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淡·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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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
及川彻X青野纪夏
【OOC预警！高亮！OOC预警！】
［1］
这是及川彻第二次告白失败后的第五天。
通往学校体育场馆的路上，及川彻慢慢悠悠的前进，相隔两米的前方，还有一个与他同行的，被告白对象。
女孩仅仅只到他肩膀位置，蓬松柔软的齐肩短发被夏日的风吹得飘散，银色发丝下的脖颈纤细，被细长的纯黑chorker裹住。
女孩的发尾颜色渐深，透着些许的灰蓝，及川彻总觉得她会被教导主任抓住教育，可实际上从来没有。
目光所扫视的肩膀瘦弱，比他整整小了两个size，宽大的黑色兜帽衫外套被风吹起，空空荡荡的还能看到里面露出的纤细腰肢。
明明娇小可爱，怎么拒绝人的时候那么绝情。
及川彻撅起嘴，不满的拉长尾音：“纪夏酱——”
尾音随着风绕过银色发丝，青野纪夏脚步停顿，转过身来，迎面而起的风撩起额前的刘海，弯眉下是漂亮的杏眼。
眼睛很大，眼头和眼尾轮廓圆润，青色瞳孔如琉璃，略带疑惑的神情，缀在右眼眼尾的黑痣让她显得更加有攻击性。
青野纪夏伸出手拨开被吹乱的刘海，长发被送到耳后，耳垂上戴着单个向日葵样式的耳钉。
“快走吧，要迟到了。”
青野纪夏扫过及川彻皱起的眉和撅起的嘴，显然还在因为她的拒绝而生闷气，只是她并不觉得及川彻会放弃。
“及川先生，比赛都快要打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及川先生知道了！真的是……”
一路嘟嘟囔囔，及川彻迈大步略过青野纪夏，路过时还轻哼一声。
被遗留的青野纪夏一同转身，抬起手揪住及川彻的衣摆，向前疾步而去的人忽然停下，放慢了步伐，只是仍旧不肯回头。
“走吧，彻。”
——
体育场馆内，排球以极快的速度撞击向地面，嘭的一声炸开，反弹向天空后，孤零零的滚开。
哨声响起，裁判挥手，代表这一次攻击成功，庆贺与欢呼声散开，钻进耳朵里。
“咚。”
排球滚向门口，轻轻撞到青野纪夏的脚尖上，顺势一勾，膝盖上提，被弹开后的排球立马被纤细瘦弱的手拦住，双手捧在胸前。
正值休息区间，一身黑衣的青野纪夏在青叶城西浅白色制服中格外突兀，引得不少人视线投射，还有小声的讨论。
“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是青叶城西的吗？”
“好像没穿制服，是青叶的吗？”
“是一年级的吗？”
青野纪夏抱着排球走进来，目光环绕了一圈，哪怕是周末，也还是有很多人在二楼看台看球赛。
将排球递出去后，青野纪夏后退两步，目光扫过对面乌野高校的排球队，从身高最高的金色头发少年，落到一旁灰色笑眯眯的少年身上，再向前移动。
背对着青野纪夏方向的，还有一个个子矮的少年，声音干净，语调上扬，欢乐和愉快的笑脸在忽然转身之后被看见。
灿烂的，没有任何掩饰的开朗和纯粹，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阳，看得青野纪夏眉头一挑，放在口袋里的手稍稍一动。
“看她的身高，应该是二年级的吧。”
短暂的打量，田中龙之介摸着下巴推算。青野纪夏在女生身高里属于高挑型，只是周围站着的都是男生，看起来显得矮，实际身高已经突破172，还在生长。
“不是。”影山飞雄放下水壶，忽然开口回答，“是三年级的，青野纪夏前辈。”
话落，影山飞雄转着头四处打量，企图寻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环顾两次后，并未看见，正打算收回视线时，直直的跌进那双青色眸子里。
意外对视让两人都有些愣神，青野纪夏眉头一挑，记忆里那个请求及川教他发球的少年长高了很多，也越发帅气了。
青野纪夏轻勾唇，露出疏离的笑容，伸出一只手向对面挥了两下。
“好久不见。”
“青野前辈。”影山飞雄一顿，双手垂下，干净利落的微微鞠躬：“您好。”
