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棉与橡树》鸡毛小毽子

55、联谊

　　来聚餐的男生除了湘北五虎及暮木外，还包括负责招待的鱼住（大家坚持要AA制，鱼住在赤木的压力下最终只能同意）、仙道、阿福、池上亮二、彦一、藤真健司、花形透、长谷川。而女生就是彩子、晴子、我和穗理。
　　鱼住店里桌子都是4人位。女生自然坐在一起。男生是：仙道、阿福、彦一、池上为一桌，三井寿、宫城良田、樱木花道、流川枫一桌，藤真健司、花形透、长谷川、赤木队长一桌。鱼柱前辈负责盯厨房，他表示要拿出最好的料理来。

　　大家谈笑风生。尤其是樱木，他又在自夸天才了，流川一定要怼他的。樱木受不了了，小脑筋一转。他很大声，“流川枫，你那么爱出风头。我看你也没追到桃子同学嘛，还不是被仙道捷足先登！”流川枫哼了一声便未再理他。
　　呃……这个樱木……
　　“哈哈，臭狐狸，是不是被我戳到痛处了……”这时樱木被三井寿拦住突然噤声。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我只能装傻，歪着头和穗理聊天。
　　这时鱼住前辈端着美味的寿司来了，于是大家又专注享受美食起来。

　　饭后，夜色降临。鱼柱家店面靠海，夏季有篝火休闲活动。
　　于是我们来到沙滩，围坐在一簇篝火旁，继续谈天说地。
　　女生也被打散了。仙道很快将我拉到一旁坐着，穗理和三井寿一起，彩子被宫城缠住，樱木一直围在晴子身边，但被赤木队长监视着。而晴子则时不时看向单在一旁的流川枫。

　　然后大家提议来玩游戏。不会又是真心话大冒险吧，我暗想。果然，只是这次游戏方式换成了讲笑话比赛。如果讲出来的故事全场无一人笑的话，他就输了，要接受真心话或大冒险，内容由大家一起决定。
　　讲笑话啊，这个难住我了。虽然我为人开朗还算健谈，但前世被称为冷笑话大王。我觉得很搞笑的事大家都觉得笑点奇怪。
　　我一边听着大家的笑话，一边思忖着要准备哪个段子。

　　第一位是长谷川，然后顺时针继续。不知是氛围轻松，还是内容有趣，大家发挥得都很好，引得全场欢笑连连。
　　尤其是看似不苟言笑的鱼住前辈居然是笑话大王。他讲的笑话让我眼泪都出来了。
　　“桃子，有那么好笑吗？”
　　“你家猴老大真是个妙人啊，啊哈哈。”
　　仙道无奈地抚着我的背。

　　然后轮到赤木队长，大家都全神贯注，结果讲完后全场鸦雀无声。
　　我和仙道面面相觑，不是不给赤木队长面子，是真的完全笑不出来啊。
　　赤木也很尴尬，鱼住在他旁边说，“篮球没赢过你，没想到在讲笑话上赢你了，赤木。”
　　然后赤木只能接受惩罚。大家想了下大冒险对赤木可能没什么难度，于是决定问真心话，请讲述来湘北高中后最窘的一件事。
　　此问题一出，身为湘北学子的我们无不绷着脸，生怕笑出声来。那次对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注意到樱木眼睛都憋红了。赤木队长也一下子羞红了脸。
　　仙道和其他学校的队员不明所以。我悄悄给仙道耳语，仙道一怔也险些笑出声来。
　　然后赤木最终讲了另一件窘的事。樱木立马站起来说大猩猩不诚实，然后被暮木赶紧拦下说要给队长一点面子……此事就此过去。

　　接下来几人发挥都很好，大家笑得很开心。
　　轮到仙道时，他清晰的声线和幽默的语调无疑也引得大家笑作一片。

　　接着轮到我。我把脑子里已储备好的内容讲出来，生怕错过什么细节包袱。这种心态导致我过于认真，结果讲完后除仙道外大家都沉默不语。
　　池上学长立马举报说仙道不公正，偏袒我，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并让仙道说出笑点在哪。
　　“欸？其实我根本没注意桃子讲的内容，光顾着看她认真的表情了，这就已经很好笑了呀……”仙道露出他一贯的微笑神情。
　　全场人都汗了……
　　最终我还是要接受惩罚。然后竟被这群老奸巨猾的人问了一个很过分的问题，“和仙道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愧是他们，不过还好我们也没有别的过分活动。仙道握着我的手，“我来回答吧，进行到接吻了……”然后全场沸腾了，有喝彩的，也有表哥、池上前辈不屑一顾的，还有樱木和宫城满眼羡慕的。我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参与这种游戏了，实在太恐怖。

