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双飞》冷成水

2、第16章从头越

　　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多钟，凤子祥就在南京总部接听到了风语嫣打过来的电话。她告诉爸爸：她和雨中都已经成双入对，正在顺利接管“雄飞”公司了。凤子祥听了非常高兴，诸多闹心的事说解决一下就都解决了。尤其风语嫣的个人问题，那是他和凤子梅最为操心的头等大事儿。她都40岁的老姑娘了，再不嫁人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情何以堪？现在，居然也完美地解决了。
　　平时，凤子祥一想起自己的原配夫人——贺淑娴，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他觉得，原配的所有遭遇和不幸，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对不起她！而他越是这样想的时候，就越想对原配夫人的亲生女儿凤语嫣要好一些，尽尽为人之父的那份爱意和亲情。于是，凤子祥马上给凤子梅和在台湾的二夫人打电话报喜，并告知了她们这里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他还让二夫人着手在台北江宁路的汇智大酒店准备盛大的婚礼，他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操办一下，让众多亲朋好友都喜庆喜庆。然而，就在凤子祥回到台北兴高采烈地准备他们的婚礼，就在凤语嫣和尚志雄、风雨中和银仙姿都在期待婚礼预定日期临近的时刻，“佳美”集团却发生了巨大的意外变动……
　　那是1997年的7月，由泰国引发的亚洲金融风暴，很快就席卷了整个东南亚，并且牵一发动全身延袭到了新马泰与日韩等亚洲的外向型国家经济，也使全球股市波涛汹涌、起伏动荡。中流砥柱中的中国大陆自然也是无法幸免的，尤其是房地产业就受到了严重地冲击，甚至很多地方出现了房地产业“产销停滞，静待房价悬崖式下跌”的观望态势。
　　面对如此严重的不利局面，如何应付飓风般的“亚洲金融风暴”，凤子祥在南京总部紧急召集了“佳美”公司的董事会议。会上，就有绝大多数董事会成员主张效仿欧美“倒牛奶”，说是为了获得企业的可持续发展和今后的上升空间，“佳美”应当果断采取西方“倒牛奶”式的管理模式，炸掉已建小区来保价保值，减少“佳美”高负债、高周转所带来的风险，以此降低资金链断裂的还贷压力而断臂求生的骚操作。而正当其时，美国的CT公司为了自保，也向“佳美”提出了“提取25亿美元的对冲保证金，或是捐款给美国耶鲁和哈弗两所高校各10亿美元的要求”。最终，“佳美”十几天的董事会会议研究讨论形成的决策和结果，大致也就是上面阐明的三点：炸楼、提交保证金和为美国高校捐款。
　　不过，凤子祥把“亚洲金融风暴”和“南京佳美董事会会议”精神一通报给尚之雄和凤语嫣，就遭到了风语嫣的强烈反对。凤语嫣对父亲说：“老--爸--，我现在是‘佳美’集团的代理董事长，我反对你们会中形成的三点共识和决议！我在英美留学五年，最晓得西方国家一遇到类似的经济危机，通常就会采取‘弃车保帅’的方式，来保证他们自己的利益。公司老板甚至可以通过采用‘倒牛奶’的方式，来维持牛奶市场的最低价格。他们就是甘愿倒掉牛奶，也不愿意低价出售而拉低牛奶价格。因为他们知道，牛奶的需求是一定的，只要市场牛奶供求关系发生了变化，牛奶的价格立刻就会上涨回去。由此而论，这就有那么一点壮士断腕的取舍精神，而采用炸楼的方式来确保开发商自身的利益，却是绝对不可能，也是根本行不通的。老爸---，因为对于开发商而言，建筑产品在开发商手里并不是属于最基本的建材，而是属于精加工之后的建筑商品，况且房子只有销售到购房者手中，才会实际的对后续的房价产生更大的影响。所以，房子在开发商手中的时候，只要我们注意控制房子的销售速度，就可以降低某些人为因素造成房子过剩的虚假现象，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社会恐慌问题。从目前国内的商品房销售趋势来看，商品房的供给各地都远没达到供过于求甚或过剩的地步与水平，只要我们把房地产的出售有意识地合理控制和规划在销售周期内，也就能够实际地控制商品房的变现成本。在这样的整体态势下，‘佳美’怎么能够采取‘弃车保帅’的方式来炸掉已建房屋保全房价么？老---爸---！你好好想想，女儿的话说得有道理吗？”
