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棉与橡树》鸡毛小毽子

56、前夕

　　后来我和仙道恋爱的消息也传到了渡边学长那里。他单独来找过我。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渡边学长表示虽然很不甘但还是祝我幸福。我们终于释怀。

　　1992年8月1日，湘北队前往广岛参加全国大赛。当晚，湘北队入住千鸟庄旅社。
　　1992年8月2日，湘北以91比87战胜丰玉高中，突破全国大赛第一轮。流川枫被丰玉的“王牌杀手”南烈肘击受伤，但并无大碍。

　　当晚我和仙道一起赶往广岛，准备观看明天湘北决战山王的比赛。
　　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要留宿广岛。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我和穗理结伴而行。实际上到广岛后，穗理被三井寿接走了。
　　留下我和仙道一起去酒店。由于太晚，酒店只剩下一个标间和一个大床房。
　　“就没有两个单独的房间吗？”我问道。
　　“不好意思，只剩下这两间房了。要不您可以去别的酒店看看？”前台很礼貌地回应。
　　这个点了估计别的酒店也差不多。像我们一样来看比赛的人很多，大多是从第一场比赛就早早的占据了房间。而我和穗理被家人盯得太紧，只允许在外留宿一晚，所以一直耽误到现在。
　　我看向仙道，他很无奈地看着我，还透着一种泰然自若。
　　“呃……那好吧……”我只能答应。一人一间大房间好像也过于奢侈，况且小丸子家里拮据也没这么多预算（一直以来我都是坚持和仙道AA制的）。
　　“请问是大床房一日对吗？”
　　“不不不，是标间……”这是我最后的倔强，然后我听见仙道在旁边笑了两声。

　　我和仙道进了酒店房间。标间是两张床，我环顾四周，还算比较干净。
　　“仙道，一路过来出了好多汗，我们先各自洗澡，然后再……”我还未说完，就被仙道打横公主抱了。
　　“这次看你往哪里跑？桃子……”
　　“啊？”我预感不妙，“那个……真的身上好多汗……先洗澡吧……”我挣扎着。
　　“不……你后面就再没来过我家……桃子……我忍很久了……”
　　看今天这个态势，我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我不禁紧张起来，突然小腹一阵绞痛。“仙道……放我下来……我肚子好疼……”
　　仙道还想继续，但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发现是真的。“怎么了桃子？我应该没有碰到这里啊……”仙道将我放在床上。
　　“我去一下洗手间……”没等仙道反应，我捂着肚子冲往厕所。

　　我坐在厕所里，看着红红的纸巾。刚刚就觉得这个绞痛似曾相识，以前在现实世界时第一天都会这样，但来这后因为小丸子身体很好还从未出现过。这是否暗示着我马上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啊。
　　简单处理一下，我缓缓从卫生间出来。仙道将我扶坐在床上。
　　“那个……仙道……不好意思啊……我来大姨妈了……”
　　“所以刚刚是……”
　　“应该是……痛经……”
　　“哦……”我注意到仙道脸一红，“那是不是要喝点热水啥的？好像听别人说这样会好点。”仙道起身准备拿水。
　　我拉住他，“等一下，在此之前……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麻烦你……”
　　“嗯？”
　　“那个……出门时太急没有准备齐全……仙道你能不能先帮我从便利店买点……卫生巾啊……”我说出这句话后都不敢看他。
　　“哦……好……桃子，这个牌子有什么要求吗？”仙道怔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问我。
　　“呃……随便……你看着买吧……”
　　“哦……桃子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仙道出门后，我想了一下，还是去洗了个澡。然后我将热水沏好，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很快仙道也回来了。我发现他买了很多，同时顺道买了晚餐和明天的早餐。
　　“实在不知道桃子你要哪种的，就都买了点……”仙道挠挠头。
　　我从里面挑了个超长的，这个好，然后赶紧去了厕所。安置妥当后我有种很安全的感觉，腹痛仿佛也好了不少，也有心情打趣仙道了。
　　“嘻嘻，谢谢仙道啊。刚刚去超市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仙道抱着我坐在床头，我笑着望向他。
　　“呃……没有，就是收营阿姨一直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嘻嘻……”一想到英俊帅气的仙道做这种事情就觉得场面不忍直视啊，“以后我会自己准备好了，不会让你这么尴尬了，对不起啊……”
　　“没有，桃子，我很高兴为你做这些。因为我感觉会更了解你……”
　　“桃子，是这里痛吗？”仙道把手抚在我小腹上，他的手很温暖。
　　“嗯……”
　　“当女生是不是很辛苦，桃子你刚刚看上去好难受……”
　　“其实这都是小问题了，听说生孩子比这个痛上百倍哟。”我思忖着说。
　　“是吗？桃子，”仙道一下紧紧抱住了我，“如果桃子怕疼的话，我们以后就不要孩子了，可以去领养一个，或者就我们两个也很好……”
　　我怔住了。现实社会中那么多把女性当生殖工具的人，我是积攒了多大的运气才遇到仙道啊。要知道，哪怕在21世纪能说出这些话的男人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还是90年代的日本。可惜我很快要离开这里了，并不能长相厮守。想到此，我不禁又热泪盈眶了。
　　“谢谢你……仙道……我以后应该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对我好的人了吧……”
　　“因为你值得……”

