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少女与找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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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加5
总体看来，塔西与所有人的初见似乎都有些不尽人意。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被借调走的凯特。
塔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约书亚究竟是从哪里拐带到凯特女士这样的人才的，明明他们两的相性几乎为负数，但凯特竟然就这么忍了三年都没有辞职，简直可以列入《莱赫九大不可思议》，并且位居榜首。
总不能是从广场上捡的吧？
她干笑了两声，抬眸却发现维纳斯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
别是真的吧？
从广场上捡员工是这儿的什么优良传统吗？
——
总而言之，在度过了无所事事的数天后，伟大的琳·凯特终于回到了这个没她不行的办公室。
带着工作一起。
“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处理过正式的工作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维纳斯神神叨叨地掰着手指头。
“一年零三个月。”
凯特随口答道，她的手上还抱着一叠被牛皮纸袋装起来的文件。
“唔……”
“这是在说‘比我想象的时间短’。”
真的吗格林女士，这真的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吗？卡洛斯的眼神都明显锐利了啊！
“没什么可抱怨的。”
凯特放下文件袋，神色自如地拍了拍手。
“我们已经悠闲太久了。”
“我要否定你的诬蔑。”
约书亚捡起不知何时落到地上的一张白纸。
“上上个月，维纳斯在对魔药市场进行筛选的时候发现了假冒伪劣产品，举报给了治安官，三周前卡洛斯在去商业街店考察的时候阻止了一场即将发生在甜品店的毒杀案，你不能否认他们的功绩。”
“那你呢？”
“我正确的领导了他们。”
——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
“你应该说：为什么我们都在这里？”
“好问题，所以为什么呢？”
凯特没有理睬在一旁一唱一和的约书亚和维纳斯，她恨铁不成钢地扫视了一圈，率先上前敲了敲门。
“所以，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角落里完全插不上话的塔西弱弱发问。
“找猫。”
？
——
“我的宝贝女儿，我可爱的小妮可，她怎么就离家出走了呢……”
哦，找的不是猫，是猫娘。
报案者卡洛琳女士是位半兽人，目前定居瑞加。她的女儿妮可于三天天前的下午四点二十三分独自从家中离开，只带走了三十金币的零花钱，别的什么都没有拿。“她连她最喜欢的布娃娃都没带上。”卡洛琳语。
能够在人类王国莱赫成功入住首都的异种族显然不会太简单，否则也不会被移交给理论上只处理恶性案件的调查组。
卡洛琳是一名药剂师，她调配出了目前莱赫流通范围最广，效果最为显著的植物增殖剂，甚至对大部分魔植都有一定成效，除此之外，她本身还精通自然系魔法，完美的诠释了什么是对基因的反抗。
到妮可这一代，她只剩下四分之一兽人血统，身上的兽人特征也只剩下了头顶那两只姜黄色的猫耳，连体质也仅仅是比普通人稍微健康一点。
资料显示，妮可与她母亲的关系并算不上融洽，她从保育园时期就被母亲一路托关系送进瑞加最好的私立学院，而那里几乎都是贵族子弟，他们中的大部分对平民百姓都有种理所应当的蔑视，更别提在普通人中也隐隐受到排挤的兽人血统。妮可曾经为此与卡洛琳女士大吵一架，不止一次要求离开学校，甚至离开瑞加，但只会遭到卡洛琳的拒绝与哭天喊地。
而在卡洛琳女士口中，妮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还有一点“她这个年纪就该有的古灵精怪”。
重点信息，妮可今年十九岁，上个月刚过完生日，在莱赫的法律中早就已经成年，比刚毕业的塔西还要大上三四岁。
“您确定她是离家出走，而不是……”
维纳斯欲言又止。
自立门户？
塔西莫名读懂了维纳斯的未尽之意。
玩笑归玩笑，妮可此前从未有过独立生活的经验，就算手里拿着三十金币，也很难找到能够长期居住的地方，何况她也没有带走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任何证件，无法从城门离开，顶多只能住在一些不严查的小旅馆内，而那样的地方她找不找得到还另说。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外待上三天，不是本人意志坚定，就是遇上了什么让她没法回来的麻烦。