　　“有道理，女儿！你这些年，留学英美，书没白读。”凤子祥说：“爸爸信你，女儿！可是，有两个问题摆在面前，就是在董事会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多数股东是举手表决通过了‘三点决议’的，并表示如果不能完全落实，他们将退出‘佳美’集团，出走单干。而美国的CT公司也表示过，如果‘佳美’不按他们说的去做，美国的CT公司就撤资了，并会声明“佳美”不再是美国CT旗下的分公司了，并会登报撇清所有与‘佳美’的隶属关系，这是所有股东都绝对不会同意的。因为大家都觉得，现在的市场经济是‘鬼市场’，有些变幻莫测、诡谲难料。好好的一个建筑开发公司，如果在这个‘鬼市场’中不能小心应付，那么就会‘说垮就垮，说死就死’。然而，若是抱着老美大腿，这心里头就都踏实多了，最起码可以避免因经营不善而垮掉的风险。既然是老美给加了道保险嘛，人家每年索要一些市场风险保证金也是理所应当，无非是少赚点嘛，可总比遇到资金链断裂一头栽倒地上爬不起来强。”
　　“我不能同意股东们的观点！”凤语嫣斩钉截铁地说：“股东们都是抱老美大腿的心态，是一种奴性依赖心理，实际上毫无道理。我和雄哥在海南公司详细讨论过这个问题，只要我们能时时注意分析研究国内建筑市场，替政府把握好城市规划和建筑市场，并充分预测和正确判断未来建筑市场的发展变化，就会避免建筑市场波动所带来的风险。再就是，老爸！我们要在自己的公司名下建立‘风险基金’特别账户，把每年盈利的一部分存进去，平时放在那里不动，遇到这种‘金融危机’或建材市场物价波动就可以启用它，以避免各个分公司资金链断裂的风险，这叫‘有备无患’。所以，老--爸--，你这次不能答应美国的CT公司的无理要求，绝对不能提交保证金，不为美国高校捐款。那些想退股的股东，‘佳美’也不必挽留，敞开大门放行嘛，来去自由。”
　　“那行么，女儿？”凤子祥犹如寒蝉噤声，愁眉不展、阴郁失落。他当初创建“佳美”就是靠了这六大股东捧场，又依附老美，才敢冒险到大陆来投资创业，并取得了成功。现在，这些老哥们竟然个个都离心离德，要各奔东西，公司解散后势单力薄，“佳美”以后的路还要往哪儿走？怎么走下去？
　　“老--爸--，这您不用担心！雄哥这次给我们带过来25个亿的经济总量。我和雄哥在海南商量过了，‘佳美’该散就散吧！他们不是提出要人才么？给他们嘛，就是之前我从英国招聘回来的，愿意跟着走的也放行，我们重新招聘培养就是。但只留‘佳美’做为化妆品、服装和汽车制造业的品牌；建筑业是我们的主业，要另起个大气一点的名字。我们重新组建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集团公司，拓展我们自己的事业，把实业实体做实做大。您老就放心吧！我建议，干脆我们自此彻底脱离老美。要捐款，我们也要捐给国内的名牌大学。若是以后，再遇到今年这种情况，就把已建楼盘降价卖给国内当地的客户，留个身后美名，拓展今后的生存空间，也让老百姓得到实惠。这总比让那些‘败家子’全都炸了，要强吧？老--爸！我和雄哥认为，只要我们多业并举，优势互补，自己在公司内部强身健体，就能开创‘佳美’更加美好的未来。”
　　凤语嫣这些话立刻让风子祥陷入了沉思，他没有理由反对女儿所阐述的观点，而且她让他刮目相看。五年留学英美，她变得眼光锐智、思维敏捷，很有自己的发展思路和独到见地。他为她感到十分高兴，为自己女儿的成长感到无比振奋和欣慰。所以，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毅然决然地说：“我尊重你们的观点，爸爸支持你们。我会在最短时间解散‘佳美’，彻底离开老美，撇清一切纠纷和联系。你们就大胆、果断、讯速地行动吧!”
