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侠影留痕》红尘尽处

11、第 11 章

　　*侠士中心，取名废，题目与内容无关

　　*尝试捞捞柳惊涛线，超长铺垫

　　*藏剑成分过多，霸刀震怒(。)

　　??侠士并非初出茅庐就是这幅游刃有余、洒脱自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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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走出稻香村的他，看什么都新鲜，十八般兵器都想使一使。

　　??习武不都讲究个天赋？他便想着到处走走看看，每个门派都去拜访，学最适合自己的那门绝学。

　　??

　　侠士先陪王大石去了天策，跟杨宁学了骑射，又跟来访的纯阳道士一同回华山，学了两式剑法，没过几天就跟着燕小霞和洛风下山去万花谷玩，与花圣莳花弄草，随颜真卿习字，看王积薪下棋，抱着松鼠去给工圣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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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侠士自己的意料，他的习武天赋不低，而且失忆前的自己有武功底子在，仿佛什么都学过，无论那种兵器都能上手舞两式。

　　杨宁说，他弓术的进境相比常人称得上一日千里，而万花谷的诸位也称赞他在各项技艺中展现的悟性。

　　不过，几个门派的师友都觉得侠士的根骨最适合学刀剑，若是要多看，那必然要去藏剑与霸刀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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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在纯阳聚会喝酒吃火锅的夜里，于睿提议：“不若先去藏剑一观？近年来名剑大会正火热，江湖儿女总要去擂台上一试高低，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也将其作为历练身法、较量招式的不二之选。若赶巧，还能一观七秀弟子的剑舞之术、长歌弟子的琴剑与明教的双刀。”

　　“至于霸刀……”她迟疑片刻“这两门积怨已久，如今又非柳四小姐与叶三庄主相会之日，只怕在藏剑是看不到他们的。”

　　??

　　洛风与藏剑叶芳致交好，便自告奋勇提出带侠士去藏剑游历。

　　??他馋这个师弟好久了，静虚一脉在纯阳所受排挤甚多，江湖上对剑魔也颇有微词，这个能不带偏见的酒友着实难得，于是隔三差五下山央着裴元帮他说说好话，赶紧让他拜入纯阳山门。

　　裴元都不想理他，这孩子认药草、记药理的速度也快，脚踏实地还一副仁爱心肠，若非少年人心性不定，又志不在此，他也是想争个师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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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最后侠士还是哪个门派都没进，反而稀里糊涂跟前来挑战的司徒一一去了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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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金水时，每每想起这个阴差阳错，侠士都会把叶凡叨叨一顿，以示后悔认识他这个麻烦精。

　　??“我当初就应该和柳大庄主去太行山！”

　　叶凡也从一开始的心虚到乐呵，他知道侠士嘴硬心软，是一副世间少有的好心肠，这么说是他不见外的表现。

　　??

　　唐门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侠士在这里认识了许多特立独行的朋友：喜欢话本八卦的唐小珂，说话一字一蹦的唐无言，性子乖张暴戾的唐无乐，风流公子唐无寻，还有……霸刀山庄的柳大庄主，柳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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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单方面宣布和柳庄主是朋友。

　　??

　　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浮出水面，侠士抹了把脸，甩开黏在背后的头发，撩起衣摆试图拧干外衣，一边暗骂唐门密室为何在水底，一边费尽心思用自己不算纯熟的小轻功飞跃石柱。

　　石柱沾水会变的滑溜溜，他扒着边缘，好几次险些滑下去，千辛万苦才跳过密室前的桩子，刚要踏进去，才从唐无言那里知晓要对战什么对手。

　　??

　　唐无言低头整理要出售的装备，余光瞥见侠士孤身一人自信满满的要进密室，想到这人三脚猫的身手，杀手仅剩的良心和情谊让他蹦出几个字：“柳，大，刀。”

　　侠士原本没在意他的话，还在心想什么人会叫柳大刀，名字真直白，又一想能让这家伙开金口提醒自己的估计不是善茬……

　　他绞尽脑汁都没想通，直到与密室中走出那人对视，侠士忽而灵光一现，刷刷刷倒退出密室，惊悚的看着唐无言：“这这这人不会就是小婉姐的婚约对象，霸刀大庄主柳惊涛吧？”

　　??

　　唐无言矜持的点了点头，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在等侠士的感谢。

　　??

　　好一个柳、大、刀啊。

　　??侠士咬牙切齿。

　　??

　　对面那个好说话的唐门弟子几乎爆笑出来，但想到里面就是柳惊涛，还是收敛了些，只是无声的用嘴型宣泄自己的快乐。

　　??半晌，在侠士怨念的目光里，唐斐边笑边把他推进去：“放心，你是外人，进去就行，柳惊涛不会跟你计较的。”

　　??

