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落花风》前进的弗洛伊德修士

4、小师傅

　　第四章小师傅

　　1624年法国国王路易十三为了打猎方便，在巴黎郊区买了一块地，建造了一个红砖楼房。太阳王路易十四登基后开始了大扩建，以金色、蓝色和粉橘色为基调，无所不用其极地表现“奢侈美”。
　　当时几乎把法国王室搞破产的凡尔赛宫有2300个房间，宏大奢华绚烂，是巴洛克风格建筑的代表。大理石庭院，金色锦缎，银质栏杆，数不清的定制油画辅以红色天鹅绒装订。
　　奢华的凡尔赛宫非常能勾起人性阴暗的一面。
　　比弗利山庄有几千亩大豪宅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住在皇宫里不一样，“君权神授”，只有神才能管得了你。

　　龟兹王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国王和王后在主殿接见来自中土大唐的“神婆”皓皓。
　　主殿好像凡尔赛宫的阿波罗厅。
　　镀金雕花浮雕，金银丝镶边的天鹅绒垫子，纯银铸造的座椅，深红色波斯地毯。
　　奢华旖丽。
　　龟兹是沙漠绿洲，又是西行道路上的必经关卡，白天从王城里穿过，皓皓感觉到旺盛的生命力。
　　如果玉石真的能带来这么大的能量，也难怪太宗宁愿折腾一点也不要打仗。

　　龟兹盛产水果，葡萄酿酒，开阳以运输小贩的身份每日进出王宫，与皓皓通信。
　　皓皓独自进宫，跟随宫女穿过富丽堂皇的主殿。
　　按照礼仪，皓皓跪在地上。
　　（Damn！试想一下如果需要跪下才能和美国总统说话......）
　　“来人是中原师傅吗？”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照理说是不可以抬头的，平民哪里有资格可以直视王室，可是毕竟是”皓皓“第一次，她抬起头，看到一张艳丽的脸庞。
　　这就是王后？
　　突厥王的女儿，嫁给了现在的龟兹国王。
　　皓皓直接回道：“是。”
　　当然不可以只答一个字，但是她第一次，真的有点紧张。
　　好在王后也不计较，笑眯眯地：“你是皓皓？”
　　“是。”（Fine，又忘了，就这样吧。）
　　“皓皓师傅，请起。”
　　王后话音刚落，皓皓身后已经出现两个宫女，扶着她走到指定的位置上。
　　她盘腿坐下。

　　“没想到来自中原的小师傅这么漂亮。”
　　一个打扮高贵的男人出现，这是国王诃黎布失毕。
　　龟兹贵族审美独特，以扁头为美，国王的头也很扁，很扁很扁，如果在现代，可能会建议蓄发垫一下后脑勺。
　　西域各国和印度土耳其都有往来，所以这里的人长相偏异域。
　　国王王后五官深邃，很是精致。
　　“国王陛下，”她起身行礼。

　　王后抢先道：“小师傅坐着吧，不用总行礼。”
　　开阳说诃黎布失毕很想借着突厥王的势力脱离大唐，所以十分巴结岳父，连带着对王后的态度也恭敬了。
　　上门女婿就是会有这样的困扰，看看贝克汉姆的大儿子就知道了，过了几千年人类还是没有长进。
　　国王很尴尬，嘴长了又合，皓皓当没看见，谢过王后又坐下了。

　　“听说小师傅通灵？”国王坐得离王后八丈远，不需要有任何知识都能看出来这对夫妻面不和心也不合。
　　日记里没写怎么当神婆，她只好调动了一些少女时期的知识贮备。
　　“回陛下的话，”皓皓顿了顿，找到了电视剧的感觉，“我可以看八字。”

　　就是星座！
　　没有办法了，谁在少女时期没有关注过星座运势呢。
　　为了防偷窥，她用英语写下十二星座的刻板印象，比如说狮子座霸道，摩羯座谨慎之类的。

　　“小师傅何时开始？”国王假装恩爱地看向王后，“最近王后头疼得更厉害了。”
　　王后撇撇嘴。
　　“我略懂西洋医术，所以想先和王后的疾医聊一下。”
　　也许古代人对于妇科没有概念，也许王后并不是头疼，只是身体不适羞于开口呢。
　　“不用了。”
　　“好！”
　　王后国王同时说道。

　　面不和心也不合。
　　王后顿了一下，可能意识到总在外人面前拒绝国王不太好，就说：“行吧，小师傅准备一下，明天开始。”
　　“你退下吧，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皓皓起身行礼（到底要鞠多少次躬啊！damn！），后退着退出。
　　没等走出门，就听到王后的声音，十分不爽。
　　“......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
　　couple threpy（婚姻咨询），这对夫妻很需要。

　　下午就去找王后的私人大夫要病历。
　　“月事正常吗？”
　　period，女人终其一生都要与之较劲。
　　大夫是个小老头，戴着小圆墨镜，胡子都要拖地了，皓皓很想把胡子扎起来，像邓布利多那样。
　　“小师傅，”他捋捋胡子。
　　三藏法师写过“迦蓝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人”，龟兹信奉佛教，和尚很多地位也很高。
　　可能大家认为小神婆应该也是和和尚一样属于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从王后到仆人，皓皓只在宫里待了半天，人人都鞠躬叫一声“小师傅”。

　　小老头叹了口气：“老夫和你说实话，可以吗？”
　　“您讲。”
　　“身子没有问题，突厥人，”老头比划了一下，“吃牛羊肉长大的，壮实得很。”
　　这位大夫就算穿越到现代，应该也能适应得很好，生酮饮食法有很多追随者。
　　“那您的意思是......”
　　老头：“心病。”
　　哦？
　　皓皓想到王后对国王的态度，这婚姻确实挺窒息的......
　　大夫：“小师傅，不是那样的。”
　　不是哪样的？不是婚姻？
　　“我年纪大了，禁不起这么折腾了。”
　　大夫咳了两声，意思是送客。
　　跑过来一个女孩子，八九岁左右，她带着皓皓出去。

　　“姐姐，”她小声问道，“我能叫你姐姐吗？”
　　“可以啊。”
　　“你真漂亮！”小女孩说。
　　嘴真甜，皓皓立马就喜欢她了。
　　“太漂亮了，不像我们这里的人。”
　　“当然了，姐姐来自中原......”
　　“不是的，姐姐不像这里的，”她胡乱比划着，“这里，哎呀说不清楚。”
　　皓皓惊起一身冷汗，她今天穿得是特意定制的“神婆”衣服，花袄子以及插满鲜花的帽子，特意营造出一种疯疯癫癫的氛围。
　　她仔细观察小女孩，没心没肺的，只是童言无忌罢了。

　　走到门口小女孩说道：“已经来了好多人给王后殿下治病了，都被赶走了。”
　　“姐姐要小心。”

　　如果有一个人追你很久很久，你可能会改变对ta的印象，甚至会试着在一起，这很常见。
　　但是衣服不是，第一眼，只要一眼，就知道喜欢不喜欢。
　　作为龟兹国的食物链顶端，王后看人应该只要一眼。
　　成败在此一举。
　　皓皓独自走回住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