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今夜就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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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赐独自焦躁着，若是可以，她盼望着沈流今夜不要跨进这道门。
她未曾参加他人的成婚之宴，却也从各种礼书中得知洞房之夜的男女之事。
若真的到那时，她被脱得赤身裸体，又如何瞒得住自己的女儿身？
打又打不过沈流，沈流又不讲道理，怎么看都唯有逃跑这一条路可走。可眼下，自己手脚皆被捆，如何能逃？
正当她想方设法给自己解绑的时候，一声令人心惊的吱吖声突兀地响起。
门被打开了，来的人正是沈流。
沐浴更衣后的沈流换上了一头全红的行头，——红衣红裤红鞋子，红得让她发慌。
再看看她自己，一身白衣，甚是煞风景。趁着沈流锁门的间隙，她急中生智道，“姑娘，我这一身衣服，穿在成亲之时实在是不妥。”
听闻这话的沈流煞有介事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托着下巴故作思考道，“大喜的日子，确实不应该穿白色。”
沈流补充道，“不如，我替你脱了吧？”
这下，裴赐傻眼了。
沈流说一不二，看裴赐没反应，便想上手替她扒衣服。
沈流的靠近吓得裴赐连连后退，退到了床的最里面。
“脱个衣服而已，以后都是夫妻，迟早都是要见的。”
“姑娘！”裴赐大喊道，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喜酒还没喝！”
“也是。”沈流收回向她伸出的手，回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塞到了手中。
沈流拿着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她的，神色颇为认真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夫君，我负责伤人越货，你就在寨里安心持家。你放心，我们土匪向来重感情，我会对你好的。”
说完，沈流一饮而尽。
这般爽快的喝酒让裴赐的拖延更为明显。她两手捏住酒杯，杯中的倒映出她犹豫的脸“姑娘……”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想着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
“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夫君。”沈流纠正她道。
夫君这个称呼，对着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土匪，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见她盯着酒杯神色凝重的样子，沈流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你若是不想喝，便不喝。一个仪式而已，不喝也不影响。”
将酒杯放回到桌上，沈流利索地脱掉鞋子爬上床。她两眼发光，极为兴奋地说道，“现在可以脱衣服了吧。”
“你……”恼羞成怒的裴赐涨红了脸，“……无耻！”
沈流歪着脑袋看她，“夫人好像很害羞的样子，不如为夫先来？”
沈流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解开了腰带，将其随手一扔。她敞开红色的外衣，露出的里衣也是鲜艳的红色。脱下外裤，露出红色里裤，裴赐这才注意道，沈流的袜子竟然也是红色的！
沈流，该不会从里到外都是红色吧？光是想想，裴赐就觉得很窒息。
沈流还没脱完。她卸下里衣，露出一块红色鸳鸯肚兜。菱形的肚兜只能遮住胸前，沈流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看得裴赐移不开眼。
常年的习武使沈流的手臂孔武有力，那如水墨般流畅的线条从双臂延展到脖颈，再向下、再向下，一直到腹部的界限分明。
裴赐自认为熟读诗书、精通礼数，可面对这样一具无暇的□□，她看得脸红心跳，羡慕得咽了咽口水。
她心中不断默念着“非礼勿视”，又不自觉地往沈流的身上瞥，看得多了又觉得色令智昏。
不过，当她看到沈流的手在解里裤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颤了两下。
“……不要再脱了。”她已经看到沈流红色内裤的一角了。
“好吧。”沈流听话地止住了动作，“我脱好了，轮到你了。”
沈流的眼睛亮晶晶地，似狼扑食般扑在她身上，“你手脚不便，我来帮你脱。”
沈流下手很快，几乎是刚说完，裴赐胸前的衣襟便被扒开了，露出单薄的里衣。
裴赐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为了装成男人，她在胸前绑了布条。若是沈流再多解一件衣服，无论她如何掩盖，都无济于事。
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沈流却没有继续解下去。她好奇地拍了拍她的胸脯，将头靠了上去，“第一眼看到夫人的时候，看你个高但是消瘦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病秧子。没想到夫人的胸膛，竟是如此坚硬。”
......坚硬，确实坚硬，她紧紧地缠了五六层，能不坚硬吗？
沈流的手并不老实，从胸膛摸到了她的腰间，赞叹道。
“夫人的腰好细。”（腰细是女主的客观特征。）
“......”