　　之后仙道一直用手掌温暖小腹，加上喝了热水后，我症状明显缓解。
　　“仙道，我好多了，你也去洗漱收拾一下吧。”
　　仙道点点头，然后起身去洗澡。我从床上起来，发现腹痛也没有加重，顺便就把晚饭拿出来。仙道出来时，我招呼他。
　　“桃子，你身体可以吗?其实这些事交给我做就可以了……”
　　“哪有这么夸张，在仙道手掌安抚下已经好了大半了哟，快来吃饭吧！”我露出标志性笑脸。
　　“这么有用吗？那以后每次我都帮你暖肚子……”
　　以后每次……正在倒水的我手中一滞。仙道……请不要再用这些充满希望的词汇了……你太温柔了……我真的舍不得。
　　“怎么了，桃子？”仙道发现了我的异样。
　　“没事……吃饭吧！”我冲他一笑。

　　晚饭后，因我身体不适，我们并未出去玩，简单洗漱后便就上床休息了。
　　仙道抱着我坐在床头。
　　“仙道，我觉得还是分开睡比较好……”他的怀抱很温暖，但我们毕竟只是高中生，还是要恪守底线的。
　　“放心桃子，等你睡着了，我就过去……”仙道握了握我的肩膀。
　　“哦……”反正有特殊情况，应该也发生不了啥。这样想着我倒放松了，还往仙道怀里蹭了蹭（主要是单人床太小，存在掉落的风险。嗯，这可能是我的狡辩）。
　　“仙道，要不你给我讲讲篮球吧……”
　　“篮球……这里面内容很丰富……桃子要听哪一方面呢？”
　　“就从……你最开始学篮球说起吧……”我抬头望向仙道，发现他正看着我，我笑说，“你总不至于一出生就是篮球高手吧。”
　　“哈哈，当然不是，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桃子，但是我应该还是有天赋的，从小我的身高就比同龄人高出很多，相应的手也很大。”
　　我将他的手翻过来，发现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二、三指间关节周围有明显的老茧。其实仙道也很努力啊。
　　我把彼此的手从腕部贴合，发现他的手居然长出一半。
　　“确实比我大超级多，这样是不是很容易抓篮球。”
　　“没错，对于篮球而言，身体素质是很重要的，身高、臂展这些，小腿跟腱的长度也与弹跳力有关。虽然这些不是决定性的，但是如果有先天优势，上限会更高。”仙道重新握住我的手。
　　“那从这个角度来说，樱木花道身体素质肯定是最好的。”
　　“确实，而且相信他在安西教练的指导下，一定会有超出我们想象的成就。”仙道恳切地说。
　　“嗯……看来篮球比排球更吃天赋，排球个子矮也能打，但是篮球就会很困难，或者说要达到同样的高度就得付出更多更多的努力。”
　　“呵呵，那排球呢？桃子为什么那么喜欢？”
　　“欸？你真想听？”我仰头看向他。
　　“嗯，桃子，告诉我，我想了解更多……”
　　“那得从初中讲起啦……”

　　这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从篮球、排球，再到医学、文学，甚至是歌曲、美食。我们无话不谈。聊天的逻辑并不是那么强，只是顺着话头一直往下。我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听着仙道清晰而温柔的声线，睡意渐浓了……

　　清晨自然醒来，我发现自己枕着仙道的手臂。
　　然后仙道也醒了。
　　他微笑着望着我，“早上好，桃子！”
　　“嗯，早上好，仙道！”我也露出标志性笑脸。
　　原来睁开眼就见到喜欢的人可以让一整天的心情都变得轻快起来，虽然已经是最后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