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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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贡，波特雷洛小镇。
中午正是酒馆人最多的时候，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除了酒保，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突兀的铃铛声响起，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缓步来到吧台前。
“一杯纯酿啤酒，一杯橙汁。”
酒保挑了挑眉，满上整整一杯啤酒，手法精准的滑到说话的人手中，又随意的倒了杯橙汁，滑给另一个人。
看着自己面前甜甜的橙汁，伯特商量道：“先生，我可以尝尝你的酒吗？”
“不行哦。”傅平生尝了口啤酒，虽然纯度有点低，但当个饮料喝也不错：“你骨龄偏低，在你骨龄和年纪持平之前，酒是绝对不会让你碰的。”
“可我吗上就要成年了，喝一口不过分吧？”
“还有五天呢，到时候再说。”
“……”
转眼他们已经在萨尔贡待了三个月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边送信一边走遍几乎整个萨尔贡外围，现在之剩下最后一封信了。
这封信很奇怪，没有具体收件地点，只在收件地写了波特雷洛这个地方。
照理来说这封信应该要退回去，但傅平生看到后，直接接了，没有丝毫犹豫。
伯特看着略显空白的信封，问道：“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不知道。”
“？”
“因为是接触‘死亡’的人。所以她经常到处走动，具体在哪里，还需要一些功夫。”
说完，傅平生猛灌一大口啤酒，拎着剩下的半杯，向一个四人桌走去。
四人桌上坐了三个人，傅平生游刃有余地坐在空椅上，带着满脸的笑意：“伙计们，借个座可以吧？”
三人微微一愣，交换一下眼神，为首的人道：“行啊伙计！想坐就坐吧。”
“多谢兄弟啦，来，干！”
四个酒杯相撞，翻腾的啤酒互相融合，傅平生没有犹豫，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像是相信了傅平生的诚意，主动问道：“怎么了伙计？想让我们帮什么忙吗？”
“其实是这样的……”一个薄薄的布袋被傅平生拿出，袋口微微放开，一抹金黄闪过。
是金子！
三个人的眼睛瞬间放光，傅平生像是有些难过的模样，说道：“家里人因为急病，已经撑不住了，所以想换一个人的消息。”
傅平生主动推出布袋，放在三人面前。
为首的人拿起布袋，检查一遍，确认是金子，虽然有点小，但价值够了。
“其实不远。”为首的人明白他在找谁，将布袋收起：“镇子西南方向，走大概5里地，有一个藏在沙丘里的房子，她就在那。”
“谢谢伙计了。”
“不谢，应该的。”
傅平生拎着空酒杯回来，在远处看到一切的伯特一脸震惊，不由得问道：“消息可靠吗？”
“当然，他们干着一行的。”傅平生将酒杯还给酒保，又续了一杯：“只有在确认对方可靠后，他们才会和你做交易，这是这里的‘规矩’。”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傅平生又喝了一口酒，压一压胃部翻腾的空虚感：“以后你接触多了，自然就能看出来。”
“那我们现在去把信送了？”
“不要！我都要饿死了！”傅平生向酒保示意，要来了一份菜单：“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谈工作。”
波特雷洛的酒吧与其说是喝酒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集餐馆、酒吧、旅馆为一身的多功能小酒店。
这是他们萨尔贡的最后一站，等送完信后，他们会直接回罗德岛本舰；所以两人打算在这里停留几日，做一些补给。
旅馆房间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至少比之前他们风餐露宿要好不少。
两人刚从楼上下来，就发现，大厅的气氛有些不对。
整个大厅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个人在不停搜索着什么；门口站着两个人，身上是舍尔王酋的标志。
波特雷洛处在舍尔王酋和埃卢王酋的交界地，两个王酋虽然背地里喜欢搞各种小动作，但至少明面上，双方都没有去管这座镇。
究竟发生了什么，舍尔王酋竟然直接上场？
此时，一个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的阿达克里斯看见他们，用鼻子指了指两人，态度傲慢：“你们两个，干嘛的？”
他身上没有舍尔王酋的标志，但却有类似当地警长的徽记。
两人眼神交汇，伯特主动将傅平生护在后面，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遮挡：“我们只是路过的信使而已。”
“信使？”阿达克里斯一下子来了兴致，故意摆出自己的官威，勾勾手道：“过来，把信给我看看。”
伯特眉头皱紧，正打算拒绝，但后背突然传来一丝触感，有人在戳他的背。
伯特沉思，但还是拿出了最后一封信，慢悠悠地走到那个人面前。
阿达克里斯刚想接，就被伯特收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看到自己权威被挑衅，阿达克里斯火气上涌，有些坐不住。
“抱歉，这位兄弟，信件属于发件人私有财产，我没有处置它的权利。”
“哦，那就是说你不打算给我喽？”高于两米的阿达克里斯站起身，故意俯视着他：“那我是不是可以怀疑这封信里藏着什么秘密，比如……锈锤的计划什么的？”
在背后悄悄搞小动作的傅平生瞬间无语起来。
朋友，如果我是你上司，已经被你气死了；这才刚打算套套他的话呢，就直接给自己这么大一个线索。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太“慷慨”了！
傅平生再次戳了戳，伯特心领神会。
“抱歉，就是不行。”
“你！”阿达克里斯忍不住了，做出一个自以为狠辣的眼神，挥手道：“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
他们还未动手，一股浓雾带着强烈的辛辣，从厨房猛然喷出。
“着火啦！着火啦！”不知是谁在大喊，将原本就紧绷的氛围彻底引爆；浓雾中，人群四散，桌椅倾倒，刺激的气体钻入鼻腔，呛出生理性眼泪。
