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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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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琳道:“你待在这等他回来,更是走不了。”
说直白一些,那些岭城派弟子对于辛琳而言,什么都算不上,她更是不希望卓文为其涉险,自私一点才好。
岭城先不说究竟对外有什么样不齿往事,就连着这次能被陌彦轻而易举收下,也更是能证明,这里面有多少浑浊水,犯不着为其过这一趟。
若是运气不好些,随时都可能被拉下水去。
卓文不以为然,所有的事最坏的结果他都算过,就算出去,外面指不定已经在编扯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这一世有着陌彦,那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才会导致众人没一心想要诛杀朝暮,比起朝暮而言,他们更想要杀的正是这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嚣张,狂妄至极的陌彦。
卓文道:“我不会有事。”这貌似已经成了他最常会说的话,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依旧是不会退缩,“辛姨这趟出去若是路上遇见了风翳师伯,务必不要让他对师尊再有过多的仇怨,再去浪费时间收集那些没有用的“证据”。”
辛琳有些不解他这话的意思:“你师伯早就因这世乱前去相助……”
卓文打断她欲要说下去的话:“师伯出了庄子有几年了,恐是没有那么简单的相助。七年前师伯就说过会去寻师尊的那些不光彩之事的证据。”
再扭捏下去,可就没了意思。
辛琳想要从卓文眼中看出些别的东西,可他眼中太过于澈亮。
辛琳试问道:“……你是想要帮你师尊?”
卓文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七年前,他可以说是对帝君有所隔阂,甚至连带着都有不少怨憎,现在说这话,让辛琳往不利于他们的局势去做想。
卓文摇头,他并不是要帮谁,只道:“有误会,不是要帮他,而是这期间的误会太大。当年并非是师尊偷袭了师伯,而是岭城派的郎一道长做了这事,将这诺大的罪名扣在了师尊头上。”
见人不信。也是,这种事,要放做有一人来与他说,他大多都是不信的,还会觉得荒缪至极。
站在一旁的朝暮说道:“地牢处尽头有一暗格,里面正是朗一的栖息的地方,不过他早已被……陌彦折磨的不成人样,若是庄主不信,大可去那询问一番,只是他最擅于惹怒于人,为求一死。”
这话很明显,只要辛琳能忍住不杀他,大可亲自去一探究竟。
卓文道:“师伯他一直误会了师尊,就连曾经的我也是一度以为,师尊他是有万分不齿之事挂于身上,才会想着要如何扳倒他。”
现在回想,还真是莫大的可悲,前世他误会帝君就是放琉璃火烧他家,害死他父母的人,倘若他能多几分信任,或者多几分思虑,都不会错的这么离谱。
琉璃火哪能是寻常人想修就能修得的。
可他偏偏是忽略掉了这些。
朝暮也和他说过,凡事种种,可能都是有着莫大的误会。
辛琳为求一个答案,还是去了地牢,也照朝暮所说的地,进了暗格中。看到了,听见了,她才抱着这藏的够深的“真相”出了岭城。
那些魔族人也不会去查现如今的岭城少了谁,对于辛琳,他们大多是不管的,只要卓文没走,他们也不会将事情闹大。
陌彦的召令中只是看管住卓文,其他就没要求什么。
外面出的事,加上朝暮已经在岭城待了有些时日,兴无师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也就正证实了是好消息,没人知道现如今在无间阁的卿言若是假扮的。
与外界的弟子好容易取得了联系,这几日倒像是岭城中来了何等贵客,里面大多魔君皆是被调去了别院,随后又被调出了岭城,去了偏远村落中。
“扣扣扣”
门被敲响,卓文先是瞥了眼朝暮,而后生硬向门外的人道:“有何事?”
外面的人手中端有食盒,不加有过多情绪道:“这么久都没见卓公子进食,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不吃点东西吧。”
卓文想象以往一样随便说几句打发了,朝暮按住他的手,微微对他摇了摇头,外面人的声音耳熟,他倒是想一看究竟。
卓文见他已经隐了身形,这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卓文住的这,很少会有人进来,大多都是绕着走,不是因为其他,而只有陌彦敢不多加打招呼就直行而入,落在其他人身上,但凡敢不敲门就入屋,卓文能把他皮都扒了。
陌彦是因为打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都说暄山殿的卓桑暄脾气好的很,这下算是见识到了,果真是“好”得很,说一不二,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谁敢进一下,那脾气就很好得到了发挥。
暗戳戳里只有朝暮才能知晓卓文这忽如其来的脾气是因为什么,全都不长眼,不会挑时候。
正直二人在做正事之际,但凡他能忍的下去,那都是奇事。
柴泗见不到屋子里还有第三人,神色微微放缓,抬脚往桌子处走去,挨近后才将里面的东西一盘盘摆了出来,屋子里因炭火燃的正剧烈,生了层层热气。
倒是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只是柴泗还是担忧问候道:“成日将屋子捂的这么严实,也不开窗透透风,炭火燃的剧烈,卓公子也不怕闷着?”
