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双飞》冷成水

4、第18章拓展

　　第二天的一大早，南京白宫大酒店的门前，20多人陆陆续续坐上了一辆中巴客车。由凤雨娇点名签到后，尚之雄总裁在中巴车上发表了热情洋溢并鼓舞人心的讲话，然后由公司向副总给满车人讲了旅途安全注意事项，中巴车就要启动开往南京火车站了。
　　凤语嫣跟尚之雄话别，转身正要踏入她的宝马x7SUV车,就见凤雨轩一边喊着“大姐”一边领着一大群衣履阑珊的人奔跑过来。凤语嫣就停住脚步，有些疑惑地问：“三弟！你在干些啥？”
　　“不是我在干嘛，大姐！这是从四川重庆巫溪县那边来了这么一个穿得破烂衣裳的乡下年轻人，说是姓肖，名字叫肖重阳。他老爹是抗战时的地下交通员，护送过凤子梅和当时国统区的一批大学生去延安。肖重阳说他是重庆大学土木工程学院‘城市道路桥梁工程方向’毕业的硕士研究生，说是毕业后一直在重庆市巫溪县筑路队上班。看样子在巫溪县混得不是很好，他老爹就一直打听凤子梅的去向，听说在南京还有她侄女注册的建筑公司，他就带着整个巫溪县的工程队投奔过来了。”凤雨轩喘息着给大姐解释说。
　　“哦，你马上叫他过来，让我看看。”凤语嫣应声说道。
　　肖重阳就在凤雨轩的引领下来到凤语嫣面前。凤语嫣抬眼望去，眼前这个穿得衣履阑珊的年轻人，红黑红黑的皮肤，但高大健壮的身骨长相倒还英俊。凤语嫣问道：“你是四川重庆来的?”
　　“嗯，我们坐长途汽车来的。”肖重阳操着浓重的椒盐普通话回答道。
　　“你是路桥工程专业的硕士研究毕业生？”凤语嫣审视着他问道。
　　“是的，‘重大’土木工程学院‘城市道路桥梁工程方向’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本想毕业去闯深圳，可我老汉不让去。说是家乡很穷，也很落后，供备出一个硕士研究生不容易，毕业了就该为家乡出把力，为改变家乡一穷二白的面貌做贡献。可是，我们巫溪县是一个边远穷县，修条像样的公路都没钱，待也是白待。搁不住我跟老汉软磨硬泡，他才帮我联系了你们公司，我们就都投奔过来了。”肖重阳有些局促不安地解释说。
　　“哦，好的！你等一下。”凤语嫣说着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大姑姑的电话：“喂--，大姑姑嘛？我是语嫣。我想问您，您当年在重庆认不认识一个姓肖的？”
　　“哦，当然，语嫣！我忘了告诉你了。”凤子梅说：“当年，我们在重庆撤离的时候，是有一个地下党的老交通员叫肖有财，他和另外两名交通员一直护送我们到了西安的八路军办事处，然后我们才被转送到延安的。肖老一路上对我们很是照顾，他和我多有交流。所以，他知道我是江苏徐州观音镇人，他把电话打到了徐州观音飞机场的凤家村，正好是你二姑夫接的。就把我和‘建馨’的情况都告诉了他。怎么？他找过来了吗？”
　　“哦，不是他找过来了，是肖有财的儿子肖重阳找过来了。”凤语嫣回应道。
　　“哦，语嫣！那你就照应安排一下吧。他爹对大姑姑有恩，就算替我报报恩吧。”凤子梅在电话那边求吿道。
　　“好的，知道了，大姑姑！”凤语嫣关了手机来到尚之雄面前，她说：“尚总！大姑姑的恩人来了，你来处理一下嘛。我火车到点了，马上要去火车站了。你把他们都安排在南京或是上海的分公司吧，这个肖重阳给他个分公司经理待遇。先预支给他5000块钱，让他买几身像样的衣服；余者工人就都发两身新工作服嘛。好了，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我要走了，火车到点了。”
　　“走嘛，你放心走吧！路上多保重。”尚之雄嘱咐了一句，就挥了挥手，带着肖重阳及一块来的40多名工人往公司总部大楼走去。
　　在上海开往北京的T110次列车上，整个10号卧铺车厢，建馨的人就占了30多张铺位，在车站月台上凤语嫣就发现，那个希思黎一直在用法语打电话。她所带的一行人里面，懂英语的还是不在少数，但法语就知之者甚少，也就只有她能够听得懂法语。所以，从离开南京白宫大酒店开始，凤语嫣就把自己的行李给了尚之明并告诉他自己的铺位，然后她就一直跟希思黎保持了很短的距离，她在听他跟法国的“兰芝”公司讨论争辩些什么。直到找到十号车厢各自的铺位，凤语嫣才听不到希思黎的声音了。她想他们就相关合作问题，都已经谈妥了。果然，上车后，凤语嫣刚刚躺到她的下层卧铺上，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希思黎就过来了。他来到凤语嫣的铺位对面，隔着小桌板坐在凤雨娇对面的下层卧铺铺沿上。
　　看到凤语嫣起身坐起，他就冲她躬了躬身躯，很是歉意地笑望着她，还是用法语说：“凤董事长，您好！我已经跟‘兰芝’公司谈妥了，他们同意我们合作的请求，已经专门派人乘坐飞机到北京来跟我们谈合作、签协议了。请您准备双方的合作意向书吧！到北京商谈议定后再制定合同，双方签字，就可以在中国生产和销售法国‘兰芝’公司的香水系列产品了。您看，可以么？”
　　“当然。这太好了！”凤语嫣笑着跟凤雨娇说道：“娇娇，你辛苦一下，跟希思黎先生到修伟的卧铺位上，一起拟定一个合作意向书，再拿给我来审核一下。好吗？”
　　“好的，大姐！”凤雨娇就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纸笔，跟希思黎一起走向修伟的卧铺床位去。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凤语嫣看到了一份完整的“中法合作意向书”，写的很是严谨也很是全面。凤语嫣边看边很是满意地频频点头，然后很是小心地放入自己的行李箱夹层中去。她重新审视着希思黎就笑了，她说:“希思黎先生！您这次随我去北京，身兼三大使命，一是谈成‘兰芝’公司与‘建馨’的合作，二是把北京的‘佳美’化妆品厂整顿经营好，三是研发我们自己的化妆系列产品，我们不能总是给别人代产代销。然后，您就常驻北京吧，给您‘建馨’集团副总裁职位，专管京津区域中法合作事宜，不知您是否愿意承担这个职位。”
　　“当然。尊敬的凤董事长！我求之不得。一定会尽心尽力把岗位工作做好。”希思黎很是高兴，他欣然接受了。
　　“好的，您回去休息吧！”凤语嫣很是愉快地说道，并向他打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希思黎很是开心地回到自己的卧铺上去。凤语嫣也松了口气，重新在卧铺上躺了下来，她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准备休息了。因为从南京到北京需要一天一夜的旅程，她应该尽量保持旺盛的精力，还要应付北京站下车后的诸多繁重工作。
　　“大姐，大姐！”凤雨娇黏黏糊糊地坐了过来，她弯下腰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喊道。
　　“什么事？”凤语嫣掀开被子睁开眼睛，微笑着望向她。
　　“我能跟你谈点个人的私事吗？”凤雨娇红了脸把声音压得细弱到如蚊蝇在哼叫。
　　凤语嫣就笑了，她知道是时候了，因为老爸回台北时专门对此有过交待，她岂能忽略无视。她笑着从卧铺上坐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二妹的肩膀，把她搂入怀中轻声言道：“妹妹，你说吧！姐听着呢。”
　　“我……，我……，我……和……修伟昨天领证了。修伟说，必须要告诉大姐。”凤雨娇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把脸更深地埋了下去，她红着脸不敢抬眼看大姐。
