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双飞》冷成水

3、第17章整顿

　　上午九点整，南京总部办公大楼四楼会议室，“建馨”集团召开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小范围的总经理办公会议。会议由集团副总裁、董事长特别助理银仙姿主持，会议一开始就由集团公司董事长凤语嫣宣读了“建馨”集团的各项新任命事项，然后就由“建馨”集团新任总裁尚之雄发言，就集团公司今后的发展规划和经营管理进行阐述。
　　这时，凤雨娇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她趴在凤语嫣的耳边说：“大姐，不好了！二楼小会议室闹起来了，怎么办呢？”
　　“别慌。走！到外面说去。”凤语嫣合上自己的文件夹，跟尚之雄打了个招呼，就站起身轻推了凤雨娇一把，示意她往会议室外面走去。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他们九点半到吗？”来到会议室门外，凤语嫣奇怪地责问道。
　　“是啊，说好的九点半。可八点一刻他们说到就全都到了，而且还请来了两个记者。
　　“哦？请记者干吗？”凤语嫣很是惊讶和不解。
　　“谁知道啊？而且，有那么七个、八个的吧，特别激动！咋咋呼呼，是带着情绪来的。一到公司，就吵吵起来了，劝也劝不住，还在闹着呢，大姐！”凤雨娇有些焦虑烦恼地诉说道。
　　“别慌！下去看看。走吧！”凤语嫣很是镇定地挥了挥手，疑惑地问道：“你没听他们都在吵吵些什么吗？”
　　“听了，好像是不满意我们公司退出美国的CT公司，说是：如果不退，他们在我们公司这边可以攒攒资历，过几年回美国依然可以去美国的CT公司上班，拿美国国籍。我们这一退，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这条拿漂亮国籍的路，毁了他们的前程。”凤雨娇说。
　　听了这番话，凤语嫣皱了邹眉头，很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镇定地说道：“走--！下去看看，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种香蕉人都是谁？一会儿你注意做个记录。有一个，算一个，我就开除一个！绝不留情。”
　　说着，俩姐妹走过三楼平台，就听到二楼会议室传来了熙熙攘攘很是尖锐高调的喧哗声。凤语嫣就加快了脚步，来到二楼会议室门外。她看见前排有那么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坐在第一排，第二排开始有几个情绪异常激动的人，正站在圆桌围挡的中心空挡里还在鼓动着别人。“我们被骗了！我们上当了！那个凤女士凤美女，看着美丽可爱，说‘佳美’是中美合资的台商企业。可现在证实，根本就不是美国的CT公司下属公司的老总。她是一个大骗子！骗我们从美国回来，放弃了拿到美国国籍的机会。我们要抗议，坚决抗议到底！”
　　“好啦！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们集团公司的凤董事长来了。大家请坐好，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一个一个地按顺序给凤董事长反映、汇报。”凤雨娇漫步走到主席台两手摆出要人们安静下来的姿势。
　　一听说凤董事长到了，小会议室立刻就安静下来了。凤语嫣脸色凝重、杏眸圆睁，她冷冰冰地走到主席台上直视着刚才那几个情绪异常、挑动事端的人，缓步凝重地坐到那排主席台桌前。她气定神闲地望着小会议室这些如期从美国赶回来的留学生，没有立刻给予他们热情、安抚和慰问，而是仪表威严地一个挨着一个地直视过去，使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好像整个空间都一下凝固了似地。她的容颜和美貌，她的优雅和高贵，她的冷漠和威仪，她的聪明和才智，早就在美国的马萨诸塞州就名满校园、誉满天下，使当时在美的中国留学生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场的这些人中有哪个不晓得和没听说过？
