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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醋精上线 ...

  •   翌日清晨,朱戓带着愈发浓重的黑眼圈来找刘妈,一张脸上写满了——本王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刚刚弄到手的老婆跟人跑了,不,跟猫跑了!都莫挨老子!
      “刘妈,那只猫到底是什么怪物啊?长的倒是可可爱爱的,怎么那么凶啊!最可恶的是,它还有两副面孔!”朱戓死死地捏着一只瓷杯,多大仇多大怨呐!绝对是把人想象成茶茶了。
      “哦,那只猫啊。那猫可凶着呢!庄子里就没人敢靠近它,它也从不与人亲近,所以一直在北郊那片空地生活,丫鬟们喂鱼的时候会给它带些吃的。但它也不怎么吃,想来是能自己抓来鱼的!”
      “可是这种布偶猫不都是温顺恬静的嘛?它怎么这么凶啊?”
      “这猫是布偶猫和帕拉斯猫□□生下的,虽说长得像母亲,但这凶猛劲儿跟父亲是一模一样。尤其是它很是擅长夜行,之前就有一回,一个丫头奉命到那塘里捉了条鱼,到了半夜姑娘起夜的时候,看见那猫正叼着一只死老鼠蹲在她床头。给这小丫头吓得几宿没睡好觉。”
      “果然是‘子不教,父之过’,把那只帕拉斯猫带了,本王要吃了它!”
      刘妈不知道王爷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无奈地说:“那猫前几年就寿终正寝了,若是王爷想吃猫肉,那负债子……”
      “别,千万别,谫墨要是知道了本王就惨了!”朱戓连忙打断她。
      刘妈刚想问这又干楚公子什么事,就听朱戓自言自语地嘟哝了句:“不知道本王和谫墨的孩子日后会像谁多一点?”
      “王爷与公子都是貌若潘安,冠如宋玉的,这孩子无论随了谁都定是人中龙凤!”刘妈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还是像谫墨好,谫墨好看!”朱戓痴痴的笑着。
      刘妈看朱戓脸上一点点堆起来的笑意,总算逮到机会问了句:“王爷,那猫怎么得罪您了吗?”
      “叫它茶茶。”朱戓咬牙切齿道。
      “是,茶茶,它干了什么吗?”刘妈很担心那猫会伤人。
      “本王昨天亲自捉,亲自烤的鱼,谫墨都没吃多少,到是全进了它的肚子,这也便罢!到了晚上,它还把谫墨拐去陪它睡了,留本王一个人独守空房!岂有此理!”朱戓觉得快气死了,又补充道,“男人都这么不靠谱吗?连个绿茶都看不出来?”
      “那就好。”刘妈听到那猫不曾伤人便松了口气。
      “好?那蠢猫都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还好?”朱戓气愤地说。
      “大清早的便寻不到人影,我当辰彦哥哥忙什么呢,原来在这儿生闷气呢?”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
      楚沐今天换了件天青色袍子,也不曾束发,大步进门时风吹得其衣袂飘飘,墨发随风舞动着,端的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朱戓不自觉地便开始嘴角上扬。
      刘妈审时度势,赶紧掩门出去了。
      “辰彦哥哥,你吃醋了?”楚沐试探着。
      “……”朱戓心说你都跑去跟别人,不,别猫睡了,还好意思来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渣男!哼!
      “辰彦哥哥,你跟一只猫吃什么醋啊!茶茶似乎是有点怕黑,而且也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我就陪它几天,就几天,昂?”从小到大的实践证明——没有撒娇搞不定的朱戓,就不信你顶得住!
      “……”一只半夜叼死老鼠去吓人的猫竟然会怕黑?
      “辰彦哥哥,我饿了,你陪我去吃早饭吧!好吗?”楚沐瞅准时机,赶紧乘胜追击。
      “好,拿你没办法。”朱戓说着宠溺地摸了摸楚沐的后脑勺。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理所当然的,今天是——
      楚沐左右为难,一人一猫过出了三千佳丽的感觉;
      茶茶猫生赢家,不仅给自己找了个美人当主人,还成功把“偷”鱼贼气得半死;
      朱戓有苦难言,“死猫!你不觉得你很亮吗?”“谫墨~你没觉得它很茶吗?”。
      朱戓抑郁了,刚在一起一天就“失宠”了,换谁谁都抑郁。
      楚沐推门进来,果然看见朱戓正闷闷不乐地坐在书案前,正出神地望着那副墨迹未干的字——
      恭喜郎君又有它,侬今洗手不当家。
      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楚沐边读边笑道:“辰彦哥哥,我从前怎的不知你这般小孩子心性。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们王爷在跟一只猫吃醋,还写了诗,哈哈哈……”
      朱戓强势地揽过人,尽数堵住了那人的笑声……
      两人分开时,楚沐红着脸喘了好一会儿,偏偏朱戓还耀武扬威地说了句:“还笑吗?再笑本王还亲你,对了,你不许亲那只蠢猫。”
      “辰彦哥哥,我是你的,茶茶是我们的。”楚沐还是红着脸,微喘着。
      这谁忍得住啊?朱戓反正是忍不……
      他忍住了!!!
