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侠影留痕》红尘尽处

10、第 10 章

　　*侠士中心

　　*剑圣×侠士，接上沧海笛声，题目可以看出我是取名废了

　　*本质造谣文学(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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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圣没想到第二次遇见来的这般快，但他宁愿此次相会来的晚些。

　　九天的会议上，拓跋思南看到了形容狼狈的侠士，心里一颤：不过分别了一天，他怎会伤至如此？

　　见是侠士，九天里的几个熟人顿时一怔，一面想九天会议不该有旁人，又觉得是他的话也不奇怪。

　　柳静海眼神示意侠士到自己身边，不要乱走。侠士经过时抬眼看拓跋思南，剑圣与他对视一瞬，目送他去炎天君身边。

　　柳静海的武功还不错，他勉强放心些。

　　侠士自觉站到柳静海身后，作为提供线索的证人和多多一起杵在墙角充当摆件。

　　拓跋思南见他站在炎天君身后，前方又有方乾挡着，安全得很，也就放下心来，收回投向他的目光，注意力集中在了会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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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已到齐，会议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也是时候——清缴九天内的那个异数了。

　　方乾质疑卢延鹤勾结狼牙军的行为，而卢延鹤拒不承认，反咬苍天君是为了更多权力而诬陷他，一番你来我往后，方乾揭穿了他的身份——暗星长老，伊玛目。

　　随着对方身份的暴露，拓跋思南当即一剑击出，直指混入九天、为一己之私残害苍生的敌人。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侠士只见拓跋思南一掌击破了卢延鹤的伪装，随后几势连招将其击倒在地，祆教暗星长老连抵挡片刻都做不到，更别提还击。

　　前几日温和可亲的拓跋思南显露出锋芒毕露的一面，拳拳到肉，招招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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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士往日对抗剑气的记忆又被唤醒了，却不觉得多可怕。

　　他见拓跋思南话不多说直接痛揍伊玛目，反而心里松了口气：像前辈这样性子温厚正直的人，就该杀伐果决些才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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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已定，新任无名结束了伊玛目的挣扎，这在众人意料之外。

　　不知是不是错觉，侠士总疑心那王玄砚往他身上看了几眼。

　　可他们又不认识，要说交集……最多就是他和前任无名打过？侠士看了眼身边的柳静海，觉得对方应该只是在看新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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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事情告一段落，剑圣走到侠士身边，准备帮他疗伤，过于急切的动作险些带倒身旁的座位，引来方乾诧异的视线。

　　“昨日不还好好的，为何伤成这样？”

　　剑圣看他身上的大小创伤，责怪自己昨日不该放心太早，听他说有朋友就让他独自上岛，总该往前送一送。

　　侠士心软，惯不会拒绝旁人的求助，身旁总该有个人看着，此番估摸着也是替旁人冒险去了。

　　剑圣本想着江湖路远，能与侠士偶遇走一程就心满意足，如今却不敢任他独自飘荡了。

　　拓跋思南攥住侠士的手，以真气助他疗伤。

　　“唔……路上出了些小问题。”侠士不知怎么说。

　　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又才突破杀手的围堵来到这里，侠士心里总还绷着一根弦，身旁都是不熟悉的蓬莱弟子，总觉得身旁会突然蹦出什么敌人，放不下心来。

　　一切不安在踏进会议室，看见拓跋思南后结束了。

　　或许是知晓他的实力，或许是那同行一路的情谊，也可能是因房间里有熟悉的友人们……总之，当剑圣出现在视线里那一刻，他脑海中响的生疼的警报忽然消失了。

　　所有危险都会被这个人隔绝在外，因此，这里是安全的。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暖意，侠士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安心的冲剑圣笑了笑：“不碍事，都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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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乾余光瞥见，忽然生了疑惑：这是剑圣的性子？

　　然而剑圣的动作很快就不算引人注目了——

　　“侠士。”

　　在座半数多的九天成员异口同声，随后惊讶看向本不该认识侠士的同僚。

　　还是多多先开口。

　　“你不是去洞天福地岛……”赵涵雅没想过会遇见故人，又想到他在经首道源岛上提到过“是了，你要来侠客岛参加霸王擂的，可前几日似乎未曾听说你在岛上？”

　　初次作为变天君参与九天决断，她本有些紧张，只是见侠士莫名其妙的参与进会议，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又是熟人，她心里的压力便小了许多。

　　“先前想起草原上有人托我做件事，见离开擂还早，便先神行去了一趟。”侠士解释“这不，还赶得及。”

