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上互穿以后》对酒以歌

3、有关胡十五的讨论

　　“陛下，臣参胡贵妃娘家对太子不敬！”早朝一开始，御史台的王清王御史就出班奏道。

　　“怎么回事？”皇上 皱了皱眉，问道。

　　大殿下的朝臣们也都树起了耳朵。昨天太子带人出城为董攀送行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过想着也就是太子依依不舍，然后双方互道珍重的戏码，也就没关注，没想到，还出了这等事！

　　“昨天休沐，太子带人出城为董大人送行，胡贵妃的侄子胡十五却故意带着三十来号人骑着马一字排开，把官道堵了。分明是对太子不敬。”王清御史是掷地有声。

　　太子可是当朝储君，挑衅太子的尊严，简直就是大不敬。这事他既然知道了，当然要狠狠地参一本了。

　　朝臣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想也知道，一国储君出行，闲杂人等不但不回避，却带了三十多骑把官道堵得严严实实的，简直就是挑衅啊。这里面，要说没有贵妃和五皇子的授意，估计也没人信。

　　这个都不用五皇子使眼色，五皇子一脉的一个御史吴湖出列反驳了：“王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官道，也不是只有太子能走的吧？”

　　有些事，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要是拿到桌面上来说，还真不好说。其实吧，朝臣们都知道，胡十五就是仗着贵妃的势，想碰瓷太子，挑起太子的怒火。可要是当事人不承认的话，好象也是能理直气壮地跟对方掰扯掰扯的。

　　王清御史冷哼一声，“谁都知道，太子昨天带人出城为董攀董大人送行，敢问胡十五是出城干什么去了？”

　　吴湖反应很快，是振振有词：“胡十五就不能去踏个秋吗？再说了，一个纨绔，去哪里玩不成？只要他不欺男霸女，想去哪儿都成。哪条律法规定他不能出城不能走官道了？”

　　王御史冷哼一声：“你家去踏秋，几十号人把官道一字排开堵起来吗？别说是遇着太子，就是遇到一个商户，人家想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吴御史被噎了一下，随即道：“那谁规定，太子出巡大家就必须得知道了？太子昨个带仪仗了吗？要是微服出行，不知道也正常吧。他就一纨绔，哪敢窥探太子行踪？怎么可能知道太子出巡？就算是在官道一字排开，顶多算是不懂事，教训几句也是使得的，可对太子不敬的帽子扣下来，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王御史冷哼一声：“昨天，董攀董大人出京，举朝皆知。”

　　吴御史也不示弱，“王大人您也说了，是举朝皆知。胡十五一个没功名更没资格上朝的纨绔怎么可能会知？”

　　礼部左侍郎许悦也出列道““陛下，臣参太子对陛下不敬。董攀是因为对贵妃不敬才被贬谪。太子大张旗鼓为董攀送行，明显是对陛下处置不满。太子眼中可有君父？”

　　许悦是五皇子的姨丈，胡家正经的女婿，胡贵妃的妹夫。自然是摆明车马站胡家的。

　　王大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扬声道：“这话怎么说的？就是流放，也没说不允许亲戚朋友送行吧？何况董大人只是左迁西北。董大人在太子府多年，兢兢业业。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远赴西北，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太子去送行也是应有之义。仁皇帝当年做太子的时候，有位下属因为触怒当朝淑妃，被流放西北。仁皇帝当年亲率属下十八相送，慰其忠心。依我看，太子颇有当年仁皇帝之风。”

　　许侍郎反驳道：“王大人，仁皇帝当年，是遇到了奸妃，那位下属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贬的。可董攀的事哪能一样，董攀被贬，乃是因为他诋毁当朝贵妃。这可是太子府的詹事魏大人检举的。”

　　王御史摆摆手，“行啦，行啦，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魏杨是五皇子妃的师叔，五皇子妃的爷爷刑部尚书蒋大人的亲传弟子。魏扬去了詹事府一个月，就干了一件事，弹劾董攀对贵妃不敬。董攀但使脑袋没进水，也不会当着他魏扬的面儿谈论贵妃的。”

　　许侍郎一听，来了精神。“这么说，王大人是对陛下的处置不满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贵妃说，把董大人贬出京城，就是陛下今年送她的最好的生辰礼，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御史没好气地道。

　　御史路鸣出列道：“陛下，臣参胡家对太子大不敬。如果太子回城时遇到挡路的胡十五，胡十五要是不肯让路的话，双方肯定要起冲突的。到时候胡十五必会死无非命。胡家是这准备用胡十五的性命碰瓷太子殿下。到时候胡十五死了，胡家就可以给太子安一个暴虐，无道的名声，抹黑太子殿下。”

