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棉与橡树》鸡毛小毽子

57、山王

　　1992年8月3日，湘北对决山王。湘北最后压哨绝杀卫冕冠军山王工业。
　　湘北虽然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败给了后来的爱和，但已经是无冕之王了。

　　我和仙道来到赛场。我发现樱木军团、崛田德男团、晴子、穗理等此次都来给湘北加油助威了。
　　山王工高是连续三年蝉联全国大赛的冠军，高中篮球界的“神话”。这离不开他们的教练——堂本五郎。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决策者，能冷静地分析对策。即使局势不利于山王，他也能即时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严谨、认真、不轻敌是他给人的印象。哪怕是对毫无名气的湘北，堂本还是在比赛前夕带领球员观看了湘北队的比赛录像，并做出了针对性的作战计划。
　　泽北荣治是山王的王牌球员，被誉为日本高中篮球界第一人。他个人能力极强，尤其擅长单打独斗，中投，突破，上篮，灌篮，几乎没有短板。在这场与湘北的比赛中一直将流川枫压制，让他无一丝还手之力。
　　“仙道，那个山王队的9号就是你初中时打不过的球员吗？”我望向泽北。
　　“嗯，他现在更强了。”

　　在比赛上半场，湘北五虎在安西教练一对一辅导后克服对山王强大实力的恐惧心理，并完美落实教练的作战方针，先发制人。樱木抢先收获2分，随后山王也不甘示弱，双方分差一直在4分以内，湘北暂时领先。
　　这样的开局已经让山王感到此次比赛与以往不同，山王队开场后始终无法掌控节奏。
　　堂本将大前锋野边将广换下，代之以河田雅史的弟弟——身高2米10、体重130公斤但尚无比赛经验的一年级球员河田美纪男。小河田以其出众的身高与力量优势压制樱木连续得分。
　　然而安西教练一针见血地指出樱木在速度、运动能力上的优势。队长赤木也提醒樱木压低重心的防守技巧。
　　由于小河田所掌握的进攻手段只有低位硬挤转身投篮，在力量并不逊色的樱木逐渐掌握防守方法后，完全无法挤进攻击范围内；而体型巨大所必然造成的行动迟缓，也使其对樱木迅捷的进攻得分无能为力。就这样，樱木花道在攻防两端反过来全面压制了小河田。
　　樱木好厉害，我在暗自赞叹。
　　最终上半场山王队以34:36落后两分收场。

　　中场休息时，我与仙道闲聊，“仙道，你认为这场比赛谁会赢？”
　　“也许大部分的观众都认定是山王，但是我不这么认为。现在湘北很强，而且泽北也并不是完全不可战胜。没有任何一个球队一定是常胜，球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仙道望着场下缓缓说。
　　我看着身旁这位少年，他内心的沉稳已经超越现有的年纪。如果他对篮球也有和流川枫一样的热情的话，成就必然在他们之上。
　　“嗯，仙道，那我们一起来见证湘北战胜山王的辉煌时刻吧！”我露出标志性笑脸。
　　“呵呵，好，桃子。”仙道也微笑着。

　　下半场开始时，我和晴子樱木军团们一起为湘北加油助威。
　　“湘北加油！湘北必胜！”我大声喊出来。仙道看了看我，也一起为湘北呼喊。
　　樱木流川回头仿佛听到我们的声音，然后他们握拳大吼振奋精神上场了。
　　下半场之初，堂本教练全面部署了全场紧逼区域联防的战术，山王队的战术果然奏效。在这种逼迫式的防守下，湘北队甚至没有办法将球运过场地的四分之一。同时超级中锋河田雅史发挥出色完全压制赤木队长，上半场8分钟内，山王反超湘北24分。这种大比分落后严重打击了湘北五虎。
　　湘北不得不用掉最后一次暂停。樱木被暂时换下场，在安西教练的循循善诱下，意识到了篮板球的重要性。随后樱木再度上场，展现非凡的篮板球能力；同时赤木在鱼柱的提醒下终于明白个人目前无法战胜大河田的事实，转而依靠队友，努力为三井寿挡拆，拉扯空间。这使得三井寿有机会连续投中三分球，艰难扭转局面，将分差缩小到8分。
　　随后王牌球员泽北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无论在进攻、防守端均全面压制流川，使得山王再度将领先优势拉大到了19分。
　　流川终于想起仙道曾对他说的话，1V1并不是唯一的进攻方式，转而多次传球，使得泽北不得不考虑再三，降低了防守能力。最终流川突破泽北再次得分，湘北的进攻被重新盘活，并依靠队员们的出色发挥将分差再度缩小到5分。
　　堂本无奈请求暂停，在剩余时间不足两分钟的情况下，再度启用进攻性的全场紧逼区域联防。但樱木已入无人之境，同时体力殆尽的三井卓越发挥，分差仍在缩小。随后樱木在飞身救关键一球时摔伤了脊柱，但他还是顽强上场，即便山王队已表现得足够出色，湘北还是在时间剩余23秒的时候，77:76反超了比分。而深津和泽北也并没让堂本失望，在时间剩余9.4秒时，山王78:77再度取得领先。
　　最后时刻，流川在最后一秒把球和信任一并交给了他，樱木站在了“圣地”右侧45°角，投入压哨球，79:78，绝杀山王工高。
　　哨声响起，湘北获胜，樱木和流川枫完成了世纪击掌，全场沸腾。

　　“赢了！仙道，湘北赢了！” 我抑制不住跟随众人起身，为这群不可思议的热血篮球少年雀跃欢呼。
　　“嗯！桃子！”仙道也站起身来。
　　我们双手紧握在一起，我笑容灿烂，仙道也爽朗大笑。

　　突然身边的场景急速变幻，仙道和相交的手也逐渐远去。
　　“仙道！”我大声呼喊着。
　　仙道焦急地望着我。他张嘴说着什么，但我什么也听不见……
　　要回去了吗……
　　我以为会等到全国大赛结束，或者至少是跟爱和比赛结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在我们还在欢欣鼓舞、享受胜利的快乐时，时光永远停留在了最荣耀的时刻。
　　我突然想起樱木说的那句话了，“我只有现在了……”,而我也只有现在了。
　　在最后时刻我将头绳扯下努力向仙道扔去，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他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