　　于是，“佳美”集团接受了股东们的意见，按照成立之初约定的“来去自由”的原则，在一周时间内进行了财产清算，并约定了‘佳美’集团宣布解散的大致时间。
　　经此双重打击，风子祥可谓心灰意冷，就产生了急流勇退的想法。他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台北。“佳美”走到这一步，不仅是这些老哥们的出走，也显现出了人与人所谓朋友之间“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本性。难道不是吗？“佳美”这些年，是他带头勇闯大陆投资创业搞开发，千方百计调用多方关系和积极因素，操心受累才赚得盆满钵满，可股东们谁曾想过他的这番心血和劳神？说走就走，带走了“佳美”那么多的资金，还带走了“佳美”的一大批专业技术人才和有丰富管理经验的管理人员。这给“佳美”留下了无尽的后患和管理上的漏洞，造成的损失可真是难以弥补啊。一副好牌就这样被打得稀烂？所以，凤子祥产生了厌倦和急流勇退的念想，他让凤雨娇带了一帮人去重新清查了“佳美”集团所有的固定资产和财务账目，然后他决定从此退出商界，由凤语嫣和尚志雄再重组一个实实在在的凤氏独资集团公司。
　　清算办理完“佳美”的资产审计后，凤子祥就立刻开始了交接工作。他首先约见了尚之雄，正如事先所料，尚之雄从事建筑业管理多年，的确是建筑方面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他使他心中感到了些许宽慰，重拾了信心和希望，把“另打锣鼓另开戏”百废待兴的“佳美”实业交到他的手里，他似乎是可以放心的。
　　所以，风子祥又振作精神开始约见凤语嫣。他开门见山地跟她说：“语--嫣--，你学成归来，爸爸很高兴！现在，“佳美”集团已经解散了！爸老了，战争年代，又负过伤，感觉身体是一天差过一天，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所以，爸要交权了，从此退出商界，专事保养身体了。我要卸下肩上的一切重担，跟你妈好好去欧美旅游旅游，安享晚年生活”。
　　“我打算明天上午开会宣布：自明天起，‘佳美’集团的董事长由你出任，公司总裁由尚之雄担任，其余的职位预设和任命都由你这个董事长去考察设置吧。爸就不再干涉公司的任何事务和技术管理上的事务了。从管理的角度上来说，这种家族式的企业管理，有很大的弊端。可是，你看，语--嫣--！‘佳美’能有今天，容易么？说散就‘树倒猢狲散’了。它可是正值风华正茂、蒸蒸日上又一片大好的形势下，说散就散。没了！为什么？就是因为外人撮合在一起的，一个人一个心思，不能‘团结一心，劲往一处使’，所以这样的公司长不了！”
　　“爸---，我可以给公司另外起个名字，在大陆重新注册么？”凤语嫣问道。
　　“当然可以！你是董事长。这种事，你说了就算。虽然你的户口现在台北，但你也曾是这江苏人氏。再说，有你大姑姑帮忙，迁回大陆并在南京给新公司注个册自然是不存在什么问题？”风子祥沉吟片刻，不禁好奇地问道：“不过，你想给企业改个什么名字呢？”
　　“‘建馨’，爸--！”凤语嫣说：“我是这样想的，在建筑开发上我们要‘抓住机遇，加快布局，稳扎稳打’，而且还要扩大别的产业，向‘路桥’方面发展；而在化妆品这一块，以前的步子迈得太小了，我要‘多。快、好、省，占尽先机’，先要引进外国品牌和先进技术，把名声和牌子打出去，形成我们自己的拳头产品，然后再做大做强。女性化妆品，这一款还是采用‘佳美’的品牌不变。”
　　“好--，语嫣！爸同意你的设想，你就大胆地去干吧！爸这一生混到现在，给你们六姊妹总算留下了一些积蓄，还有5个实体企业。我让娇娇算了一下，‘佳美’这些年在大陆总共盈利70多亿人民币。除算给出走的股东红利后，还剰下31亿元纯利润。我取个零头和你妈去养老，30亿给你们六姊妹每人分5个亿。虽然没给你多配股，但尚之雄带过来25个亿的资产，你俩合在一起就是30多个亿了。现在，公司暂不分家，由你来主持大局，以后的事，都由你来做主。你可要给你弟弟妹妹们保护好，不能把这30亿都玩没了。要只涨不落，关键是企业运作中要合理调配资金，千万不能像这次‘金融危机’发生资金链断裂而周转不灵，导致许多建筑公司开发停滞甚至倒闭。爸爸以前为什么让我们‘佳美’公司挂靠美国的CT公司，目的就是预防公司出现资金链断裂而周转不灵这种情况，可这样做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就是每年底都要白白给美国的CT公司上缴管理费。这笔管理费，不是几千万，而是每年一个亿；借钱的时候还要加息，当然比银行贷款利率要低一些。而且，这次金融危机你们也看到了，美国这颗大树抱不得，他们无论何时都是自己的‘利益至上’，在工程开发项目上帮不了多大的忙，遇上今年这种‘金融危机’也不会与你共渡难关，而是会‘趁你病要你命’，只会搜刮钱财损人利己，割了韭菜肥了自己。而大陆的诸多银行也靠不住，老百姓的存款利率那么低，可是靠他们贷款搞开发利息就高得没谱，我让娇娇仔细算过，银行利息几乎占到了百分之十五。关键是遇上今年的这种金融危机，就会出现资金链断裂、企业周转不开而倒闭的风险。所以，你要好好想一想，用什么法子避开发生这种‘金融危机’的风险。跟人一样，谁能拿出自己的那么多钱让你白用？所以，跟美国人借钱或者银行贷款，一定要慎之又慎。爸相信你，会照顾好你所有的弟弟妹妹们！会把‘建馨’集团公司搞起来，安全规避‘金融风险’，把企业做强做大。”
