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寒》灵儿飞飞

40、女尊

　　船行一夜，第二天天不亮船便靠了岸。
　　眼前一片迷茫，晨雾中，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偶尔几声鸟叫回荡在这死寂的荒岸上。吞咽一口，带上随身衣物，他们便上了岸。张赤青走在最前面，希子轩紧握穆灵的手紧随其后。
　　脚下的路因潮气太重显得非常泥泞，前面是一片枯林，四周一片肃杀的气氛，加上迷雾重重，更加显得了无生气。他们三个人互相拉近，以免丢失。
　　“这里阴气极重，大家小心！”希子轩淡定地说道。
　　语音刚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张赤青手把腰中宝剑，只见灵光一闪，一个黑色物体重重落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只黑色乌鸦。个体硕大，如同老鹰一般。
　　“好大的家伙啊！”张赤青收起宝剑，惊叹道。
　　希子轩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乌鸦的血迹，放在鼻前嗅了嗅，皱眉说道：“这乌鸦身上的气息和病原本体在苗儿身上留下的气息很像。”
　　“看来那妖物确实来过夜雀。”穆灵心中定了定神，此次夜雀之行看来不会徒劳。
　　“继续走吧。”希子轩说道。

　　渐渐看到了集市大街，街上的人熙熙攘攘，走路的，停步的，做买卖的，买东西的，都是极微小的声音，只能听见各自步履匆匆。奇怪的是，女人全都以一层薄薄黑纱掩面，男人和女人一起走路时，男人都是慢慢走在女人的后面。更奇怪的是，偶尔在街上巡逻的士兵竟然都是一队花样女子。
　　心中愕然，难道这夜雀是一座女尊城？！
　　他们三人在街上走着，遭到周围人的异样眼光，一些人看到穆灵没有戴那层黑色面纱，在她身后冲着她指指点点。她感觉脸上一阵发烫，毕竟鹤立鸡群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
　　突然她感到希子轩的手稍微紧了一些，听到耳边他的声音：“不要怕。”

　　前面一阵暴动。只见前面一匹骏马上挺立一个高贵气质的女子，一个拿着锄头的凶相男人跑向那女子，挥舞着锋利的锄头，那男子口中大喊：“杀了你，妖孽！”
　　骏马由于这突然的情况受惊过度，风驰电掣脱了缰地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眼看马上的人儿将要被飞甩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希子轩一个箭步凌空飞过，跳上马身，一手拉住即将掉下马的女子，一手猛地拉住缰绳，那马儿总算被驯服，蹬几脚前蹄，不动了。
　　希子轩跳下马来，那女子也随即下马，走了过来。她的面额掩了一层质地极好的黑纱，黑色做底，金丝银线缠绕其上，秀成一只很好看的金丝雀。虽黑纱遮面，看不清楚女子的脸，但光凭那一双凤眼剪瞳便可以看出定是一代佳人。
　　“多谢这位公子。”女子的声音极细但却透露出一股刚毅之气。
　　“没事。”希子轩道。
　　随后，另外两个女子整齐地走了过来，好像是这位女子的贴身侍卫，正欲开口。那女子抬了抬手，两人便缄口无声。
　　“那后会有期。”女子洒脱地说道，转身旋走。

　　他们继续前行，路过一家客栈，便商量好先落下脚再做打算。
　　“掌柜的，请问还有房吗？”希子轩问道。
　　掌柜也是一位遮着黑纱的中年女子，现在对于这层黑纱我也不是像初次看见那般惊奇了。
　　“有的，敢问客官需要几间客房？”
　　“三间！”
　　“两间。”
　　她和希子轩一同说道。他说的是二，穆灵说的是三。
　　“到底是……”女掌柜看了看他们显得有些迷惑。
　　“要两间房。”希子轩淡淡地说道。
　　去往客房的路上，希子轩分配道：“张大哥一间房，我和灵儿一间房。”
　　什么，望着她不可思议的眼睛，希子轩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她走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希子轩一步步走向她，坐了下来。此时穆灵已经心跳过度，感觉就差一点就跳出来了。
　　看着她满脸胀红的样子，希子轩不禁笑了起来：“灵儿，你怎么了？”
　　“我……我……”
　　希子轩优雅地坐下，握着她的手说道：“灵儿，委屈你一下。夜雀之地并非善地，你一个人住我很不放心。”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歉意的眼神。
　　穆灵暗暗心惊，还好没有说出那句她还没有准备好之类的话，否则找个地洞钻进去也不解恨啊！
　　“还有，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要锁好门窗。”
　　“你为什么会不在呢？”问完之后她赏给自己一个嘴巴，废话，怎么可能何时都在呢，人还有三急呢。
　　希子轩笑着：“不要再问傻问题了，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穆灵眼神一低：“没，没什么。”
　　希子轩静静思考片刻，微微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事了。”
　　看着希子轩明明是坏笑的眼神却还是那般温文尔雅，胜过春风的感觉，她不禁有些好气：“子轩何时也变得这般坏起来。”
　　希子轩含笑答道：“平时和灵儿呆久了自然也变成这样了。”
　　没想到希子轩也会变向调侃别人，她心想，说道：“以后可不能再把你教坏了！”
　　希子轩眸间溢满柔情，轻抚她的发丝，温和而认真：“灵儿，要等到那一天，你为我披上凤冠霞帔的那一天。”
　　她蓦然抬头，望见那双多情的眼睛，虽然对于她与融澈过去的爱恨情仇她已经慢慢地淡忘，但是希子轩是融澈的弟弟，而她又身体上是希子轩的妹妹，这一层层复杂关系始终牵绊着她，让她欲罢不能，裹足不前。
　　“子轩，我……”
　　“灵儿，在子轩面前你永远不要有所疑虑。我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我只希望你永远做真实的自己。”希子轩静静说道。
　　不会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这已经是希子轩第二次对她说同样的话了。无声的眼泪静静从眼角流出，她紧紧扑在了希子轩的怀中，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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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掌柜的上楼来给他们送来饭菜，待饭菜一一摆上饭桌，掌柜的正欲离开时，穆灵突然瞥见她眼角的泪水，随即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
　　饭后，她走到院中，看到那中年女人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孩子在树下哭泣。
　　“掌柜的，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人神色悲伤地看着我说道：“阳奉的日子到了，这次轮到我们家福儿了！”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阳奉是什么？”
　　那女人擦了擦眼泪，抽泣地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每年阳奉之时，城里便要选择一个男娃献给神坛。神坛和圣女是保卫夜雀城的象征，所以神的旨意我们不能违抗。”
　　“献给神坛都做些什么？”
　　“圣坛中的事我们百姓是不能过问的。只知道圣坛每年每月要抓很多男人祭祀，但是每年八月十五却要抓不足五岁的男娃来献给神坛，多半是九死一生啊！”女人又哭道。
　　原来夜雀是这等可怕之地，竟然用大活人去祭祀未知的神，甚至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咦？小孩子？穆灵不禁联想到他们一直寻求的病原本体，它与这神坛祭祀会不会有何关系呢。

　　远处，希子轩走了过来，想必刚才她与女人的对话他是听见了的。

　　回到房中，希子轩定定说道：“妖物定是圣坛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