　　终于，这个往昔的美国马萨诸塞州留学生才女，面向大家露出了微笑。她说：“八仙过海，如期而至，都到齐了！欢迎，欢迎，欢--迎--啊！我代表‘建馨’集团18000名员工，向你们表示热烈欢迎！”说着，她就微笑着点头致意，两手拍着巴掌站起身来。在场的留学生们也都热烈地拍着巴掌站了起来，其中有个说法语的白人留学生微笑着迎上前来跟凤语嫣打招呼：“Je vous remercie, ma jolie demoiselle！(您好，美丽的女士)”“ doucement, doucereusement！”风语嫣也用非常流利纯正的法语向他问候，并主动把左手伸向这位希思黎先生。希思黎立刻很有绅士风度地按着法国人的礼节亲吻了凤语嫣的手背，随即非常满意地向凤语嫣招手致意。接着，是所有的留学生们依次向前自报家门与凤语嫣握手，然后返回到原座位坐下。
　　凤语嫣这才正式介绍说：“下面，请诸位先生坐好，听我把‘建馨’的情况介绍一下。然后，双向选择，愿意留下来的，我们表示欢迎!即可分配到各个分公司管理岗位上去，待大家实习期满，量材使用，分赴不同的区域，为我们‘建馨’独当一面挑大梁，拓疆开□□创繁荣。”
　　风语嫣继续介绍说：“当初，在美国的马萨诸塞州，是我招聘你们归国的。我很诚实地讲：那个时候‘建馨’叫‘佳美’集团置业公司，我父亲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佳美’是一个与美国的CT公司合资的企业，下辖三大建筑开发公司（分别是海南、南京和上海）和三个化妆品生产经营公司（分别是徐州、南京、上海）。在国内建筑业和女性化妆品行业都是实力强劲和比较超前的。但是，今年7月份，亚洲这场‘金融风暴’冲击了全球股市，美国的到底公司为了自保，要求我们‘佳美’公司为美国捐款，我们拒绝了。他们就又要求我们为美国几所大学捐款，也被我们回绝了。于是，美国的CT公司就宣布与我们断绝了所有关系。不过，可以告诉大家，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和打拼，我们“建馨”集团综合经济实力已经非常雄厚，不需要再借助美国的CT公司来壮胆了。现在的‘建馨’置业集团公司，我是董事长，尚之雄为公司总裁，他一会儿会来跟大家见面。我们成立‘建馨’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当下大陆改革开放的大好政策、大好形势，去发展和壮大自己的事业，根留中国，使自己能够成为地道的中国民族企业，不再是黄皮白心受制于人，并造福我们的中国人民。当然，不管是以前的‘佳美’，还是现在的‘建馨’，都不缺钱！但就是紧缺人才。所以，在用人上我们都坚持一个原则，就是选拔真正的人才和实干家为集团公司服务。当然，前提是:爱国爱家乡，敬业敬岗。然后，愿意下基层锻炼，熟悉业务、累积工作经验两年，才能经过考察与鉴定，按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遵循当初招聘签订的意向书和承诺书说的，提拔到相应的管理工作岗位任职分公司经理或副经理。”
　　“凤董事长！”一个长得白嫩稚气又蛮是傲慢的细高个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又很是傲慢地斜睨着凤语嫣说道：“我们今天这些人，都是海归派，原可以在美国再熬几年，拿到博士证就可以留在美国工作并获得美国国籍。可是在美国，听了您的一番激情演讲和说辞，到‘佳美’就可以做分公司经理，‘佳美’是有美国背景的下属分公司，年薪可以给到30万。再就是之前‘佳美’是美国的CT公司合资的企业，我们也去CT公司咨询过，说‘假如在美国分公司上班的，有两年工作资历的，可以直接回到美国CT公司就职并有可能获得美国国籍’。现在，年薪的事，您只字未提，反倒是提了一大堆条件和要求，还要下基层再去锻炼两年，两年后还要经过考核和评估。照您这样说，两年后假如考察不合格，那还是不能任职分公司经理。你说过的话，这不是在骗人吗？”
　　“Quiet，keep quiet!”凤语嫣用非常流利和标准的美式英语呼吁道：“听我把话说完，现在在我的手里，就有当时张贴的招聘广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上面就有一个‘两年’实习期之说，而不是您说的一到‘佳美’就是分公司经理。您们是留学美国回来的海归派不假，可我们公司招聘的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军人物和管理人才。您的理论水平可能很高，但您还没有实践经验，那您也还只是一个书呆子嘛。我给你一个建筑公司，你现在能给我管理好嘛？您倒是说说，您海归不海归，对‘建馨’有何意义？所以说，‘建馨’绝对不会干那种焚琴煮鹤的事。