文太过于熟悉了，正是前世自焚的那种痛，可在这会儿他却发现，这火比琉璃火烧的疼上百倍。
从头到脚被烧的通红，如玉大口喘着气，这九天他早就受过，其中的厉害他更是清楚，越往后，就越是让人神智不清，痛意占据心头。
已经是到了这样的地步，卓文跪落在下，脸上煞白的没有血色，以及因主人受了重创，连着那结界都颤栗着。
红光若隐若现。
“也对……”如玉虚弱万分，他那魂被九天火灼的已经不成样子，根本不能再继续燃魂，外面的双笙也都因这隔绝了燃魂所释放的无穷而没那么急促，让不少人屏住了呼吸，等着九天下的二人接受第三重五行。
他艰难说道：“……死吧，一起魂飞魄散……”
卓文看着如玉那双暗沉的眸子，身体再也不能撑的住，一下口中喷出鲜血，重重跪落于地，这才不过第二重，还有三重没下，已经是让人承受不住，意识溃散。
一道天鸣，闪着金光，顺着九天柱上将卓文劈落个正着，早已抬不起头，他浑身都疼，疼到说不出一个字。
他上半身衣襟下被这五行刺的没有一块布料子是完整，透过结界，清晰可见里面的人汗如雨下，胸腔处那颗灵丹正被一点点搅碎，听着爆裂之声，在外的人有甚不敢再看下去，安静之下，有人在哽咽，那声音无比沙哑。
如玉遭这一击整个魂颤抖不止，连黑血也吐不出，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愕然，随着艰难扭过头，生前是这人间无人能敌的存在，死后吸食怨念在人间活了这么久，自己耐力始终要比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强的太多。
他说不清，只缓慢道：“……值得么？”
如玉想不通，他以为卓文经历过上一世的谩骂，人人喊打，众人皆是要诛杀邪灵骨，应该是能懂的，护着这群人没用，又何必赔上性命。
体内覆蚀邪灵骨一旦被九天除去，那存在体内的灵骨也随之消失，世间复生术再也无处施展。卓文会死，再不可能会有下一世。
灵丹被碎的彻底，卓文没坑一声，却也没有那力气去听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更是低着头，不敢看外面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如今这个样子，是极为恐怖的。卓文眼中流出了泪，是红的。
第四重绿幽幽冷光，顺着九天柱下如一把长而秀丽的尖锐之物刺过这一人一鬼身上，顿时，空中惨叫声不断。
是如玉，更是卓文。
那声音过于凄厉，让人难以接受，这下不光是眼中渗出血，更是鼻中，一滴滴鲜红液体顺着滴落，卓文手上已经是染红了一片，早就分不出是身上哪个地方沾染上的。
众人眼皮底下，亲眼目睹了，一道道灵流散出，是灵气在溃散，第一次见到这惊骇一幕，从前只是听闻，不曾有过机会见过，而现在近在咫尺，结界笼罩之地颤栗着，随着那红光彻彻底底灭了，取而代之是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第五重青光紧接着绿光刺过俩人身体。
声音停了，连着这整个暄山殿都寂静无声，强悍而有力的结界也在霎时撤了，九天柱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常，仿若方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只有人看见了，如玉神形俱灭，整个人间恢复了正常，圆滚滚的鬼东西也爆炸消失，头顶上方的黑气缭绕也被这层层青光笼罩，那被双笙侵染的人也恢复了神智，整个人间的土壤中缓缓有东西破土而出。
明明该是欢呼庆祝之时，却没有一人面露喜色，救他们的人正是卓文，是卓文带着如玉一同启动九天柱，同归于尽，鬼界双笙随着设下他的人一同散去。
有人手中剑上的血还没抹净，惊魂未定，宛如方才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是暄山殿卓桑暄将他们一个个救出了梦魇中，而此时救他们的人已经倒在了九天柱下，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身上所穿着的红衣已破破烂烂，如破布只将该遮住的地方遮去，甚至已经辨不出他究竟是死是活。
没人敢靠近，卓文身上有五行残留的灵流，三丈开外，连着地底都有那股力由下往上串着，将众人刚欲抬出的脚被这灵流由脚底瞬间刺入上身，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又急又快就往后退去，脸上煞白一片。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捏住命根，一下就要将人用火烧烫的刀口染上盐割在身上，痛不欲生。
众人见着这一幕，再多的意见都说不出，他们又能说什么，卓文身为暄山殿的弟子，更是身为南柯梦的徒弟，如今彻彻底底了却了生。
玄冥不顾那灵流，他踏上前，还未有所动作，只见天降劫掠走了这世间最后一位邪灵骨，他松下这口始终提在心中的气，是飞升，他再熟悉不过。
山下割裂，与先前两方结界为界限，魔域为黑，人界为白，天光窥亮，连根拔起，邪灵残留福根被拔出，自此人魔两界再无区别。
无声中宣告世间，往后人魔两族可随意不受两方结界限制，魔族人与人族一般无二，不得再有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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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恶战，众仙门损失的人不计其数，若没有卓文的挺身而出，还会死更多的人。
往山下一传，全都皆是暄山帝君养灵骨大成，危急关键时刻，这邪灵骨竟成了善的那方，与另一位成恶的邪灵骨一战，更是救了这世间。
此后世间再无邪灵骨，经这场恶战，暄山损失最为惨重。
待所有重修整顿好后，风翳早就不知何时下了山，对于暄山，他不知该抱有何种心态，怨念霎时就被吹去了大半。准确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柯梦，该怎么面对因他的出现才使如玉有时间布下双笙，死了这么多人，他又该怎么去赎罪。
漫天遍野的尸体，暄山上血腥味浓郁，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久驱不散。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第 146 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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