这种时候，仅仅只用魔法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魔法不是万能的，它在预言一类玄而又玄的方面都有短板，而不巧的是，寻人寻物是可以被划分在这个分区的。这方面的人才只有在命运之神的神殿才能找到，而他们都有得天独厚的谜语人养成环境。
目前最普遍的寻人技巧需要事先在被寻找的人身上设置标记，并且效果只能保持一个月左右，这是很精细的技巧，除了老牌贵族和一些大富商，很少有人出的起一月一换的价钱。
而卡洛琳确实有给她的女儿安排魔力标记，但三天前刚好是魔力标记失效的日子，她专门选取这一天显然是早有预谋。
但这样一来，她只带走了钱，没带任何其他东西，甚至包括身份证件的事，就显得匪夷所思了。
离开卡洛琳家，塔西试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
“她也许只是不知道。”
维纳斯贴心地为卡洛斯做好翻译工作，并自顾自接了下去。
“如果一个人从出生就被母亲安排好了一切，生活在固定的环境，接触固定的人，那么她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她需要带上证件，并且她大概率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证件放在哪里。”
这就更麻烦了，一个缺乏常识，毫无生活经验的半兽人，在普遍歧视异种族的瑞加，孤身一人失踪了整整三天，就算一开始没有麻烦也必然会有麻烦找上门。
如果不尽快找到妮可，那么麻烦绝对会开始扩大。
——
世界上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走访调查。
就算卡洛琳是增殖剂的专利人，官方部门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监控这里，至少明面上，不论是在人权方面还是入手方面都做不到。
这种情况下，寻找目击者就成为了首选。
这一行动的工作量稍微有点大，但幸运的是，他们很快找到了线索，甚至是两条。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万物遵循欧非守恒定律，就像现在这样。
有人声称在当天下午六点左右看见妮可上了一辆出租马车，但另一个人称下午五点二十分时，他在出城的商队里看到了疑似妮可的人，她当时披着斗篷，但看上去不太合身，兜帽半遮半掩，总是往下掉，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她头上的猫耳朵。
显而易见，两条中有一条是假的，毕竟妮可不可能会影分身，她并没有成功学习到她妈妈的经验，仍然被她的兽人血统所诅咒。
这两人中，前者是游荡街头的小混混，为了报酬而提供了线索，而后者是瑞贝特子爵家的侍卫，当天是跟着自家小姐的马车出行，只是因为堵车，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似乎后者的可信度都更高。
“……现在。”
“没必要现在就把那个……唔……无业游民排除在外。”
维纳斯一脸理所当然地接过了翻译的任务，并且大概率一字不差地把原话移了过来。
“如果他说谎了，那么理由有很多，其中最有可能性的就是为了骗取报酬，但说实话，我不认为这是真正的答案。”
约书亚难得正经一回，他皱着眉头，翻出他们事后对小混混进行的调查。
“他的活动范围与他证词里的巷子吻合，而对于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而言，就算是离家出走，也不会第一时间跑到那种地方——这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事。”
“那么，他的证词是真的？”
塔西好奇追问。
“不一定，很多案例都表明，‘太合理’，往往意味着‘不合理’。”
凯特接过话茬。
“子爵家的侍卫，还是能跟在瑞贝特子爵独女身边的，绝不会是那么容易被买通的人，而收买一个没有经济基础的小混混恐怕几银币就够了，接下来只需要编造证言混淆视听。”
“所以说……但是刚刚不是说妮可不太可能主动进入太偏僻的地方吗？再加上收买小混混……似乎也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事。”
“没错。”
凯特赞许地点头。
“有人刻意掩盖了妮可出现的痕迹，既然这样，那么那个出现在城门口的‘妮可’是不是真正的同样属于未知数。”
“不论如何，这两条线索都要查下去，除此之外，还有那位无业游民先生。”
拢起铺开在桌面上的资料，约书亚一锤定音。
“嗯……结束了吗？”
这是维纳斯。
约书亚：“没错。”
“服务生！上一杯草莓慕斯！要大杯！”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在餐厅谈这么重要的话题。
塔西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拿起配套的笔，在菜单上开始唰唰打勾。
没关系，今天约书亚请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少女与找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