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宁宁小姐》壳春咎谈所

7、【假如宁宁在四战被秽土转生】

　　“谁都可以！但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有谁在怒吼，随后是什么被打中的声音，极大的声响一瞬间填满了空荡的感官。

　　宁宁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黑发少年朝着戴着眼镜的青年挥拳打去，两个人缠斗着，好像是没有发现她已经睁开眼睛，拉扯着“砰！”的一下撞到了墙上。

　　宁宁看着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

　　怎么一睁眼就看到有人在打架啊？

　　她转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果然从刚开始开始察觉到的异常并不是错觉，映入眼帘的是异常的青灰色皮肤，上面爬上了好几条裂纹，手指稍微握起就会往下掉黑色的尘土，然后那些尘土又像是被倒带一般回到了身体上，补全了那些开裂的身体缺口。

　　这显然不是人类的身体了，起码这不该是活人该有的身体，可能宁宁却能毫无阻碍地操控这具身体，做出各种动作和表情。

　　‘我这是死掉了吗？’

　　美貌的泥偶皱着眉回忆。

　　轰然倒塌的房屋伴随着他人的尖叫和嚎哭，断裂的房梁阻断了她的退路，然后是...剩下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但宁宁总算明白了一点。

　　是的，她是已经死掉了。

　　死在了木叶被摧毁的那一天。

　　不...其实应该是在更早之前就死掉了...宁宁露出忧郁的神情来，既然她已经死掉了，不应该是回家吗？可眼前的景象又是为什么呢？

　　莫非彼岸的净土也如此吵闹吗？

　　还是说这次的自己的转生成了死灵法师...呃、死灵法师的召唤物？

　　‘怎么办啊，没想到这次竟然不是活着的人类啊...’

　　‘而且又没能回家。’

　　宁宁安静地微笑，将手脚都悄悄地贴着椅子，在事态明朗之前，她都决定不要轻易有任何动作。

　　‘我到底还要死多少次？。’

　　她苦中作乐。

　　‘最搞笑的是死了还要打工。’

　　——她并没有认出来眼前两个人是谁。

　　发泄了一下的佐助终于理智回笼，他冷静下来，站直身体。

　　现在动手也无济于事，宁宁已经被秽土转生出来了。

　　已经去往彼岸，获得了永恒的宁宁，再一次被拉回了这个给予她无限悲伤和痛苦的世界。

　　曾经的佐助以为就算自己离开，但还会有其他的人能保护她的，宁宁留在村子，一定会获得平静的幸福。

　　但事实是那样子的安排根本保护不了她。

　　——宁宁是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了。

　　从鸣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佐助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一直都对自己的方向明确，所有的怨恨和怒火都对准了那个男人——但在那一刻，佐助却仇恨上了无能的木叶，也仇恨上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离开宁宁，那个人就会得到幸福的。

　　可最后，宁宁是孤独的、一个人的死去了。

　　她倒在废墟下，像一朵凋零的花，那张秀美的、茫然的面孔上染着鲜血，曾经抚摸过佐助头发的手变得冰冷，垂落在尘土之间。

　　即使佩恩施展了轮回天生之术，那双眼睛也无法睁开了。

　　佐助的心也随着宁宁的死亡逐渐褪色，但他无法停下脚步，他失去的已经太多了，而在宁宁死后，更是除了自己的性命再没有什么好舍弃的。

　　可在宁宁的事情上，佐助甚至找不到可以复仇的对象。

　　罪魁祸首已经付出了代价。

　　——可为什么木叶连死去的人的遗体都保护不好。

　　昔日内心爆裂如炎的少年也学会了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一套，他松开了手，将一开始那副被触及到逆鳞而暴怒的样子收起来。

　　佐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竟然有些害怕回头见到宁宁。

　　对上那双眼睛的话，要怎么和她讲自己当初的离开呢？要怎么告诉她自己最终还是杀了鼬，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怎么告诉她？

　　即使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有苦衷的，可佐助总是能够想起过去的某个时刻，宁宁一脸寂寞地望着夕阳。

　　“怎么办呢？忍者的事情...我完全不懂呀。”

　　她喃喃自语，手指绕着束起后垂在胸口的头发。

　　佐助常常会觉得奇怪，明明族人和她都是黑色的头发，但为什么宁宁的头发显得尤其美丽呢？

　　她梳理自己头发的动作就和小女孩一样，稚气的动作配上那样美丽的身体，让佐助时常忘记对方其实算是自己的『长辈』。

　　尤其是，宁宁偶尔会说出像是撒娇一样的、佐助都不好意思在说出口的话来。

　　“所以...被丢下也是正常的吧？”

