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皇上互穿以后》对酒以歌

5、安慰

　　“娘娘，五殿下来了。“一个宫婢挑帘把五皇子迎出进来。

　　“皇儿来了。”胡贵妃见着儿子，微微一笑，“快进来。”

　　“母妃！”五皇子行了个礼亲热地坐在了贵妃旁边。

　　“外面冷不冷？”贵妃抓着儿子的手问道。

　　五皇子摇了摇头。“不冷。儿子穿得挺暖和的，冻不着的。”

　　“刚热好的奶茶，尝尝。”贵妃又亲自把茶水端给儿子，对着宫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人们齐声应道，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了。贵妃小声问道：“昨天十五的事是怎么回事儿？你外祖母刚从我这走。”

　　五皇子接过奶茶，“别提了。十五也差不得力了些，昨天事儿没办成不算，还被猪给挤得满处跑。”五皇子提起这个，现在都觉得晦气。

　　“那你怎么不把人去帮一把。你不知道，昨天十五被猪拱了，又被一群鹅给追着咬，受伤了。”胡贵妃对着自己亲娘，当然是维护自己亲儿子了，不过心里也知道，这事自家儿子好象确实有点理亏。

　　五皇子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外祖母今天是来告状的。怪道今天都没有留饭呢。”以前每次外祖母来宫里，差不多都是吃了午饭才走的。

　　贵妃嗔道：“甭说这个，你就说，怎么回事吧。”

　　“还能怎么回事？猪和鹅都是太子找人放出来的，这还用问嘛。”提起这个，五皇子也是有些沮丧的。

　　“既然如此，早朝上就该找太子要个说法的。”

　　五皇子皱皱眉，把茶杯放在桌上，“娘，你说的倒轻巧。你是不知道，还找太子要说法？太子还找我要说法呢。”

　　贵妃杏目圆睁，“这话怎么说的？他当太子的把猪和鹅的放在官道上，伤着人了，怎么着还倒打一耙不成？”

　　五皇子咬牙切齿地：“还不是御史台那个王清！早朝上跟吃了炮仗一样，追着我没完没了的。”

　　贵妃一听，不由骂道：“这个老匹夫！

　　“估计是上回魏扬的的事儿，这个王御史一直追着不放。”

　　“魏扬可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在六部熬资历也熬了快二十年了。给太子做詹事绰绰有余。他有什么不满的。”贵妃这么说着，不过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当下，除了他们母子二人，也没有别人。王御史为什么反对魏扬当太子府的詹事，其实母子也是心肚明知。

　　“对了，现在魏扬那里有什么消息没？”

　　五皇子摇了摇头，“他刚去太子府的时候，太子就不怎么信任他，不怎么让他管事，自从他弹劾了董攀后，太子府都挤兑他。现在他请了长期病假在家休息。这步棋算是废了。”

　　“找人弹劾他，既然拿着朝廷的月俸，总不去应卯哪成？”

　　“算了，就算是去太子府，也做不了什么了。总不能指着他再弹劾太子的一个心腹下来吧。他当初去太子府的时候，御史台就大闹过了。还有，董攀这事儿，您也瞧见了，御史台这边还总有人抓着不放呢。”

　　贵妃叹了口气，“本来也没希望他能走得更远的。太子这些年，多赖董攀出谋划策，能把董攀拿下，就算这步棋废了也是值得的。废了就废了吧。倒是你那里，不管怎么说，猪和鹅是太子放的，十五的伤在那摆着呢，你如何就被那群御史追着咬呢？”

　　“娘，不是一群，是一个，就是王清那老匹夫。你是不知道，这老东西，刚才在大殿上跟打了鸡血似的。他咬死了，非说十五是想碰瓷太子，后来又有一位御史，非说胡家是想拿十五的命碰瓷太子……”

　　“等等！什么？拿十五的命碰瓷？”贵妃仔细看看眼前的儿子，又刻意移进了些距离，“皇儿，你不会真这么想的吧？十五可是你亲表弟！”

　　五皇子一听不干了，腾地站起来，正色道：“娘！你是哪儿头的？刚才大殿上，一群大臣就是找麻烦，也是找外公家的麻烦，都没找到我头上，怎么到您这儿，非要指着儿子按头承认不是我干的事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对儿子这个态度，贵妃颇感欣慰，这么理直气壮，说明不心虚呀。“对了，就算是有人诬蔑你外家，你手底下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还就让人占了上风？”

　　说起这个，五皇子叹了口气，想起救命恩猪这个词，还有些心理不适。“今天真是，唉！晦气！这不是赶巧了嘛。话赶话，事赶事的。后来父皇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散朝了。”

　　听儿子这么说，贵妃终于露出一副得意之色，“我就说，你父皇心里啊，还是有咱们娘俩的。”

