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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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游茴透过落地窗瞧见他，推开店门朝他招手，兴奋地招呼：“你来啦！”
漂浮空气中的碎碎暖意包裹着她，垂在颈窝的麻花辫被早晨清日映射的柔软。游茴似乎每时都朝气盎然的过分，直叫人不懂得应对。沈回舟停了一步，磨磨蹭蹭到她旁边。
游茴谈笑着扯他进门，把他留在原地，然后跑开，储物间里哐哐啷啷一阵动静，出来时手上多了条围裙。
“怎么专门去翻一条抹布？”沈回舟斜眼看那条围裙，无可抚平的褶皱诉说着它的沧桑。
“什么跟什么，这是围裙，相当于你的工服。”游茴说。
沈回舟抬手扶起鼻梁架支的镜框，盯着所谓的围裙观察，始终认为是块加大抹布。
“嗯......好像长了点。”游茴走近拿布比了比他身材：“不过没关系，让人给你改改就好啦。”
内心还是不太适应，他模糊僵硬地嗯一声，眼珠转动看看四周客流，“饭点，不忙嘛。”
游茴折叠“抹布”托挂小臂，哈哈一笑：“是啊，毕竟是咖啡馆嘛，当地人终是喜爱本地地道菜居多，晚班才叫热闹呢。”
说到这，游茴搞怪地顿一秒，似乎刻意吊人胃口，“所以呀，我最近特地请来一个做本地菜的师傅，不仅菜式口味好，各式饮品也精通......”
沈回舟眼尾目光飘移，晃了几圈止住于收银台，没问出口的话卡在喉咙。
悠哉岔开的一双长腿将就弯曲着，佟响脖子下倾，一如平常见到他时的发消息。
“哪个厨师？”沈回舟问。
“就是带你来的人，阿岛。”游茴答。
游茴带着他逛了一圈，解说最终止于收银台，大片的阴影投放下地，佟响半睁的眼皮动了动，耳机线陷入衣领凹口滑落掩盖。
“你怎么在这。”佟响抬头，语气略显惊奇。
游茴早不知去招呼哪桌客人，沈回舟注意到他被紧扣的鸭舌帽挤压起翘的发尾，道：“工作。”
手机熄屏，佟响反应一会，仍然没憋出下句茬。
“唉，我问你啊。”沈回舟手撑桌台边缘坐在上面，后仰身段靠近佟响脸颊： “你在这打工，成年了吗？”
他衣摆被牵动脱离肌肤往后，恰巧能看到小段精瘦的腰和延伸消失进裤头的尾椎轮廓，很白很漂亮，佟响定定看了三秒，撇开视线淡道：“没有。”
“哦，违法。”
佟响掀起眼帘向上看他，与沈回舟视线相撞，仓促别开，胸口隐约有种偷腥的心虚感。
“违法...”他轻声重复，面色平静，仿佛这两个字眼震慑不了他。他喉咙发紧，自知犯错又无可奈何，微声轻喃道：“又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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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游茴熟悉了流程，沈回舟上手的很快。
门口打开进来三五个大汉，闹哄哄坐下，沈回舟抱着菜单板子，过去放在桌面，“要点什么？”
大汉们嚎着嗓子唾沫飞溅，自己的声音完全盖过沈回舟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拔高音量重复:“您要点什么？”
话落，平头的老哥瞪他一眼，粗臂锤在桦木卓上，恶叱:“你吼你妈呢!”
对老哥的话沈回舟第一反应是诧怪，他刚才的语气没有分毫问题，响亮声音也是无可奈何。
“你们刚刚没有听见我的话，我才大了点声。”
老哥脸上赘肉堆成一团，压根不听他解释，“吼客户你还有理!你什么服务态度，叫你老板出来!”
臭味的唾液横飞沾染他指侧，沈回舟一颦眉毛后退半步，面无表情说:“老板不在。”
“你妈逼跟老子顶嘴!”
老哥恼地就要起身，左方的黄毛看热闹不嫌事大，哼笑着警告:“别以为你是个小白脸爷们就不敢打你。”
沈回舟五块指甲已经把皮肉掐出红印，如非不想丢了工作，他硬的厉害的拳头早砸在黄毛那张油脸了。
他更没有顶嘴，游茴这会儿出去进货，的确不在店里，于是他就这么笔直地站着，站得理直气壮。
他们一吵起来，其他桌惶恐的哑然延续了好久，很多人匆忙收拾想走，避免沾惹这麻烦。
“请您控制音量，不要影响别的客人用餐，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
后半句未出口，几分钟前被他摆放桌上的菜单让人朝着他扔过来，他淡然接住起飞的菜牌，眼底漆黑阴鸷。
黄毛站起靠近，举拳想打花沈回舟这张小白脸的情绪到了极致。
沈回住瞥一眼，每一寸目光都在说明他此刻心情糟糕透顶。
厅堂的骚动同样牵引厨房的躁动，佟响出来查看时，看到的就是沈回舟剑拔弩张漠然与几个人对峙。
他看清挑事的人，走近了说:“方肆，带人来砸店呢。”
方肆瞅他片刻，士气瞬息消减，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听说你刚从局子出来，打算再干一发大的把自己干回去？”佟响在方肆面前停住，半掀的眼皮下一对眼垂低了看他。
佟响本就没想等方肆答复，抽出裤袋的手机说，“行，我帮你这个愿望。”
“操，”方肆偏头啐了口唾沫，怒声向其余几人发令，“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