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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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失踪了。
傅平生很疑惑，他自认看人的眼光就算不是全对，也不至于跑偏；难不成这次翻车了？看似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朋友其实是一个白切黑的小混蛋？
“没事，傅先生，不用担心。”里凯莱悠闲的处理着今天最后几项公务：“门口已经通知过守卫了，城里也发了通告，应该很快就找到了。”
他们等啊等，等到里凯莱又增加了几份公务，等到太阳落山，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里凯莱感到背后阴沉的气压，只能装作认真工作，回避视线。
傅平生非常烦躁。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完成委托，剩下的就是公证所和罗德岛驻拉特兰办事处的事了；虽然有特殊通行证，但毕竟是萨卡兹，待太久双对方心态都不好。
但他有些担心伯特的心理状态，之前在梅科城有恐鱼分散注意力，他的问题没有显现出来，但这几天在车上的相处，他窥见了一丝端倪。
他似乎有些精神分裂。
极端情绪分裂，癔症，时常精神恍惚，还没发现有认知问题，但有特别明显的离群行为。
“我也出去找找吧，马上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里凯莱非常有气势地说出了口，但看到对方虽然在笑但充满寒意的眼神瞬间焉了：“那个……大晚上的，您毕竟不太熟悉路，万一迷路了呢？相信我们的实力，今天一定能找到！”
傅平生就这样盯着他，盯得里凯莱冷汗直冒；在僵持了一会后，傅平生道：“感谢里凯莱先生的提醒，但小伯特毕竟是我的任务目标，还是要在意一下的，所以就烦请里凯莱先生带个路了。”
“啊？”
……
傅平生没有去城市的边缘去找，而是来到了伯特家的居住区。
“这里我们找过了，伯特来过这里，但很快就走了。”在一米的距离以外，里凯莱说道。
傅平生没有进去，而是顺着大道在小巷里一个一个找。
“那个……傅先生，如果他真的要逃，怎么能会在这……”里凯莱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前面蜷缩这一个人。
他对外界的变化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上有好心人给他盖了个毯子，甚至旁边还有人送他了一个杯子蛋糕。
这里离公证所很近，最多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里凯莱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傅平生轻轻走上前，脉搏正常，没有发烧，应该只是单纯地睡着了；脸上有泪痕，妆被哭花，要是公证所的人来看到他，可能就认出来了，但他们寻找的中心在出城的地方；平民只知道他正常和伪装的样貌，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情况可能触及他们知识盲区了。
新买的东西被人好好整理过，整整齐齐的摆在旁边，现在看来，至少有三个人看到了他，但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他就是通告里的人。
“小伯特？醒醒，小伯特？”
伯特微微睁开眼，在一片朦胧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叔叔；每当他缩在她自以为隐秘的某个地方不想被他找到，他都会找到他，带着满身的尘土的他，去玩，去靶场射击，去买加了草莓夹心的太妃糖。
但他实在是不想动了。
“叔叔……”伯特抱住了傅平生的脖子，嗓音沙哑，即使现在还带着一点哭腔：“我好困……我不想出去了……”
里凯莱看到他的举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对方一个暴起把他摔了。
但傅平生只是帮他拢了拢毯子，温柔的说：“好，你睡吧，我在这呢。”
伯特就这样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他把他抱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里凯莱，用唇语说道：“谢谢里凯莱先生了。”
“不辛苦，我应该做的……”里凯莱含泪提上所有东西，跟着回了公证所。
……
这一天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一大清早，费德里科来到公证所正准备打卡上班，就看到里凯莱坐在大厅沙发上，而他对面做的，是一个看不出种族的菲林。
“早啊！费德里科，快帮我个忙！”里凯莱像是看到了救星，不由分说把他拉过来坐着：“这位先生想调用一个人的信息档案，我不太好劝，你帮帮我。”
不知种族的菲林笑眯眯的看着里凯莱，那笑里的深意都快甩他脸上了。
“好久不见，送葬人干员。”
听到熟悉的声音，费德里科明白过来：“傅先生，是调用之前因为出逃而延缓的‘伯特?莱姆’的个人档案？”
“是。”
“好的。”
说完，费德里科就径直走进档案室，准备调档案。
“费德里科你等一下！”里凯莱飞速跟进，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对方笑的这么开心了。
“费德里科，你这也太干脆了吧？”里凯莱看档案室的门关上，小声问道：“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就这么给他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费德里科没有停下他整理资料的手：“这是工作内容。”
“……”
“不是这样，费德里科。”里凯莱站在费德里科对面，语重心长的跟他说：“我知道他是罗德岛正经编内人员，但小伯特的情况复杂你是知道的，把他给一个道德品行都不清楚的人很容易出问题，我觉得可以等艾泽尔回来再处理，这段时间不是正好他在办事处吗？”
费德里科已经找到了资料，他一脸不解的道：“艾泽尔是负责情报整合和传输，不负责人事。”
“……”
“算了，我和你明说吧。”里凯莱按住费德里科正要开门的手：“他是一个萨卡兹，你明白了么？在确认对方秉性之前，我觉得不该把伯特交给他。”
其实他对傅平生萨卡兹这个种族身份并没有什么歧视，只是里凯莱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都很危险，与种族无关。