　　这、不是你去你当然不怕啊！

　　虽说如此，但侠士还是没退后，他总是有种拦不住的冲劲，认定了什么事就会一直走下去，犹豫片刻，还是提剑迎上柳惊涛。

　　??

　　在他与唐无言交流的空，这位大庄主已经从密室内部走了出来。

　　??

　　柳惊涛因为被仇家抢亲一事面色不佳，他身量不低，肩搭白色皮毛，身着紫色长衣，敞着领子，露出经年习武练出的结实肌肉，配着他手中那把半人高的宽大长刀，北地汉子的压迫感就出来了。

　　??

　　见侠士突然退出密室他也不追击，只是提刀在场地中间等着。

　　??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毕竟中间返回去一趟，士气到底不同，侠士硬着头皮走近自己的对手，想着这番事态小婉无辜，可从头到尾不知二人关系的柳惊涛好似也算苦主，便没由来的涌上心虚。

　　??

　　柳惊涛听到了他们三人的对话，侠士惊慌之下声音不小，地方又空旷，很容易就拼凑清前因后果。

　　他远远见来人是个小年轻，用的是唐门少有人使的长剑，脚步也没有高手应有的的稳健，不禁眉头一皱：唐门是没人了吗，竟诓骗外面小孩来替他们冒险。

　　倒是好算计，若是唐门本家弟子来了，他此番必不会手下留情，可若是无辜受骗之人……哼。

　　??

　　那年轻侠士磨磨蹭蹭的走近，昏暗的烛光下，柳惊涛终于看清他青涩的脸庞，对上这人澄澈的目光，大庄主无端觉得的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按年龄算，不该是北山会的成员，也不是熟识几家的小辈……

　　??可能只是见过面容相仿的人，不奇怪。

　　??

　　他暂时收起了手中的刀，拿出前辈的风度，耐心劝说：“这是叶凡自己的选择，你莫要插手。”

　　??“你并非唐门弟子，又与叶家毫无干系，为何来此涉险？”柳惊涛见侠士并非狡诈之徒，疑心是唐门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胁迫他进来的“若受这两家胁迫，大可以随我回霸刀山庄，等我跟他们算完账再入江湖。”

　　??

　　侠士本以为这位大庄主是什么不讲情理的冷血人物，真正接触起来却觉得对方很像李承恩，给他一种兄长一般的信服感。

　　??

　　他也就放心下来，与柳惊涛解释：“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唐小婉和叶凡错过了许多年，又让这样无情的父亲当做棋子摆布，我只是不忍心让他们的故事没有好结局……”

　　“只是这般？”

　　侠士诚实的点了点头。

　　??

　　??柳惊涛见他持剑不退，倒也起了欣赏之意，傲霜刀出鞘：“既然如此，那便让我试上一试！”

　　??在他的攻势下，侠士节节败退，余光瞥见密室中的喷泉机关，想着利用这些工具应该能勉强应战。

　　??

　　??二人就这样周旋了几回合。

　　??

　　??侠士本以为要经历一场血战，免不了在大庄主这里挂彩，结果柳惊涛真的只是出刀试了他的功夫，没过多久便点头放过。

　　??

　　“勇气可嘉，过去吧。记得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柳惊涛赞许的拍拍侠士的肩膀，收刀离开，没再难为他。

　　??“抱歉……”侠士低声说。虽然他不认为这一纸婚约是正确的，但柳惊涛确实对这件事不知情，并非主观想要破坏旁人的感情，却莫名其妙被抢亲，成了不明所以之人的笑柄。

　　??

　　??“不必多言，这番局面非你之愿，即使道歉，也该叶家、唐家来，我还不至于把事情怪到你头上。”柳惊涛轻哼“倒是你，跟叶凡这一路还不一定有命在。”

　　??侠士点点头：“我知晓。”

　　??

　　??“真正面对唐门的追杀后，你怕是就不这么镇定了。”

　　??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问：“我们以前是否见过？”

　　??侠士还在发愣，下意识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

　　??柳惊涛以为是没有的意思，便转身离开：果然是自己的错觉。

　　??

　　这孩子心性倒是不错，也有些急智，是个练刀的好苗子，待尘埃落定，该问他愿不愿意来霸刀学艺。

　　??

