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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皇帝捡回宫后》 ...


  •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两派大臣都铆足了劲打算再一次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时候,皇上却没有按点宣他们上朝,他们就只能一边和“敌军”大眼瞪小眼一边等着上朝。

      过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人来通知。他们便离开等待的屋子来到承乾殿下面,就在他们打算派人去打听情况的时候,承乾殿的门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徐庆,他微弓着腰,一脸和气道:“各位大人请回吧!皇上昨夜突然头痛,直到今天早上还是痛得起不了身,实在是不能上朝。所以,诸位也不用在这等着了,都回去吧。”

      下面的大臣很是吃惊,小声议论着。

      这时,一个大臣问徐庆:“徐公公,皇上病情如何?可叫了太医诊治?”

      徐庆清了清嗓子:“这也是奴才要说的第二件事,昨夜已叫了太医来诊治。太医说,皇上是因为劳累过度再加上外界环境太过嘈杂,才导致的头痛。”

      众大臣:“……”
      外界环境?他们怎么觉得这说的就是他们呢?

      “所以皇上需要静养,这段时间都不能上朝了。至于什么时候上朝,到时候会根据皇上的病情来决定,届时会通知你们。”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段时间还有重要的事要禀报给皇上。”一个大臣担忧道。
      “呵!你有什么破事禀报,不就是要劝皇上出兵。劳民伤财!什么玩意!”
      “你!”

      “皇上年纪轻轻,怎么就头疼了呢!微臣可不可以前去看望一下?”
      “看个什么!你没听徐公公说了,皇上需要静养,你这时去看望,是何居心?”

      ……
      ……

      徐庆看到下面就要打起来的大臣们,重重地咳了一声,大臣们才不情不愿地止了声,但仍暗暗瞪着“敌军”。

      “第三件事,皇上说了,最近要入秋了,诸位大臣火气比较重,火气大易伤身。皇上如今正饱受病痛的折磨,实在不愿你们也饱受这种苦痛。所以,皇上让你们在家每天早晚各抄十遍《心经》,要用楷书,字要工整,不可找人代抄。一直抄到皇上上朝那天,到时候要收上来给皇上过目的。”

      众大臣:“……”

      “皇上还说了,建议你们听听《大悲咒》,这个不强求。但皇上希望你们能听听,皇上这段时间每天都听,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众大臣:“……”
      真的吗?他们不信。

      “诸位大人,这是好事啊!既能净化心灵,说不定还能打动佛祖菩萨,以求平安喜乐。”
      说完,徐庆还双掌合十,深情地望了一眼天空,就好像那上面真的有佛祖菩萨。

      众大臣:“……”

      一个大臣小心翼翼地开口:“这是皇上亲口说的。”

      徐庆作出害怕的样子:“哎呦,李大人,瞧您这话说的,奴才就是一个小小的奴才,怎敢假传皇上的话来欺骗你们呢?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众大臣:“……”

      “皇上这是为你们好,本来皇上是想挣扎着起来写圣旨的。后来他又觉得圣旨太过严肃,不能表现出他的仁慈厚爱,所以特让奴才来转告。”

      众大臣:“……”

      徐庆又恢复正经的模样,道:“当然,皇上也强调了,各位大人们在抄书之余,也别忘了关心国家政务,到时候皇上也是要考查的。好了,这些就是奴才转达的话。诸位,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了,就都回去吧。”

      能坐上这个位子的人,哪个不是精明的像猴一样。皇上这次的意思很明显,他生气了,他要报复他们这群在他面前吵闹的大臣们。

      唉……众大臣不禁在心里安慰着,幸亏他们的皇上还是比较温柔的,没有“大开杀戒”。

      皇上如此吩咐,他们哪敢说些什么,都道:“没有了。”
      徐庆很是满意道:“那诸位大人请回吧。”

      众大臣正转身离去,还没走上几步,徐庆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对了,皇上说了,今天不用抄,从明天开始抄。”