　　“怎么也不跟大姐商量商量？你们接触还不到一年嘛。你确认你了解他了么？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你以后能够降服得了他么？大姐真替你担心！”凤语嫣忧心忡忡地说。
　　凤雨娇“扑哧”一声就笑了，她说：“大姐！你把修伟想得太好了。修伟人很诚实，他都跟我说了，他说‘他们家是农村的，不是重庆市里的，离重庆很远的贫穷县城---彭水县的。所以，只要我对他好，他就对我好，他不会傲起我，永远都不会！’”
　　凤语嫣一听就“噗--，”地一声笑了，她放心了。她一把抓住了凤雨娇的双手说：“好哇，好---哇！是要告诉大姐，这是好事。昨天领证，就该跟大姐说，瞒谁也不该瞒着你大姐。好的，我得告诉咱爸，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不，大---姐---！我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替我保密。好吗？”凤雨娇红着脸恳求道。
　　“好的，那我就发短信给老爸。不过，这有什么？早晚不是都要公开，让所有人晓得。”凤语嫣笑了，没想到女孩家家还是那么羞涩。
　　老爸接到短信很快就回复了，当然是万分高兴，并说台北的一切准备工作全都就绪，就等他们及时返台完婚，并一再嘱咐切莫因忙工作误了婚期。
　　“你去把修伟叫过来吧。”凤语嫣笑着说道，凤雨娇就乖乖地按着大姐的话去做了。
　　“大姐！”很快，修伟就跟着凤雨娇过来了，他面带笑容地坐在小桌板的对面恭恭敬敬望着风语嫣。凤语嫣和他相视一笑，说：“怎么，领证了？”
　　“是的，大姐！昨天上午领的。”修伟躬身给凤语嫣行了一个礼，笑嘻嘻地说道。
　　“好哇！不过，爸说了：本月的16日，是结婚办喜事的黄道吉日。你们要有个思想准备，就是工作再忙，13日也必须坐飞机到台北，绝对不能误期。”
　　“好的，大姐！”修伟点头答应着，但他又为难地说：“您知道，我家是重庆的。所以，从台北飞回来，重庆这边我父母也想再举办一次婚礼。这是我父母双亲的意思，我不想违背他们老人家的心愿。怎么办？您能同意吗？您能参加吗？请大姐明示。”
　　“好的，我会参加。而且，我会和大姑姑一起来参加。”凤语嫣很是痛快地答应了，而且她还嘱咐他说：“这次你去北京任职，是临时委任。多则一年，少则几个月，就会把你调到‘大西南’，任‘建馨’集团大西南公司总裁，负责开发‘云、贵、川、渝’四地。所以，你在北京要尽快把所有事项都处理好，并顺利移交给尚之明，然后跟娇娇一起去‘大西南’，或是把大西南公司总部设在重庆，或是设在成都，到时都由你来决定嘛。”
　　“好的，大姐！”修伟满脸露出了微笑，因为中国人都讲究衣锦还乡，进驻大西南，风风光光回到家乡、回到重庆，也能为家乡带出一帮子弟兵并帮助他们发家致富，确实是一件让人舒心快乐的好事，也不枉爹娘为他到英国留学努力打拼了一场。
　　按照荣毅和凤雨琳的预先指定位置，凤语嫣带着“建馨”的一班人马在北京的丰台南火车站下了T110次特快列车。荣毅开着一辆大号的依维柯汽车来丰南火车站接他们，而荣毅的父亲和凤雨琳也都来了，同行接站的还有“京都”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一帮副总们。上车以后，荣毅直接把车开到了北京丰台区永丰产业园附近的“汉庭优佳酒店”，他先下了车并打开了依维柯车门，由凤雨琳和凤雨娇俩姐妹站在车门前空地上叫着名字发房卡，然后就把风语嫣介绍给了荣毅爸和“京都”公司的副总们；凤语嫣也把修伟和向远及“建馨”众人做了介绍。见荣毅爸向她走来，凤语嫣就笑着迎了上去，重新握手问候并拍照，然后，众人开始进入餐厅雅间就餐。
　　这时，就在“汉庭优佳酒店”的傍边，凤语嫣看到有家包子铺生意异常火爆。她就冲着银仙姿说“走--，先垫补垫补。”说着，她们就走过去，向店家要了4个肉包子。银仙姿拿起来就咬了一口，立刻举着手里的肉包子跟凤语嫣说：“嗯，好吃，大姐！好吃，好好吃。”
　　凤语嫣就也咬了一口，果然很是美味。于是，她跟店老板说：“这一上午，你们能包出多少个包子？”
　　“能包个4/5千吧。”店老板回答。
　　“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光包光蒸别买，照着7000个肉包子准备，再给我做5大盆西红柿鸡蛋汤。我中午派人开车来取。”
　　“行是行，你先留个300块钱抵押金吧。”店老板很是精明，凤语嫣笑了笑，就从手提包里抽出300元递了过去。
　　“大姐！你要这些干嘛？”银仙姿不解地问。
　　凤语嫣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拉了一下银仙姿，用手指了指向她们走来的荣毅爸，俩人就跟着荣毅爸走进“汉庭优佳酒店”
　　荣毅爸就引着凤语嫣和银仙姿进入了雅间紧挨着的一个包间，他看上去好像很是焦虑和心神不宁。果然，荣毅爸客客气气地请凤语嫣和银仙姿坐定之后，他就急切地询问她带了多少资金来。他说：“已经十多天了，‘京都’公司机关大楼围坐了上千个农民工，政府相关部门和金融系统也派了专人来盯着。如果不能解决燃眉之急，我们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了，或者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也做不了。银--行--，也要拍卖我们的‘房地产’，以资抵债了。”
　　凤语嫣就轻松地笑了笑，她非常镇定地说：“荣老！我带了二十个亿来，够吗？”
　　“二十个亿？还债、发工资和公司流动资金周转，是足够了。”荣毅爸勉强笑了笑，又疑虑重重地说：“可是……可……是，要是买下整个‘京都’的资产，似乎还……还是有点不太充裕。剔除银行贷款和业主集资建房款，‘京都’的净资产可能至少也有个三十亿了。就是说，您这次带来的资金还要欠缺十个亿吧？还能再筹措十个亿么？我们一手钱一手物，干干净净，互不相欠。”
　　凤语嫣就冲他笑了笑，她直白地说：“‘建馨’此次来北京，只是想兼并‘京都’，而不想并购整个‘京都’。兼并后，能用的人才，全都聘用，但有些人必须调离北京，到其他分公司去任职。您呢，‘建馨’聘您为集团公司董事长的特别助理和特别顾问，享受公司副总待遇，还可每年年底按‘京都’在‘建馨’占股分成。老爷子！我们凤家六姊妹，恰好是每人占股5个亿。您知道，荣毅是我们凤家的女婿，凤家的一份子。说白了，他在凤氏家族和资产占股，您的就是他的。您走了，您的股份就全部留给了他，他在‘建馨’就具有和我们六姊妹一样的优势地位。这不很好嘛，如果您不同意。对不起！我和‘建馨’的人，可以马上就走，马上离开‘京都’公司，离开北京。”
　　“别价，别价--！既然是这样，我认了，全都认了。不过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荣毅爸一听这话，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急忙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架势说：“凤董事长，您别着急！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万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好的，只要老爷子，您同意了，咱们就万事好商量。”凤语嫣态度明朗又丝毫不留余地地说。