　　……方乾的背影一僵，觉得侠客岛的办事效率被他内涵了。

　　虽然侠士早知道几个朋友的身份，可真正在九天会议上遇见他们才觉出真实感。

　　柳静海问：“你又是因何事成这副模样？”

　　“昨日察觉商会管事身份有异，追查期间遇到追杀，不慎中招。”侠士苦笑“还是我实力不济。”

　　柳静海与侠士早些年因多多一事相识，在风雷刀谷后便成了朋友，后来更是一同参与洛阳反攻战，知晓他的身手，方才乍一见他这副模样还有些惊讶。

　　问清缘由，他回头看向此次会议的东道主：“不如让我这位朋友先去医宗处理伤势？”

　　??

　　侠士并不觉得这些创口有什么，摆摆手，推辞道：“无有大碍，不必……”

　　后面的话被几位友人一起眼神压制了回去。

　　剑圣只是晚了一步，话就被这一群同僚说完了，只能默默跟着柳静海看向方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

　　本打算开口介绍此人的方乾：……？

　　这就显得我和新无名非常格格不入。

　　方乾点点头，说：“侠士既已受伤，为免伤势加重，就先在此稍作休息吧。我已遣人去请医宗宗主温蘅，想必不会花费太久，此番还要多谢少侠协助调查。”

　　周墨见侠士一身衣裳半干不湿，想必穿着难受，便在一旁温声嘱咐，说小友平日轻装上阵，若一时无合适更替衣服，可以用周宋未穿的新衣。

　　还未等侠士谢过周墨，还在替他疗伤的剑圣就接过话茬：“不劳烦阳天君了，前几日他的衣服落在我那里，恰巧还够换洗。”

　　屋子里几人陡然沉默起来。

　　倘若有个外裳也还好理解，为什么会有整套的衣服落下？

　　侠士倒不觉得有什么，他惊喜的看向拓跋思南：“前日走的急，倒忘了还有些在前辈的包裹里，竟没扔掉吗？”

　　“做工精细，随意扔了可惜。”拓跋思南不好说自己舍不得扔，便寻了个理由“左右你也在岛上，说不定就会遇到。”

　　“多背几套衣服挺累赘的，再有下次，前辈直接寄给我吧，□□就行。”

　　“都是那日在金水购的薄衣，倒也没什么分量——哦，恰巧今日打了只白狐，便给你做了手套，想来过几天便弄好了。”

　　虽然东海四季如春，应该用不上，可剑圣想到那几日仿佛手里攥个冰坨子一样的温度，觉得防患于未然。

　　“只是手冷而已，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

　　“你睡着后，我总是捂许久才将你手上回暖，毕竟身上有暗伤，平日还是得注意些。”

　　两人的话倒没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只是过分熟稔，让旁人插不进嘴。

　　柳静海眉头挑了挑：还有下次？暖手？睡着后？

　　方乾在后面背着手看了一会儿，问：“几位是如何与侠士相识的？”

　　太巧了，他有些疑心此人是伊玛目那样准备打入九天的间谍。

　　在场几位都知晓他心中的顾虑，左右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也就都解释清楚，连新任无名都说曾在隐元会见过他的档案。

　　谈话告一段落，温蘅也带着药箱姗姗而来。

　　侠士的外伤并不很重，虽说从悬崖上被敌人击落，但他轻功卓绝，腾挪之下，剐蹭出的伤势倒不算太严重，只是杀手人多势众，不断的围追堵截让他严重脱力。如今看着脸色煞白则是因着积年暗伤，需要温养。

　　剑圣一边输入真气，一边认真替他记那些药方与注意事项，决心监督他静养。

　　方乾给每个人都妥当的安排了住所。

　　原本侠士被谢采安排去红尘客栈留宿，只是几位友人都想留他叙旧，又加上一身狼狈，需要沐浴，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不过，在拓跋思南的坚持下，侠士还是没有麻烦谢采重新给自己安排住所，而是跟他同住一院。

　　“刚巧衣物都在我那处，地方也宽敞，同住也方便你我互相照顾。”剑圣是这样解释的。

　　侠士接受了他的建议，半个月的相处让他有些习惯了拓跋思南的存在，身边陡然失去稳定热源，还有些空落落的。

　　两个人完全忽视了负责日常待客的蓬莱弟子们，也忘了这些只是相邻院落就能解决的问题。

　　仆从早已得了吩咐，二人进屋时已经备好了热水，剑圣的包裹也被带了过来，省了去寻的功夫。

　　不过浴桶被放在了主卧，再说挪动就太费事了。

　　因着都是男子，浴桶旁又有屏风隔断视线，侠士便没想着避开剑圣——何况拓跋思南才是房间正了八经的客人，若将他赶出去，总觉得不太好。

　　剑圣翻出包袱里不属于自己的衣物，愣愣的看着。

　　他也不知如今是作何想法，自己惯常不带多余的事物，可昨日对着包裹里侠士的衣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舍不得。

　　??好像这些东西还在，侠士就只是暂时出门与友人相会，回来后依然是他的旅伴。

　　??

