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把民政局也砸了》法内狂徒张三

8、第 8 章

　　“沈度，安公公到了吗？”朱戓正急急忙忙进了王府的门。
　　“到了，现下在书房候着。”
　　“行，你别跟着了，去挑几个机灵的，明日送去江南协助调查王家盐铁案，让他们一有情况务必汇报，无甚大事不要入京，以免打草惊蛇。”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朱戓推门而入的时候就见安公公已经跪在了地上，看他进来忙道了声：“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本王问你，太后近日可有动作？”
　　“回王爷的话，不出王爷所料，太后确实是对楚大人起了杀心。但奴才已经按照王爷吩咐的对太后娘娘言明了其中利害，看太后如今的意思是忌惮着楚大人的，想必不会对楚大人下手的。”安公公谄媚道。
　　“办的不错，好好监视太后的动向，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奴才遵命。”
　　丞相薨，王府上下皆缟素，内外张白幡。
　　三日后，出殡。
　　主灵人高声喊道——
　　一故丞相王州之丧。生于元枯辛未正月十五日午时，车于政和丁西三月十七日丑时。今日丙子，月令成成，犯天地往亡，煞高一丈，本家忌哭声，成服后无妨。入殓之时，忌龙、虎、鸡、蛇四生人，亲人不避。起灵！
　　王至律摔了陶碗，手持灵牌，在前引着。
　　雕玉为棺，文梓为椁，楩枫豫章为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庙食太牢，奉以万户之邑。
　　宫乐者齐鸣乐，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九步一扣，以儆孝之。
　　是王侯之礼葬！
　　“听说了吗？这王丞相是被她女儿害死的！”
　　“啊！竟有这种事！”
　　“就是啊，听说这王丞相很是疼爱他这个女儿啊，王小姐又怎么可能弑父呢？”
　　“是真的！我一个在王府里当差的亲戚告诉我的。他说是这王小姐非哭闹着要嫁给楚家公子，王丞相不肯呐，王小姐一气之下就把王丞相推倒在地了。听说她还出言不逊，辱骂当今圣上是窝囊废，说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入宫给窝囊废当皇后呢！”
　　“真是没想到啊！好歹这王小姐也是一府千金，竟是如此品行不端，不忠不孝！真是令人不齿！”
　　“是啊，作孽啊！我以后要是生了这种闺女，倒不如生下来就给掐死算了！”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不过送葬一路的时间，王易茓便从那个霸道蛮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变成了人人唾骂，不忠不孝的毒妇。
　　按照规矩，男子出门送葬，女眷留在家中守灵。
　　棺椁已然送出，大厅内空空荡荡，焚烧着纸线香烛，燃着长明灯，僧侣列坐两旁念经超度。王易茓披麻戴孝跪于灵前，眼神空洞地盯着原本放置棺木的地方。
　　“茓儿，你如今可愿入宫？”太后站在王易茓身后平静道。
　　“姑母，茓儿愿意，但茓儿有一事相求。”王易茓眼睛红肿，竟是满含怨恨。
　　“茓儿想要什么？”
　　“想要楚家满门的性命！若不是楚家不识好歹爹爹怎么会死？我放弃中宫之位甘愿下嫁与他，他就那样拒绝我，害得我身败名裂，受人唾骂。如今我没了父亲，没了后位，没了名誉，我要楚家满门来偿！”她无不恶毒地说着。
　　“茓儿，姑母很高兴你一夜之间长大了这许多，但楚家目前还是不动为好。”
　　“不动为好，但是动了，我们王家也承担得起后果。姑母，茓儿愿以后半生的幸福换王氏一族的荣耀，所以还请姑母满足茓儿这最后一点私心。”王易茓恭敬地行了稽首礼。
　　拜罢抬头时，她的眼里再没了当初的傲慢与蛮横，反而多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和算计。
　　“好，姑母答应你。”看着王易茓现在的模样太后满意道。
　　一月后，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王氏，丕昭淑惠，敬慎持躬，仰承皇太后慈谕，册为王贵妃，
　　钦此
　　“听说圣上纳了那个王小姐入宫呢！这般不忠不孝的女子，圣上还要纳她入宫，不是昏了头吧？”
　　“嘘，小声点儿，什么王小姐，如今可是该叫王贵妃了！”
　　“我看你才昏了头，天子之事也是你我可以议论的？现在文字狱这么厉害，你不想要命了？”
　　又过了半月，殿试。
　　紫禁城金碧辉煌，贝阙珠宫，考生们却无暇顾及，也不敢东张西望，只专心致志地随着引路公公行过龙道，跨入聚贤堂。