　　“虽说太子今天占了点上风，不过，父皇的心还是在咱们这的。昨天那猪的事，估计就是董攀安排的。好歹是走了，以后他就是再想为太子效力，也是鞭长莫及了。”想到这里，五皇子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以前，卫国公掌军权，皇上自然要厚待太子三分，唉，也是太子没福分，亲娘没了，外祖父也没了，就剩一个舅舅，也不成气候，眼瞅着卫家以后要走下坡路喽。”说到这里，贵妃还是很有些幸灾乐祸的。

　　“卫国公没了，董攀也走了，两大助力都没了，太子也不过强弩之末罢了，蹦哒不了几天了。”五皇子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必报之今天之仇。

　　“行了，不说这个了，一会儿，你去一趟你外祖父府上，去看一看十五。他好歹是为你做事，才受了伤，又是你的亲表弟，总不能让人寒了心才是。”

　　“娘，我晓得的，一会儿就去。”

　　“你没去帮忙的事儿，也好好跟你外祖父解释一下，就说太子盯得紧，你不太方便就是了。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好好说，把话说开了就是了。”

　　“明白。”

　　从钟粹宫出来，五皇子带着一些礼品直奔胡府。

　　*

　　胡家，胡十五正躺在床上，哼儿嗨的，旁边两个小厮侍立床边。

　　“哎哟，那些个天杀的，那些个天杀的，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也不知道在骂谁。

　　长随胡进喜腾腾地跑了进来，“十五爷，十五爷，老太爷来了。老太爷来了。”随后胡老大人也进了屋。

　　胡十五一下坐起来，“祖父。”

　　胡老大人扶了孙子一把，慈祥地道：““鑫儿，躺下，躺下。”

　　胡十五坚持不肯躺下，而是使了力气把身板挺得更直了。，眼神满含期待：“祖父。可有个说法没有？”

　　猪和大白鹅攻击性虽然不弱，他们倒也没受什么太重的伤，就是一些皮外伤。疼也是真的疼。当然，过了一晚上，其实不那么疼了，不过，疼不疼，他胡十五说了算。他说疼，不疼也疼，他说不疼，疼也不疼。

　　好吧，他之所以今天还躺在这里，就是想要个说法。

　　胡十五觉得五皇子这个表哥实在是没啥情义，他明明是去帮表哥做事的，结果，遇到事了表哥不但不帮忙，还一溜烟地跑了。实在是叫人寒心。

　　当然，太子这个放猪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十五觉得，不管这两人哪个吃憋，都能慰籍一下他受伤的小心脏。

　　胡老大人叹了口气，拍拍胡十五的肩膀，“乖孙，前阵你不是说，看中京郊那个庄子吗？一会儿你让进喜去跟我打地契。”

　　胡十五一听，脸色立刻变了，眼睛直楞楞地望着胡老大人。

　　太失望了，合着，他受了不小的伤，居然无人负责么？

　　胡老大人躲开胡十五的无辜的小眼神，再次拍拍胡十五的肩膀， “行了，你好好养伤吧，想吃什么就让小厨房去做。祖父改天再来看你。”说完转身离去。

　　胡老大人也很无奈，想让太子来给胡十五道歉是不可能的，但是，五皇子这边，他本来以为五皇子会来慰问一下孙子的，没想到………唉！

　　这时候，五皇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外祖父！十五！”

　　胡十五和胡老大人一听，不由喜形于色。胡老大人当下就站起来紧走两步上前给五皇子见礼。“老臣见过五殿下。”

　　五皇子一把扶住胡老大人，“外公不必多礼。我过来是专程来看望十五的。”

　　胡十五撅着嘴道，“昨天表哥怎么走得那么急，也不等等表弟？”他自小受家人宠爱，对上皇子表哥，也是不怵的。总归这事不是他没理。

　　胡老大人把脸一绷，“十五！”这个孙子，对五皇子也太没个礼数了些。要他说，昨天他们已经表达了对五皇子的不满，今天五皇子特地跑这一趟，就是有赔礼的意思，孙子怎么还抓住不放了？总得见好就收吧。

　　五皇子坐在床边，伸手拍拍胡十五肩膀，“表弟你不知道，今天早朝上，御史台一堆大人们就昨天的事儿参你咧，说你不敬太子。不过，好在他们也没切实的证据。最后不了了之。如果昨天我找人过去，到时候派去的人有可能被他们抓现形也说不定，最后你我都难以脱身啊。老话怎么说来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五皇子转头望向胡老大人，“外祖父，是不是这样？”

　　胡老大人点了点头。好吧，其实外孙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听到这么说，胡十五一下高兴了。“我就知道，表哥不是个没情义的。”于是，亲亲热热地拉着五皇子的手，巴拉巴拉地聊了起来。