　　“好的，好的，您别说了。我老了！我要那么资产干嘛？还不都是荣毅的？也罢，也罢，凤董事长！‘京都’现在就全部交给您了。”荣毅爸终于下定决心妥协了。他跨前一步握住了凤语嫣的双手，并很有力量地摇了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好！我们下午就可以签定正式合同了。”凤语嫣见他拿定了主意，就趁热打铁地说：“我们在杭州西湖湖畔已经买下了三套500 平米的住房，您和我爸、还有雨琳爸每年都可以过去居住。喏，这是其中一套的房门钥匙。”说着，凤语嫣从娇娇手里接过房门钥匙递给了荣毅爸，然后她对凤雨琳说：“妹妹，你去把荣毅叫过来。”
　　“娇--娇--，你看！大姐从南京火车站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忙，忙得真是焦头烂额啊！我肩背有点疼，你给大姐揉一揉吧”凤语嫣小声说道：“我在美国，就听好多国内建帮的人说‘建帮的老总们，没有几个不腰疼、没胃病的’，当时我还不理解，不晓得这是为什么。现在，我可算是晓得了，越到饭时，人越忙啊！你看，建帮好多事，不都是挤在饭前饭后，或是吃着饭谈生意，可不就会影响人的胃口，有时连吃下去的饭菜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久而久之，不生胃病、不腰疼，那才怪呢！”
　　“大姐，您找我呢？”荣毅推门进来，见凤语嫣向他招手就走了进来，坐到了风语嫣的左侧沙发上。
　　“荣毅啊！今天起，你和雨琳就都是‘建馨’的正式员工了。怎么样，有什么想法，跟大姐说说。”
　　“也没啥想法。在哪儿不都一样，干好本职工作，凭本事吃饭。应该是饿不着吧？”荣毅满不在乎又大大咧咧地说道。
　　凤语嫣见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抿着嘴儿“扑哧”一声笑了。她边笑边指点着他说：“您看你，还是伦敦那个公子哥的劲儿，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哪里像个企业老总、管理人员？”
　　“不---，大姐！不是这个样子的。”凤雨琳赶紧跑了过来，替荣毅解释说：“你查查‘京都’的财务报表，女性化妆制品的盈利额在‘京都’是最高的。要是荣毅不善经营，会有这种结果吗？”
　　“情况呢，我都了解了，你俩毋需多言。我是想重用你们俩，才找你们谈话。”凤语嫣沉下脸来认真地说：“派你们俩去上海化妆品公司任经理、副经理，以一年为期。期满业绩突出，就晋升为集团副总裁和‘佳美’总裁，主管整个集团的化妆产品和日用生化品这一块。所以，以后妹弟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要有个好口碑，树立一个好的形象。不能再这么嘻嘻哈哈、整天价没个正形。答应我，好吗？”
　　“好的，好的，大姐！我们答应您。”凤雨琳笑得眉飞色舞，她绝对没有想到，大姐对荣毅会是那么看重。她哪里会想到，是“京都”的股份起了关键性作用，再说俩人所学的专业又很对口。
　　“你别乱插嘴，我要荣毅跟我说。”凤语嫣沉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在英国伦敦和法国巴黎，我就在想，为什么女性化妆品的香水都是用玫瑰制香？而开花有奇香的植物，我们中国有很多，譬如，兰草、香玉兰、茉莉、栀子花，还有四川一带的金桂花、黄鹤兰，都可以制香嘛，为什么不可以研发成系列产品？大姐就把这个研发任务交给你们夫妻俩了，能研发出我们自己的系列品牌和产品么？”
　　“好的，大姐！都听您的。荣毅愿意为大姐鞍前马后效力，为‘佳美’的发展贡献一份薄力。”荣毅信誓旦旦地表白道。
　　“好的。你能这样，我很高兴。”凤语嫣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俩马上搞个品牌合作的谈判方案吧。明天上午，你和我带来的希思黎先生，把‘京都’化妆品公司的管理工作交接一下吧；下午，我和你俩跟他一起去北京饭店，参与跟法国兰芝化妆品公司派来的代表谈判品牌合作。”
　　“我的下一步设想是，‘扯虎皮，当大旗’，打他们的品牌，先在京津一带进行营销活动。待‘佳美’女性化装品销路铺开了，名声上去了，品牌声誉得到市场和民众的认可后，我们就要逐步推出自己的产品，以‘佳美’品牌独立营销。你俩明白我的用意了吗？希思黎先生，以前就是法国兰芝公司培养出来的调香师，在制香工艺和设计上都很有一套，你们要和他一起研制和开发出‘佳美’自己的品牌和产品。”
　　“想当年，在英国留学期间，我就有一个奇思妙想。为什么只有法国的玫瑰能制香？我们中国的兰草、米兰、金边瑞香、月季、茉莉，还有栀子花、金桂花、香玉兰、香雪莲，开花都是很香的呀！我听大姑姑说过，四川的‘黄鹤兰’也是一种很香的花本植物。开花的时候，四川的年轻美女，都喜欢在脖子上挂一串‘黄鹤兰’。还有四川的‘金桂花’也是可以炒制花茶的呀，可以生产一种叫‘珠露’的花茶，味道很香很好很是特别！我还听大姑姑说，在重庆、泸州和宜宾一带，漫山遍野，到处种满了梨树、橘子、广柑类树木，一到春天开花时节就连整个山野、街道的空气都是香喷喷的。他们的花萼，为什么不可以采集拿来制香呢？我就在想，用我们的香花和花本植物，开发并生产出‘佳美’独特的香水系列产品。所以，明天上午，我要把希思黎先生叫到办公室，祥细地跟他谈谈这个事情。”
　　“据我观察，希思黎很有经济头脑，也很懂谈判艺术和技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俩要配合好他，笼络好他，让他也参与我们‘建馨’女性化妆品和香水系列的研发。他肯定是你们不可多得的左膀右臂。你们都懂法语，没有语言障碍，何况又是你们的专业和职责份内的事。有你俩参与整个谈判过程，我也放心。谈判终结，双方要形成并签订一份品牌合作合同，到时我会参加签字仪式。然后，你俩就启程去南京找尚总，我会给你们签署调令，你们听从尚总安排就是。”
　　“好的，大姐！”“好的，我马上照办。”俩人答应着手拉着手，很是高兴地跟着凤语嫣走出了雅间。
　　在汉庭优佳酒店用过午餐，荣毅爸就带着“京都”的全班人马，凤语嫣也带着“建馨”跟到北京来的人，一起走出“汉庭优佳酒店”奔“京都”房地产公司办公大楼而去。
　　这时，旁边包子铺已经制作出来的8000多个肉包子和10大盆“西红柿鸡蛋汤”也摆在了路边。包子铺老板紧张地坐在门前，看见“汉庭优佳酒店”出来了一大群穿着体面的陌生人，他就着急地亮开嗓门，直喊“凤总--，凤董事长！您要的肉包子，都给您准备好了”。
　　“谢谢，老板！”凤语嫣就赶紧走上前笑対着包子铺老板表示了谢意，并让凤雨娇给包子铺老板结账算钱，挥了挥手招呼众人过来抬箩筐。大家都不理解凤语嫣买这些肉包子干什么？但荣毅爸明白还打电话给叫来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凤语嫣心有灵犀地笑了笑。不过，临近“京都”办公大楼时，众人就都明白过来了。因为大老远的，隔了有好几条街，就听到了人山人海的呼喊声，真地是地动山摇！这帮子人，可都是饥肠辘辘还饿着肚子，没吃午饭，甚至有早饭都没吃的呀！银仙姿看到气势汹汹的众人围了上来，不由得不佩服凤语嫣的心思。她走近前悄声说道：“大姐，你心真细啊！”
　　“不细，不行啊，仙姿！成功，就在于细节。”凤语嫣微笑着说道。
　　车队被愤怒的人群阻挡，停下来了。凤语嫣看到一栋漂亮且颇有气派的办公大楼下，广场上挤满了无数穿着劳动布工作服的建筑工人，看上去个个都是蓬头垢面、满是饿容又精神恍惚憔悴。他们一看到开发商的车队来了，满场子的人立刻就“呼啦”一下骚动起来了。他们情绪异常激动，不顾一切地拥挤着奔跑过来，嘴里还嘶哑大声地呼喊着“还我工钱！”“我要吃饭！”的口号，立刻就把每辆小轿车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凤语嫣看见荣毅爸下车后，指着她们坐的车在呼喊着什么，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解释，人们围住他推褬着来到办公楼下的水泥广场上。他们要他说清楚“工钱，给---，还是不给---！”