　　游戏继续下去，宫城、彩子、三井、穗理、晴子、樱木都讲得很好。
　　轮到流川枫，很难想象冷若冰霜的他讲笑话的样子。果然他什么都讲不出来，只能接受惩罚，似乎的确是个很无趣的人啊。
　　彩子支招问了一个真心话，看得出来她也想帮晴子。
　　“如果只能选在场的女生作为伴侣，你会选谁？”
　　目前除了晴子还是真正的单身外已经无人可选了。晴子满怀期待地望着流川枫，而樱木已经做好要打人的姿势。
　　“选不出来。”流川枫说。果然是他的特色。
　　但大家都不满意这个答案，非逼他选一个。
　　我见他居然朝我这边望过来，他不会？
　　“桃子……”他冷冷地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晴子也很吃惊。
　　“喂，流川枫，桃子已经有男朋友了欸……你干嘛……”彩子在一旁说。
　　“呵呵……”仙道在身侧笑了。他和流川枫对望着，眼神不算友好。气氛已经十分尴尬了。
　　“咳咳，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藤真健司出来打圆场了。

　　大家都悻悻然，然后各自结伴回家了。晴子不是很开心，樱木本来想护送她回家，但赤木队长表示不需要他，然后樱木拍拍流川枫的肩膀一同走了。没想到他们今天也可以和平共处。彩子由宫城送回家。三井寿和穗理一同走了。

　　人群作鸟兽散后，留下我和仙道。我们漫步于海滨沙滩。
　　夜晚的湘南海岸和白天很不一样。大海幽深，潮起潮落。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蔽，不算皎洁，但繁星更明亮了。
　　看着远处的渔船，我灵光一现，调皮地看向身侧的仙道，“仙道，我要给你念一句非常应景的古诗。”
　　“好。”仙道微笑着。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梦压星河。”我看到仙道眼里闪着光，“是不是好诗？”
　　“嗯，桃子，我真羡慕你，从小就在文化底蕴如此深厚的环境中长大。”
　　“这还是冰山一角呢，想我华夏泱泱五千年文明，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方可太多啦！”
　　“呵呵，桃子，那你以后多给我讲讲。”
　　“我没空，自己看去。不过，你们这也不错。”我嬉笑了一声便向前跑开了，自在地在海边踏浪，仙道也亦步亦趋。
　　这时海边除了海域后勤人员，已经几乎没什么游人了。
　　我们又走了一会，周围便变得十分安静了。
　　我背着手走在前面，“仙道，你有没有觉得越是热闹，之后越是孤寂……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是的，所以我有时宁愿独自垂钓。一个人安静地面对大海……”
　　没错……这就是仙道彰啊……
　　“但是……我有时又在想这种绝对的平静是否是另一种死亡？”
　　“怎么说？”
　　“没有波澜，没有起伏，这样的生命又是真的有意义吗？拿什么证明这种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过？如果连存在的痕迹有不曾有过，这和死亡又有何区别？”
　　“哈，你这是哲学，太深奥了。”我摇摇头。
　　“所以桃子……”仙道突然从后面拉住了我的手，让我面对他，“你是宁愿从来没有出现过？还是至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笔不一样的色彩？我知道这是你一直纠结的问题。”
　　我看着他，他眼里荧光点点, “我想留下你说的东西，我想让你永远记住我！但是这样是不是很自私？没有结果的故事只会让人痛苦……”
　　“桃子……”
　　“仙道，今天我们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好吗？”我强忍住翻涌的心绪，解开手笑了一下转头继续往前走。
　　“桃子！”仙道在后面大声叫住了我。
　　“干什么啊，这么大声。”我垂下头，却发现眼泪也滴落下来，我用手臂擦着，“别让我哭啊……”
　　“桃子……”仙道已经走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你……”他拉开我挡住脸的手臂。
　　“别……我不想……”
　　然而仙道已拥我入怀。

　　之后仙道送我回家。走到家门前熟悉的拐角处，我和他照例互道晚安。正打算分离时，仙道拉住了我。
　　“桃子，再给我一个晚安吻，好吗？”
　　“欸？好吧。”
　　我垫起脚打算吻他脸颊，却被他一下抱到拐角阴影处。他用手护着我的头，把我紧紧压在墙上，将唇覆上来。
　　“会有人来的……仙道……”间隙我努力说出这几句话。
　　“今日份还没用……”

　　之后我终于把仙道送走了。还好没人经过，不然好丢人啊。
　　我正暗自庆幸，然后在门口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流川枫！
　　呃……他应该没有看到我和仙道吧……应该没有吧……接下来我听到了让我彻底胆战心惊的话。
　　“你们吻好久……”流川枫望着我冷冷地说。
　　“噗……”我顿时脸从头红到了尾，“那个流川枫，你找我有事？”
　　“仙道……吻技很好？”
　　“呃……是挺好的……”欸?话说我干嘛要回答你。
　　“哦。”
　　“不是，流川枫，你到底什么事?”
　　“你之前说你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果然当初不该装这个逼。“嗯……我收回这句话……这个人有时候还是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所以……”为什么我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嗯……”流川枫思索着什么，“我也是……”
　　“欸？流川……你不会还喜欢我吧？”我问出这句就有点后悔。
　　“嗯。”他回答得很果断。
　　“那个……流川，你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也不喜欢你。你以后呢尽量不要单独来找我，感觉上不是很好，你说对不对？尽量不要接触我，多练练你的篮球，然后久而久之就会淡忘我了……”我居然很认真地帮他想办法。
　　“已经试过了……没用……”流川枫望着我。
　　那关我什么事？“那你问问樱木花道他有什么办法不？他应该有经验，那个……不早了，我先进去了……再见流川枫……”我还是不要跟他多说话比较好。
　　“哦……再见，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