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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江侯爷有软玉温香 ...

  •   众人闹的太晚,散席的时候,江瑜已经有些醉了。
      临散前有个不长眼的公子瞧瞧问冷荣:“侯爷醉了,要不要多留两个人照看着?”
      冷荣抱着刀冷冷地看着他。
      那人犹不自知,露出个略带谄媚的笑:“楼里有个新来的,样貌虽比不上佩玉公子,但那身段,还有伺候人的体贴劲儿……嘿嘿,保准侯爷受用了也喜欢。”
      “属下这刀,虽然其貌不扬,但这身段,这锋利劲儿,金公子可要受用受用?”
      冷荣咬着牙,长刀出鞘一截,映出一段冷冷的月光。
      那公子就是个花架子,喝得酒昏脑热。他听到刀刃出鞘时“叮”的一声,只觉得一阵森冷的风吹过全身。
      他打了个冷战,酒醒了大半,才看出冷荣面色不善,忙连声说:“不了,不了,冷侍卫真能说笑,哈哈,哈哈……”
      冷荣不语,面无表情地目送着他踉踉跄跄地被侍从搀走,还被脚边的花盆绊了一下,险些摔下楼梯。
      “就这种货色,也配评判别人。”冷荣冷笑一声,转身进了雅间。

      人都走光了,只余江瑜半靠在佩玉身上,闭着眼假寐。
      “侯爷。”冷荣轻轻摇了摇他。
      江瑜皱着眉头,像挥苍蝇一样胡乱挥手赶他。
      “别装醉,侯爷。”冷荣失笑道,“给个准话,咱今晚待哪儿啊。”
      江瑜瘪了瘪嘴,彻底不出声了,全把他当成呜嘤乱飞的苍蝇。
      不等冷荣再问,佩玉突然出声:“侯爷吃醉了,今晚就在这儿歇了吧。”
      冷荣轻轻“啧”了一声,刚要反驳,佩玉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回头看着他说:“夜里有风,吃醉酒吹了风,要头疼的。”
      这下冷荣无话可说了,只得也撇撇嘴,表情和装醉的江瑜如出一辙。
      佩玉费力地搀起江瑜,心想:“果真是主仆。”

      佩玉扶着江瑜往房间走,冷荣抱着他的长刀,落后半步跟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房门的时候他拦了一下,说:“我伺候吧。”
      “不用你。”佩玉挥开他的手,用脚把门关上了。
      冷荣看着紧闭的房门,觉得佩玉说得对,夜里果然是凉了。

      房内,佩玉让江瑜斜靠在床上,用屋里已经备好的热水给他擦脸。
      佩玉受江瑜庇护三年,没被人碰过。他以为江瑜这次回来,他必然是属于江瑜的。
      他们这种人,在这些权贵眼里,就像是个精巧的物件儿,或者像埋在树根下的酒。
      藏得越久,埋得越深,越是在岁月里酝酿出不为人知的青葱滋味儿,到了开封的时候,才越显得珍贵、越值得把玩。
      他其实也说不上愿不愿意。
      只是想到被江瑜养在外面的人会是自己,就止不住得有点难过。
      既为江瑜难过,也有一点……为自己难过。
      在他心里,江瑜是最风光霁月的人。养个倌儿在外面这种事,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至于为自己难过……佩玉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看向门口。烛光摇曳,映出了门口那人的身影。
      被人在手心里捧了三年,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了吗?

      他用热毛巾缓缓地擦过江瑜的美人尖,勾勒他的眉眼。
      要擦到脖子的时候,江瑜突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腕,对他说:“你去睡吧。”
      “世子……?”佩玉没听清。
      “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辛苦了。”江瑜说。
      “不辛苦。世子席上吃得不多,酒倒喝了不少,我给世子煮一碗热热的醒酒汤,压压胃吧。”佩玉说。
      江瑜笑着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说:“辛苦了。看到你过得不错,我真高兴。”
      “世子?”佩玉听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一时有些愣怔。
      “乖,夜深了,下去睡吧。”江瑜说,“你是好孩子,别睡我这里。”