阿达克里斯虽然脑子不太行，但在战斗方面，却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快速用衣服捂住口鼻，在寻找两人的同时，顺带还敲晕了不少想趁乱逃跑的人。
当浓雾散去，除了满地哀嚎的人，没有那两个信使的身影。
……
在一处昏暗的小巷中，刚刚逃出酒吧的两人显出身形。
“那个人有问题？”伯特问道。
傅平生拍了拍斗篷上的粉尘；这是罗德岛工程部之前研发的无害型催泪烟雾弹，还说等这次回去要记得给他们写评价反馈。
他会给个五星好评的。
“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做的事有问题。”粉尘不可避免地飞进了鼻子，傅平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能做出刚才那个举动的人，要不然就是有极深的城府，要不然就是一个得了任务但头脑简单的家伙。
“说道难听点，他八成是后者；因为太刻意。
“一下子获得了某种权利，让他整个人都飘在空中，他急需彰显自己的影响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这个任务，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把某个消息透露出去，这时两个从外乡到来的信使，是一个很好的展示机会。”
“刚才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人，而且是和锈锤有关的人”伯特想起那些人的异常：“现在我们扶了他的面子，他很可能会以‘可疑分子’这个名号将我们放进追查行列里，以坐实刚才那份信息的可靠性，同时还能借机惩罚我们。
“看来我们得赶紧出镇，把信送完后再换一个镇或者等离开萨尔贡再补给了。”
“恐怕不行。”
“？”
傅平生的脸色有些凝重，他拿出化妆包给两人化妆：“你有没有想过，舍尔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经过傅平生的点拨，伯特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这里正处边界，两个王酋相互制约的地方，为了维持表面的平衡，他们明面上都没有派人驻扎。
但现在舍尔的人明目张胆的出现了，就说明平衡已经破坏，再结合他们在寻找“锈锤”……
“锈锤做了什么大事，惊动了舍尔王酋。”旁边有人经过，伯特揽过斗篷，将傅平生护在阴影之下：“现在埃卢王酋没有动静，不知是我们没有遇见，还是他选择在暗处行动。”
“没这么简单，小伯特。”听着周围越来越安静的街道，傅平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我现在怀疑，他们已经封城了。”
再次出现时，两人已经换了面貌；伯特脸色苍白，如同一个落难的公子哥，傅平生则成为一个卡普罗尼，鼻梁上横贯一条漆黑的疤痕。
他们来的镇门口，不出傅平生所料，镇门口竖着大排的铁荆棘，好几个舍尔士兵守在门口，没有一点空子可以钻。
两人商量，傅平生直接和士兵接触，而伯特则到附近了解情况。
从外面看，舍尔士兵非常严肃认真，但其实走近一点，就发现他们大都非常懒散，表面在巡查，其实只是在聊天，还有躲在小棚子里打牌的人，没有丝毫紧张感。
傅平生的套话非常简单粗暴，一根烟，几场牌，士兵就把他知道的都透出来了。
“我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好像是王酋他在波特雷洛的一家工厂的仓库被偷了，据查说是锈锤做的，犯人跑到这里，让我们出兵把镇围了抓他，然后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问了几个人，答案都大同小异，眼看没什么格外的信息，傅平生打算开溜。
但这时，之前在酒吧遇到的阿达克里斯来了。
士兵们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豪斯警长”，让这位刚刚站上高位的阿达克里斯飘飘欲仙，看着撞在枪口上的某人，之前被轻视的火气又一次喷涌。
“你是谁！竟敢擅闯军用重地！把他给我抓起来！”
这个指令没有来由，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个……豪斯警长，这个兄弟只是路过，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吧？”刚才和傅平生一起打牌切磋的士兵有些不想动。
豪斯其实也明白，舍尔王酋说是给他的这些兵可以随便用，但本质上依然是属于舍尔的，他们要是不听话，自己也没有办法。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住他的痛处，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更生气了。
“我不管！”豪斯怒火中烧大吼道：“你们现在归我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给我抓住他！”
士兵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拿出武器，慢慢靠近傅平生：“对不起了兄弟。”
傅平生心底疯狂骂娘，但表面上却是满脸惊恐：“你们干嘛？我什么都没干啊！凭什么抓我！”
演完一出之后，他拔腿就跑；笑死，真要被抓住就漏馅了。
士兵们慢悠悠的追着，看对方溜进了一个小巷子，大家都装没看见，直接略了过去。
傅平生瞧见他们一溜烟跑没影，在角落里松了口气。
看来他猜的没错，豪斯的确是临时上岗，而且很有可能是今天才拿到的一切，在这些兵前没有一点威严。
这些兵表面上恭恭敬敬，但对他的话却并不在意，如果处理好的话，可以直接架空豪斯，使军队陷入混乱。
很有用的情报，要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这个情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他向反方向走，打算再甩甩隐藏的眼线。
一切发生在一瞬。
银光随破空声一起闪过，弯刀寒气逼人，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刺向傅平生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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