再者，就是我们脱离美国的CT公司，成立‘建馨’集团，就是想根留大陆，造福祖国人民。我们‘建馨’公司将来不会，永远不会，只是昧着良心在大陆赚黑钱。我们会把公司收入的三分之一，用于职工福利，三分之一定为公司收入，三分之一捐献给开发地，用以改变当地的基础环境和公益事业建设。确实没有错！我是答应过，给各位提拔晋升为分公司经理的人员年薪30万，但前提是你已经做到了分公司经理。而且，我明确地告诉大家，分公司经理的年薪可能不止30万。因为前面说了，有年收入的三分之一，给职工年底发放福利。这里，是按级别和贡献大小打分评级，按照档次高低来发放的。如果你经营的分公司业绩突出，那肯定这笔额外收入自然也会比别人高一些。您明白了吗？‘建馨’集团不会因为您是海归派，不问工作能力和业务水平，不经过审查和考核，就直接给你一个分公司经理。至于你说的想拿到美国国籍，那是你们自己的意愿和理想，‘建馨’集团无权干涉，但鉴于你能来‘建馨’看看，我们就表示欢迎和赞赏。在此，我把话挑明，对于留下来的，‘建馨’一定会加以爱护、培养和重用，让你在相应工作岗位上有用武之地并大有作为；不愿意留下来的，‘要到美国拿老美国籍’的，‘建馨’表示歉意，并给每人发放两万元补偿，让你们重返美国去拿你们的美国国籍。下面，我再次郑重宣布：想走的，要去拿美国国籍的人，可以马上来我这里领条子，去财务上取钱走人。今天中午，在南京的‘白宫大酒店’淮河厅给你们举办欢送午宴，过后要走的就可以离开‘建馨’集团了。愿意留下来的，下午就分配到各分公司去接受两年的实习和锻炼，希望能够潜下心来，踏踏实实、到基层去累积实践和管理经验，成为‘建馨’优秀的管理人才。”
　　凤语嫣刚把话说到这里，小会议室立刻就爆发出一阵非常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不管是要走的还是要留的，都是欢欣鼓舞、气氛十分高涨。然而，也还是有不同的声音也爆发了，就是一开始进会议室看到的那几个美国回来的留学生。其中一个站起身来不无遗憾地说：“凤董事长！我们能说一说我们此刻的心情么 ？”
　　“当然，我也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回来的博士生，所以可以跟你们交流任何问题。”凤语嫣很是大度地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直接说了。我想问，凤董事长！你们‘佳美’为什么不给美国高校捐款？您看，你们中国的首富陈先生先后几次就给美国捐了70多个亿，给美国的耶鲁大学捐了10个亿；你们建筑业的一位潘先生也给美国的哈佛大学捐了10个亿，香港的陈氏兄弟给美国哈佛大学捐了1500万美元，还有中国的一位张先生给耶鲁大学捐款888万美元。凤董事长，听说您也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建筑与规划学院毕业的博士生，您为什么就不能为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建筑与规划学院捐款呢？您那么有钱，留美回来的海归派。”
　　“很遗憾，你说的这些，我不能苟同！”凤语嫣不客气地批评道：“首先，您的用语错误，你还没有拿到美国国籍，您还是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使用‘你们中国’？难道中国不是你的祖国了吗？再就是，我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大陆挣的钱，为什么要捐给美国或是美国的某个大学呢？对于美国的CT公司，我们作为其属下分公司，每年一个亿的管理费从来都没少交过，借用美国CT公司的钱，我们也都是缴纳了利息的。就是说，我们不欠美国的，为什么要给他们捐款？要说捐款，我们也应该捐给我们自己的国家。我们国家，边远的山区有些地方还很貧穷，考得起清华、北大，却上不起大学，难道他们不应该获得我们的捐助和支援么？所以，我们‘佳美’集团前前后后已经为这些寒门学子捐了7.5亿多元，而且以后我们‘建馨’还将为他们捐款。”
　　“凤董事长，不是我说您，不给美国捐款，您真是太没有见识了。”那个挑头的留学生说：“给美国捐款，就是给‘科学’捐款，让美国强大起来，世界就有了和平。对您来说，这绝对是无上光荣的事。”
