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愿者上钩1》虞窗

42、第四十二章 限制

　　这一次，那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她思考了一会儿。
　　库洛洛以为她又要说不知道或忘记了，然而她回答了，她说出了一个令库洛洛很意外的答案：“记忆。”
　　听到这个回答，库洛洛不由反问：“这是一个都不追问自己过去的失忆的人的回答吗？”
　　说完这句话，库洛洛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或许，正是因为太在乎，反倒生出了近乡情怯似的情感，才不追问的。
　　以那女孩能够百分百还原任意图画的记忆能力，为什么会忘记到了这种彻底的程度？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她忘得那么彻底？

　　人为什么会失忆？
　　除了不可抗力，更多的作品里表现出来的是主动放弃。忘情水、孟婆汤之类的虚构产物，不正是可以帮助人类放弃过往的记忆的东西吗？
　　可这些东西是不会自己跑到人的肚子里去的，人不去喝，怎么会忘？
　　在什么情况下，人才会主动放弃自己的记忆？

　　想到这些，库洛洛问：“有想过自己不记得的原因吗？”
　　点头。
　　“什么？”
　　“不想记得。”
　　果然如此，那女孩的回答和库洛洛的猜测一样。
　　“想过不想记得的理由吗？”
　　点头。
　　“什么？”
　　“痛苦。”
　　这个回答也在库洛洛的猜测中。
　　痛苦、记忆、遗忘，这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就构成了一个老生常谈的过程。人在感到非常痛苦的时候，就想忘记令他痛苦的事，把那些记忆统统遗忘。遗忘，是对抗痛苦最好的方法。

　　人为什么痛苦？
　　这也是老生常谈，一些宗教对此总结得很到位：人有七情六欲，三灾九难，五毒八苦。
　　喜怒忧惧爱憎欲，贪嗔痴慢疑，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衣食逼迫、尊长邀拦、恩爱牵缠、名利萦绊、盲师约束、灾祸横生、议论差别、志意懈怠、岁月蹉跎。
　　只要是人，都逃不了这些枷锁，不知道那女孩是哪种。

　　库洛洛想知道，所以他就问了：“为什么？”
　　“疯。”
　　这个回答库洛洛并不认同，他不觉得这个词能用到那女孩身上。他也不觉得疯是人痛苦的根源，清醒才更是痛苦之源。真疯的话，反而不那么痛苦了。
　　库洛洛曾经用很长一段时间，观察过精神病人的行为举止和精神状态。一些思维混乱、认知不清的病人，对自身的情绪没有自知力，是感觉不到痛苦的。当他们思维|稳定下来、认知变得清晰之后，反而能感知到情绪了，知道什么样的情感令他们痛苦了。
　　所以，库洛洛认为清醒才是痛苦的根源，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女孩听完，问：“胎儿会痛苦吗？”
　　库洛洛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很少去观察新生儿，一切新生的生命离他的距离仿佛都很远。胎儿，更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存在。对于没有思考过的问题，库洛洛会按照自己所认知到的一些被他归类为常识的知识来判断。
　　“看阶段，基本器官发育成熟后，应该会产生情绪。不过，我认为，胎儿产生的情绪，最多是高兴、疼痛、不安、生气之类的更为本能的程度，达不到痛苦的级别。胎儿的大脑发育水平还达不到，能处理转化如此复杂情感的程度。”
　　“心灵感应，分辨。”
　　母亲对自己的到来怀有怎样的感情，待在她身体里，彼此相连的胎儿会有一种心灵感应似的感应力。期待、忐忑不安、厌恶、喜悦、忧愁焦虑……母亲的各种情感波动，胎儿都能感应并加以分辨，根据分辨的结果，做出各种反应。
　　某些研究表明，长期处于被厌恶状态下的胎儿出生后，体质先天就弱于被期待着生下来的胎儿。尽管人类不会对胎儿时期的事情留有记忆，胎儿时期的遭遇依然深刻影响着他们，并停留在他们的潜意识中。
　　“有知觉生物，感应。”
　　有知觉的生物都会感觉到痛苦，精神病人自然也会，尽管他们的大脑会出现无法处理分辨各种情绪的障碍，仍然保有感知各种情感的本能。即便精神处于混乱状态，大脑产生了处理障碍，本能感应也会绕过这些障碍，直接传递情感。

　　听完那女孩的回答，库洛洛思考了一会儿，又问：“你觉得睡眠或昏迷状态下，生物会有你说的那种‘感应’吗？”
　　点头。
　　“如何证明？”
　　“睡着，攻击。”
　　库洛洛无法否认，假如有人这样做，即便在睡梦之中，他依然能作出反应，处理对他施加的攻击。不过，他不认为这归属于心灵感应的范畴。他说：“这算是经过系统训练后的身体反应，并不需要太多‘感应’参与。”
　　“植物人。”
　　时常有植物人受到亲近之人持续不断的呼唤，奇迹般苏醒的案例出现。假如处于昏迷状态的植物人没有感应，各种情感上的刺激是起不了作用的。

　　听到这个名词，库洛洛忽然联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昏迷的时候有感应吗？”
　　之前，那女孩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库洛洛用过各种方式都无法把她弄醒。假如她在昏迷时有感应，那为什么没反应？还是说不想做反应？
　　“昏迷？”
　　库洛洛这才想起，他从来没说过那些事，他拣重点说了说之前的情况。
　　听完后，那女孩摇头：“没有。”
　　库洛洛又提出一种假设：“不是昏迷？或许是用某种技术手段造成的丧失意识状态。”
　　“不记得。”
　　“不感兴趣吗？”
　　摇头。
　　库洛洛不再问下去，既然那女孩自己对这些事都不在乎不追问，他也没必要纠结。