　　“嗯，爸—，您放心吧！我绝不辜负您的信任和期望。”凤语嫣热泪盈眶地说道。接着，她低下头沉思良久，才坚定地抬起头说：“爸--，我想‘建馨’公司退出美国的CT公司，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公司总资产现在已有两百多个亿，光是流动资金就有55个亿，经济实力不可谓不雄厚，所以没必要再挂靠美国。我想，为了规避‘资金链断裂’这种风险，我们‘建馨’集团今后要在自己旗下成立一个资金风险‘基金会’，说白了它就是一个‘内部银行’，它的运作和管理就是仿照银行的运作管理模式。它的注入资金来自每年集团公司盈利的10%，以确保各区域开发和资金的合理使用与补充，最大化盈利和资金合理调配、周转。除了它自己盈利外，每年都有集团公司储备一定的资金进去，以备不时之需。只要用心经营，小心应对，就可以规避您说的那些情况出现。这样，我们每年再从‘基金会’里抽出1亿元，用于各地的环境保护和园林绿化，既能改善各地环境又能促进和增加‘建馨’在各个地域开发的受欢迎度，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此外，我想在集团公司名下成立一个财务公司，加强各分公司资金的使用和监督，杜绝浪费和违规挪用。再说，我们是双线经营，优势互补，需要有这么个资金中转站来对冲市场金融风险，不就不会出现和预防资金链熔断、决策失误了吗？就可以抓住大陆当前‘改革开放’的机遇，努力开发拓展，把我们‘建馨’公司做强做大。爸--，您觉着可以吗？我一定不会辜负您老殷切的嘱托和期望的！”
　　“好的，这是一个好主意。爸同意！你自己看着去运作吧。我会帮你办理与美国的CT公司正式解除所有合作关系，脱离一切总分隶属，彻底干净地撇开以往的任何联系。可是，没有了这个经济后盾，以后在大陆的房地产开发怎么能保证资金运转无虞？你可要牢牢记住‘凡事预则立’，小心提防啊！”
　　“这您不必担心，爸---！”凤语嫣宽慰地说:“我在美国留学时，专门研究过美国的房地产开发和资金运作模式，他们实行的是‘三三制’。就是一个项目，只投入资金总量的三分之一，手续完备就可以由购房户认缴三分之一，再就是银行贷款三分之一。如此，开发资金的筹措和运作不就全解决了吗？况且银行贷款只占了三分之一，我们自己就有内部银行，资金充裕的时候就不去银行贷款。相对来说，不就比使用银行贷款和拆借美国的CT公司的资金节省多了么？公司的盈利也会大大增加嘛！”
　　“ 呣，现在大陆好像也有这方面的相关规定。”风子祥赞许地点了点头。
　　“是呀！我们‘建馨’有55个亿的雄厚资产和后备实力，您担扰什么呢，爸--？”凤语嫣不解地望着老爸，直至凤子祥舒开了眼眉露出了笑容。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凤子祥对“佳美”公司进行了重大调整和改组。他带着风雨娇回到台北，宣布解散“佳美”集团；重新办理了“佳美”公司的经营项目和变更手续，并登报宣布“佳美”从此退出美国的CT公司，成立了凤氏“建馨”集团独资公司。并按照风语嫣“根留大陆”的意念，把“建馨”公司的注册地址也改为大陆的南京市。新公司的董事长变为风语嫣，公司总裁也变成了尚之雄，凤子祥只兼任了有名无实的集团顾问和监事长一职。
　　接着，在他离任的前一天，凤子祥在南京总部召开了凤氏“建馨”集团的核心领导班子（其实也就是一个家庭会议，除了尚之雄和银仙姿外，其余就全是他的几个在南京的子女）会议，他先把公司管理的所有事宜全部移交给了风语嫣和尚之雄，然后又不无惋惜地谈到了公司未来的发展与管理模式。
　　他说:“爸呢，老了！现在总算是退下来了。而且，走的也很放心，可以回台北安心养老了。我呢，现在就谈一谈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意向和规划，仅供小尚和语嫣你们俩参考。你们的大姑父，现在已经调任上海市副市长，主管浦东新区的开发和管理，这是一个巨大的资源和商机；海南呢，我们的老解放区了，人脉和发展环境都非常优越雄厚。所以，‘建馨’下一步发展的重点，仍然在海南、上海和江苏省，这三大地域要重点抓好抓实。其次，就是京津地区、华中和西部的一些大中城市。‘建馨’要适应大陆改革开放的形势，抓住时机，加快向西、向北发展的步伐和规划。”
　　“其实，语嫣你做得很对，及早派出了李志军去北方有针对性的考查和调研。他昨天就回来了，是我先把他直接从火车站接到了我的办公室。据他介绍说‘天津市建委确实是有个姓黄的主任，还在山东泰安市那边当过知青，至于是不是小凌云的亲生父亲--黄世华’，这个就由你们自己去核实了。”
　　“我已经让娇娇去台北把小凌云接来大陆了。小凌云大学已经毕业，也不愿意再读书了，小尚和语嫣你们就看着安排吧！此外，就是听你们大姑姑说，她的小姑子和妹弟都在青岛市政府工作，两口子好像在青岛市的住建局上班，听说王胜利还是什么基建审批科的科长。”