　　对，就像是这样，坦诚地把自己不安的心情脱口而出。

　　宁宁的表情也让年幼的佐助感到莫名的难过，因而轻易他说出了“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绝不会瞒着宁宁姐姐的。”这样的话。

　　但最终自己还是和那些人一样丢下了她。

　　‘我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回头面对的是宁宁的怨恨，佐助说不定还会好受一点，但是他也是知道的——宁宁不会怪他，她无法对自己爱着的人说出任何会伤害到他们的话。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无法面对她。

　　室内的气息因为佐助的安静而沉寂下来，就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快要听不见了。

　　宁宁坐在椅子上，她也感受到近乎凝固的气氛，因而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而被打了一拳的兜扶了扶那副破碎的眼镜，靠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佐助，”

　　他也没有看向宁宁，脸上依旧挂着那讨人厌的微笑，就好像什么也无法撼动这个人一样，但只有药师兜自己知道他靠墙的那只手正在发抖，无法控制的感情几乎要冲破身体，而疼痛在这个时候成为了最好的麻醉剂，只有这样才能听不见自己内心的动摇声。

　　“你想要的答案马上就可以得到了——这个女人不过是附赠品而已。”

　　“而且既然是久别重逢的家人，你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

　　“家人”这两个字在兜的嘴里转了两个圈才被恋恋不舍地说了出来，以至于因此衍生出了别样的暧昧意味。

　　宁宁没有察觉，佐助也没有。

　　在他的心里这句话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讽刺，可兜是知道自己在嫉妒的，他硬生生压下那股强烈的感情，走出房间把时间留给这两个人。

　　——总不能附赠的甜点都吃完了，而正餐却还没端上了桌吧？

　　宁宁眼看着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那个少年，坐的更加端正了，但慢慢的，她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在这房间里唯一的活人身上。

　　‘真漂亮啊。’

　　宁宁好奇地打量这个身形修长的少年，从那漆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滑落到对方俊秀的侧脸和高挑的身形上，笼罩在宽大衣袖下的纤细又具有力量感的脚踝和手腕。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不多见的美少年，虽然好像确实是有一点眼熟，但宁宁还是找不到与之相关的记忆。

　　‘莫非我是梦里见过这个美少年吗？’

　　想着只有自己知道的老梗，宁宁忍不住笑出声，意识到这点后后，她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用那双失去了光泽的眼睛看着扭过头的佐助。

　　佐助错不及防对上了那双盈满了笑意的眼睛，浑身一僵。

　　明明已经扭过身子面对她，却还是倔强地偏过头不去看，黑色的刘海挡住他的下巴，只露出来一丁点紧抿的嘴唇。

　　宁宁越发地觉得他眼熟了。

　　她迷茫地想着，像这样有着黑色头发，白皙皮肤的少年到底是自己记忆里的哪一位呢？

　　而在兜领着宇智波鼬进来的时候，宁宁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长大了的佐助啊....’

　　她一脸奇异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那个天真可爱，笑起来像是天使一样的孩子，现在也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宇智波了。

　　冷酷又安静，仿佛冰面下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带着刀刃一样的锋利气息，如此的扭曲和背离的气质，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时候像极了...宁宁又开始茫然了。

　　像谁来着？

　　她是不是忘记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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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宇智波带土的记忆碎片】
　在九尾袭村之前，带土经常偷偷地溜进木叶。
　　他最常去的地方是木叶的慰灵碑，那里总是能看到卡卡西带着花束和蜜柑之类的水果来看望两个队友，带土对此沉默不言，他藏在神威空间里，用那双死灰般寂静的眼珠注视着这一切。
　　直到下着雨的一天，出现在视野内的是撑着伞的绮丽身影。
　　和记忆里相比，那个人越发的瘦弱，袖口露出的腕骨，下摆露出的脚踝，对如今的带土来说是那么不可思议，他几乎是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握住——可曾几何时，宁宁也是他追赶的目标。
　　带土总是想着要快点长大，快点成为能够比肩的上她的男人，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那些以前说不出口的感情告诉她。
　　但少年人真挚的纯洁感情，还未曾萌芽就已经凋谢了。
　　如今，带土回过头，第一次发现宁宁的身体竟然是那么的娇小，她的四肢也是过分的纤细。身为年长者的她已经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弯下腰环抱住自己，但是自己却可以把她囚禁在怀里，他已经不用再是被动接受的那一方了。
　　——就这样在这里带走她是不行的。
　　带土安静地蛰伏着，他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宁宁，想尽一切办法，让对方的身影能够更多一点地停留在视线里。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只追着一个目标不断前进的人是很容易就忽视掉周围的一切。
　　九尾袭村那一天，死去的不只是四代夫妇，还有昔日大蛇丸的妻子，带土在那一天失去了视为父母的师长，以及......被倒塌的房屋压住了，浑身是血的最为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