      众大臣:“……”

      大臣们个个像吃了死苍蝇一样离开了皇宫,回到家后,纷纷让下人多准备些笔墨纸砚。历史上有“洛阳纸贵”这一佳话,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出现一个“怀孟纸贵”的佳话。

      ***

      黎明时分,荒凉的戈壁上,零散分布着一些顽强的植物,让这片不毛之地多了份生机。

      一支长长的队伍正悠悠地穿行其中,队伍有百余人之多,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队伍很长,并不只是因为人多,而是马或马匹拉的车就占了队伍长度的大半。每个车上都是满满当当的,很明显,这是一支商队。

      他们一行人已经在戈壁走了近半个月,如今就快要走出这片区域,再加上又都是刚刚从一夜的休息中醒来,精气神都很好。所以,整个商队里是叽叽喳喳,聊天声不绝。

      男人们扯着嗓子,向一旁的人说自己的家乡,说自己的孩子,说自己家里媳妇做的一手好菜。说完还砸吧砸吧嘴,笑骂道:“妈的,说的老子口水都流下来了,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在这儿成天吃不上好的。”

      旁边有人听到这话,也笑道:“老刘,别光想吃的呀!你想想,你这受点罪,跑一趟下来能赚多少钱!你说是不是啊!”

      被叫老刘的人听此,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憨笑道:“那可不嘛!跑这一趟,我受点罪,够让家里的人过上好长时间的好日子呢!”

      “所以说,这才值嘛!”

      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行人皆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笑起来也丝毫不在意形象,粗犷的笑声在戈壁滩上久久回荡着。

      队伍的前面,马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在这群男人中间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在整支队伍中,她是唯一一个女性,还是一个女孩子。女孩裹着头巾,皮肤暗黄,粗糙,甚至还有些小雀斑,乍一看实在算不上好看。但女孩的五官很是清秀,眉间尚有稚气,眼睛也很亮。她刚才也听到后面人的对话,虽没像他们那样笑出声,但面上也带着笑。

      “小雪,你笑什么?”旁边一个男人问道。他是这支商队的头领,姓杨,辈分小点的都叫他杨叔。

      “爹。”女孩的笑意更深了,露出整齐的牙齿,“也没什么,就是听到他们说的话,觉得很暖。”

      “怎么暖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很累很辛苦,但心里都有着很甜蜜的事,就……感觉特别好。”

      “是啊。”杨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感叹道,“确实好啊,他们家里都有牵挂的人,不像你爹我。”

      小雪看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心里又想起往事,忙安慰道:“爹,谁说你心里没有牵挂的人,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就不值得你牵挂吗?这长途跋涉的,说不定有什么危险呢!”

      杨叔看了小雪一眼,笑道:“谁说你不值得牵挂的,我是你爹,你是我闺女,你当然是我心里最牵挂的人了。”

      听到这句话,小雪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作势竟要抱住杨叔,但却被他一把扶住,怪道:“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正骑着马呢!注意着点!”

      小雪吐了一下舌头,道:“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杨叔看了她一眼,轻皱了一下眉,骑着马慢慢地靠近小雪。小雪见他一副严肃的模样,就知道他又有话要说了,便也收去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

      果然,杨叔低声问道:“小雪啊,你今年多大了?”
      又是这样的问题,小雪差不多都能猜到他又要唠叨些什么了。但还是老实回答:“差不多有十五了吧。”

      他这个做爹的怎会不知道女儿的年龄,但他还是故意先问一句,只是为了提醒她这个当事人。

      “十五了啊,过得真快啊!一转眼,都十一年了。”杨叔感慨道。

      小雪知道杨叔说的是什么,她极力想回忆起当年的事,可半点印象也没有。但她心里知道,十一年前,那是她人生的拐点,亦是她的光明点。

      “小雪,你知道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十五意味着什么吗?”
      “唔……”小雪思索着,“你以前好像跟我说过,在你们那,女孩子十五岁就意味着成年了。”