　　“Nonsense ，That\'s a lot of bull(胡扯，真是一派胡言)！”凤语嫣有些激动，她非常气愤地反驳道：“凭什么给美国捐款？美国科学发达了，强大了，世界就会和平了吗？我们中国就不需要科学发达、国家强大了吗？那就会陷入第二个‘大清朝’。八国联军强大了，来攻打我们中国，毁了我们的‘圆明园’和多少老百姓的家园，这叫哪门子和平？告诉你！‘佳美’不欠美国的，就是有钱也不会捐给美国人。要捐，就捐给我们中国和我们的老百姓。‘建馨’就是要□□国企业，我们就是要□□国商人，员工也要□□国员工，这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爱国的人才，就是再优秀，我们也不稀罕，一个都不要！各位记者，既然您们不请自到，我就借这个机会宣布：我们‘建馨’集团立誓，有朝一日，我们要替国家无偿修复圆明园，一雪‘八国联军侵华之耻’，这就是我们的爱国之梦，我们永远都是追梦人！好吧，下面想走的，可以上来领条子，去财务上取钱走人了。”
　　于是，就有人陆陆续续，开始上来领条子，然后去财务科取钱走人。凤语嫣就皱紧了眉头，虽然心里很是有些不舍，但“有志不能强勉”。也只好给他们一个一个写了补偿取款的条子，接着就是安抚留下来的人员了。
　　凤语嫣就让他们选出3名代表，汇集大家的意见，马上开个小会来讨论解决。于是，在三楼小会议室的测室，经过一番讨论和交流，达成了一致：留下来的14个人，不管以后有没有当副经理，工资待遇都享受分公司副经理待遇，实习期两年，每人每月的工薪1.2万，但按年薪30万扣除发放工薪后入股公司股份。凤语嫣在同意此意见时也提出了“在岗入股，人在股在，人走股留”的要求。然后，现场制作聘用协议，留下的14个人都在上面签了字。
　　凤语嫣坐在主席台上，望着留下来的14个人，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冲着他们开心地笑了。然后，她让凤雨娇去一个一个地重新核对了姓名，并告知他们：“留下的，一会儿在对面‘白宫大酒店’的‘淮河’厅雅间，接受‘建馨’集团公司总裁尚之雄的召见，并给每个人都备下了一份厚礼。”说完，凤语嫣跟凤雨娇一阵耳语，凤雨娇就起身往外走去。
　　凤语嫣就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见时针已经指向了上午的10点30分。她刚要宣布继续下面的行程，就见向远带了一大群年轻人堵在了会议室的门口。她立刻问道：“向副总，你有什么事嘛？”
　　“哦，凤董事长！是这样，刚才见您在开会，就没敢进来打扰，就一直在门外等到现在。昨天下午，我不是跟您说过嘛，我弟弟向军‘川大’毕业，他带了37名川大的同学来找工作。现在，人都到齐了。您看，可不可以接受他们？ ”
　　“就是门口这些人吗？都什么专业的？先进来左边坐下嘛。娇娇，让司办秘书给他们每人倒杯饮料、茶水！”凤语嫣用右手摆出一个关切欢迎的姿势。
　　“是的，凤董事长！都是学‘经管’的。”向远说着，就把门口站着的30多名男女青年引入小会议室来。接着，她就把一个瘦高儿、黑皮肤但眉目清秀的男孩推到了凤语嫣的面前。她说：“这个是我弟弟--向军。来--，向军！快来认识一下，凤董事长。”
　　这个叫“向军”的高个儿青年就红了脸叫了一声“凤董事长，您好！”并向凤语嫣弯腰鞠了一躬，就嗫嚅嚅地向前跨了一步，很是紧张却很坚定地望着凤语嫣说道：“凤董事长--！我姐一跟我回话说‘可以’，我就把我们班同学都招过来了。请您看在我姐的份上，收留我们吧。今年，是国家不包分配的第四年，我们是一起的同班同学，都是学经管的。您要是收，就全都收下！不收，差一个，我们也不勉强！就都作伴去广州或去闯深圳，找工作去了。”
　　凤语嫣一看他那不容商量又很霸道的口气就忍不住笑了，但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还充满着刚刚走上社会的大学生那种稚气。她就收敛起笑容，严肃认真地冲着向军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好的，就按你姐答应过的，全都留下！来——，向副总！你和向军一个一个地把他们的姓名、联系方式和就职意愿，全都记下来。公司给他们的岗位选择有四个:器材科的业务员，保管员和供应科的采购员、统计员，全部安排在管理岗位上。”说着，她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凤雨娇打电话说：“娇娇嘛，我是大姐！你姐夫那边散会了吗？哦，不用，你让他们先去淮河厅嘛。再就是，准备好的礼物和住宿房间再增加37个人的。对，我这边谈话边摸底，安排完了，就都过去。对，你不用再过来了，把你这边的事安排好就OK。好的，一会儿见！Bye,bye!”
