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上互穿以后》对酒以歌

4、扯乎

　　太子不由心中暗爽。

　　该！

　　可以想见，今天过后，救命恩猪这个话头儿要跟随胡十五一段时间了。如果操作得好，可以跟他一辈子。

　　想起那些为了救胡十五失去性命的猪们，太子觉得，真得有必要为它们做点什么。哦，对了，还有那群大白鹅。

　　看他胡十五以后还敢不敢恶心人！

　　不过，想想这位路御史的话，太子又陷入了沉思，想想觉得，也不是没道理。胡十五不过是胡家的一个庶子。如果能舍得胡十五的性命，把他这个太子拉下马，最起码，五皇子是舍得的。

　　别说一个胡十五，就是把他外公胡老大人舍出去，估计他这位五皇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想到这里，太子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昨天，他算是逃过一劫吧？

　　多亏了董攀留下的锦囊，这才没有和胡十五他们正面遇上。

　　怪不得贵妃拼着被满朝文武唾骂，也要想办法撒泼耍赖地把董攀贬出京呢。他手下的人虽然也都能干，但像董攀这样能料敌先机还能出点奇招的，就董攀一个。

　　这董攀一走，他们以后搞事情就容易多了。

　　这么一想，太子看五皇子的眼神越发冷了起来。

　　混帐王八蛋!赶走了他的心腹干将！无耻！卑鄙！

　　胡老大人眼神则比较复杂。

　　对他来说，嫡孙也好，庶孙也好，都是亲孙子。都是他的血脉。十五虽然读书不行，但机灵活泼，在长辈面前很会讨巧卖乖。他自然是喜欢的。他们昨天是想着让十五给太子点难堪的，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想过拿十五的命去填啊。

　　不过，昨天他家十五如果真和太子对上而丢了性命的话，未必不能重创太子。这个一个小御史能想到，未必五皇子想不到。再想到昨天五皇子因为十五被猪拱了丢人就一走了之也不肯伸出援手的凉薄，如果昨天十五真和太子对上了呢？

　　昨天跟着十五出去的，确实都是胡家的家丁。不过，如果五皇子想在其中收买其中几个，也不是难事。

　　昨天十五回来时候，一身狼狈，多处都受了伤，他对五皇子自然是不满的，不然也不会让老妻去找贵妃去要公道。只是，贵妃母子的态度，让他心里也确实不大痛快。

　　五皇子这还没登基呢，就开始对母族有些不放在眼里了。

　　只是，如果能舍了十五的性命，能换来五皇子的太子之位，五皇子应该愿意的吧？

　　其实不止五皇子，就是他，会拒绝吗？

　　如果五皇子夺嫡上位，他们胡家就会成为后族，煊赫无比。

　　有谁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呢？

　　能站在大殿上的，没几个傻的，朝臣们笑着笑着，心里也不由琢磨，保不齐胡家是真准备拿胡十五的性命来碰瓷太子呢。要是死一个胡十五，能把太子拉下马值不值？简直太值了有没有！

　　搞不好昨天那群猪，可能真就如这位路御史所说，是胡十五的救命恩猪呢。

　　这么一想，大家看五皇子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起来。胡家折腾半天为嘛？为的还不是把五皇子，也就是他家外孙扶上太子之位嘛。

　　所以，这事要说五皇子不知道，也没人信。

　　好多五皇子一脉的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大家看五皇子的眼神好象都有些复杂。

　　为了皇位，他表弟，据说是胡老大人宠爱的孙子都说舍就舍了，他们这些下属又算得了什么呢？

　　有些人倒是想为五皇子出这个头，只是，现在好多人都在哈哈笑，气氛好象有些不对？

　　刚才要是路鸣那句救命恩猪出口之前，五皇子或者胡老大人悲情一跪，再加上皇上对贵妃的宠爱，说不得就能把路鸣办了。现在么，怎么也得大家笑过这阵儿再说，不然，说话声就要被笑声盖过去了。

　　皇上一看这情形不高兴了。

　　胡家是谁？

　　胡家是他最宠爱的贵妃的娘家。

　　胡家被人笑，爱妃知道了会生气的，于是，就准备在笑声小一点的时候咳嗽一声。之所以是等笑声小点的时候再咳嗽，主要是怕到时候咳嗽了大家听不见，到时候也挺没面子的。堂堂天子，更应该注意威严嘛。

　　过了一会，声音小了，皇上刚要冷下脸咳嗽的时候，只见听恒亲王的声音传遍大殿：“救命恩猪！哈哈哈哈哈………”