卓文不领他的情,只是抬眼瞧他,诱惑道:“你不妨转过身看看。”
身后有什么,柴泗还是没能按耐住好奇,往后看去,正好是对着那窗子处。
卓文指尖灵力一弹,正中窗口,他补充说下去:“柴公子觉得如何?”
见人神色如常,回过首微笑道:“若是不喜欢,来日就将外头的人给撤了。”
柴泗似是能理解,与外面站着的人说了些什么,周遭的人都撤了下去。
卓文:“……”
柴泗重新回到位置上,淡淡笑着道:“不知这样公子可满意了?”
“……”卓文是没想过柴泗这说将人撤下去就撤,倒像是他现在根本就不够成任何威胁。
更是不怕他逃之夭夭。
见人不说话,柴泗也不去自讨无趣,将碗筷放于卓文面前,道:“公子先尝尝这些菜可都还合胃口,就算是修行之人,这么久不进食,也是有些撑不下去。”
哪是长时间没进食,就在柴泗进来前一个时辰,他才吃完朝暮做的菜,现在还是肚胀着。
而在一旁的朝暮始终是没动作,越是这样卓文才越发的慌,没动作是因为正在酝酿,酝酿怎么弄死柴泗才好。
柴泗这一遭进来,说的这些话处处透着:他们二人关系不错。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二人是不是真就关系不错了。
哪又会想到其他地去。
事实就是卓文与他不熟,也不想熟,偏偏柴泗身份一露光,就显得和他很熟,倒是忘了那腰间伤是从何而来。
卓文道:“不劳你费心。”
柴泗没能听明白这话另一层寒意,当下道:“不费心,应该做的。”
卓文呵了声,手一直没去拿那碗上的筷子,只是盯着,好半响才道:“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吃这些东西。”
柴泗问他:“那卓公子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做。”
卓文放置在腿上的手被人狠狠拽住,他面色一紧,立即道:“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可以出去了,我困了。”
朝暮拽住他的手才有了松动,听柴泗的这些话,是真的会误解卓文与柴泗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参杂在里面,惹人不快。
柴泗道:“那怎么行,多多少少还是要吃些的。”看着卓文的模样,柴泗最终还是坦然道:“放心,这次没将蛊放菜中,不必担心,就是纯属觉得公子多日油水未沾,有些担忧。”
卓文拧眉就差没直接拍桌而起,大声斥道,胡说八道!
朝暮:“…………”
他有嘴也说不清,卓文冷声道:“我的身子我最清楚,你要是还乱说,别怪刀剑不留眼。”
柴泗愣了瞬,说的好端端,他不明白怎么卓文这脾气说来就来,况且自己说的又没有错,要是他身子出了差池,等主上回来,肯定是会怪罪。
耳边炸炸咧咧,柴泗还是面露友好,好言道:“那行,要是你什么时候饿了,或者是想吃东西了,尽可唤外面的人,有什么需求只要不过分,都可提。”
实在没嘴,大可不说。卓文已经发觉背后一凉,握住他的那只手未缩紧,只是有一下每一下划弄摩挲着他的手腕骨节,正巧与那软锁环环相扣,惹人心凉了半截。
见柴泗终于要走了,卓文还没来得及喘大气,就见他转过身,像是好言相告:“主上先前留的最后一道召令,如若你有了其他什么心思,就引用魔气进公子体内。魔气入体那可不好受,所以,还是别生其他想法。”
话说的太过于明白,只要不想受苦就做那相安无事之人。
卓文觉得好笑:“你是觉得可以打的过我?”
他灵力受阻但不代表他可以随随便便真的任人宰割。
“自是不想交手。”顿了会,柴泗道:“关键时刻可以试试。”
俩人很有默契谁都不再多说一句,等了半响,又似是柴泗等的人到了,交代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急不可耐往外院中去。
柴泗走的匆忙,卓文没反应过来,又听那被柴泗打开的窗子重重关上。
不是他关的,那就只有是……朝暮。
卓文转过头,朝暮现了身,不发一语,也是足够了。
僵持一会儿,朝暮举止怪异拿起卓文面前的筷子夹了块萝卜,点滴完了油水,喂在卓文嘴边。
卓文骑虎难下,总觉得这要是吃了,说不准会有什么难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