回以点头的青野纪夏笑容加深，瞥了一眼侧边一比一的赛点，挥起的手握拳，向下扣紧。
“影山君，加油。”
阴影逐渐笼罩，脚步在身侧停止，岩泉一从一旁走来，伸出手摊开给青野纪夏，掌心里躺着一颗果糖。
“不知道彻听到你给影山加油是什么感想。”
目睹对面影山飞雄被队友上下其手的追问，岩泉一的语气幽凉，侧头目光落在青野纪夏带笑的侧脸，她的笑意不达眼底。
“大概，会气急败坏吧。”
想起及川彻的反应，青野纪夏眼底逐渐浮现出笑意，捏过果糖拆开进嘴里，低声道谢。
“谢谢，很好吃。”
“啊啊啊——！！”
尖叫声淹没了青野纪夏的后半句话，原本脸上的笑意瞬息被惊吓而驱散，岩泉一偏头看到正走来的及川彻，衣袖忽然被拉住。
“人我送回来了，先走一步。”
青野纪夏话落，背对着及川彻和看台上女生打招呼的身影，拐弯出了体育馆。
前脚刚走，后脚及川彻已经走回来，在岩泉一身后探头，只看到青野纪夏的侧脸。
“纪夏酱怎么走得这么快？”及川彻嘴角下压，略有些不满，“滑板在原地也不会跑的。”
及川彻和青野纪夏回到学校，前者因为有训练赛，后者则是为了享受踩在滑板上的自由，同时她还有摄影社团的任务。
“你今天告白果然又失败了。”岩泉一提着及川彻往回走，拎到队伍旁边，“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热身打比赛！”
眼看这一对青梅竹马你追我躲，看似好像是单方面的追求，其实更像是一方在等待，在无限期的给予机会。
岩泉一和青野纪夏是从初二才认识的，关系不算特别亲密，可总觉得青野纪夏是个温柔又包容的人，尽管她的长相和所作所为总是显得冷漠又具有攻击性。
“啊啊啊iwa酱好狠心！！”
“闭嘴吧告白失败彻！”
——
比赛打的时间不长不短，青野纪夏手里提着滑板，揣着满手机的信息再次回到体育场时，乌野高校的人已经离开。
高校第一二传：夏酱！比赛很快结束噢快回来~OvO
高校第一二传：夏酱！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小彻呢！
高校第一二传：为什么给小飞雄加油却抛弃我一个人留在场馆！！！！你不爱小彻了吗！！！达咩！！！
高校第一二传：纪夏酱！！！！！！
眉头抽搐的看完所有信息，青野纪夏微微叹口气，拉着滑板进了门，将滑板靠在门上以后，抬起头。
视线往熟悉的地方而去，身材高挑的男生穿着十三号背心，侧对着他和朋友说话，叉着腰抬起下巴看着骄傲又自信。
浅棕灰头发蓬松柔软，笑着的模样爽朗干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信息里那感叹号杀手。
青野纪夏走近，球队大多数都认识她，就连一年级刚入学的后辈，也对青野纪夏的大名有所了解。
同样是从北川第一升学而来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和青叶城西的及川彻是青梅竹马，经常能看到她踩着滑板，或者举着照相机和拍立得拍照，不少学校的活动场合她都在拍摄。
只是，在优秀的实力面前，青野纪夏的朋友可以说是没有。不会有人想到要去邀请她吃饭逛街游玩，除开和及川彻一起，其余的时间都是独自一人。
从课业到娱乐，始终有一种强者的孤独感。
“小彻。”
孤独的强者站在第一二传面前，伸出手拉住他的衣摆，呼喊显然没有回应。
等待了几秒后，青野纪夏望向及川彻，看他故意撇过脸，只留给她一个耳朵时，微微叹口气。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及川彻听见，下意识转头时，却又立刻跌进青色的眼瞳里，匆匆忙忙的回过头。
“哼。”
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年生多少有些彷徨，及川彻和青野纪夏自开学以来，第一次闹别扭，而且更是一方哄一方闹的情况。
正僵持的时候，青野纪夏忽然松开了手，向前抓住及川彻的手腕，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的手摊开，把毛巾和水壶放到他手上。
“拿好，你不想理我就算了。”
确认东西递交完毕，青野纪夏转身，向放着滑板的地方离去。