　　此次殿试朱典并未亲至，而是内阁大臣胡文钧代为监考，此人是前朝状元，与楚怀一样深受读书人爱戴，本人也是求贤若渴、刚正不阿。
　　殿试结束后，京城里便议论开了。
　　“听说皇上殿试都未到场，竟是在后宫陪那个毒妇呢！”
　　“十年寒窗无人问，红颜一笑深宫藏。照这样看我们还考什么功名，扶什么社稷？”一位读书人模样的人愤怒道。
　　“皇上确实荒唐，先帝驾崩时就有人说当今圣上得位不正，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呀！”
　　“都闪开，都闪开！”几个士兵押着几个刚抓的百姓边走边骂，“都挣大眼睛看清楚了，皇上说了，再有人胡言乱语，以下犯上，通通抓入大牢，秋后问斩！”
　　一时间文字狱大盛，百姓敢怒不敢言。
　　养心殿内，朱典端坐明堂，问道：“胡爱卿，今科状元名叫什么？”
　　“回皇上的话，今科状元正是楚怀楚大人之子楚沐。此人对政事见解独到，分析时政鞭辟入里，臣以为可堪大任！”胡文钧兴奋地说。
　　“好，好哇！朕就知道谫墨不会叫朕失望，朕就知道老师不会叫朕失望！”朱典已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激动地来回踱着步。
　　“对了，胡爱卿，放皇榜，再根据吏部报上来的缺位替他们安排官职。”朱典竟激动地走下了台阶拍了拍胡文钧的肩膀。
　　“臣领旨！老臣定当尽心竭力！”胡文钧看着大衍后继有人，也很是高兴。
　　放榜后，楚沐卧房。
　　“辰彦哥哥，怎么样？连中三元！有没有奖励啊？”楚沐正拉着朱戓的手微微仰头撒着娇。
　　“有有有，当然有。”说着他从宽袖里拿出块龙凤玉佩，置于楚沐手心道，“这块玉佩是我娘和我父皇的定情之物，他们在逝世前交于我，说让我日后交与心爱之人。谫墨，你愿意收吗？”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暗绿色玉佩，其形状圆润，仿佛置身水中，表面水润且有光泽。暖暖的阳光透过那晶莹剔透撒下些斑斑点点的墨绿在楚沐白皙的手心，看上去那么动人心魄。
　　那玉触手生温，楚沐不禁握了握，又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一龙一凤，那龙凤呈祥雕的栩栩如生，叫人看了止不住地艳羡。
　　“辰彦哥哥，给我戴上吧！”楚沐微笑着。
　　“‘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只有谫墨才配它！”朱戓说着把那紧紧抱住的两瓣玉佩分开，几近虔诚地挂在了楚沐白皙秀颀的脖子上。
　　大红色丝线贴在楚沐白皙的脖颈上，看上去那么诱人，以至于朱戓的喉结都情不自禁地滚动了一下。
　　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朱戓将人罩在身下，俯首深深地吻了下去。这吻并不放肆，抒的是是情意绵绵。
　　“辰彦哥哥，这个香囊是送你的，和我娘留给我的这个一样。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你便对这香囊很感兴趣，只是我实在是不擅长女红，比不得阿娘那般心灵手巧……”楚沐因为刚刚接吻的缘故，如今脸还是红着的。
　　“只要是谫墨送的，与我而言，都是最好的！”朱戓已伸了两指虚虚覆在楚沐的粉唇上，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谫墨从来都是最好的，最骄傲的！是大衍百年不遇的才子！
　　那香囊绣的的确算不上精巧，但香气却很是清新怡人，确实一模一样，是淡淡的合欢香。
　　楚沐蹲下身子郑重地将香囊系于朱戓腰间，系的是同心结。
　　“谫墨，你可知赠人香囊是为何意？”
　　“知道。”
　　“这香囊准备起来想来是颇费时日，既然谫墨知道赠人香囊寓意几何，那莫不是早就心悦于我？”
　　“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吧？”
　　“我起初并不知道赠人香囊有这许多讲究，那时听你说衣服脱得急着了凉，可眼下只是初春时节，想来是心中有燥火。而这合欢有解郁安神，消风明目的功效，便想着制来给你安神，刚好你也喜欢。”
　　着凉是没有，燥火却是有的，朱戓那时正是苦恋不得，说不上火才是假的。
　　朱戓一时竟不知是哭是笑，他调笑道：“想不到我们的状元郎竟如此纯情，寒窗十年竟只晓得读些经史子集，连些闺中定情之物都不识得呢！”
　　楚沐扭过脸不理他了，朱戓忙拉了手来磨着蹭着，慵懒道：“傻谫墨，以后可别随便送人东西了，你这要万一送错了，我这头上可就一片绿了！”
　　绿没绿不知道，楚沐的脸是更红了……
　　作者有话说：册封圣旨参照影视剧《甄嬛传》熹贵妃册封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