　　现在……他不知算不算，侠士本人又是作何想法？

　　拓跋思南听到侠士入浴的水声，听到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忽然有些不自在。

　　先前与侠士同行，也不是没有这样沐浴的时候，但那会儿懵懵懂懂，只当是朋友情谊，即使有些朦胧的念头也不大成型。如今心思被点破，心上人在侧，自然就多了些绮念。

　　侠士依旧对他的心思一无所觉，泡在浴缸里，努力梳开自己卷进了海藻的头发，未果，于是他开口：“杨前辈，能帮我把头发理一理吗？我看不到海藻粘在哪里。”

　　随后只听见细微的崩断声，侠士说：“哦，解开了。”

　　这样下去不行，剑圣深吸一口气，将衣物放在床上，强作沉稳。

　　“我去医宗给你拿药，你先休息，沐浴时记得小心伤口，不要碰水，东西便放在床上了。”

　　侠士自屏风后探出脑袋，有些惊讶：“前辈不歇一会儿吗？等会儿温宗主应该会差弟子送来。”

　　“自己去看着总觉得放心。”

　　听着剑圣的步伐越走越远，侠士的心里莫名有些空落，他看了看过分宽敞文雅的居室，将这心情归结于清冷陌生的环境。

　　不过，连药都会帮自己看着，前辈人真好啊。

　　等到剑圣带着熬好的药汤回来，侠士已经换好衣服，靠在床头迷迷瞪瞪了。

　　拓跋思南动作轻柔的将他唤醒，将碗递到侠士嘴边，药并不好喝，但侠士这些年早就习惯了，格外配合。

　　撑到把药喝完，侠士几乎就秒睡了。

　　他已经在刺杀中奋战了整整一天，几乎没合眼，若不是换水的弟子将他唤醒，侠士险些在浴盆里睡着，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剑圣推了推他，无奈道：“头发还是湿的。”

　　但侠士只是神志不清的半睁着眼，胡乱点点头，也不知答应了什么。

　　见他如此，剑圣认命的从一旁找到了布巾，想了想又放下。

　　同行那几日，侠士对这头青丝也不甚上心，更不耐烦擦头发，即使拓跋思南督促也不过是用布随意搓几下，若是晴天就在太阳下晒干，时间晚点就枕着棉布睡，也不怕夜里冷风吹的头疼。

　　拓跋思南早就想试着帮他弄干头发了，可不知为何总是说不出口，如今倒是来了机会。

　　他轻手轻脚的靠在床头，看侠士疲倦的样子，还是没把人重新叫起来，只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侠士枕在自己的腿上，并不在意衣服被他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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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头乌发带着水滴垂下，当真如瀑般，只是拓跋思南看着自己早已雪白的发丝，心下叹息。

　　剑圣以手作梳，寸寸捋过他一头青丝，用真气帮他烘干头发。

　　侠士先前并没有把头发梳开，但他睡得很沉，偶尔剑圣的手指遇到发丝纠缠也没让他动一动眼皮，倒是梳发之人会紧张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拆开那一点小小的结。

　　拓跋思南还没做过这种活，自己早些年都是短发，随意甩一甩，没过多久便干了，即使留了长发也不过气劲蒸腾一会儿，哪有这么仔细的时候。

　　此时天色尚早，日头高悬那会儿处理了伊玛目，现在离黄昏还早。

　　当剑圣察觉有人靠近时，赵涵雅和柳静海已经站在了门边。

　　“打扰了，见院门没关，以为二位醒着。”柳静海扶着门框，轻声道“只是来问前辈是否来用晚餐。”

　　剑圣的视线移到怀中人沉睡的面庞上，摇摇头，示意自己等侠士一起。

　　“那我们便去说一声。”

　　二人退出这方小院，只听身后轻微的关门声。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剑圣投向侠士的眼神太过温柔，让多多疑心自己撞破了什么。

　　果然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