　　凤语嫣打完电话就对已经坐到近前的向远说：“向副总！他们左边，你们右边，11点30分两边都要搞完，然后一起去对面的‘白宫大酒店’的二楼‘淮河厅’就餐。”
　　“好的，凤董事长！可是，统计这些同学的联系方式，他们都还没有手机呢。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个汉字PB机的就已经不错了。这一项，怎么填？”
　　“空着。一会儿，到了‘淮河厅’再说。”凤语嫣意味深长地笑着回答。接着，她就向坐在会议室的留学生那边挥了挥手，表示可以开始下一项程序了。
　　于是，留学生群里一下就上来2个人，他们一起坐在了凤语嫣的对面。风语嫣一看桌对面的俩人，心里面就想笑但她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因为当时在美国他们就说他们是来自韩国的“岳飞”的后裔。说实话，那些年在知青点，尚之雄他们男知青都在传看手抄本《岳飞传》和《第二次握手》，她也跟着看了两遍。对我们的民族英雄--岳飞，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由衷地钦佩和敬仰。可是，对于这两个从韩国来的留学生，说是我们中国的民族大英雄---岳飞的后代，她当时是很感到诧异，有些不太相信！反正中国人也都习惯了，韩国人一直都在跟我们争历史文化遗产，没人去较真。不过在招聘会上，她听了他们详细的叙述虽然说还是半信半疑，但又不得不信。他们说：“我们是老祖宗--岳飞的二十二代孙，祖上是岳飞的五儿子岳霆这一支传下来的，开鼻老祖叫岳豆兰，跟随朝鲜元帅李成桂在朝鲜南海抗日有功，被朝鲜国王赐姓李，封地青海郡，并改名叫李之兰。后来，李家的后代还出了个‘李承晚’，也做过朝鲜的总统。现今，在韩国的岳家后裔繁衍至今已达3多万人，家家屋墙正中都悬挂着岳飞---我们老祖宗的画像，几乎每年的清明节，我们韩国岳家后裔都去杭州西湖的岳武穆王庙上坟。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听老父亲说过 ；我们是中国人，而且是岳家的三十二代孙。所以，我俩都会说流利的汉语，因为是祖上口口相传下来的，在韩国的岳飞后裔都会说汉话。老父亲一直跟我们说‘落叶归根’。他要我们好好学习，赚得一技之长，回到祖国去报效家国。”
　　想到这里，凤语嫣就冲他们哥俩笑了。她说：“很好！你们兄弟果然信守承诺，归国加盟‘建馨’集团了。欢迎，欢迎！我想直接聘用你们为分公司经理。不过，在美国我安排的事项，不知道你们完成了吗？”
　　“完成了，凤董事长！我家在韩国本来就有产业，就是搞女性化妆品和护肤养护的。产品畅销欧美，企业发展势头也很旺盛。因为老爷子临终有遗言，所以我回到韩国一说，整个家族无人反对。我很顺利地带来了韩国的精粹化妆品设计配方，立马就可以投入生产。所以，我可以直接去参加配方设计和车间生产的技术指导。给我一个季度时间，我来整顿完善一个化妆品工厂，下个季末您就可以去考察考核。若是产品合格，产销成功。我就留任，否则我自动离岗。”
　　“好的，那你就到南京和徐州的两个‘佳美’化妆品分公司担任经理嘛！两边来回跑，暂时的，可以直接按招聘时说的待遇兑现。”凤语嫣用英语回答道，并直接就在早已打印好的任命书上签署了任命书，马上交到了李勇浩的手里。
　　“凤董事长，我叫‘李勇俊’，是他的弟弟。”另一个叫李勇俊的说到这里，却改用流利的英语跟凤语嫣交流说。凤语嫣晓得这两个韩国人中国话说得都很流利，但守着那么多新来的川大毕业生，用英语来交流属于保密需要，是很有必要的。她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也用流利的英语，开始跟他交流。只见李勇俊用英语说道：“您安排的事，我回到韩国都做了。各个品牌的韩国女士服装系列设计图，我搜寻了三大箱子回来。可服装这玩意儿，是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发展和时潮在不断变化进步的。所以，我认为，我是白忙活了这一场，可以说这些设计图都是废纸，只能做个设计参考，没有多大用处。等我们建了厂子、投入生产，产品做出来了，款式可能早就过时滞销了。所以，应该根据市场需要和人们的审美意念，重新设计，才好！”
　　“好的，您说得很对！您的建议我采纳。”凤语嫣非常欣赏他的这番话，她用非常流利的英语回答道：“所以，派您到徐州负责建厂，服装厂建成之前按副经理待遇，建成投产并打开销路步入正常营销之后，给您的待遇才能享受分公司经理的待遇。您看，您可以接受吗？如果能够接受，现在我就可以给您下达任命书。”
　　“可以，我接受。”李勇俊很高兴，还冲李勇浩做了一个表示满意的肢体动作和表情。