　　“这两处，就都有了切入点，对我们搞开发会大有裨益。下面的事具体怎么谋划和操作，就看你们俩的了。但要强调一点，在大陆做生意，没有关系、背景就等于是睁眼瞎，但有这方面资源，又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乱搞乱整。也就是说，从政策上来讲，在每个地方有了关系背景就可以先声夺人、谋定而动，并占尽先机；但要时时处处保护好这样的资源和人脉，不能搞行贿受贿和违法乱纪那一套，因为那样做一旦东窗事发就会名声扫地，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而大陆改革开放的政策摆在那里，堂堂正正已经给了我们许多优惠和方便。所以，大陆各地招商引资是他们‘四个现代化’里的头等大事，没必要去搞那些歪门邪道。当然，也会有意外的情况，非逼不得已，不得不为之时灵活一点也是可以的。但一定把握好分寸，行于‘当止则止’，以图公司长远发展和‘双赢’局面，这才是我们取得成功的精要所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爸！”风语嫣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飞快地作了记录。
　　“知道了，爸！您老放心吧，我们一定按您所说的把‘建馨’管理好，绝不让您失望！”尚之雄也心悦诚服地点头称是，并信誓旦旦地向岳父表白说。
　　“再有，就是对外的公关咨询部工作，可以指派这个李志军来负责。亦即‘人马未动，粮草先行’，公司要到某个城市去发展，那就由公司公关部提前半年，先打进去建立和疏通好方方面面的人脉关系。你譬如，云贵川你们大姑姑当年在‘重大’的老同学不少都在地市级领导岗位上。反正，你大姑姑已经退休赋闲在家了，语嫣你可以跟你大姑姑先去大西南旅游一趟，把方方面面的关系疏通后再派员进住，局面就容易打开了。至于公司的人事安排，你们俩就慢慢去调整吧！”
　　凤子祥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语嫣，你从英国招聘回来的这24个人才，目前留下的只有修伟、银仙姿、李志军和姚远、王军、向远和郭爱华等十三人了。修伟呢，重庆人，确实是可堪大用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将来会不会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中途离开，拉走一帮人去成立自己的开发公司，这是不可预料的。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千方百计留住人才，这是公司长久发展的命脉。好在他跟娇娇在拍拖，语嫣你要把握机会推上一把，尽早促成好事。他呢，可以让他先去上海公司担任总裁，把娇娇派过去管财务，你给他们多创造些条件。姚远和王军不是能闯荡的主，但守成有余。待上海开发进入正常程序后，可以选其一人去上海任职，修伟调到重庆去主持大西南项目开发。这个郭爱华嘛，一直在负责后勤办公类的事务，管理后勤是把好手，就留在总公司么；向远管劳资和人事很有一套。凡事要放开手脚，放心放权，尽量发挥他们每个人的才干和业务能力，才能运作好公司的管理。但有一条铁律，就是不管是引进的人才，还是毕业招来的各类大学生，学历和水平再高，进公司都要下基层锻炼两年，再根据各自实际的才能和水平考察升职和提拔。其余的，爸就不用多说了，小尚他做老总这么多年，也深喑其道。你和他遇事多多商量着去做吧。下午，爸不用你们去送行了，都忙着吧！让雨中开车送我到机场去就行。”
　　“好的，爸！凌云来大陆了，小飞扬就交给您了。我想，明年送他去美国留学，麻烦老爸注意抓一抓他的英语补习，让他在英语上多下点功夫。”风语嫣嘱托道。
　　“好的，语嫣！你放心吧。飞扬是凤家的长子长孙，我回到台湾会特别地关照他，大不了专门给他高薪聘个外教。不过，听凌云讲，他很争气，一直说要超过她的妈妈呢，你为他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凤子祥很是期许自豪地说。
　　风语嫣听了这话，就轻轻地扯了一下尚之雄的衣角，俩人会意地相视一笑，都很是满意和感到快慰。
　　吃过午饭，他们一起在总部大楼下面为爸爸送行。风雨中看看所有人都跟爸爸话别再见过了，就发动汽车等爸爸上车坐稳后就开动了车子。直到此时，尚凌云才跑到了风语嫣和尚之雄的面前，有些腼腆又很亲热地各自叫了一声：“爸——！”、“妈——！”。
　　“哎呀，我的儿子！长这么高了，比你爸都高了！”风语嫣一把就拉住了尚凌云的那双手，惊讶高兴地叫了起来。
　　“嗯，儿子!大学毕业了。好--！来大陆发展吧。”说着，尚之雄就很是欣赏地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脑壳，并拉着他的手把他送到了修伟的身边，他说：“修总，这是我大儿子——尚凌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把他交给你了！我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你就是他的亲爹，是打是骂，全凭你。但是，半年后，你要给我带出个响当当‘总裁’级的儿子来。”
　　“是，尚总！您放心吧”修伟笑着痛快地答应了，但他边答应边迟疑了一下问道：“从哪儿开始？”
　　“最基层的施工队干起。至于干什么你看着安排，我不会过问。”尚之雄说。
　　“是，尚总！保证完成您交办给我的任务。”修伟答应着回头看着凤雨娇。凤雨娇就笑着走上前来把尚凌云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晚上，在宾馆房间里，尚之雄笑着对风语嫣说：“您看，这个儿子长得也太像黄世华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一张大脸扒拉出了一张小脸。我敢说，如果让黄世华和他家里人见了，准会找上门来打官司要儿子，不认都不行啊。”