　　大殿上的众臣一听，不由齐刷刷地朝路鸣望过去，嚯，是去年刚进御史台的一个小御史，别说，这小御史可真敢说。

　　就连太子也是一楞，嗯？

　　他们猜着，胡家就是想恶心恶心他。就凭五皇子在城门处接应，多半应该是想趁他这个太子和胡十五纠缠的时候，出来打圆场的。只要胡十五给了他这个太子没脸，胡十五这趟就算没白跑。

　　胡家应该没想过要舍胡十五的性命碰瓷的。最起码，这次应该是没有。
　　没想到，这位路大人独辟蹊径，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就算下面他的话能不能自圆其说了。

　　不过这种事，总归是向着他这个太子的，他们自然没有拆台的道理。

　　许侍郎怒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污蔑，纯属污蔑！如果像你所说，胡家真准备碰瓷，那胡十五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吴湖也指着路鸣怒斥道：“就凭现在胡十五还活得好好的，就知道路鸣在诬蔑胡大人，其本意就是为了诬蔑贵妃，诬蔑五殿下。”

　　大家一听，是啊，你总不能上嘴巴碰碰下嘴皮，就说胡家拿胡十五的生命碰瓷吧。

　　胡贵妃的老父亲胡老大人也颤颤巍巍地出列道：“陛下，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家十五一直是深受家中宠爱。虽然十五是庶子出身，可无论是十五的嫡母也好，还是十五的爹爹叔伯也好，还是我们夫妇二人，亦或是宫中的贵妃，对十五都是爱如至宝。怎么可能舍得拿他的性命碰瓷太子？请陛下严惩这名信口雌黄的御史，以还臣一家清白和公道！”

　　胡老大人刚要悲情一跪，路鸣指着胡老大人大声道“你们不是不想！是上天没给你们机会！胡十五把路堵了。结果，天降一群野猪，冲开了胡十五的队伍，然后又天降了一群大鹅，追着胡十五四散逃窜。太子回城的时候，胡十五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这才没有机会跟太子对上，阴差阳错之下，这才保得了性命。”

　　殿上的各位大人一听，个个眼睛发亮，吃瓜的小眼神是藏也藏不住。

　　嗯？还有这事儿？居然还遇上了野猪？还被野猪冲开了队伍？还天降了一群大鹅？还被一群鹅弄得四散逃窜？

　　这么刺激的吗？

　　好多人不由看向胡老大人，眼神还带着询问的目光：这事儿是真的吗？

　　吴湖想出来反驳吧，又不知道说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说话。

　　他虽然是站五皇子的，但也就是出于站队的本能，只要是太子一脉提出的对五皇子不利的，直接反对就是了。可是，昨天发生的事儿他还真是事先不知情，想反驳也找不到太好的理由。他总不能说这事是假的吧，路鸣竟然敢把这事拿到金殿上说，应该是有些底气的。

　　于是，吴湖也把眼神转向胡老大人。这种事，您老回应一下吧。

　　胡老大人一看周围人都看向他，简直要气疯了。这是干啥？遇到这种事，难道大家不应该是同心协力反驳吗？

　　太子一脉的，一肚子坏水，也就罢了。怎么他们五皇子一脉的官员也望向他是怎么回事？特别是自己的女婿，许侍郎，这时候居然望向他，让他拿主意，这不是露怯嘛。

　　不过，现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胡老大人一拂袖子，冷哼一声，大吼道，“一派胡言！”

　　五皇子一系的官员一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假的就好，假的就好，只要不是真的，他们就可以继续批判太子了。

　　吴湖刚要张口，路鸣又说话了，“哪里假了?哪里假了？昨天胡十五回城的时候，身上一股猪屎和鸡屎的混合味，正好从我身边路过，当下呕得我呀，吐了一地。那个味道，我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这辈子就没闻过那么臭的东西！”

　　朝臣们一听，不由又望向胡老大人。

　　你说人家是瞎说，人家不但没露怯，还敢跟你正面硬刚，说得有板有眼的。怎么回事？出来解释下吧。

　　“虽然这群天降的野猪和大白鹅阴差阳错的，也算是救了胡十五的性命，可惜胡十五并没有善待他的救命恩猪。我听说，那些野猪，都被过路的人捡走了。搞不好当晚就被杀了吃肉了。”路小御史悠悠地道。

　　大家都楞住了，嗯？救命恩猪？！

　　“噗！”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有人开了头，其他没忍住的也就不忍了，跟着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大殿上迷漫着一股迷之欢乐的气氛，有些人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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