　　“哦--，凤女士，凤美女,我崇敬的女神！”那个法国白人希思黎也坐到了凤语嫣的面前，他改用法语说：“我想跟您好好谈一谈，请您改说法语，我知道‘您的法语比英语说得还好’。我想，您必须把我的年薪提高到这个李勇浩的两倍，而且让我留在上海当经理，我才能留下来，为‘佳美’效力。否则，是不可以的，我是不会留下来的。”
　　凤语嫣一听也不客气，直接用法语回怼道：“尊敬的希思黎先生！您要知道，他是带着韩国化妆品的设计配方来应聘的，所以才会直接享受这样的待遇。您能么？”
　　“是的，当然！到美国留学前，我就是法国兰芝公司的设计人员，这个公司的很多香水设计配方都曾出自我手，这是世界上众多女性最最喜爱的名牌产品，是举世闻名的。所以，我的要求，我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并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您不能答应，我是不会留在贵公司的。我就回我的法国去！还当法国兰芝公司的设计人员。再就是，我的老父亲，是一名法兰西老兵，他和他的同代人来过中国的大清朝首都--北京。他酷爱中国文化。八国联军攻打北京义和团时，他拍摄了一份珍贵的完整的圆明园照片。父亲临终前，要我把这些照片，找机会无偿献给中国。现在，我把它们当做我的觐见礼，请求这样的待遇，您不会认为我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希思黎先生！”凤语嫣一听有些喜出望外，她平时就喜欢法国产的兰芝牌香水，这曾是那个叫荣毅的北京留学生推荐给她的。用了以后，她就情有独钟，再也没有改牌子用其他的香水。现在，竟然会“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是一个缘分。她马上就十分满意地望着希思黎笑了。特别是希思黎竟然会有一整套大清朝圆明园的完整照片，这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太让人感到意外、确实是太珍贵了。
　　她说：“很好，希思黎先生！我们在本市就有一个化妆品生产厂，您明天就可以去上任，并生产‘兰芝香水’。这个品牌的香水，我一直在用，只要您能生产得出来，我们就可以答应您的请求，任命您为‘南京化妆品公司经理’，待遇按分公司经理的双倍。好吗？”
　　“不，不，美丽的女神！我就要去上海。”希思黎非常固执地说道。
　　“不，希思黎先生。您就在南京！不是上海。上海的分公司已经有人选了。”凤语嫣坚持说道。
　　“不！我们不能达成妥协，我反对！只好退出‘建馨集
　　团。”希思黎毫不妥协退让。
　　真是顽固！凤语嫣感到有些为难。正在此时，凤雨娇推门走了进来，她来到凤语嫣身边趴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凤语嫣冲着希思黎先生笑了笑，表示歉意地说:“希思黎先生，请您稍等！我去接个紧急电话。”
　　凤语嫣就走进右侧办公室，顺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话筒：“喂---，您好！您是哪一位？”
　　“大姐！是我，雨琳---！”说着，电话那边“哇---，”地一声就传来了凤雨琳的哭声。
　　“雨琳，别哭！你怎么了？”凤语嫣关切地问道。
　　“大姐！荣氏集团垮了，荣家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全垮了！荣家的所有一切，全完蛋了。荣家正在往外卖资产呢，工人和承包公司天天都来机关楼闹事，可是，眼下遭遇的这场‘金融危机’，致使所有的银行都不给贷款了，导致房地产业次贷危机，没有人愿意接盘呀。荣毅他爸正打算贱卖产业发工资、还债呢。姐---，你能不能伸出手来，帮一帮荣家啊！”凤雨琳哭诉道。
　　“别哭，别慌！我问你，荣毅呢？现在在你身边吗？”凤语嫣马上问道。
　　“在，姐---！他就在我身边呢。”凤雨琳稍稍稳定了一下说。
　　“你让他接电话。”凤语嫣命令着。
　　“好的，大姐！给---，大姐的电话。”凤语嫣听到电话那边在说。
　　“喂---，大姐么？您好！我是荣毅啊。”那边传来荣毅的声音。
　　“怎么回事，荣毅！”凤语嫣急切地问道。
　　“我家摊子铺得太大，有钱买地无钱开发了，银行拒绝继续贷款，公司陷入了房地产资金链断裂，员工的工资已经有半年没有发放。法院查封了我家所有银行账户，公司流动资金无法回笼、周转瘫痪，先前拍下来的几块地也都处于闲置状态，面临被政府收回的风险，已建工程也逞烂尾状态，法院和银行要拍卖还债，强制执行。完了，大姐！我家的‘京都置业’彻底垮了。”荣毅悲叹道。
　　“你别慌，荣毅！你先说，需要多少资金，可以挽回颓败之势，不让法院强制执行。”凤语嫣马上敏锐地询问道，并立刻切入正题。
　　“最少15个亿。”荣毅说。
　　“好的。你马上跟你爸说，赶快让相关部门宽限一周时间。我明天就启程，带20个亿乘火车到北京来。”凤语嫣说道。
