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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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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去数日,他们二人白天用符咒之门去往岭城派各个方向的结界进行查看,为的就是能与外面的人取得联系,途中再去过地牢,但大都是无功而返。
锁阵太过于忧天人,没有办法破。
这时,里面的弟子有一人说道:“珞愈!珞师兄,他早在半年前就去了雪顶天,至今未归,他是朗茗道长的亲传弟子,这锁阵上天入地来说,只有朗一师尊,及朗茗道长可破,说不准珞师兄也可以。”
岭城派立派自来都是双道长,各司其职,而每每以往仙门中各类大小事宜,以及每二十年有一次的除魔大典都是由朗茗带领门中弟子去,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朗茗主外,朗一主内,也就在一年前朗茗去了雪顶天,而后失踪,再无了有关音序。有人传他被雪顶天的恶兽吃了,也有人说是中了歼邪计,恐怕是早已身陨。
珞瑜将岭城派内大小事宜安排妥当后,与门中弟子告别,自行去了雪顶天。也是一直没消息。
听这话,卓文问向那人:“你都能压赌上珞愈可以破这锁阵,为什么不能赌一把珞瑜能寻到朗茗道长?按理来说,朗茗道长只是失踪,并没有一定是死了,既然都在雪顶天,你们怎么不把这希望寄予朗茗道长?”
那名弟子的话太过于自信,在两位同样是没有音序的人身上,谁又不愿将破锁阵的这番大事寄托于朗茗道长身上,若是真要按这么算,就只能是,朗茗早死了,且门派中弟子都知晓这事,一直在对外隐瞒。
那人半天没回的上话,卓文往铁栏处走了几步,而后随便拉了位弟子,眯眼道:“你们当真不知道朗茗道长是为何缘由失踪?”
那人木愣摇了摇头,见他们一致齐心,卓文退开,拉住朝暮离开地牢。
走到偏僻之地,一个看守的魔族人也没有,朝暮停住,卓文松开他的手,往后看去,见人面色凝聚,似要问他为什么走的这么急。
也没等他开口,卓文当下道:“他们都是同气连枝,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好事来,保不齐还会编撰些话来搪塞我们,浪费时间罢了。”
岭城派的那众数弟子给卓文的感觉就是,一定在隐瞒,至于那隐瞒的事很大是与朗茗道长有关。
朝暮看他,道:“先前我去问过,遮遮掩掩中,一提及门派中事就是结口,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岭城派有虚心,他们更是怕所有不齿不堪之事暴露在其他仙门弟子眼中耳下,会辱没岭城派的颜面。
自是行事小心翼翼,在每一次他们来时,即希望卓文与朝暮能救他们出去,又不愿俩人打听过多门派中的事,就算打听,他们都会闭口不谈,惹了怀疑,就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为的就是扰乱二人的判断。
卓文顺着眼前人的话说下去:“正是这样,所以才会故意放出假消息给我们,珞瑜能不能破锁阵我们尚且不知,就光是他去了雪顶天,一直没消息,如果真得了整个岭城派遇害的消息,身为门派中弟子,又怎么肯当缩头乌龟,不来救他们。”
珞瑜是在半年前就去了雪顶天,而岭城派又是在月余前出的事,卓文下山这些日子都没听到过关于珞瑜的去向,就宛如没他这个人出现,也没他这个人一般,压根查不出他的行踪,倒像是去到雪顶天他就失踪了。
朝暮道:“岭城派为什么会沦陷这么快,不是因为门派中的人修为太过于弱,而是他太能攻于心。”
“他”指的自是陌彦,岭城派如若当真门派中坦坦荡荡,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被陌彦拿下,就是因为不光明磊落,门派中的弟子还想试图隐瞒那不堪之事,更是会落下把柄,只要陌彦稍加利用,败落是迟早的事。
卓文猜测:“朗一说过,陌彦当年已经是和他决裂,兴许是念及旧情并未要他的命。现下又这么将他折磨成这……鬼样子,只怕是与那些弟子想要隐瞒的事有关。”
都不能排除,事事都有可能,还有一种原因,朝暮眸子深邃,道:“当年的事陌彦先前或许并不知情,陌彦只知道朗一背叛在他背后捅刀子的事,对于朗一与陨铁勾结之事,他最近才知晓。”
一知道朗一所做的那些事后,陌彦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若是朗一只有对不起他一事,都尚且可以忍,看在以往兄弟情义上,不去过多计较,断绝来往就是,可按陌彦的性子来说,朗一伤到的是墨烟茹,那下场后果已经是很明了。