      “是。女子十有五年而笄,表示已经成年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杨叔解释道。

      “爹,‘笄’是什么?”小雪自动省略了后半句话。
      “笄是发簪,用来固定和装饰头发的一种首饰。”

      听此,小雪恍然大悟,她记忆中好像见过:“是不是在大璃国时,那里的人头上别着的一根根的像棍子一样的东西?好像男女都用它。”

      “是。只是女子用的发簪装饰要更多更漂亮。等到了中原,我给你买几个。很漂亮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摇摇头,拒绝道:“算了吧算了吧,我感觉那东西华而不实,看着又重又麻烦,还是用头绳绑一下的好。”

      杨叔仍坚持道:“你是没用过,用过了你就觉得好了,又漂亮又省事,女孩子都很喜欢的。”
      小雪很果断地拒绝:“不要,弄那么漂亮干什么?爹,你之前不还说了嘛!在商队,就不要那么讲究了,能简则简。”

      一提到“商队”两字,杨叔才意识到他是有要紧事说的,怎么说来说去讨论起发簪了呢?!

      “行了,咱先别讨论发簪了。爹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果然又是这句话,暮雪心想,她也不愿再像从前那般和爹爹争执,便直接道:“爹,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离开商队的。”

      杨叔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狠心道:“小雪啊,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但爹还是要说。你都这么大了,这商队里都是大男人,你跟着我们到处跑也不合适。”

      “那你觉得什么才适合我?”小雪道,“像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样,找个人家嫁了?”
      她话音落下,杨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只硬着头皮道:“是。”

      小雪道:“爹,你就觉得我最好的归宿是嫁人生子,安居下来,但那只是你想的。你知道对我来说,我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吗?”

      她看着杨叔,目光坚定,杨叔却不吭声了。

      “爹,十一年前是你救了我,并把我养那么大,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早就死了。我那个时候只有四岁,什么都不记得。遇到你的时候,我才有了记忆,我的人生才算正式开始。我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虽然也遇到过很多其他人,但对我来说只是过客罢了。我就只认识你一个人,我的整个世界也就只是商队罢了。如今你要我离开商队,去和陌生人一起生活,难道这样对我来说就好了吗?”

      杨叔仍是沉默不语,但还是无奈道:“那是因为你没遇上正好的人,如果遇到了,你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小雪听到杨叔这番话,愣了一下,正好的人?她从来没想过。小雪又摇了摇头,接着道:“爹,你不用劝我了,我不会离开商队的。”

      杨叔沉默许久,才终于开口,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小雪,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老了,你怎么办呢?难道还继续待在商队里吗?那个时候,就算你想待在商队里,其他人也不一定会同意。”

      小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爹,那你老了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杨叔实话道:“等我老了,我就回扬州养老,落叶归根。”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商队,我就什么时候离开。你要回扬州养老,那我也跟着你回去,我来给你养老。”

      小雪说的是打心底的实话,她与杨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亚于那些有血脉连接的父女。作为女儿,给自己的父亲养老送终是应该的。

      杨叔听此也很是感动,但他还是“无情”道:“我不需要你亲力亲为来伺候我,我干了半辈子的商人,不差养老的钱。小雪,你是我的女儿,作为父亲,我还是希望你能嫁人,一辈子安安稳稳的。”

      小雪心中有些火气,她真想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嫁人?!但她知道她得到的回答肯定和刚才的大同小异,然后二人又要陷入无休止的争论。
      争论的多了,小雪也就摸清规律了,和他爹争个几句就行了,要是再说下去,来来回回就只是那几句话。

      于是乎,对他们父女二人之间有很清楚认识的小雪很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良久,杨叔看向远方,叹气道:“这两年道上不太平呀,但那么多人靠着商队吃饭,我又是这商队的带头人,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可我担心你呀。”
      “我不怕!”小雪斩钉截铁道。

      杨叔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既觉得好笑却又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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