　　“给---！我现在请来了台湾来的大开发商，已经带了现金来。立刻就给大家发钱，今天下午就发！马上就发。但请所有人都先安静下来，维持好秩序，这样才好发钱，给大家结账嘛。”荣毅爸解释说。
　　凤语嫣看着这帮一年到头凭苦力、出来辛苦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的人们还在犹豫着、僵持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想起了当年自己上山下乡时的情景，顿时感到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哗哗”地流淌下来了。她非常坚决地推开了小轿车车门，冲着工人们大声说道：“对不起，大家了！知道你们还都饿着肚子，我给你们带了‘韭菜肉包子’和‘西红柿蛋汤’来。请大家先垫补、垫补！下午两点半，开始给大家发钱领工资。请各施工队队长按顺序到楼上财务科，带上相关资料办理工程款结算！”
　　人们立刻就安静下来了，自动地给她让出了一条宽宽的道路来。大卡车就开了进来，上面有人在一箩筐一箩筐地往下搬“韭菜肉馅包子”，饥饿的人们就“呼啦”一下围了上去，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韭菜馅肉包子”。凤语嫣回头看见修伟在她身后站着，就指了指荣毅对他说：“让他陪着你，现在就去银行取钱吧。”
　　“好的，凤董事长！”修为答应着，拉上凤雨娇向荣毅那边走去。
　　经过连续三天紧张地努力，“京都”公司所欠的工程款全部发放完毕，办公楼下的工人们也都慢慢地散尽了。于是，“京都”的重组合并也开始了，原先的银行贷款，该还贷的还贷，该付息的付息；工地上该开工的，也都陆陆续续恢复开工了。
　　在兼并“京都”公司后，凤语嫣迅速干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让银仙姿带着凤雨娇，一边发放工程歀一边注意观察和考核“京都”公司的财务管理人员和审计财务账簿；还有一件是凤语嫣亲自主办的事务，因为她晓得荣毅当年在法国留学期间从英法两国招聘回来大量的工程技术人员，她不相信这些人能都平白消失了。果然，通过一番摸底排查，凤语嫣从“京都”一下网罗搜集出92名各专业的留学回国人员，光是英国伦敦财经大学的“财会与金融管理”博士生就有2人，ACCA毕业的留学财会人员15人。凤语嫣立刻把这17人都交给了银仙姿。因为她相信这些人，在银仙姿主管的“建馨”内部银行和财务公司，会发挥更大的作用。然后，凤语嫣就召集剩下的75人开了个会，她说：“晓得诸位都是英法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在‘京都’公司屈才了。欢迎加盟‘建馨’集团！憋屈了这些年，现在阴霾驱散，你们将会在‘建馨’大有作为。下面，‘建馨’给诸位重新安排了管理工作岗位，请点到名的上来领取调令，有异议的可以直接跟我反映，再作调整。”
　　凤语嫣把这75人中非要留在北京的21人，一部分留在了“京都”公司并要他们找修总报到，一部分分配到尚未成立的天津公司找尚凌云经理报到，剩余人员被安排去南京总部向尚总裁报到，真正做到了“人尽其才”，各有所归。
　　同时，从工程款的核对发放中，她看到了“京都”公司财务管理的精干和超常业务水平的发挥，进一步了解后，她笑了。因为她发现，其实“京都”的财务管理，竟然完全控制在荣氏三姐妹的手里，大姐荣玉长于财务管理，二姐荣莹精于工程造价，三妹荣华熟悉账簿分类，巧在合理避税。她把她们全部派给了银仙姿，并悄悄告诉她“这边的事一结束，你就把她们带到南京总部吧，以后就是‘建馨’的精兵强将了。”
　　一连几天，凤语嫣和银仙姿都静默无语地坐在“京都”公司的财务科，她们俩都在细致地观察“京都”公司财务人员的工作程序和管理模式。凤语嫣就在想，既然“京都”的资金链出了问题，除了政府大环境的影响，剩下的就是内部的财务管理出了问题。所以，她对修为说：“下一步，北京公司是由你来管理的，所以我们分分工，在“京都”人事管理上你说了算。就从荣老开始吧，你一个一个谈话、过筛子，把副总和项目经理以上的干部，留去抉择你来考察拍板；我和仙姿审核财务人员和账簿吧。”
　　“好的，凤董事长！财务管理这一块，那是非您和银总莫属。”修伟不无奉承之意地笑着回答。
　　风语嫣就叫上银仙姿和风雨娇在“京都”的财务科现场办公，开始审核“京都”公司的财务账簿。她让凤雨娇多多观察学习，而且她还从旁点拨指导。她们看到，荣毅的大姐对待每一个来领钱的项目经理或是施工队长都是熟练地按合同进度款进行审核发放，即使是审核过关也是按着合同规定的70%发放。荣毅的二姐更是“眼里不揉沙子”、对每个施工队报上来的工程预决算进行审核评定，有板有眼、句句在理，并按着工程预算定额的二级二挡卡得包工头们脑袋揺得跟拨浪鼓似的。尤其是跟一个叫张伟良的包工头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和争吵，但这一场嘴仗下来就把张伟良说得哑口无言，而凤语嫣也完全把两个人的业务能力和技术水平全都了然于心。
　　荣毅的三妹则对每一笔工程款应缴纳的税金洞悉得清清楚楚，包工头们想把税金推给总公司或是想偷税漏税的，都被荣华给驳回并解释得无从挑剔，哪些税收必须交哪些可以减免，荣华把政府的相关税收政策卡位明晰、据理力争，让坐在一旁的风语嫣都不得不佩服。
　　所以，“京都”公司欠下的工程款一发放完毕，风语嫣就和银仙姿、凤雨娇、凤雨琳，还有荣家三姐妹召开了财务分析会，她想找出‘京都’资金链断裂，导致‘京都’企业垮掉的原因。但是，一连几天，分析来分析去，研究来研究去的，除了‘京都’摊子铺得太大、资金都押在了将要开发的地块上，还有就是开发的房产滞销没能及时变现，还真找不出其他别的什么了。
　　于是，凤语嫣就开始找三姐妹谈话，她想调她们去上海、海南或是别的分公司去工作。谁知三姐妹除荣华外，竟是异口同声，都表示不愿离开北京市，甚至说出“活是北京人，死是北京鬼。”的话。
　　凤语嫣就把荣毅的事说给他们听，说荣毅就要去上海任职了，这样很好。她说：“‘建馨’现在是我们大家的了，为‘建馨’奔波去哪儿都行，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是他，我们是我们。我们的家在北京；我们的老公和孩子，也都在北京。您要让我们两地分居，宁肯离职，我们也不离开北京市。”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风雨嫣发现她们的眼里，都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就微笑着着化解道：“话不要说得这么满，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说着，她把话顿住，又悄悄地望了她们几眼，等到她们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才继续说道：“我没有非要你们失去工作，也不想不让你们做你们的北京人，我只是想重用你们，给你们加高薪，发挥你们的业务才干。职位嘛，大姐任‘建馨’财务总监，二姐任‘建馨’预决算总管，三妹任南京分公司财务科科长。条件嘛，月薪每人都是1.6万，外加上海一套120平米的大房子；你们的老公都可以在本公司任职，量才使用，或南京或上海都行。你们三姐妹只是在上海多安了个家而已。你们的顶头上司是银仙姿银副总，工作就是各公司巡查来回跑，把集团公司财务管理给我抓起来即可，堵死所有财务漏洞，这是其一。其二是集团公司将要招聘一大批本科大学财会专业的毕业生，由你们三姐妹负责培训，然后充实到各个分公司去。具体怎么的听你们银副总的？怎么样，你们仨要不要上任？”