　　魏扬府上，魏扬的卧房，魏扬夫人刘氏忧心地问道“老爷，以后，真就这么着了？”

　　魏扬笑道：“夫人说的没错。”

　　刘氏眼泪掉了下来，“要说夫君对蒋大人这位座师，可是没说的。哪年年节的，少过他的礼来着？怎么就，这么祸害人，逼着夫君去太子府上做詹事。这史书上，两姓臣子，哪是那么好混的？”

　　魏扬乐了，“哎！夫人不必担忧。如今这样也挺好的，每天请病假在家，朝廷总是少不了为夫的一份俸?的，没事可以多看看书，多陪陪夫人。等将来五皇子上位了，少不了咱们的好处！”说完用睡衣袖子帮刘氏抹了抹眼泪。

　　刘氏转过头去，背对着魏扬，“夫君说的倒是轻巧，如今太子还是好端端地在东宫呆着呢，哪那么容易就拉下来了？咱们小门小户的，何苦掺和进夺嫡呢？哪天太子登基，估计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咱们家。”

　　“我自中进士这些年，没少得恩师照顾。再说，太子那里，就算是我想挤进去，从五皇子妃那论，也很难得其信任。与其这样，不如烧一个冷灶。再说，贵妃深受陛下宠爱，陛下又春秋正盛，五皇子那里也不冷。保不齐将来有造化。如今，太子的心腹已经被我参到了西北吃沙子去了，想回头也回不了了。”魏扬不禁感慨道。

　　沉默了一会，刘氏长叹了一口气，“以后，咱们也只能盼着五皇子真的有造化了。”

　　*

　　东宫，太子正在书房批改文书，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

　　“请她进来。”

　　“是。”小太监转身出去传话去了。

　　过了一会儿，太子妃苏娴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屈了屈膝，“给殿下见礼。”

　　太子伸手做了个上扶的动作，“爱妃不必多礼。哎呀，好香啊。”

　　“殿下这么说，可见臣妾这半天没白忙活。”太子妃笑着站了起来，把食盒放在太子旁边的方桌上，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殿下最近很辛苦，臣妾特地下厨做了这道拆烩链鱼头。给殿下尝尝。这是用正宗的金华火腿，还是花鲢头，干贝，冬笋，香菇，还有熬好的鸡汤，一起做的。地道的准扬菜。”

　　太子挽了挽袖子，“哟，那孤可得好好尝尝，正好孤也饿了。”

　　太子妃笑道：“这都过了饭点儿，殿下能不饿吗？”

　　太子也笑了，“一闻这香味儿就知道，爱妃做这菜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还有这个，素什锦，也是殿下喜欢吃的。”太子妃把筷子递了过去。

　　太子接过筷子，夹起一块冬笋尝了尝，点点头，“嗯，不错，挺鲜的。”

　　“几个孩子可还好啊？最近这阵有些忙，好几天没见他们了。”太子边吃边问道。

　　太子妃抿嘴笑了笑，“都挺好的。暄儿今天上午跟着王师傅写了两篇大字，臣妾刚才来之前，看到昱儿躺在炕上吐泡泡，刘嬷嬷给他做了一个布老虎，他很喜欢，这两天没事就抱着。采儿么，这两天臣妾经常看到她跟着刘妹妹在后花园踢键子。”

　　太子有两儿一女，赵弘暄是太子妃所出的嫡长子，今年六岁多点，已经开始读书了。赵弘昱是嫡次子，只有六个月，还不会走路。赵采儿是刘承徽所出的女儿，今年一岁半。
　　听到太子妃的话，太子也笑了。“等吃完饭，孤和爱妃一起过去看看他们。”

　　“那敢情好。暄儿和采儿这几天一直嘟囔，说好几天没见过他们的爹爹了。就是昱儿，臣妾看他也时不时地往门口瞅，周嬷嬷昨天还跟臣妾说，二公子估计是想殿下了，只是，他还不会说话，说不出来罢了。”

　　太子扬眉，“还有这事儿？那一会儿孤得先去看他了，总不好总让他眼巴巴地等着。”

　　两人说笑着，太子吃完了饭，太子妃收拾着碗筷，一边问道：“后天就是贵妃的生日了，关于她的生辰礼，是依往年的旧礼，还是怎么着？”最近这阵儿，发生的事太多了，她肯定要来请示一下的。

　　太子正色道：“自然是往年的旧例。”

　　太子妃抿嘴一笑，“臣妾知道了。”

　　旧例就是随便从东宫的库里找一件玉器，然后把这件玉器夸得天花乱坠的就是了。。

　　玉器当然比较值钱，但对权贵之家来说，好象也算不上什么。

　　至于贵妃看到这礼高兴不高兴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不用费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