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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成玉记得她第一次逃跑,毫无经验。
      趁着楼继放在外,她借口和军营的守卫说楼继放让她走。

      口空无凭,守卫怎么会放。
      于是她强闯,然后被守卫捆起来,丢在暴晒的阳光下。

      烈日炎热,成玉被晒得心跳加速、手脚虚浮。
      唇色褪成苍白,几乎就要昏厥过去。

      终于等来了楼继放回来。
      他站在成玉的身边,垂眸看着面无血色的成玉。

      蹲下身子,摘掉手套摸了摸她的嘴唇。
      问她:“想喝水吗?”

      成玉眼泪下意识地流出来,她只是想跑,不是想死。
      可她还是先问:“我阿姐是不是死了?”

      楼继放面色如常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淡声道:“是。”
      成玉痛苦得闭上了双眼,声音哽咽:“你说……会帮我找回阿姐的……是骗我的吗?”

      楼继放轻轻地把她脸上的灰尘擦去:“是。”
      他甚至连掩饰都不屑。

      成玉随即睁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他:“那我现在要走!你这个骗子!”
      她大哭也大叫。

      楼继放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他耐心地等着,等着成玉在烈日下彻底筋疲力尽、昏厥而去。

      成玉醒来的时候,被赤/裸地丢在楼继放的营帐里,地上躺着的是这段时间照顾她的老嬷嬷。

      鲜血横流,一枪毙命。

      后来,成玉的每次离开都伴随着有人死亡。

      而这一次,要死的人或许是他楼继放。

      秦澈拿的是那把跟了他很多年的枪,他用这把枪保护过楼继放很多次,如今,也用它指着楼继放。

      楼继放喊成玉的名字。
      成玉更握紧秦澈的手,她感到他在颤抖,也感到自己在颤抖。

      害怕、恐惧?
      或许还有兴奋。

      这么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离开楼继放。

      楼继放没有等来成玉的回应,昏暗的卧室里,他视线逐渐慢慢适应。
      看见成玉被秦澈紧紧地揽在身后。

      楼继放笑了笑。
      成玉浑身颤栗。

      他明明此刻被枪指着,为什么还能笑得出声?

      成玉又几分不确定地看去秦澈,他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心口剧烈跳动,不安感翻涌着在沉默中叫嚣。

      成玉呼吸停止,侧身去秦澈耳畔。
      声音孱弱,激他:“阿澈,为我,你不后悔?”

      秦澈拿枪的手于是不再颤抖,缓声道:“我不后悔。”

      楼继放笑声更大。
      “成玉,你以为你和他走,未来会比现在好吗?”
      成玉厉声反击:“可你也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有意义吗?”
      “有!”成玉身子不停地颤抖,朝他喊道,“在你眼里,我根本不是一个人,我只是你养的一只宠物,你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待在你身边!”

      “如果你说愿意呢?”
      “不可能!”

      “我说如果。”楼继放此刻竟还在问这种问题。
      成玉只觉得好笑,她咬牙切齿道:“如果我说愿意,那我才是愿意,但你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愿意留在你身边的!”

      昏暗的卧室里,成玉看见楼继放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抬起了手中的袋子。

      成玉警惕地看着他。

      楼继放垂手,把东西丢在地上。
      “你早上说想吃的香酥金丝卷,带着在路上吃吧,不好买。”

      成玉一怔,这才想起来她早上随口一说要吃这玩意。
      声音随即变得更加冷,她痛恨自己此刻眼眶里涌起的潮气。

      “楼继放,我不会再要你的东西了。”

      秦澈和成玉那天最后还是商量,如果楼继放反抗就杀了他。如果他配合,就不杀。
      因为杀了他,其实麻烦更大。

      于是他们用枪威胁楼继放给他们安排了车以及通关的文书。最后,用麻药将他彻底地放倒,以留给他们足够的逃跑时间。

      卧室里,那盒他开车六个小时往返买来的甜品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今晚的月光照不进来,屋子里黑黢黢的。

      有一簇火光跳起来,指尖拨开窗帘,看着下方疾驰而去的车辆。

      -

      给楼继放的麻药足够他昏迷到第二天中午,成玉跟着秦澈连夜开车八个小时赶到了楼继放地盘的边界。

      他们有通关文书,一路顺畅。

      出关之后,两人改走水路,而后又从北边绕道,最终在第二天傍晚赶到了宜州。

      没有人追来。
      秦澈和军中熟人打听,的确得到了楼继放大发雷霆在他的地界上地毯式搜索的消息。

      可宜州不是他的地盘。
      楼继放就是再厉害,找到宜州也需要些时日。

      秦澈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成玉开心得笑了起来。
      而后,心脏像被人紧紧抓住一般皱缩在了一起。

      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可能是舟车劳顿,在所难免。

      宜州的住处并不宽敞。
      秦澈说住的地方不能太显眼,而他带着成玉逃到这里之后,必须也要精打细算。

      工作的事情很是麻烦,他和她一旦抛头露面,就有被楼继放抓回去的打算。

      所以一切得从长计议。
      而当务之急,是他们先安定下来。

      将近两天的舟车劳顿,成玉身子已疼痛不已。
      晚上潦草洗了身子,就先上了床。

      家中只有一间卧室,秦澈洗完之后,也躺到了成玉的身边。

      第一次,他光明正大地躺成玉的身边。
      成玉和平时一样换了件真丝的睡裙,她困顿得厉害,什么都没想就侧着阖上了眼睛。

      裙摆无意中早就被掀到了腰际,胸/前盈盈,欺霜赛雪。
      他明明该比成玉更累的。

      可是楼继放已经不在了。
      成玉是他的了。

      这想法更叫他“张狂”、“放肆”。
      他被允许更加肆无忌惮地查看属于他的东西,他被允许完全地、毫无保留地使用他的东西。

      成玉推搡他,说自己很困了。
      秦澈说,我只用手。

      成玉再推搡,已无济于事。

      秦澈像一条狗。
      把饕餮美食舔舐、啃咬得湿淋淋。

      他像是一只被主人圈养太久的狗,在被放出圈之后,彻底失去了控制。

      成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却清楚地知道,第二天天还未全亮,她又一次被送上高峰。

      成玉打了秦澈一个巴掌。
      秦澈兴奋得用绳子把她捆了起来。

      离开楼继放之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好吗?
      成玉之前以为是的。

      她认识了秦澈那么那么多年,却唯独忘记了一件事。
      秦澈跟了楼继放更久。

      她以为他不善言辞、木讷,却忘了他其实看过楼继放做的每一件事。
      秦澈不是不会做,他只是没机会做。

      成玉尖叫,成玉发疯。
      成玉无力回天。

      宜州的房子无人知晓,秦澈再没让她出去过。

      他第一次真的进来,是那天成玉的双眼被布条厚实得蒙上。
      窗口大开,有潮湿而温热的风垂在成玉胸前的肌肤上。

      她半个身子被推在窗口,摇摇欲坠。
      他进来,也带来藤条无尽的痛意。

      死亡与癫狂之间。
      成玉彻底堕入无边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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