　　“要”三姐妹竟又异口同声地回答了凤语嫣。
　　“如果是这样，我们都去。”大姐榮玉率先表态，俩姐妹也是随声附和。
　　“要是配车，就更好了！这样，我们南京和上海来回跑，就方便了。”荣华不无惋惜地说。
　　“若是常驻，自然会给你们配车，具体向你们银副总申请就是。但你们都是一样的，工作性质是巡察流动。”风语嫣说：“不过，用车嘛，可以随时跟各分公司办公室要车就是。配司机，还是自己开，都是可以的。”凤语嫣脸上收敛起笑容，严肃地说：“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白，在建馨跟京都可能不一样，如果你想干番事业就人留‘建馨’，如果你想来‘建馨’享受就趁早走人，不准摆谱傲慢。当然，‘建馨’会充分考虑到员工的福利，什么级别享受什么待遇，你们仨享受分公司副经理待遇。按公司规定，是要配房配车，可你们仨在北京都有房有车，到其他分公司巡察都是临时性的。怎么配车呀？所以，除了配车归在办公室之外，其他该给的，分公司都会配给你们。再说，我们是亲戚，我是集团公司董事长，有事可以随时找我，或者找银副总。我会给各位大姐安排好所有应有办公工具。好吗？”
　　“好的，凤董事长！我们愿意去上海赴任履职。”荣家三姐妹齐声表态。
　　“京都”的牌子摘下来了，“建馨”集团公司的牌子挂上去了，原“京都”头头脑脑们所在的二楼办公室都经过简单装修、重新挂牌开始运作了。
　　凤语嫣一大早就到了“建馨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她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见是有一个大外间和左侧两个小房间组成。左侧办公室和大外间里外两间，是由不锈钢骨架和磨砂的钢化玻璃隔开，走过大外间进门左侧是一张很大的双面红木写字台，里面放了一把坐上去很是舒适的沙发椅，书桌外面则是一张简易的沙发转动椅，是为准备谈话时给来人准备的。在最靠墙的角落有一扇不很显眼的小门，里面一间是给董事长准备的休息室。大外间是用沙发和茶几围成的一个小会议室，它的右侧是一排灰白颜色的长沙发和双层的红木茶几。靠里外墙窗台上各放了三盆花卉，中间一盆是肥厚宽大叶子的君子兰，两边都是兰草花，一盆“九仙牡丹”，一盆是“米兰”，都是她平时比较喜爱的花卉。尤其是兰花最是难以养护，但也最是陶冶性情，因为水多烂根，水少枯根，要用松树皮专用土和土陶盆去将养都难以成活。这跟经营一个企业是一个道理，管得太细，一个模式，企业没有活动空间，会无所事事、窒息而亡；管理不严，放得太开，又会给某些自私的人留有漏洞，企业早晚会被这些人掏空消亡。
　　“董事长好！”随着一声问候，进来一个端庄秀美打扮入时的美女，她很熟练地取出一个白瓷茶杯，给凤语嫣泡上一杯清茶端到书桌上。她自我介绍到：“我叫张秀梅，是‘京都’办公室主任。您有什么吩咐，请告诉我。”
　　“好的，”凤语嫣望着她，微笑着说：“首先呢，矫正一下，‘京都’不存在了，这里已经改名叫‘建馨’了。其次，麻烦你给我约见一下修总，然后再约见一下尚副总。谢谢！”
　　“好的，我马上给您安排。请稍等！”说完，张秀梅很有礼貌地给凤语嫣鞠了躬退了出去。
　　“凤董事长，您好！”银仙姿笑嘻嘻地拉着一个肤色很白、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银总！这是？”凤语嫣以审视的目光望向年轻人。
　　“哦，凤--总--,这是我弟弟银仙台，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还没找工作呢。您看，可不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银仙姿介绍说。
　　“哦，欢迎，欢迎，您请坐！请问，您学的什么专业？想谋个什么位置？”凤语嫣微笑地望向了他，确实是个非常帅气的年轻人，人跟名字一样有种令人砰然心动的仙家气息和卓然超群的孤傲。
　　“英国文学史专业，位置么？就由凤董事长看着安排嘛。”银仙台微笑着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
　　“英国文学史？嗳呀，怎么是这种专业？”凤语嫣有些大失所望，她很是为难地望着银仙姿。
　　“哦，是这样。凤董事长，我弟呢，当年高考，本科大学是学物资管理的。可他很喜欢到外交部去上班，所以大学毕业，他就去英国读研，学的是《英国文学史》。可外交部哪那么容易混得进去？我爸没有办法，他就在家待业两年了，就这么耽着。昨晚，我回家去看我爸妈，我爸求我，我就把他带来了。凤董事长，你看，我也不想让您为难。看在我和雨中的份上，麻烦您就给他随便安排个位置嘛。”银仙姿有些羞怯地望着凤语嫣。
　　凤语嫣略一思索，就询问道：“这样嘛，总部也需要有合适的人负责外事接待。所以，总部办公室主任和总部物资管理供应科科长，两个职位任选其一，你看，选哪个？”凤语嫣问向银仙台。
　　“总部物资供应科科长吧！”银仙台做出了抉择。
　　凤语嫣笑了，她很是奇怪地说：“您不选总部办公室主任？这不也是负责外事接待的么？”
　　“我想干点实业，成为一个行家里手。”银仙台说。
　　“那您英国留学，可是选错了专业。凭您一表人才，还有您这气质，您应该进北京外国语学院当教授，教书去。”凤语嫣有些惋惜地言道，然后她拉开办公桌抽屉直接给他签发了任命书，并交待她说：“平时，要负责看图审计各分公司报来的物资采购计划，并注意分析市场原材料供应价格的消长变化和波动趋势，必要时做好物资期货储备，以调配满足分公司物资供应的应急需求。能保证吗？”
　　“能，这份工作，我喜欢！”银仙台很是高兴，并有些激动地说。
　　“好的，给--！”凤语嫣把签发的调令递给了他，银仙姿就笑嘻嘻地道了声“谢谢，大姐！”站起身拉着银仙台高高兴兴出去了。
　　“凤董事长！您找我?”修伟进门就询问道。
　　“是的，你进来坐！”凤语嫣右手摆向写字台对面的沙发椅。
　　“给---，这是‘京都’公司可以留用的管理人员，该谈的都谈过了。”修伟说着，就又递上来一份名单。他说：“下面这一份，是解聘名单。两份名单，都征询过修老的意见。其中，解聘的两名副总，主要是超过退休年龄了，也都提出了由他们的儿子来公司接班的请求。另外，”
　　修伟说‘他们的孩子，都是大学应届毕业生，学的是建筑工程或是土木工程专业。
　　“好的！这个张伟良，我在财务科见过，很年轻。不过26、7岁嘛，脑瓜很清醒，思辨能力很强。听荣家姐妹说，他是清华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毕业的，是一个很爱学习，很爱钻研的人。怎么也上了解聘的‘名单’？”凤语嫣很是奇怪和感到意外地问道。
　　“对不起，凤董事长！是荣老爷子建议解聘的。说他之前在北京市政府建设局相关部门工作，因为有经济问题被开除公职，就跑到‘京都’来的。荣老说他是刺头，为人处世很差，跟周围的人关系处得都不怎么样，而且‘爱钱贪财’，德不配位，所以不堪重用。荣老爷子说，他是个离过婚的人，品质上有瑕疵。荣老还说‘一个人，再有才，如果三观不正，就不能提拔重用，否则企业可能会毁在这种人的身上。’荣老说，他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个人‘清华985毕业，绝对是人才’，‘京都’就收下了他，并任命他为第五项目部经理。荣老也是个‘惜才、爱才’的人，还提拔他做了他的特别助理，跟他一起去参与北京市土地局几大地块的拍卖竞标。这个张伟良确实精明，奇招频出，他还通过个人关系，文武齐上，把那四大地块都给拿下来了，可‘京都’也把所有资金都给压上了，又碰上了‘金融危机’政府紧缩银根给房地产降温，‘京都’陷于资金链断裂，也就垮掉了。所以，荣老爷子很恨他，要我们趁早开除了这个害人精！”修伟很是详实地解释说。
