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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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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变了一个人。
内心的野兽被放出,他开始肆无忌惮。
只是,或许秦澈也不敢面对成玉看向他的目光,每次他必要蒙上成玉的双眼。
成玉越反抗,他越亢奋。
可他在那时从不说话,藤条、木板,软鞭,成为他的喉舌。
成玉不被允许出屋子,她不被允许吃足够的食物。
她不被允许和任何除秦澈以外的人交谈,她不被允许穿衣服。
秦澈比楼继放更要无能。
于是也比楼继放更加残忍。
他不给她任何出行的机会,她从前甚至能看见天空,如今也被一并剥夺。
她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每天晚上,秦澈必定要折磨到她昏厥。
她像一只在黑暗中飞行的鸟,无论怎么飞,都飞不到笼子的尽头。
他花样百出,成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为何知道这么多。
从前楼继放都舍不得在她身上用的东西,他爱不释手。
惩/戒,是不是其实也是另一种惩罚。
成玉以为是自己利用了秦澈,她甚至想好要怎么好好和秦澈说,她想一个人离开。
可秦澈根本没给她机会,他在乎她的爱吗?
或许吧。
但他更想要她的人。
就像楼继放。
成玉总是在看不见的时候想到楼继放。
想到有年冬天她在屋子外面冻伤了身子。
那时她已放弃了逃离楼继放的念头,以为自己再无路可逃,不如就顺从他。
伤寒来得急且猛,楼继放找了很多名医来看。
晚上的药很苦,成玉一边哭一边和楼继放闹脾气。
她不是不知分寸,只是她发现无论她怎么闹楼继放都不会生气。
病里脾性难免变差,人也更矫情。
成玉一边哭一边和他算旧账。
“你从前总是对我不好,现在我身体才不好的。”
没道理的事情,她此刻也要算在他头上。
楼继放坐在床沿,帮她擦唇边溢出的药。
“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你总是恐吓我。”
“你总是想逃跑。”
“因为你不是什么好人。”
楼继放听了发笑,“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大手伸进被子里,去探她身子。
成玉委屈:“就是现在也不放过我吗?”
楼继放淡声:“看看你身子还烫不烫。”
那次伤寒成玉一直病到来年春才好,楼继放真就一点没动她。
待到她身子完全好了,才一并全部补上。
楼继放其实带她去过不少好地方。
从前成玉只和阿姐在荒蛮之地住过,后来才知道这天下竟有这么多好山好水。
他带她去看南山第一峰,成玉累了爬不动,楼继放抱她上去。
路过阿卡山湖泊时,不会游泳的成玉紧紧抱着楼继放,跟着游进了湖泊的深处。
他叫她在水底睁眼,成玉看见成群的游鱼。兴奋地开口,然后被严重地呛到。
楼继放带她回到岸边,看见她因呛水而红晕的脸。
他反正在哪里都可以。
每年新年,楼继放都带成玉去游街。
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楼继放有的是钱,他愿意给成玉糟蹋。
“楼继放……”
成玉在身体颤抖的瞬间哭着喊出楼继放的名字。
察觉身后的人停了下来。
成玉紧紧咬住牙齿,以为自己要受更多的惩/戒。
却没想到秦澈慢慢地,退了出去。
他手掌轻轻地抚摸在她的身上,成玉皮肤颤栗,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楼继放。
更多的时候,他其实对她很温柔。
眼前的布料彻底被成玉的泪水浸透。
成玉体力不支,再一次直直地昏倒在了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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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继放的人找来了宜州。
秦澈于知道消息的当天晚上紧急收拾行李。他不知从何找来一辆托运粮草的马车,将成玉塞了进去。
一路颠簸,秦澈扮成马夫在前面驾驭马车。
来到宜州后,成玉第一次看到了完整的天空。
飞鸟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翱翔。
粮草的气味叫她恶心,无处不在的刺感让她的皮肤起了密密的疹子。
眼泪从未断过,成玉想,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看准前方的一次颠簸,成玉在马车起伏的那一刻跳下了车。
秦澈没有感觉到,驾驶着马车继续往前了。
成玉心跳如雷,晚风呼呼地吹起她的衣衫,她掉头,拼命地往前跑。
宜州非楼继放管辖的地带,这里仍处于落后混乱的境地,这也是成玉和秦澈最开始选择它的原因,因为这会加大楼继放搜查的难度。
可成玉忘了,她这样一个貌美的弱女子独自在这混乱的宜州行走,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