　　库洛洛把话题转回之前的游戏上：“之前说的条件，一直有效。我的也先记着，以后再说。”
　　库洛洛现在也没有什么想要那女孩做的事。
　　那女孩点头。
　　两人谈话的时候，那女孩一直在看那棵树，始终没有移动过。库洛洛不由问：“为什么一直看这棵树，有什么特别的吗？”
　　“花。”
　　“这是棵会开花的树？”
　　点头。
　　“能看出是什么品种吗？”
　　“Delonix regia. ”
　　库洛洛把他的题纸递过去，那女孩接过，把刚刚说的拉丁名词写下来。生物的学名，通常都是使用拉丁文双名法命名的。一些生物学家在用拉丁文命名方面，相当自由奔放，创造了许多别具一格的物种名称。

　　库洛洛很有限地学过一些拉丁文。日耳曼语和迦南语里混杂着大量来源于拉丁文的单词，许多生物、医学、化学、天文领域的术语也是使用拉丁文的，许多宗教典籍也遗留着大量拉丁文文稿。
　　库洛洛学习拉丁文是为了看懂一些文稿，并不是为了交流使用，因此他学的时候并不注重发音。把拉丁文写下来，库洛洛能靠着各种词根词缀等语言知识，去推测这个词的意思。单纯靠发音，他是不能懂的。
　　拉丁语的发音也有不同的分支，作为一门已经死了的语言，基本上也没太多人会使用拉丁语进行交流。即便在教廷里，会说教会拉丁语的神职人员也很少了。甚至出现了教宗用拉丁语宣布退位的消息，现场只有一个教士听懂了的情况。
　　库洛洛并不想掌握太多拉丁语发音方面的内容，那样很没效率，也没什么用。他在学习语言上，有着相当强的天赋，但他并不浪费或滥用这种天赋。在语言的选择和学习方面，库洛洛相当追求实用性和效率。

　　就像念能力一样，对他来说不太有用的念能力，他并不会去偷。在他的《盗贼的极意》上面的念能力，大部分是特质系和与特质系相邻的操作系、具现化系能力，因为他本身就是特质系的。
　　【受念能力系统的限制，能力者在修炼或使用本系统或相邻系统的念能力时效率最高。小杰是强化系，除了本系统，他对相邻系统的放出系和变化系使用效率也很高。要让他修炼特质系，那是没可能的事，因为所有特质系以外的念能力者，对特质系的习得率都是0。】
　　【比司吉教小杰和奇犽修炼的时候，用的就是山型修炼原则，以本系统念能力为主，辅修相邻两个念系统。】这是对念能力者来说，非常全面且高效的修习方式。什么念系统都修炼，对念能力者来说，有害无益。

　　库洛洛的念能力自然也受念系统限制。因此，他一般会偷的念能力都是特质系、操作系或具现化系的。相同或相邻系统的能力，他能高效且快速地运用起来。
　　天使的自动笔记是特质系，便利大裹巾是具现化系，密室游鱼是具现化系，神之左手恶魔之右手是具现化系，转校生是具现化系，携带他人的命运是操作系，人类的证明是操作系，成对破坏者是操作系。
　　如果以为库洛洛什么类型的念能力都会偷，那就是对他的误解了。对他来说，偷到手后没什么用，或者用起来效率不高、效果不好的念能力，他不会去浪费时间偷。
　　当然，有经验的念能力者对此都会有所了解，不会以为他什么念系统的能力都会用，毕竟念的规则和限制念能力者都懂。能和库洛洛对阵的人，自然不是外行。次一点的高手，连他的念能力都看不到就完蛋了，也没机会解析他的念能力。
　　知道库洛洛念能力还活着的敌人，很少很少。知道他《盗贼的极意》里面有些什么的人，除了他自己，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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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相关：

　　库洛洛在漫画里使用过的别人的能力一共有8个，除了密室游鱼、成对破坏者和空间移动，漫画里没有明确是什么系能力，其他的都明确了。

　　密室游鱼，看着像是具现化出的鱼，应该是具现化系的。

　　成对破坏者，有点像甘舒的能力。甘舒的是具现化出炸弹，使用时还涉及放出系和操作系。先把气放出留在别人身上，那些气具现化出炸弹，再操作炸弹爆炸。
　　甘舒一个人没办法完成需要高水准运用好几个念系统的复合型能力，毕竟他没有酷拉皮卡的挂，能够所有念系统都百分百运用。他应该是和自己的两个同伴合作，共同形成相互协作型念能力，彼此补足念系统的缺陷，所以他们引爆炸弹要三人一起才行。
　　成对破坏者是在人身上印上一对标记，合上标记引爆，这个能力可能是以操作系为主的能力，这里就设定为操作系了。

　　另外库洛洛还有一个把信长的位置转移到另一位置的能力，这种空间移动的能力，应该是放出系。漫画里，基本上所有空间移动类念能力都被富坚归为放出系，果列奴、诺布、A家成员鲁易尼都是放出系。最新的连载里，A家、旅团等人物的对话，也表明空间移动类能力是放出系的。
　　富坚在给库洛洛设计念能力的时候，也都是按照念的各种规则来的，属于有限开挂，不像酷拉皮卡，直接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