      因为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朱戓的贴身侍从沈度,他一身黑色软甲,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也是个仪表堂堂的少年郎。
      “为什么不先通报?”朱戓没好气的问。
      “从前在王府也没这规矩啊?”沈度摸不着头脑。
      “现在改了,以后都得先通报。”朱戓一本正经地吩咐道。
      开玩笑,他朱戓现在今非昔比了好不好,他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思及此处,朱戓被人扰了好事的火气小了些,他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半月都不要来打扰吗?发生什么事了?”
      “王丞相病逝了。”沈度答道。
      “王州死了?”俩人异口同声。
      “是,明日出殡,因王爷出门前叮嘱过不得打扰,所以属下擅自做主拖了三日,这才来请王爷,请王爷勿怪。”他这哪是请罪啊,分明是说给楚沐听的。
      按大衍律法,丞相薨逝王侯将相、文武百官无要务在身者皆需到场吊唁。无法,二人只得匆匆返京。
      两人到楚府的时候已是酉时,三人草草用过晚饭,去了书房议事。
      “眼下王州虽死,但那王至律虽说不如王州老奸巨猾,却也不是个酒囊饭袋。王家如今实力,已是公然与圣上分庭抗礼,且其在江南贩卖私盐、走私铁器之事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孩儿以为此时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抓紧时间调查王家私营盐铁的罪证。”楚沐侃侃而谈。
      “沐儿说的不错,只是如今太后迟迟不肯还政于陛下,我实在是担心大衍江山旁落,担心奸臣误国啊!”楚沐道。
      “楚大人说的不错,但是太后如何会主动还政呢?太后是陛下生母不错,但她也是王家的女儿,肯定是要为母族谋划的,帝王家的情分最是廉价!”他似乎正出神想着什么,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两眼重新聚了焦,接着道,“所以我们只有搜集到能彻底扳倒王家的证据之后,才有可能迫使太后还政。”
      楚怀吃惊地望着这个曾有过几年师生情分的学生,心想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觉得一个母亲站在了亲生儿子的对立面都能理解。
      “后生可畏啊!看来我还是老了,以后的大衍还是要靠你们啊!”楚怀激动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叹了口气,又道,“罢了罢了,王家的势力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削弱的了的,毕竟先帝用了这么些年也还是没看到那一天,咳咳……”
      楚怀说着竟是眼含浊泪,又因太过激动咳了起来,楚沐忙上前搀着,埋怨道:“爹,赵伯伯说你这病要好生温养,不可激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老师,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学生已经加派人手去江南调查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相信很快我们就能拿到足够的证据了!”朱戓很高兴楚怀能听取他的建议,暂避锋芒。
      待楚沐服侍楚怀服了药睡下后,便去前院儿的茶亭里寻朱戓了。
      他坐在了朱戓旁边,拉过他的手依旧温和地说:“谢谢你辰彦哥哥,其实我知道父亲一直在做什么。他想要瞒着我,但我很清楚,清楚他想早日替先皇了了心愿,想早日还陛下一个完整的江山。所以我不敢劝他,因为我知道为国尽忠是他这一生的夙愿,但我也真的不想看着他这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谢谢你,谢谢你能说服他。”
      “傻谫墨,你不必谢我。老师,他是为了你!”朱戓这话里也不知多少是满足多少是羡慕!
      “只是不知太后会不会就此松口……”楚沐担忧地说。
      “放心吧谫墨,太后又不傻。”朱戓摸了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安抚意味满满,“太傅曾为帝师,深受天下士人敬重,就算王家不顾及老师,也总还是要顾及天下读书人的笔杆子的;再者,没了老师,朝中也不乏肱股之臣,王家何必去激起朝臣的反抗之心呢?”
      “辰彦哥哥,道理我都懂,但是不知怎的,我这心里还是很不安呢!”楚沐说。
      “谫墨,你还记得我午后同你说过的话吗?”朱戓严肃地说。
      “什么?”楚沐不记得他们在回楚府前谈过什么正事,于是十分茫然地问了句。
      “你,不许亲那只死猫!”朱戓再次严肃地说。
      “噗哈哈……”楚沐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当你一本正经的是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呢?就这个呀!”
      “这不严重吗?”朱戓很严肃又很疑惑地看着楚沐。
      “好好好,严重严重,不亲不亲,保证不亲。”楚沐笑着安慰道。
      “那我就先回府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去王家吊唁呢!”朱戓拉着他的手,不舍地说。
      “嗯,回去吧!你也早些休息。”楚沐微笑着说。
      看着楚沐笑得开心,朱戓才放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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