但这只是猜测，比种族问题更没有说服力。
费德里科看着他，还是一样的一脸疑惑：“我不理解，这是工作，与他的种族无关。”
最终资料还是交到了傅平生的手里。
“谢了送葬人干员。”傅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充满欣慰，费德里科还是不能理解。
费德里科.EXE未响应。
……
在路上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大致内容，傅平生的心情非常不好，如果有些猜测是真的，那小伯特这些年的痛苦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这么一想心情更糟了。
为了缓解一下情绪不吓到小朋友，他决定先去问个话，再去买两个限量可丽饼压压惊。
昨天伯特旁边有一个被化掉的奶油泡的面目全非的可丽饼，秉持着节约粮食的理念他把它吃掉了，所以今天赔给他一个。
有一说一，味道是真不错。
他来到了伯特家所在的街道办，以个人信息核查为由找到了负责人。
“我是罗德岛人事部的傅原，这是我的名片。”他主动递上，彬彬有礼：“我们在核查‘伯特?莱姆’的个人信息的时候发现一些问题，可以请你帮我们解答一下吗？”
罗玲看了看名片，是关于矿石病的制药公司；她顿时明白了：“没问题，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这样的……”他拿出伯特的资料，翻到最一开始的一页：“我看上面写，他是在一岁左右同父母一起出行，最后遇上意外，父亲故去，一段时间后，他母亲克罗琦独自一人带着他回到了拉特兰，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罗玲思考了一下：“我只是听说，他们在回来的时候在一座小镇休息，正好遇到当地的武装冲突，不小心卷进去，最后杰克死在了那里，克罗琦失去了共感，就是这样。”
“失去共感？”傅平生有些诧异。
“对，她不是关上，而是失去，无论是她感知别人，还是别人感知她，都不行。”
罗玲也很疑惑：“当时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和伯特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有点营养不良，而且她也没有堕天，不至于到共感都消失的地步啊。”
傅平生沉默，他再问道：“还有，伯特有疑似被家暴的情况，为什么是疑似？”
“说起这个就有些邪门了。”罗玲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我们当时有人举报，说在她家里听到鞭子抽打和辱骂的声音，怀疑在虐待儿童；我们找过去，克罗琦说她确实在发泄，但没有对着伯特，只是对着空气撒撒气。我们不太相信，就把伯特送到医院。”
她搓了搓杯子，似乎想从它身上获取些热量：“但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伯特的确没有受过任何的伤；家里也没有鞭子和同类型的工具。所以我们只能把他送回去，最多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之后基本上隔几天就会有同样的事发生，但我们每次查验，伯特都没有受伤，他们两口径又出奇的一致，实在是没有办法。”
“有没有可能是源石技艺？”傅平生提出一个假想。
“克罗琦的源石技艺是控制空气，所以找不到工具这一点可以说得通，但她其实控制能力很差，最多就控制出一个小匕首出来，再加上她的战斗素养是真的差，基本就是个摆设，她自己都不用；而且没有伤口这件事她肯定办不到。
“她可以让空气呈现半实体的状态，要她自己握着，如果用来攻击，是会留下和实物一样的痕迹，所以只能排除她打人的嫌疑。”
“那伯特的源石技艺呢？”
“他说他没有。”
看着对方一脸不解的摸样，罗琳也很无奈：“就是这样，他直接否认他有源石技艺，那就算是他真的用源石技艺恢复了身体，那我们也只能当他没有。
“我不止一次偷偷找机会见他，想帮帮他，但他还是一样的说辞，根本不配合，最后大家也就渐渐不管了。”
她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止不住的说道：“后来不是他叔叔回来了吗？他叔叔对他还挺好的，能看出来他明显是开朗了不少，当时他还主动问我能不能换监护人，我当时想他终于开窍了，主动帮他走的程序。
“当时他叔叔来签字的时候可高兴了，而且他就是公证所的，该走的程序一下子就走完了，就只剩下克罗琦的签字公证了。只是可惜了啊……”
傅平生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久久的沉默。
“你说，在灾难发生了一段时间后，克罗琦才带着伯特回来，这一段时间是多久？你知道她们这段时间发生什么吗？”
“大概是五个月左右，至于发生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克罗琦说她是迷路在一个小镇里，钱包被偷，只能在小镇里打工挣钱，最后跟着一个商队回来的。”
“真实性不定是吗？”
“对，这的确没法保证，主要是她们两人也没有受伤，也没有带回什么不好的东西，没法去调查。”
“这样吗……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排队买可丽饼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妈妈肯定会看到通告，知道小伯特已经回来了，她很有可能也在找他；不过应该没这么倒霉吧……这都能找到？
买上可丽饼和午餐，他火速飞奔到了医院。
昨天晚上找到伯特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他送到医院，打算在今天做一个全面检查。
现在应该已经检查完那些需要空腹的项目，可以吃点东西。
他刚到病房门口，正准备开门，就发现门被反锁了。
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他笑了笑，但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平静的找到了护士长，和她说朋友的孩子闹脾气不想检查，把门反锁了，想请她帮忙开一下门。
护士长看了看病人情况，发现这一间住的确实是一个做全套检查的未成年，没有犹豫帮他把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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