　　“你自己的判断呢？”凤语嫣紧盯着他问。
　　“人才，尖子人才！但难以驾驭。用好了，企业会受益；用不好，企业会受害。诺--，‘京都’的这个局，就是他给玩死的。”修伟实事求是说。
　　“好的，晓得了。把这个人给我调到南京分公司去，在我和尚总眼皮子底下使用。你去给娇娇说，先给他个南京分公司副经理嘛。”凤语嫣还是把这个张伟良给留下了。
　　她说：“我知道怎么做，你不用管了，留给尚总裁去处理吧。你呢，处理好手头业务，后天跟娇娇先飞上海，转机台北吧。爸已经来电催促了。我让张秀梅已经给你俩购买了后天北京直飞上海的机票。”
　　“后天的？刚接手‘京都’公司，好多工作都还没有理顺呢。”修伟心有不甘地说道。
　　“那也没有办法，你和尚之明详细交接一下嘛。”凤语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说：“再就是，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台北婚礼之后，你就要远赴重庆，开发云、贵、川大西南去，那才是你的重中之重。你和娇娇在重庆的婚礼，我与大姑姑都去参加，你可以跟你老父亲先通个电话，详细说明一下。”
　　“我还有个问题，可以请教董事长么？”修伟有些犹豫，但见凤语嫣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就说出了口：“到达重庆之后，我想在公司名下成立‘劳务’公司，在册培训一批技术工人，以便以后不再出现‘用工荒’和‘紧缺熟练工’的问题。再就是，我们还有时间，能否跟向副总一起去‘北京交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上海同济大学’、‘四川大学’、‘重庆建院’和‘西南交通大学’，招聘一批建筑工程或是土木工程专业的应届毕业生，并与相关大学签订应届毕业生就业聘用合同，每年都接受安排一些应届毕业生，以根除‘建馨’集团专业人才和管理人员青黄不接的弊病，形成一种管理人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样的良性循环。”
　　“好哇，好哇，好哇!跟我想到一块儿了。我就是在想的，要建立我们‘建馨’的后备人才库呢，这样才能确保‘建馨’后续发展的强劲势头。” 凤语嫣对此大加赞赏，不得不佩服老爸的眼光，也难怪老爸会那么欣赏他。她说：“你让娇娇拟个方案，拿给我嘛。以后，就做为‘建馨’的一项用人制度和长久之计嘛。”
　　“好的，我可以多多招些老家的闲置劳力，出来打工吗？”修伟又问。
　　“当然！‘举贤不避亲’嘛，只要不违反公司规定，使用子弟兵会更加牢靠，岂不更让人放心？这样吧，你去叫上向远和娇娇，你们仨一起走趟四川嘛。有关招聘和受聘人员的待遇问题，向远都很清楚。你们到四川的西南财经大学、西南交通大学、四川大学、重庆建院招聘一批应届大学毕业生嘛，请他们20天后去南京总部报到。再就是，你通知荣家三姐妹去南京总部，办班培训这些应聘人员。等我们从台北回来，估计培训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给他们分配工作岗位。以后，除了分公司副经理以上的人才使用我不放权之外，其他你们分公司经理尽可以便宜行事。”凤语嫣说： “有些事，你要多跟娇娇商量着来，别只想着自己那点小九九就行。”
　　“当然，大姐！我修伟绝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修伟信誓旦旦地说。
　　“好的，”凤语嫣点头表示赞许，修伟就转身出去了。
　　“凤董事长找我吗？”尙之明探身问。
　　“来呀，之明！”凤语嫣笑着向门口招了招手，等他坐下之后，她说：“以后，大庭广众之下，你叫‘董事长’；没人的时候，喊‘嫂子’就是嘛。”
　　“嗯，大嫂！”尙之明有点局促地答应着。
　　“怎么样，还行么，之明？”凤语嫣关切地问道。
　　“哎呀，嫂子！我是‘赶鸭子上架’头大呀。北京分公司的副经理，本来就够我喝一壶的了，现在你又给我来个京津区域的总裁，这不是把我放到火上烤嘛！”尙之明紧皱着眉头说。
　　“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就像你哥之雄，当初不就是拿了我那2万多块钱，给工人开了工资，就成了老板，说干就干起来了，不也就成功了？”凤语嫣语重心长地说道：“之明啊，我是想给你机会，让你早一点得到锻炼，成熟完善起来。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意志坚强，遇事沉着、小心应对，天大的事你要用两个肩膀給我担起来，你要‘干中学，学中干，学干并长’，那很快就会成熟起来的。”
　　她低头思虑了一下，又嘱咐说：“明天，我就带‘小凌云’去天津，筹建‘天津房地产开发’公司了，你要马上给我准备一个完整的房地产公司管理班子。说实话，‘小凌云’只是一个大学毕业刚刚走上社会的小娃娃，他懂什么？除了书本上所学的那点东西，他什么都不会。但他在天津有人脉，你们谁也不如他，把他放在天津，会发挥出超常的亲和力与超乎想象的独特作用，会给‘建馨’做出特别巨大的贡献。所以，你这个做二叔的，要多多关心他、爱护他，把他扶上正轨道路，成为你的得力助手。他小时候在尚家，你和之军没少欺负人家，现在就趁他尚未来得及认祖归宗，你多和他亲近亲近，搞好叔侄关系。以后京津区域，让他做你助手，你会如虎添翼。”
　　“怎么，他要认祖归宗？我哥知道吗？为了他和他妈，我爸把自己的老命都搭进去了。怎么能说‘认祖归宗’就让他‘认祖归宗’？你们跟谁商量了？我妈同意了吗？”尙之明一下就激动起来，眼里的泪水顿时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我当然跟你哥商量过，也得到了他的同意。”风语嫣理直气壮地说：“其实，为了领走这个孩子，从咱妈收下我那2.4万元后，他与尚家就脱离了所有关系。那2.4万元，也是我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是政府给我妈补发的十多年的工资。你哥就是用它去海南创业，才成了开发商和大老板的。难道这些事情你哥没告诉过你吗？你们几姊妹能上大学不都是靠了你大哥？所以，这个孩子，毫无争议，是属于你大嫂我的。对此，你还有什么话说？你有资格说么？”
　　“嗯，我承认，大嫂！”尙之明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但还是心有不甘地说：“可是，有些事，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譬如说，我老爸的命，还有你家阿姨的命，是可以用金钱来算计的么？”
　　“不能，绝对不能！所以，这个孩子身上，凝聚了三条人命，不是他黄家想认就能能认下的。”风语嫣推心置腹地说：“二弟，俗话说‘在商言商，在官为官’，他亲爸、亲爷爷，都是政府官员，且都与建筑业有关。据了解，他们黄家已是五代单传。黄世华现在的孩子，是个女儿。现在，‘计划生育’抓得这么紧，只要让他们黄家知道，黄家尚有一个儿子存活于世。你说，他们黄家，会无动于衷么？”