　　“是啊!虽说是，但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他。他可是我花了两万多块钱，从你妈手里买过来的。”风语嫣凝视着尚之雄不依不饶地警告道。
　　“是的，没错！”尚之雄不好意思地笑了，但又不无担扰地说：“你不松口，谁也不会怎么样……但我就是有点担心。听他三姨妈说，小小的孩儿，上大学就知道泡妞了，光女朋友就谈了好几个了，找上门来的都有两三家了。”
　　“那当然！我儿子长得帅嘛，又生在富贵之家。在台北，怎么会不让女孩子惦记？”风语嫣对这一点很是自信，她不无骄傲地说。
　　“那你可要看紧点，别让他学坏了。”尚之雄嘱咐着，然后又点头感叹道：“你说也是，这孩子取了他父母俩人的优点，长相随了他爹，五官匀称端正，那叫一个‘帅’字。肤色又随了他妈——牛艳，白得比女孩子还白，真是一个小玉人啊。”尚之雄这样夸赞他。
　　风语嫣听了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拉他到沙发上坐下戳了他的脑门一下，她说：“你真是无聊，真真地‘俗气’！你再夸，他也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说起来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到现在你都还没见过一面，看过一眼。我来告诉你，你的亲生儿子‘小飞扬’生得不比他差，从小学习就很聪明，天生一个白面书生。我奶奶在他小的时候就‘小宝贝’、‘小心肝’、‘小玉人’地叫他，叫得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好--渗--人！现在你也这样叫‘凌云’，真是让人感到好‘肉麻’啊！”
　　“唉——，说起来，也是。”尚之雄感叹着就流下泪来，他激动地拉着风语嫣的手说：“牛艳是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我们家被她拖累了整整三年，开始她头一疼就送她进医院，后来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医院就进不起了。否则，我爸也不会为了多挣那几十块钱，替别人下井代班，死在了矿井之下；我也不会一放假就去校外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当然，也不会硬生生地把我们分开了十好几年。”
　　“是啊！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的错，知青点30多个男知青，人家怎么谁都不去管，偏偏你讲义气，你逞能，就你要去多管闲事？”风语嫣毫不客气地责问到尚之雄的脸上。
　　“是啊！我不是看她可怜嘛，一时糊涂，才铸成了大错。”尚之雄后悔难当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抬着手还要再扇下去，就被风语嫣给阻止了。她说：“都过去了，别再说了！以后不愉快的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嘛。虽说她毁了我们13年的美好时光，可她活得也很不容易啊！再说，她把她儿子留给了我们。”
　　“是啊！去世那天，她拉着我的手流着眼泪求我要我‘不要恨她’，她对我说‘对不起了！阻隔了你和语嫣十三年的幸福，来世当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的恩情！看在你我有名无实夫妻的份上，请你一定善待我的儿子，把他养大成人。拜托了！’撂下这句话，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走了！眼睛里满含着泪水、愧疚、不安和期待。可是当时，我却没有说出一句让她感到宽慰放心的话，可我到底还是做到了。”尚之雄流着眼泪在述说着。
　　“好了，不说了！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好！”风语嫣轻轻地把尚之雄的脑袋拦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望着怀里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想起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那句话，除了在妈妈坟前见过爸爸这样痛哭过之外，这是她又一次看见男人为了女人而流泪。她知道，他是今天见了牛艳的儿子，才会触及往事这样伤感，可奇怪的是她心里居然一点也没有吃醋的意思，也没有埋怨他或是恨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牛艳的意思，甚至内心深处还涌动着一丝既同情又伤感的情怀，是受了他的影响吗？
　　“好了！我去给你倒杯开水。”风语嫣说着就放开了他，起身去桌边给他倒水，可是没走出几步她就“啊呀!”一声尖叫着双膝跪在地上“哗-——，”地吐了一地，把今天欢送宴会上吃进去的牛排肉全都给吐出来了。