就按前世无间阁的覆灭及暄山被设计来说,陌彦有仇必报,对于墨尚汮的仇怨,都是来自墨烟茹喝的那碗堕胎药,导致后面诞下一子后没过几年走火入魔,被暄山上一任帝君斩杀。
要是陌彦现在已经是知道了墨烟茹走火入魔并不是因为那碗堕胎药,而是朗一与陨铁勾结,暗中作梗,才使墨烟茹走上了不归路,更是朗一与陨铁里应外合,才将事情演变的这么严重,照陌彦的性子来说,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朗一。
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暗格中,与外隔绝,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里面的人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对朗一种下不死蛊,不管再怎么折磨,就算剜心,扒皮,挑断手脚筋,朗一始终会因为不死蛊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求死,陌彦不可能会成全他,身上腐肉溃烂,受尽身上蛆虫爬过,遍布全身,那种滋味,对于心高气傲的郎一来说,已经是奇耻大辱。
都不过是因为朗一自作自受,谁听了原始一切而不说一句:这当真是迟来的报应。
前世的种种与这一世已经有了偏离,他们都拿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更预料不到前方路会有何其的坎坷。
他与朝暮除了碰上魔族人会小心行事,让一方隐去身形外,在没有人的地十分不拘谨,天转凉,卓文借以外头冷的噱头,往朝暮方向靠了靠,从三步到两步,再到一步,最后俩人紧挨在一处。
卓文却能感觉到一直在灵丹下方处的那股魔障屡次三番都欲要往他灵脉处冲撞,原是打算去找辛琳要一些能压制的草药,却不曾想在路上碰见了她。
辛琳倒也没好奇朝暮为什么会在这,只是看着二人行为亲昵,让她竟吃了好大一惊。
外面的传闻都不过是陌彦放出去的假话,她倒是对半信,倒是没想过不光全是真的,就连那没传卓文心思之事现如今也有了答案。
虽都已经明确了,辛琳还是没主动开口,就等着对面的人的“解释”。
卓文也不做过多的话来辩解,都是事实,全都如辛琳所看到的那样,没什么好说的。
“……”辛琳最终还是刻意忽略掉这事实,说了句再简单不过问候,“身子可好些了?”
卓文想了会儿,实话实说好像有些惹人担忧,说假话,他是真感觉有时要被那魔障搅乱,都快要在他体内为所欲为,横冲直撞。
见他点头又摇头。辛琳疑道:“你这是好多了还是没好?”
卓文咳嗽了一声,嗫嚅道:“感觉……不太好。”
辛琳皱了皱眉,一道灵流扫遍卓文全身,她道:“陌彦引入你体内的魔力被你几次三番拦下全都积于灵丹下方,虽那些魔力都被你排出了体外,不免也有小部分残骸受你灵气的滋养,成了魔障。”
这一点是辛琳疏忽大意了,她原以为这个法子行得通才让卓文去试一试,没想到,会有后续的反噬。
朝暮目光落在辛琳身上,眉梢微皱,询问道:“魔障可有什么别的法子除了?”
只要沾有“魔”字,朝暮的神经都如琴弦紧绷,不敢有半刻松懈,不管是魔力还是魔气,亦或者是这因反噬生的魔障,都能乱其心,扰其智,更是能让邪骨侵染。
只要尝到了甜头,不管是十年,二十年,或者年过半百,这邪骨都会破土而出。
这时间太过于漫长,陌彦等不及,所以他一心想要破了卓文灵丹处生的罩,为的就是引魔力入他灵丹,好让这邪骨现世提上日程。
辛琳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慢吐出,整个人焦急又无能为力,“很少听过关于魔障的事,自是没有听闻过除的法子。”
万物生有的,关于这邪灵骨的事本就记载少之又少,辛琳忽略掉的正是卓文是邪灵骨的覆蚀之体,她提的那个法子对普通人倒不会有什么反噬,可对于卓文来说,反噬可就能随心而来。
朝暮袖中底下的手被紧握,卓文轻轻用指尖拍了拍他的骨节,示意让他别担心,自己并无大碍。
沉默片刻,朝暮为辛琳指了条路:“在偏西的方向结界破损拉出的口子可让一人出去。”
而那口子,辛琳知道是在哪,要走她早就走了,又何必都等到现在。
辛琳望向卓文,问道:“你……你们不一起走?”
卓文道:“只要我在这一日,陌彦就不会着急赶回来,岭城地牢里关押无数门派中弟子也能多一分希望救出。”
若他走了,那群看守他的魔族人肯定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出了这岭城,再想回来救地牢中的人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