　　??不过，柳惊涛说不跟侠士计较，可没说过不跟唐门计较。

　　??他扛着傲霜刀，杀气腾腾的往门口唐无言那里走——同样是三个字，他柳惊涛的名字很难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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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前辈他夸我勇气可嘉唉。

　　??察觉出柳惊涛语气中的认真，这让侠士乐的找不着北，在解密机关的压迫下还能哼着歌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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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杨宁、李忘生他们的表扬都是基于师长对弟子进步的赞赏，同为江湖人的肯定倒极少表现出来，他还是第一次得到旁人认可呢！

　　??下次见面时，一定要变成更厉害的人，让他刮目相看。

　　???

　　??叶凡和那神秘人正过着招，远远听侠士解机关骰子还能笑出来，怀疑敌人给他下了迷魂药。

　　??“把卑鄙小人，把解药交出来！”他提起神秘人的领子，威胁道。

　　??神秘人挣脱他的控制，险些气乐了：他自己犯浑与我何干？??

　　??

　　再后来，就是侠士一路帮叶凡与唐小婉逃过追杀，回到藏剑了。

　　??

　　到了扬州后，他二人还做了结拜兄弟。

　　??在叶凡告知兄长后，几位庄主都想见这位帮助小弟回家的江湖人。叶晖这边说叶凡胡闹，转头办了场家宴，邀请侠士一同商议叶凡与小婉的婚事。

　　侠士觉得自己是外人，可拗不过藏剑上下的热情，僵硬的进了这场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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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是好大一家子。

　　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大桌人，侠士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我再上去会不会坐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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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剑的诸位绝对做不出如此失礼的事，这一桌子看着满了，可叶英旁边还留着个座位，在叶神烦热情的招呼下，他紧张的坐在大庄主旁边，担心自己冒犯到几位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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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侠士还没出篓子呢，那头叶三庄主就出了岔子。

　　??

　　叶炜原本侧身跟叶蒙喝酒，察觉客人入座就抬头看他，这下可好，他头一扭“噗”的把酒喷了四弟一身。

　　??桌上兵荒马乱半天，叶炜顾不得失礼，咳嗽着指着侠士惊讶道：“是你？你就是帮了五弟和五弟妹的人？”

　　他一拍脑袋，又自言自语：“也是，几年下来，你也是该长这么大了。”

　　??

　　我们认识？侠士歪歪脑袋。

　　??

　　叶孟秋对老三的失礼很不满，令他向客人赔礼道歉。

　　叶炜先跟侠士赔了不是，随手塞了条手帕给四弟擦擦，问侠士：“你不记得我了？呵，也是，过去三年，菲菲都六岁了。”

　　他起身介绍：“爹，大哥，这位就是当年我说过那位恩人。”

　　“当年我与柳二哥相持不下，夕妹险些自尽，好在这位少侠施以援手，拦住夕妹，又托人去请柳大庄主，这才没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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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情况，叶炜还心有余悸。??

　　叶三庄主倒了杯酒：“先救夕妹，又救了五弟，叶三当敬侠士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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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缘分倒是几位庄主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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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奇道：“难怪你刚出密室的时候说，柳惊涛好似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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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士颇有些手足无措，可桌子太大，一时半刻拦不住他，只能看叶炜郑重的给他敬酒。他忍不住问：“三庄主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这才三年，虽说少年人长开了，可又不是易容，仔细看五官就能看出来，你左眼这颗痣我可记得清楚。”

　　??见他还是忐忑，叶炜想了想，又说：“你左手小臂中间靠后那里也有一颗小痣，那时候菲菲惯爱扒拉你袖子，总是戳你胳膊上这个小点，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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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士手臂上是有这么一个小痣，这下确认无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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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来惭愧，大概是一年前吧，我头上受伤，失去了记忆，为稻香村收留，直到后来山贼围村才出门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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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和小婉与他同行一路，倒没听他说起这回事，连忙问起那处旧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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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一事可大可小，这一年多下来不影响侠士日常生活，只是头上那处旧伤隐患甚重。于是叶孟秋便暂时叫停家宴，遣弟子去寻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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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宴席，侠士更是坐立不安。

　　??叶蒙看出了他的焦虑，出声安慰：“不过是家宴，一顿饭罢了，兄弟几个天天都一块儿吃，有时候练武练久了便干脆不用，这一桌子放这儿又不会飞走，哪有身体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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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侠士乖乖接受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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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者给出的结果与陈大夫相仿，许是后脑勺上有瘀血，不碍事，但也不知何时才能散去。

　　这么精细的地方也没人敢直接用真气化解，在侠士的坚持下，也只能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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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柳惊涛回庄，瞅见叶琦菲拉着多多在庄子里横行霸道，恍然想起在唐门遇见的少年身上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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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侠士，不就是当年急智救下夕妹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