　　“啊呀！语--嫣--，”尚之雄惊得大叫一声，身子还没站起来就冲着风语嫣扑了过来。于是，他整个身子都是在地板砖上滑过来的，以至于扯翻了沙发旁的茶几并碰着了双人床的一角，腰间顿时疼得难以忍受，但他顾不得许多，坚持扑过来很及时地接住了风语嫣。他紧张地望向了她：“语嫣，语嫣！你怎么了？”
　　“咯咯咯！”风语嫣发出一阵银铃般地笑声，忍禁不住看了一眼尚之雄那满脸惊惧担心的样子，她就又“咯咯”地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还笑，你吓死我了，语嫣！你怎么了？要不要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找个医生看一看？”尚之雄依然抱着凤语嫣非常紧张地询问道。
　　“不用！你真傻，真是个傻瓜！我没事儿。”风语嫣笑着跟他说着，就挣扎着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并冲着卫生间走去。她边走边回过头来红着脸抿嘴一笑，轻声说道：“我怀孕了！这是正常反应。可惜了了，今天中午的牛排！”
　　“什么，什么？语嫣，你怀孕了！真的吗？”尚之雄惊喜若狂地跨前几步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热吻着她激动地说：“你别动！赶紧去床上躺着吧！让我来收拾。”说着，他就小心翼翼地把风语嫣扶到了床边，然后敞开房门喊保姆来房间收拾地板上的脏东西。
　　看看房间里的酒味跑得差不多了，尚之雄才把打开的窗户和房门全都关闭了。他说：“从明天起，你要好好地给我保胎，把手里的工作全部推掉，都交给我去处理好了。明天，我就把银仙姿调过来，先让她替你顶一阵子，等你稳定下来了，再--说--。”
　　“你不用紧张！现在‘建馨’百废待兴，还未走上正规。我是公司的董事长，很多事情必须要亲自出马去处理，怎么能够只顾自己而放任不管呢？”风语嫣从床上跳下来，走到沙发旁慢慢坐下并招手示意他也坐床边的沙发上来。接着，她耐心地告诉他：“你晓得，我是过来人，又不是没怀过孕、没生过孩子？我自己会小心谨慎的，你放心好了!”
　　“嗯！那我也要把银仙姿调回来，帮你一把。你每天只需动动嘴皮子，跑腿催办及所有具体事宜，都交由银仙姿去催办。我现在就给雨中打电话。”尚之雄说着就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打到风雨中和银仙姿的房间，听到有人拿起了话筒，他就兴冲冲地问：“喂——，喂！雨中，仙姿?”
　　“姐夫！你们还没睡呢？我是雨中。”话筒那边传来风雨中的声音。
　　“哦，雨中啊！我告诉你个天大的喜讯，你姐怀孕了！所以，明天你一个人去海南吧，你得把银仙姿留下来，在总公司替你姐管理一些具体事务。”尚之雄一口气把这个喜讯以极快的语速说了出来。
　　“哦，我姐也怀孕了！”话筒那边先是没头没脑惊喜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陷入了沉默，半天没了有任何动静。
　　“喂——，喂！”尚之雄对着话筒叫了半天，那边才回应了一声。
　　“你在干些什么？”尚之雄就冒了火，他责问道：“我跟你说，你姐怀孕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半天不讲话。”
　　“不是，姐夫！我没有不讲话，是我这边也有情况，紧急需要跟仙姿沟通一下。对不起，姐夫!”凤雨中赶紧在电话的那一边笑着道歉。
　　“说吧！什么情况？”尚之雄问道。
　　“哦，姐夫！仙姿也怀上了。”风雨中小声地回应道。
　　“什么，什么？仙姿也怀孕了！”尚之雄顿时明白了他在电话里的“也”是什么意思了。他立刻就问：“你们告诉爸妈了吗？这确实是凤家一桩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啊！”
　　“还没有。我们也是才知道！”风雨中说。
　　“好的，知道了！我马上告诉你姐，让她给爸打电话。你们先别睡，等我们的电话和安排。”尚之雄嘱咐道。
　　尚之雄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电话，他迅速地转过身来“嘿嘿”地笑着，对坐在沙发上的风语嫣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哇—-，语--嫣--！仙姿也已经怀上了。”
　　“啊--，真的？”风语嫣听后感到一惊挺起了身子，随后就抿着嘴儿开心地笑了。她坐回到沙发上说：“这下好了，都凑到一起了，就是想休养一段时间，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干脆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你只需把‘仙姿’和娇娇俩人拨给我，帮我把集团公司的财务公司组建起来，由我来保她周全。我是过来人，知道到了哪一步该怎么做。一句话，还是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你管工程施工，我管人事和财务，还有化妆品的生产和经营。各行其是，不好吗？”