　　“我明白了，大嫂！”尙之明笑了。他冷静下来，开始专心地听风语嫣继续跟他谈话：“一会儿，你去告诉办公室，天津房地产分公司成立，调拨那辆‘宝马’X5M给天津分公司。明天上午，我和尚凌云去天津，你把向军也拨给他，做他副手。同时，安排一辆面包车，把那分配到天津的留学生全带上。我去天津安排他们，把天津分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业务上起个头，就回南京跟你哥一块回台北，举行婚礼。来时，我带向军来，就是要留他帮助办理天津分公司的所有相关业务手续。你呢？我走后，有三点你必须给我做好做到位，一是你想管理好京津区域，就必须跟荣老爷子搞好关系。逢年过节，要亲自给他上门送礼，要懂礼数。只要跟荣老爷子把关系处好了，你在京津就成功了一大半。二是对于要清退的两位副总，你要亲自上门拜访，并聘他们为顾问，年薪5万。去的时候，别空手，除了身带重礼，每人还要送上20万退休年金。他们两位的儿子都是学‘土木工程’专业的，你可以直接聘他们为分公司副经理或是项目经理，或在北京或在天津，喏。这是他们俩的任命书。除了日期没填，都给你准备好了。三是天津那边，你要多操点心，你要和黄世华和他的老爷子搞好关系，天津的事还要多仰仗他们父子出面帮忙。在我回南京期间，你要多多亲近小凌云，周末到天津跟他到街上练练摊、吃个烧烤、喝喝扎啤，逛逛天津和北京。把你们兄妹以前给他心灵上造成的阴影早早磨合去除掉。好了，你能答应嫂子么？”
　　“我答应！保证都做到位。”尙之明像个军人似地站立起来保证说。
　　风语嫣“滋”地一声就笑了，她摆摆手让他坐下。见他嗫嚅地眼睛里有些飘忽不定，就问：“怎么，你还有事要说么？”
　　“是有话要说。嫂子—-！”尙之明说。
　　“你说！”风语嫣笑了笑往前挪了一下沙发椅，表示洗耳恭听。
　　“是这样，嫂子！我女朋友张海霞，今天来电话说，想到‘建馨’来上班。他弟弟是学‘工程造价’的，想带一批学‘工程造价’的大专生来。她问‘建馨’要不要？要--，就一起来了。”
　　“要！来吧。你安排，让凤雨娇来登记造册，并请荣家姐妹给他们上上课，讲讲工程造价和财务管理方面的理论知识，培训一周，然后让他们到南京总部报到吧。”风语嫣说。
　　“你女朋友学什么专业的？”风语嫣又问。
　　“跟我同班同学，也毕业两年了。”
　　“那就去天津吧？先给她安排天津分公司副经理，以后再调整到北京。你还有什么事么？”风语嫣又问，见他摇了摇头。
　　“那好，你把小凌云给我叫过来。”风语嫣起身去洗脸架旁拿毛巾抹了把脸，揉着太阳穴说。
　　很快，小凌云就过来了，一进门他就喊：“妈妈，你找我？”
　　“是的，儿子！快来妈妈这边坐下。’风语嫣慈祥地微笑着，亲热地招呼道。
　　“找我有事吗？妈妈！”小凌云说着，就随意地坐到了妈妈的对面沙发椅上。
　　“当然！妈妈找你。肯定是有事，才会找你。”凤语嫣柔声说道。
　　“会开车么，儿子！”凤语嫣笑眯眯地问他。
　　“当然会，妈妈！不是跟您说过嘛。您从美国回来时说的。我拿到了驾照。后来上学，都是我开车，我弟弟坐车。”尙凌云有点不耐烦地说，他觉得妈妈当时没有关注自己，但他也亲眼所见，妈妈这些天忙得一个人恨不能辦成几个人用，他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干瞪眼。
　　“对不起，儿子！是妈妈太忙了。”凤语嫣笑着抱歉道。
　　“没什么，儿子知道，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忙、也最能干的妈妈了。”尚凌云非常懂事地称赞道。
　　“哎呀！我儿子真会说话。”凤语嫣笑了，她很受用地说：“我儿子长大了，会讨妈妈开心了。真好！”
　　“妈妈，我说的是心里话，不是为了讨妈妈开心。”尚凌云解释说。
　　“知道，知道。妈妈知道！”凤语嫣心里非常高兴，她拉过尚凌云的小手，紧紧地握在左手掌心里，右手抚在他的掌背上轻轻地抚摩着，并关切地问道：“儿子！做了这些天的分公司经理，有什么体验么？”
　　“妈妈，”尚凌云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他很是不满地说道：“你光给了我个虚名，哄儿子开心，儿子很不高兴。妈妈这是爱我吗？一点真本事都不让我去学。你这么爱儿子，只能是一种溺爱，会毁了儿子的一生。所以，这不叫爱，妈妈！你这分明是在害我嘛，妈妈！”
　　“儿子！妈妈对你的爱，是不能怀疑的。”凤语嫣辩解了一句。
　　“那你马上给我一个实体，任命我去当经理。让我到风沙里泥土里去摸爬滚打，成为一个强壮的全能的管理人员。好不好？妈---妈---！”尚凌云求告道。
　　“嘁---，”凤语嫣“滋”地一下抿着嘴儿笑了，她说：“只怕你到时候，会累得哭着跟妈妈说腰疼，要去管后勤了。”怕儿子生气，伤他自尊，她又赶紧说道：“儿子！妈妈是爱你的，已经给了你最艰难、最艰巨的区域去搞开发。”
　　“就天津？”尙凌云不解地望着凤语嫣。
　　“是的，儿子！妈妈要把天津建成不亚于北京和上海的一流大公司。你能帮你妈实现这个梦想吗？”
　　“能---，妈妈！”尚凌云非常肯定地回答，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只有这个妈妈对他是最好，也只有这个妈妈把他当亲儿子一般对待。他知道，那个叫牛艳的，才是他的亲妈妈。可亲生的妈妈经常打他、骂他，动不动就拿他出气。他记得，亲妈跟尚之雄说是夫妻却从没在一个床上睡过觉，妈妈经常光着身子半夜里去客厅，扯他拉他要爸爸到床上去睡，可爸爸宁肯打地铺也不去床上跟妈妈睡。他们能算是真正的夫妻么？从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觉的男女能叫夫妻么？后来，妈妈就得了头痛病，一直医治不好，才动手术死掉了。后来，尚家的叔叔、姑姑，没有一个对他有好声气的，吃个饭都顿顿打他的筷子，说他“就菜多了，少就点”。只有后来，这个妈妈出了两万多块钱买走了他，他才从此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也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母子关系，也才有了眼前这个亲妈妈。
　　“儿子！妈妈今天想和你好好谈谈，行吗？”凤语嫣知道，该跟儿子打开窗户说亮话了。再不说，下面的事情，已经没法再往下进行了。
　　“说吧，妈妈！你比我亲妈还亲。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妈妈的气。”尚凌云眨着眼睛动情地望着凤语嫣说，他觉得妈妈今天很是奇怪。怎么会对他那么客气？是因为他长大了么？
　　“好的，儿子！一个人在这世上混，首先要学会为人处世，要见人说人话，嘴要甜！才能讨得所有人喜欢，才会有人缘；有人缘，才会有威信。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好经理，才会有管理人员的人格魅力和凝聚力，才会让你身边的所有人跟你保持一致，这就是一个管理人员应有的亲和能力。再就是，在这个社会上混，还要学会‘忘记’，要记住别人对你的好，忘记别人对你的不好，要懂得‘宽恕别人’。譬如，你的亲爸抛妻弃子，当初这样做必有他这样做的道理，还有尚家的几个叔叔和姑姑欺负过你，这些你都要学会忘记，这样你才算长大成人了。懂么？”
　　“可我忘不了，他们都打过我，欺负过我！我忘不了，妈--，”尚凌云立刻流下眼泪来了，甚至趴在妈妈的大写字台上哭出声来了。