      这些年佩玉虽得江瑜庇佑,但也少不得要同人周旋,三教九流什么话都听过,却让江瑜一句“好孩子”晃了神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听他的话走了出去。
      冷荣还傻傻地站在门口,见他出来,张了张嘴,发出了个没什么意义的“啊”。
      “啊什么啊,”佩玉说,“让开。”
      冷荣踮着脚想往屋里看:“他没留你啊?”
      “什么跟什么?”佩玉拧眉,使劲儿踩了他一脚,“你让不让开,我要睡了。”
      “让让让。”冷荣立刻侧身让他出来,陪着笑凑上去,“你上哪儿睡,要不要荣哥儿送你?”
      “这儿我比你熟。”佩玉丢他个白眼,施施然走了。

      冷荣如今也是走到哪儿都让人捧着的人了,这会子让人下了脸,也不生气,看着心情怪好的样子,哼着小曲就推开了自家侯爷的门。
      “怎么又来。”江瑜刚要睡就被推门的吱呀声吵醒,闷闷地问。
      “哎呦我的祖宗。”冷荣看他外袍也不脱,鞋也还趿在脚上,赶紧过去伺候,“怎么这样就睡,明早起来身上该难受了。”
      “荣哥儿。”江瑜让他弄得没了脾气,忍者睡意坐起来脱衣,“你真的越发琐碎了。”
      “这得怪谁啊我的爷。”冷荣说。
      “怪谁也不怪我。”江瑜说,“见天儿这么磋磨我,改天给你净了身送进宫去。”
      冷荣顾着给他脱靴脱袜,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悠悠地接:“那可不行。”
      江瑜这会儿倒来了劲儿,眼角眉梢带着小狐狸似的笑意,问道:“怎么不行?侯爷给你作保,给你混个大总管当当,不比当个侍卫扬眉吐气?”
      冷荣把他的脚塞进被子:“不行就是不行,赶紧睡觉。”
      “这日子没法过了。”江瑜看着床顶,悠悠叹了口气,“奴才都要爬到主子头上了。”
      “谁家主子比你还难伺候?”冷荣不接他的茬儿。
      他把江瑜裹成个粽子,站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谁家主子像你似的,荣哥儿才走了几天,回来你就……”
      冷荣说不下去了,错开了脸。月光下,平日里钢筋铁打一样的汉子,眼眶却已经红了。
      “别为我难受,荣哥儿。”江瑜仿佛知道他的神情,依然看着床顶,两只手从被子里挣出来抓着被子边儿,“这都是命里该有的。”
      “去他妈的命。”冷荣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去他妈的周棹行。”
      “我今天打他了,还踹他了。”江瑜偏过头,笑得狡猾,有意哄他。
      “打得好。”冷荣点点头。

      看他要睡了,冷荣转过身,打算出去替他守门。
      “荣哥儿。”江瑜突然在他身后开口,“要不是佩玉,我可能已经完了。”
      冷荣没有接话,江瑜就自顾自地说,假装是说给自己听:“佩玉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他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这几年,谢谢你,荣哥儿。”

      有晚归巢的鸟儿轻轻落在窗牖,“喳喳”地叫了两声,又轻快地飞走了。
      良久,冷荣才背对着江瑜露出个笑来,问道:“跟荣哥儿说谢呐?”
      “谁谢谁啊,怎么论的啊?”
      “别瞎琢磨了,谁的帐都比你那本乱帐清楚,快歇了吧您内!”

      江瑜从没见过那么大的太阳。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白得刺眼,江瑜在这无边无际的白里狂奔,眼睛被光线刺得不住流泪。
      汗水从两颊留下,淌进衣襟。他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糊在身上,糊得他喘不上气。
      黏腻、窒息。
      江瑜的感官只剩下这些。
      还有恐惧。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他仔细想了想,他好像在逃命。
      可是他为什么要逃命?他是乐阳公主唯一的儿子,谁敢要他的命?
      他这样想着,可是却不敢停下来。
      但他跑了太久,腿已经开始酸软了,左腿腿骨开始尖锐的疼。
      “不对,”他想,“奔跑不应该会腿疼的。这不对。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一愣神的功夫,他突然踢到了什么,就着奔跑的惯性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疼……”江瑜只有这一个念头。
      有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了出来,禁锢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额头被抵在地上,磨破了皮。
      “放开我。”他说。
      “不放。”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跑啊。”
      “你以为你跑的出我的手掌心?别做梦了……”