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她有些喘不过气，试着挪动下胳膊，让自己的胸口不再那么压抑。（只是单纯的被压的喘不过气，跟胸口堆块大石的效果是一样的。）
手臂还没发力，沈流就坐直了身子，她期待地搓搓手，“衣服脱完了，我们来脱裤子吧。”（洞房是要脱衣服睡觉的，不是自己脱，就是别人帮忙脱。）
“不！”
沈流不顾她的抵抗，一屁股坐在了她试图乱动的腿上，动作极快地解下了腰带，抓住她的裤子狠狠向下一扯。
没了外面遮挡的衣袍，松垮的里衣紧贴着她平坦的腹部。这画面，任谁看了都觉得诡异。
沈流的笑容凝固在嘴边，脸上的神情从疑惑开始变得扭曲。她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在裴赐的注视下，颤抖的手臂缓慢地靠近。
沈流的手指点到为止地戳了戳，一下两下。
“你...为什么...”沈流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下面没有了？”
电光火石间，裴赐脑中白光一闪，“实不相瞒，我是个阉人。”
没有人知道，阉人的下面长什么样。
她还细心地补充道，“天生的。”
沈流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久到她以为沈流天一亮就要把她丢出寨门的时候。
沈流宛若活过来一般，动了。
她先是无声地将裴赐的衣裳穿回去，再心如止水地拎起旁边叠好的喜被，抖了抖，随后平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用被子将自己盖住。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着实诡异。
裴赐不禁怀疑，沈流是否被她刺激到了。
正当她想要开口询问时，沈流的眼睛猛然睁开，“你放心，你身体的事，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沈流双目无神地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她翻了个身，留给裴赐一个哭笑不得的背影。
其实这样也挺好，裴赐心想。沈流得知她是个阉人，心存芥蒂，如此一来，她出寨之事，指日可待。
她挑了个角落安心躺下。喜被大部分都盖在沈流身上，留给她的，只剩下被子一角。
她并不和沈流抢，捏着这点被子，打算将就一晚。
捏被子的动作并不大，原本离她一臂距离的沈流却忽然往里挪了挪，大半的被子朝着她挤了过来。
她掀开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沈流依旧留给她一个哭笑不得的背影。
其实，这个土匪人还挺好。她心中想着，在柔软的床铺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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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城，裴府。
影枫一睁开眼，便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站在她床边，面怀关切地守着她。她怎么会在这？她努力地回想，记忆中，那士兵带她到裴府门前，便有下人连忙将她请了进去。
当时她正在大堂，等着下人将叫裴禄叫醒，却不曾想自己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想必，眼前这位便是裴禄了。
见她醒了，裴禄一脸谄媚道，“在下为大人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大夫特意嘱咐，说大人您身体操劳，需要好好休息。在下早就为您准备了......”
影枫焦急地打断他，“主子被城外黑山寨的沈流给劫了。”
裴禄神色一变。这次任务极为隐秘，对于他这个不受宠的皇亲国戚而言，是个回京任职的好机会。如今人被劫了，机会就成了索命的绳索。
“黑山寨的沈流？”他倒是知道沈流，禹州城外大大小小的山寨不少，黑山寨算是其中较为出名的一个。方圆百里，谁人不识一把杀遍四方的红缨枪。
“裴大人，人在土匪手里，时间越久，主子越危险。”影枫说着，就要下床，“我们应该速速营救才是。”
“大人所言甚是，”裴禄话锋一转，“可这黑山寨易守难攻。之前我剿匪，几千名士兵愣是脸寨门都攻不破。若是我们贸然带兵前去，不仅人救不回来，事情要是败露，那你我必定活不成。”
裴禄说的没错。裴赐身份特殊，虽说进京是圣上的命令，但圣上年老体衰，东宫才是朝廷的中坚力量。若是让太子发现，圣上秘密召回他同父异母的孩子回京，只怕裴赐还未到京城，便遭毒手。
“那如何是好？”
裴禄摸着下巴，在房中来回踱步。他思索片刻道，“明的不成，那就来暗的。”
“来人呐！”他朝着门口喊道。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家丁走了进来。
“老爷请吩咐。”
“你带几个人去黑山寨脚下蹲着，要是发现落单的土匪，务必将其捉过来。我们以人质要挟，沈流就算不想放人，她底下的土匪们也不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今夜就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