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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又是那种事,她以为他想让她屈服,殊不知他只是想挽回。

      过往的经验中,她总是艰涩、生疏的,哪怕他极尽温柔。黑暗中好像更容易坦白,他用手指梳着她的发,在她耳边呢喃,“云,宛云,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哥哥都给你……”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抵抗,也没有防备,他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身体和心都软下来,身下的床不甚稳固,在他无法控制的动作下与墙壁发出撞击。

      他像是得了趣一般,不住地问她,要她回应自己,却舍不得弄痛她。

      “别哭啊,”他舔舐她眼角的泪,“哥哥的心都要碎了。”

      她呜咽着,就当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如此亲密的时刻。本不该走神,她却想到和丹的私密对话,怎么能怀上孩子呢?她还没想过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尤其是目睹了丹在生产过程中遭受的痛楚。

      他与她十指相扣,感受她手掌的伤口,情动时为了避开她膝盖上的伤,不得不提起她的脚腕。

      宣泄后他沉沉睡去,忘记是丢在外面还是她的身体里。再醒来,天光已大亮,床上只有他一人,宿醉后的头痛袭来,他坐起来,窗户开了半扇,风吹进来的时候,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和□□的腥味。书桌上放着半杯水,透明的玻璃杯,他从床上下来,衣服也不穿,段启水一饮而尽。

      她整夜未眠,待他睡着后起身,去淋浴间再次冲洗出了很多汗的身体。伤口愈合的速度惊人,手掌和膝盖都不再流血,冲水后还是会有沙沙的刺痛感。

      连这样的地方都被他占领,她无处可躲,好在夜里除了停在枝头的猫头鹰,瞪着圆圆的眼睛,把脖子扭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没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她重新回到礼堂的废墟中,不知道明天或者今天该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上课。

      但没过几个小时,天刚亮,就有人带着工具和工程车来打扫战场。人群中有她熟悉的面孔,是川,看来是他安排的。

      川也看见了她,坍塌的礼堂一半是破碎的房梁、砖石和泥土,另一半却完好如初,敞开着,露出一排排红色的塑料座椅,她站在分界线上,一半被清晨的日光照亮,另一半在礼堂的阴影中。

      川走过来,可能猜到她会像过去一样,视若无睹地走开,却还是动了动嘴,“这里还很危险,你先……”

      “我原谅你了。”她说。

      “什么?”川走近了一步,盯着她的脸,想要确定自己刚才是被赦免了。

      “谁让你们来的?”她看着其他人井然有序地抬起完整或不完整的木方,推着装砖石的独轮车,还有一个看起来像工程师的人,戴着安全帽,正在测量未倒塌的这部分墙体。

      “喂!”那人冲他们喊道,“走!”还用手势指示他们远离此地。

      她率先迈开脚步,川跟在她身后,“是蒋先生。”

      “负责建造的工头已经抓起来了,”川即将再次担任处刑人,此时很聪明地没有提及此事,“蒋先生说,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的效率一向很高,不过一周的时间,礼堂四周已清扫完毕,重新挖了地基,还是蒋霆熙安排的施工队在重建礼堂。

      有人说原先的工头被枪毙了,此地好像没有刑罚的标准,偷东西要被砍手砍脚,烧了种植园要被处死,生杀予夺都在他一念之间。

      上午的课照常进行,经历了昨夜的惊险,讲台下的孩子多少有点慌张,然而对于失去了两位同学,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痛。她坚持着讲完两节课,再回到宿舍,他已经走了,一叠钞票放在枕头下面,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留。

      她用他的钱买了鱼和可乐,走路去丹的家里。半路上突然下起雨,雨季就这样来了。

      “这是什么?”丹拿着塑料瓶子,“酱油还是醋?”

      “哎,别晃,”她按住丹的手腕,在北方的时候筝带她尝过,味道很甜,碳酸在口中炸裂的感觉很刺激,她轻轻扭了一下瓶盖,一簇泡沫飞快地涌出瓶口,丹被吓了一跳,往她身后躲。

      她复又拧紧瓶盖,等瓶里的泡沫恢复稳定才打开,“你尝尝看,cocacola。”

      “不要,”丹的下巴卡在她的肩上,这种时候她会觉得丹还是那个小女孩,自己先喝了一口,才递给她,“尝尝嘛。”

      丹这才信服地拿过瓶子,咬着瓶口吸了一小口,“怎么样?”她示意丹继续,“很甜对不对?”

      丹撅起嘴,不想承认,可能也为刚才的一惊一乍害羞,又喝了一大口,却被呛地咳嗽起来。

      “哎哟,”她拍掌大笑,很久没这样笑过,然后拍着丹的背帮她顺气。

      也许两人闹腾的动静太大,卧室里睡着的孩子咿咿呀呀地哭闹起来。丹放下可乐,又回到了母亲的身份。

      “她可以喝这个么?”丹把孩子抱出来,刚睡醒的娇娇蔫耷耷的,见到她只小声叫了句“姨姨”。

      “少喝一点应该没事。”她用瓶盖倒了一点可乐,喂到孩子嘴边。

      可乐的颜色太像娇娇喝过的药水,苦涩的记忆让孩子转过头,“不要吃药。”两个大人都笑起来。

      “以后,我就不过来了。”她没说要去哪儿,丹一手揽着孩子的腰,一手整理着孩子的衣服,其实没什么可整理的。

      “嗯。”丹的回应像是她说了间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也许是永别,她没点名,确实有可能再也不回来。至于目的地,她从没跟丹说过,但兵也许会说。

      “我很后悔。”

      “什么?”

      “也许那晚我不该告诉你妈妈的事。”丹看着她,面无表情。

      娇娇咬着塑料瓶盖,一只脚时不时踢到她的腿。

      “我总会知道的。”

      “知道,和当场看到,也许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她抓住孩子的脚,挠她的脚心,孩子笑了,她也笑起来,“丹,兵会为了你和孩子改变,这是好事,可他不会为我改变什么。有太多的东西,工厂、种植园、矿山,这么多人和利益,还有北方隔在我们中间。”

      丹没有反驳,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你要走,又能去哪里呢?”

      她看着丹微隆的小腹,多希望能等到她第二个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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