　　然后，凤语嫣放下电话就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正好为“建馨”进入京津大经济圈开了个口子吗？她站起身来，微笑着回到了小会议室。
　　她发现那个希思黎依然坐在那里等她，她就笑了。她坐过去问道：“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北京您去不去？”
　　“当然要去了。北--京--，那是中国的首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我很乐意去！”希思黎痛快也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好的。待遇就按您说的，先任命您为京津‘佳美’化妆品公司经理并兼任集团‘佳美’副总裁。”说着，见希思黎笑着点头说“OK”。凤语嫣就向所有人挥了挥手说：“走吧！对面的‘白宫大酒店’，二楼“淮河厅”，全体人员都有。”
　　往外走的时候，凤语嫣故意落在后面，她用流利的法语对希思黎说：“我还可以允许您回一趟法国，希思黎先生！想让您代表‘建馨’跟法国兰芝公司谈判，看可不可以合作，允许‘建馨’的化妆品和香水公司使用兰芝品牌进行营销，合作期限为三年。如果能够谈成合作，我会给您一份优厚的奖金。”
　　“OK,OK,董事长！这事儿好办，正是兰芝公司求之不得的。我一定办成，明天就能给您回话。”希思黎先生很是高兴。
　　“好的，希思黎先生！您可以让他们五天后到达北京大饭店谈合作。”凤语嫣说。
　　“好的，凤董事长！谢谢您的信任。”希思黎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尚之雄、修伟和凤雨娇早已等在了白宫大酒店二楼“淮河厅”的门前，凤雨娇和向远负责辨识来人，签名后由尚之雄或是修伟给每个人发放礼品。留学生的礼品是，1.5万元的红包一个，最新款式摩托罗拉手机一部，还有公司副总及所有管理人员的通讯录，最后是所有留学生的聘书，除了希思黎和李勇浩、李勇俊外，其余都是“分公司见习副经理”。而留下的大学生也都分发了礼品包，礼品是8000元红包一个，最新款摩托罗拉手机一部，还有公司副总及所有管理人员的通讯录，不同的是聘书上只是写了“管理人员”。反正，留下的人都被妥善进行了安置，大家在“淮河厅”里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
　　尚之雄环视一遍，发现凤语嫣还没有到来，他就请全体人员找位置坐下。先是向所有受聘人致欢迎词，然后介绍了“建馨”集团现有的班子成员，最后把刚进门的“建馨”集团公司董事长凤语嫣介绍给了大家。然后，他就宣布开始了欢迎宴会。
　　席间，尚之雄悄悄问凤语嫣：“刚才你们在磨蹭什么？都一点多了，大家都饿了。”
　　“我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有重大事件发生，需要请示。”凤语嫣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示。
　　“什么重大事件？”尚之雄疑惑不解地问。
　　“北京‘京都房地产开发公司’垮掉了，资金链断裂，法院已经封存了他们公司的所有资产，由银行拍卖资产还债。所以，我必须请示老爸，看怎么办？”凤语嫣解释道。
　　“爸怎么说？”尚之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这的确是一件前所未有的重大事件。
　　“爸说‘可以去堵这个窟窿，但对他们只能入股兼并，不能全款购入。原班人马要经过考察审核后留用’。若能成功，‘建馨’就可以取得双赢，一步跨入京津地区了。”凤语嫣解释说。
　　“好哇！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尚之雄也是非常惊喜高兴。
　　“宴会后，开个核心碰头会吧？”凤语嫣征询道。
　　“好的，”尚之雄很是高兴地回答着，就轻轻碰了碰凤语嫣的胳臂，示意她离开桌位，陪他一起去给大家敬酒。
　　于是，凤语嫣就跟着尚之雄来到每个桌位，开始致辞并与每桌就餐人员碰杯敬酒。轮流一圈下来，让凤语嫣倍感震惊！尚之雄离开知青点后的酒量，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想到他能喝那么多酒。她几次想去劝阻，想让他每个桌上意思意思就行，像她那样一个桌上共同举杯喝下去即可。但是，尚之雄却满不在乎，他固执地说“那太没礼貌！初次相见，不能失礼，要给大家留下美好的印象。”
　　凤语嫣就笑了，她也很想见识见识尚之雄的酒量。她在美国留学期间，就听大陆的建筑人士讲“建帮”的人都很义气，什么都可以打折，就是喝酒不讲价钱。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魄力有多大，酒量有多大”，就是要“喝酒看人品”等等，早就灌满了她的耳朵。