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回头，就在一年生准备说什么缓解气氛时，背对着的及川彻忽然转身，空着的手一把抓住了青野纪夏的肩膀。
“纪夏桑，我生气啦！”
及川彻下巴放在了青野纪夏的头顶，一手向前固定住她的身形，眼眸垂下，落在她一眨一眨的睫毛上。
略带无奈和认输，少年一步向前跨过，距离女孩一步的位置，弯下腰靠近她，喉间发出短暂的，不甘的低哼。
伴随着哼声的，还有稍稍用力在青野纪夏头顶磨蹭的下巴，晃得青野纪夏左摇右晃，似是在发泄。
任由及川彻闹腾的青野纪夏缓缓勾唇，连眼尾都染上些笑意，眉目柔和下来。
“嗯……那生气的及川先生还吃我做的饭吗？”
“吃！”
及川彻伸出手放在青野纪夏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又给她理顺，最后再得寸进尺的要求。
“只有我一个人！”
“嗨嗨，及川先生。”
“噢！这张照片原来你拿走了。”
从学校回家后，天空已经漆黑，青野纪夏和及川彻先后进屋，去往纪夏的卧室放包。
卧室里，及川彻弯下腰，俯身凑在书桌边，目光落在被相框罩住的相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左下角落着时间，1999.3.26。
“嗯。”青野纪夏挂好外套，回身瞥了一眼书桌上的照片，“看到了就拿走了。”
“晚了一步啊，我那个时候还想把它带回家的。”
“别看了，你不饿吗？”青野纪夏打开卧室门，把头发拢起扎成一个小揪揪，“晚上吃炸猪排、寿喜烧和天妇罗盖饭怎么样？”
“完全可以！”
及川彻直起腰伸出手，戳了戳画面里的短发小女孩儿，转身和青野纪夏一起下楼，边走边笑道。
“那个时候，纪夏酱真的很乖啊。”
“乖？”青野纪夏歪头，回忆起过去，嘲讽一笑，“姑且算吧。”
·
还处于入夏时分，天气不算太热，两个小豆丁今天就要幼稚园毕业了。
毕业的那天，老师洗了很多照片，所有小朋友都可以选一张带回家，剩下的将被做成相册，存留在幼稚园里。
小纪夏站在外围，等他们选完照片以后，才被老师牵着手上前。从散落在桌子上的众多照片里，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压在下面的，只有她和及川的合照。
合照拍摄于幼稚园开学时期，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初来乍到的小纪夏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吵太闹、也没有人和她说话。
除了每天的上课时间，小纪夏都是一个人，独自吃饭，游玩时落单，小孩儿好像天生能感受到别人的排斥，也越发的沉闷。
小纪夏觉得幼稚园不是好地方，不仅要学习、遵守规矩，还没有人和她说话，老师也不能无时无刻的关照她。
好像和她在家里没有差别。
不，还是有一点点，至少保姆会一直关注她。
孤身在外，多多少少对外界有些排斥，有些故步自封，因为不安也不知道向谁诉说，小纪夏逐渐变得沉默。
一直到开学两周后，体育课上小纪夏果不其然的再次落单，操场里都是结伴而行的同学，三三两两的玩闹。
热闹和嬉笑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和氛围逐渐减弱，丝毫没有感染到小纪夏，反而还离她越来越远。
垂头坐在一旁的小纪夏垂着头，青色眼瞳里目光游离，思绪飘走，牙齿咬着下唇，双手拽成拳头。
一切都和她无关。
“你是……叫纪夏吧？”
忽而间，轻声询问从头顶传来，阴影一团把她裹住，小纪夏猛的抬头，直直撞进带笑的棕色眼眸里。
“我叫及川彻！”
比小纪夏高一些的小彻弯腰，刘海下的眉毛弯曲，唇瓣完全勾起，朝她伸出一只手。
“要和我一起玩吗？纪夏酱！”
此刻风吹起，吹动少年的发丝，小小的手掌再次向前一递，明亮又干净的光落下，把男孩笼罩，一同也将女孩照耀。
瞬息间，阳光正暖。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淡·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