　　凤语嫣就没有吭声，而是静悄悄地坐在尚凌云的面前凝视着他。他大约哭了有二十多分钟，才抬头去看他的妈妈。他看见妈妈一声不吭地在望着他，就自己不好意思地冲着妈妈笑了，他说：“妈妈！我好了，你说吧！”
　　凤语嫣就笑了，她说：“多大了？都当了分公司经理了。还哭鼻子？”
　　“人家在妈妈面前嘛！因为有时想想，我好可怜，我小时候，怎么就那么倒霉？要不是遇见妈妈你，儿子都不知道能有今天么？”
　　“所以，有些事，妈妈要你，该忘记时就忘记。你还小，以后的人生之路还很长，不能老记着小时候的‘不愉快’和倒霉事。要是老记着小时候，你就永远也长不大了。妈妈多么希望我儿子能够早日成熟起来，成为一个强健、勇敢而又深沉的男子汉啊！否则，妈妈把天津分公司交给你，你让妈妈怎么能放下心来？”
　　“可是，妈妈!小时候那些事，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了呢？我忘不了，妈妈！”尚凌云望了妈妈一眼，像个孩子一样“哇---！”地一声趴在写字台上又痛哭流涕起来了。
　　“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凤语嫣说了这么一句，就沉静地坐在写字台的对面默默地凝视着着他。等他哭了半天，抬起头来望着凤语嫣的时候，俩人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凤语嫣立刻挺直腰板严肃地望着他说：“太脆弱了！都这么大了，还在妈妈面前哭鼻子。”
　　“妈妈！在妈妈的面前，我永远都是您儿子，您的亲亲的儿子，永远都是。”尚凌云一瞬不瞬地望着妈妈说，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幸福。
　　“好的，儿子！妈妈要你把小时候不愉快的事，都忘掉吧。你想想，尚家你这些叔叔和姑姑，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尚家唯一一个挣钱糊口的，还是为了给你的亲妈牛艳治病，替别人多上了个夜班，在矿煤窑下给砸死了。你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你还想尚家的这些叔叔姑姑们把你当宝贝一样，可能吗？我的儿子！所以，妈妈当时才要带你离开那个家，就是买也要把你买走。你知道么，买你走的那2.4万元，是我妈死后十几年补发的全部工资啊。儿--子--呀！也可以说，是我妈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这些钱。”说着，凤语嫣也忍不住掏出手绢捂住脸哭了。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儿子错了，我错了，妈妈！我不记恨叔叔和姑姑们了。”尚凌云一看凤语嫣哭得那么伤心，他顿时就慌了。
　　“好了。这些事，妈妈本来都淡忘了，又让你个不听话的孩子，给我勾起来了。唉---，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成人啊！”
　　“妈妈，对不起！儿子听您的，忘掉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事。”尚凌云发誓说。
　　“好的，儿子！”凤语嫣就开心地笑了。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你真听妈妈的话，忘掉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事？”
　　“嗯，儿子听妈妈的话。”尚凌云狠劲地点了点头。
　　凤语嫣望着尚凌云笑了笑，还是很小心地说：“我要你明天随我去天津，跟我一起去见你的亲生父亲---黄世华。你愿意么？”
　　“我有选择么？妈妈！”尚凌云并未感到意外。
　　“没有，儿子！你的亲爷爷是天津市建委的副主任，黄世华也是住建局基建科的科长，‘建馨’要想打进天津去争得一席之地，离不开他们的帮助。你懂妈妈的意图么？能不能把你个人的恩怨放到一边去，以大局---也就是集团公司的利益为重，在天津市成功地开辟出一片新天地。你知道吗？天津的滨海新区88年就开始开发建设了。我们现在才来，妈妈就是在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等着你长大成人了，能够经得起人间世事了，才能来天津。你懂得妈妈的一片苦心么？”
　　“儿子知道了，妈妈！儿子听您的，服从妈妈的安排。”尚凌云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从妈妈的话。
　　凤语嫣分析道：“现在，大陆实行‘计划生育’，一家只能生一个孩子。黄世华回天津后生了一个女儿，比你小两岁。黄家从大清朝开始至今，已是五世单传，如果你爷爷奶奶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大孙孙在世。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讨要你回黄家认祖归宗的。”
　　“可是，妈妈你舍得我走，去黄家认祖归宗么？”尚凌云疑惑地望着妈妈问道。
　　“妈妈舍不得。真真正正地舍不得！也没有说要放弃我儿子。但儿子你是黄家的骨血，这是事实，是不能人为隔开的。你完全可以既做妈妈的儿子，又做黄家的嫡传孙儿，这样就可以弥补你儿时的不幸，苦尽甘来，享受更多的幸福。这样不是更好吗？只要我儿子幸福，为妈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说呢？”
　　“我懂了，妈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尚凌云说。
　　“好的，儿子！你去你二叔办公室，告诉他：今晚‘汉庭优佳酒店’雍和厅吃饭，六点半要准时到。”凤语嫣就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嘀铃铃”尚凌云刚出去没多一会儿，尙之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凤语嫣就拿起了话筒，她说：“喂---，您好！我是风语嫣，您哪一位？”
　　“谁来了，你说清楚点儿？”凤语嫣奇怪地问。
　　“哦，凤董事长！是我女朋友张海霞和她弟弟张海波，带了17个全都是‘工程造价’专业的大专生来。，能都收下么？”
　　“这么快就到了?”凤语嫣皱着眉头问。
　　“哦，是这样。凤董事长，其实在我跟您说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来北京的路上了。因为国家已经让大学毕业生自谋职业，不包分配了，大家心里都很着急。听说北京有工地要人，就都要跑来看看，行就留下，不行就走人。所以，海波就把他们都给带过来了。”尙之明解释说。
　　“既然来都来了，就什么都别说了，留下吧。听着，你来安排嘛，后天让荣家三姐妹给他们开课嘛。先签协议再培训，一周后所有人，全部到南京总部报到，重新分配。现在，你去叫上娇娇，把新人的礼包准备好，费用全部打入天津公司的开发费用里吧。礼品是5000元红包一个，最新款摩托罗拉手机一部，还有公司副总及所有管理人员的通讯录。”凤语嫣说道。
　　“好的，凤董事长！那张海霞怎么安排？”尙之明又问。
　　“这样，张海霞明天跟我们去天津，你让他们今天都到‘汉庭优佳酒店’雍和厅吃顿饭见个面吧，记得把‘京津’的副总们都叫上。就这样，一会儿见！”凤语嫣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