　　回到原来的席位上，凤语嫣看见修伟、姚远、王军、向远、风雨中和银仙姿他们都去给各桌受聘人员敬酒去了。她就让酒店服务员给尚之雄泡了一壶浓茶，好让他喝下去醒醒酒。这时，王军走过来说“有的桌位上，白酒喝没了。能不能再加两瓶？”
　　“好的，加吧！今天特殊情况，可以放开一点，下不为例嘛。”凤语嫣沉下脸来说：“给你个特殊任务，适当控制一下整个场面，让大家喝高兴就行，别喝多了。下午还有个班子会议，不能缺席，别喝醉了误事。当然，各老总去各桌敬酒，可以除外，但也要适量。”
　　“大姐！”凤雨娇又急匆匆从门外走来，她说：“有个叫‘尚之明’的带了8个人，‘尚之军’的带了11个人，还有个叫‘尚之风’的带了26个女孩来，指名道姓要见你，都在白宫大酒店一楼大厅等着你去接待呢？你看，怎么办？”
　　凤语嫣一听就急忙站起了身，因为昨天晚上听尚之雄跟她说过，他的俩弟一妹都被他动员来了，还顺便带了一大帮人来。其中，二弟尚之明是大学毕业在其他房地产公司有过两年管理经验的，三弟尚之军本科大学“（汽车）机械制造”专业毕业，尚之风浙江财经大学财会管理专业刚毕业。她转身看了一眼尚之雄，见他正闭着眼睛醉醺醺地坐在那里，就冲着邻桌的凤雨行招了一下手指了指尚之雄。凤雨行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凤语嫣就喊着凤雨娇和风雨轩向他俩挥了挥手，来到雅间门外，她说：“你俩赶紧开着车去，按着刚聘来的大学生标准再去购买45份礼品包。另外，娇娇，你让办公室秘书马上打印70份空白聘书，名字和职位我手填上去。其中，尚之明任北京分公司经理，尚之军为‘佳美’汽车制造公司经理，尚之风为上海房地产开发公司财务科副科长，其他的按专业都写见习经理或职员好了，就这样，快去办吧！”
　　说着，仨人一起来到楼下，凤雨娇上前介绍道：“公司的凤董事长来接你们了！”说完，凤雨娇行了个再见礼，就转身和凤雨轩小跑着走出白宫酒店去了。
　　那一年，凤语嫣回山东到东都雄哥家，尚之雄的弟弟和妹妹都曾见到过凤语嫣，知道凤董事长就是他们的大嫂。所以，宾馆大堂里坐在沙发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凤语嫣就微笑着迎上前去，她向走过来的尚之明、尚之军和尚之风握手问候，并向全体人员拱手作揖表示欢迎，然后请他们去二楼“淮河大厅”就餐，并告诉吧台再加四张桌位。
　　欢迎的宴会结束后，凤语嫣、尚之明和修伟，姚远和王军、银仙姿、向远、凤雨娇就进入了淮河大厅左边的小休息室临时召开了“紧急工作会议”。
　　会上，凤语嫣把北京“京都”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凤雨琳和荣毅传过来的信息告诉了大家，并把老爸的电话内容也在会上做了介绍和说明。
　　她说：“‘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我们是有计划要往京津地区发展的，但是按照我们的规划进程，怕要等到5年以后才能付诸实施。正如大家所知，这次‘亚洲金融危机’很可怕，引发了房地产次贷危机，各大银行紧缩银根，使很多房地产公司资金链断裂，会倒掉一批经营不善的房地产公司。而我们‘建馨’集团公司，多亏老爷子为我们积蓄了雄厚的资金储备，故基本未受其影响。那么，形势逼人，进入京津地区的规划就大大提前了，就是说形势的变化使‘建馨’集团公司的未来规划本末倒置了，所以顺势而为不得不紧急做出重大调整。”
　　“这样，任命修伟为集团公司副董事长、北京‘建馨’公司总裁，负责京津地区管理工作。尚之明为北京‘建馨’集团北京分公司经理，尚凌云为天津分公司经理，明天都随我去北京、天津任职，上海的和南京的、海南的任免事项都有集团总裁尚之雄尚总来考查决定并做出调整。此外，银仙姿提拔为集团公司副董事长和副总裁，调整为北京‘建馨’公司副总裁，暂管京津地区财务管理的有关事务，向军任命为北京分公司副经理，并随我和银仙姿去‘北京交通大学’、‘上海同济大学’、‘四川西南财经大学’、‘四川大学’和‘西南交通大学’招聘一批专业对口的管理人才，带回南京总部，在上海分公司实习培训，然后充实到各分公司相应工作岗位上去。大家就上面的事项开始研究讨论吧，以便完善各项工作步骤和管理方案。”
　　紧急工作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的八点二十分才结束。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因为新招聘的大学生都被安排到了满意的工作岗位上；以前聘来的那批英国留学生，该提拔的也都得到了晋升和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