　　“好的！但你还是要小心为妙，别太逞强了。”尚之雄握着她的手低声嘱咐道：“明天，我们先开个班子会吧，把公司的诸多事宜，理一理。然后，分头去处理，各负其责，尽量减轻你和‘仙姿’身上的担子。而且，你在美国招聘回来的人才，基本上都到齐了。但他们好像是碰过头，都商量好了，一致提出了好多说法，在等你答复。不然，就要立刻回美国去！这是明天既不能回避也必须要面对的头等大事，你可要三思而行，慎言以对，尽量挽留安抚好他们啊！”
　　“好的，我知道了。老公！就这样吧，我要给爸打个电话了，汇报一下。不能太晚了，否则会影响他老人家休息。”风语嫣说着就把茶几上的座机拉到自己身边。
　　“好的，我们也该休息了。我先去卫生间洗个澡，放松放松身体，今天真是太累了！从‘建馨’成立以来，几乎都是从早忙到晚，天天如此啊。”尚之雄说着就走进了卫生间。
　　凤语嫣就拿起了座机电话问候完毕，就把自己和银仙姿怀孕的喜事告诉了爸爸。凤子祥听了一叠连声地说“好”，然后就是开怀大笑，沉默良倾就下达命令道：“语嫣，你听爸爸说，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尽快处理好公司的所有事务。半个月后，‘建馨’除留守的以外，所有副总级别的人员都来台北，爸要在台北江宁路的汇智大酒店给你们举办盛大的婚礼，好好喜庆一下。”
　　“好的，老爸！我们会提前三天赶回来。你和妈妈辛苦了，谢谢爸妈！”凤语嫣放下电话，心情很是愉快地笑着对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尚之雄说：“爸要我们半个月，把‘建馨’所有的事务都打理好，赶回台北去，他要给我们举办盛大的婚礼。”
　　“好的，就按老爷子说的办，我马上通知娇娇准备明天的会议。把分公司的工作，都布置安排好。你呢？”尚之雄一边用白色长浴巾擦着头一边不无担扰地说道：“明天上午，你和娇娇，可是场硬仗。40多位留学生，听说还来了一位法国人和2个韩国人。”
　　“是啊，能让他们回到中国，本就不容易！可是，能让他们留下来，就更不容易了。还真不知道，这40多个人里面，能够真心留下来干番事业的，又会有几人？”凤语嫣忧心忡忡地说。
　　“顺其自然吧，不可能硬绑硬拽扣留他们！你把我们商量好的条件，兜底交给他们，愿意接受的留下来；不愿接受的，领路费直接走人，来去自由，就是不要勉强。”尚之雄很不客气地言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凤语嫣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中国的大陆学子，只要一留学美国就不思回归，而喜欢移民定居国外。她摇了摇头有些想不通，但也不愿再去多想。她告诉尚之雄：“那个法国人和韩国人，都是搞化妆品设计的。我是期望他们能把‘佳美’化妆品的品牌打出去，能够设计和生产出我们自己的产品。要不然，我也不会许以他们那么高的薪水，聘用他们回来！”风语嫣心情迷茫沉重地说道。
　　“好的！明天，我们分头行事吧。你在办公会上照个面，就可以走人。我这边，大都是我以前带出来的老哥们了，做起事来还是比较放心的。可是，‘佳美’化妆品的生产和营销，一直处于半开半停状态。万事开头难呐！爸以前用银仙姿就是想把这一摊子全都交给她，但没正常运作起来。”说着，尚之雄就接过了话筒，开始给副总们下达通知。
　　通知下达完了，到了风雨中和银仙姿这里。尚之雄说：“雨中，你让银仙姿明天一早找董事长报到，你姐和我商量过了，提拔银仙姿为董事长特别助理，并兼任‘建馨’集团基金会和财务公司总监。你呢？任命你为‘建馨’集团总裁特别助理并兼任海南‘建馨’房地产集团分公司总经理。你姐说。仙姿刚怀孕，你们要分开一段时间，就让她跟你姐在一起吧，互相也有个照应。再就是，我把姚远和王军派给你，到海南做你助手，你让他们俩多管管事锻炼锻炼。此外，爸下了命令，要你、我和你姐、仙姿半个月后去台北举办婚礼。所以，你要把工作和时间都安排妥当，别耽误了！”
　　“好的，姐夫！你放心吧。一是海南公司两边的人马我都熟悉，二是姚远和王军也很精干，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风雨中很是坚决地打了包票。
　　“好的，你们休息吧。”尚之雄放下话筒，扬头坐在沙发上想了又想，才对凤语嫣说：“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嘛！”凤语嫣从沙发上挺起了身子专注地望向了他。
　　“我说三件事，看你能否准许：一是任命娇娇到上海分公司任财务总监，期间需要上海、南京两边跑。虽然辛苦些，但她年轻，精力充沛，应该没有问题。这样，也可以给他们俩人多创造些机会；二是提拔修伟为集团国公司总裁特别助理和集团副董事长，并排他去主抓大西南全面管理工作。说白了，就是要牢牢地栓住这个人才在身边；三是集团公司要引进一大批专业对口的应届毕业生，充实到各分公司基层去，作为后备人才以缓解公司现今管理人员青黄不接的被动局面。你看，行吗？”尚之雄翘首以盼。
　　“好的！你说的这些，跟我的思路和想法一样。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咱们就分头去落实吧。”风语嫣望着他笑了。
　　“好的，就这样，我们休息吧！”尚之雄也很满意地望着凤语嫣笑了。
　　“好的。不过，老公！今晚要分开睡，我睡里屋，你睡外间。医生说‘为了保胎，必须分床两个月’。”凤语嫣告诉尚之雄说。
　　“哦，行啊！那你去里间睡吧！”尚之雄无可奈何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