　　大家本来是笑得差不多了，已经进入尾声了，结果，没想到恒亲王来这么一出，被恒亲王带动一下，大家就又回味了一下这个笑话，发现确实挺好笑的，于是，就又跟着笑了起来。

　　大殿里再次迷漫了欢乐的气氛。

　　皇上脸都黑了，故意的！恒亲王绝对是故意的。

　　恒亲王一直都看不上贵妃，自然也看不上贵妃所出的五皇子。所以，才故意闹了这么一出。

　　只是，恒亲王毕竟是皇叔，在皇室挺有威望的，就为这么点事儿，他还真不好和恒亲王说太更的话。

　　毕竟他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笑啊。而且大殿上的好多朝臣都笑了。到时候他说什么？恒亲王叔你为什么笑得比别人晚一会儿？

　　哪条律法也没规定笑得晚了也是罪过啊。

　　眼睁睁地看着恒亲王引领了金殿新一轮哈哈笑的高潮，皇上心里那个憋气啊。

　　等大家都笑完了，胡老大人扑通跪下了，“皇上，路鸣所说，纯属诬陷！请皇上严惩路鸣，为了胡家主持公道！”

　　现在是跪得有点晚了，大家都笑过两轮了，但也只能这样了。

　　没想到，胡老大人话音刚落，王御史开口了，“胡大人，凭心而论，你真敢说你胡家没有想过用胡十五的性命碰瓷太子吗？”

　　本来王御史也觉得胡家就是纯恶心恶心太子罢了，玩的是日拱一卒，不过路御史的话令王老大人大受启发。

　　王老大人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不够全面，不够细致，不够一针见血。

　　瞧人家路鸣路大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人家脑袋好使啊，一眼就看穿了胡家的企图-----分明是想用胡十五的性命为五皇子的太子这位铺路嘛。

　　胡老大人他正色道：“我胡某敢拿胡家的列祖列宗起誓……”胡老大人发起誓来确实是不心虚的，因为他确实没想过要拿胡十五的命呀，再说，就算是真这么想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该起誓了也得起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

　　先对付过眼前再说。

　　王老大人开口了，“胡大人，且慢！”

　　胡老大人一听，不高兴了，“王大人你这是何意？我不发誓你说我心虚，我发誓，你又拦 着，你倒底想干什么？”

　　王老大人高声道：“胡大人，你要是真想发誓，你就说，你胡家要是觊觎后位，天厌之！”

　　胡老大人噎住了。这誓能随便发吗？

　　他胡家费尽心机，想把外孙送上皇位，不就是想享受荣华富贵吗嘛。要是发了这种誓，就算外孙真上位了，搞不好也要拿外家祭天平民愤的。那不就白忙活了吗？

　　现在朝堂上都知道，五皇子基本上算是已经是摆明车马要争这太子之位了，他这个当外公的要是突然发了誓，这不就相当于给外孙拆台了嘛。

　　一时之间，胡老大人就有些犹豫。“这………”

　　王御史冷哼一声，“你既然不敢发誓，那就别怪别人怀疑你们碰瓷太子。”

　　五皇子一系的官员倒是有心救场，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替胡家承认了，那从礼法上来说，胡家就是不敬储君，严重点说，就是谋反之罪。大家都知道五皇子想夺嫡是一回事，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替胡家否认了？也不合适。一旦这个誓言立了，到时候五皇子招兵买马，势必会有些掣肘。万一让五皇子记恨上，将来别说命能不能保住，家族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大家追随五皇子，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不是为了受罪的，更不想把家族赔进去。

　　太子一系的，以及一些支持正统和礼法的清流们就更不会言语了。王老大人说得太好了，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再说别的，万一对方趁机转移了话题怎么办？那不成猪队友嘛。大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些不站队的官员，就更不会说话了。一开口，搞不好把太子和五皇子同时得罪了。那不没事找事嘛。

　　大殿上居然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皇上一看，朕心爱的贵妃-----------的娘家老父亲居然被逼到墙角，这还了得。心里也有些埋怨，五儿子招的都什么人呐，居然关键时候这样不管用。

　　只见他斜眼扫了贴身大太监王柱一眼。王柱会意，扯着公鸭嗓大喊一声：“退朝！”

　　大殿上的众臣们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皇上果然还是宠爱贵妃啊。看不得贵妃娘家吃憋。一看形势不对，直接玩这招儿！

　　风紧，扯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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