      耀眼的白光突然都熄灭下去,江瑜抬起头,看见已经去世的外祖父站在他面前。
      “皇外祖……”江瑜喃喃道。
      “阿瑜,你太让朕失望了。”永安帝说。
      “不……不是我,不是!”江瑜顾不上还在淌血的额头,哭着去抓永安帝的衣角。
      “外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江瑜泣不成声,“外祖,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您和母亲的话的……”
      “让我找到他,让我找到他。”江瑜不安地到处看,“我找到他,就能证明不是我干的了。”
      但是永安帝摇摇头,身影慢慢向后退去。
      江瑜踉跄着扑上前去追,脚踝突然被人扯住。
      “你去哪儿?”那个声音在他身后问,沉重的身体覆盖在他身上,“你能跑去哪儿?”
      在他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有一双手把他扶了起来。
      周遭的一切都消退了,嗡嗡的杂音、愈来愈远的永安帝、身后扯住他脚踝的手和压在身上的重量都消失了,周围一片黑暗,安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身前的一双手和一个人。
      黑暗中江瑜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个人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
      “是你吗?”江瑜问。
      那个人没有说话。
      江瑜什么都看不见,但仍然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轮廓。
      “是你吧。”江瑜又问了一遍。
      那个黑暗中的轮廓动了动。
      江瑜突然觉得手心有一些黏腻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手掌上全是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奔跑中划破了手,后来发现不是,手上沾染的是另一个人的血。
      他茫然抬起头。

      江瑜睁开眼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在眼前晃动的那只手。
      “侯爷?”佩玉的声音传来。
      “……是你。”江瑜声音沉沉的。
      “我看侯爷额上全是汗。”佩玉说,“想给侯爷擦了。”
      江瑜左右看了看,“嗯”了一声。
      旭日东升,窗户上一片白光。
      他受不住地把头又转了回来。
      “冷荣呢?”他问。
      “冷大人回侯府套马车来接侯爷。”佩玉说,“临走前让我照顾侯爷。”
      “有劳了。”江瑜说。
      佩玉摇摇头。半晌,试探着问:“……人还没找到吗?”
      “泥牛入海。”江瑜用手背遮着眼睛,隐去了眼底血丝,说,“哪就那么容易。”
      佩玉没再说话。

      江瑜拒绝了佩玉相送,自己从春意浓走了出啦。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左腿——昨晚饮酒实在太过了些,很久没犯的腿疾又出来恼人了。
      日头有点大,刺得江瑜恍惚,但晒得左腿很舒服。
      江瑜就又低头捶了捶。
      冷荣背着手走过来:“我的爷,让荣哥儿好等。”
      江瑜笑道:“昨晚喝多了,今天就没起得来。”
      冷荣一早回府叫了马车,因着昨晚的对话还有点不自在,此时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我回府后套了辆马车……”冷荣话还没说完,看到江瑜脸色不善,到嘴边的话立刻打了个弯,“您骑我的马,我有点想和车夫一起赶车玩。”
      江瑜打着哈欠满意地点点头,在冷荣的搀扶下上了马。
      “何必呢。”冷荣还是没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
      江瑜听见了,但宿醉加上梦魇,人没什么力气,就懒得理他。

      江瑜如今封了侯,就不再住公主府了。
      他本意不想兴建侯府。公主府足够大,何必劳民伤财。
      但公主横了他一眼,问他堂堂一个侯爵,成亲后难道不分府别居,要挤在一个公主府里吗?
      他拒绝的话瞬间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他之前不愿听母亲的话,还大闹了一场,回过头遭了报应,后来在母亲面前就总有些理亏。
      几番拉扯后,还是在公主府后面得了个稍小些的宅子。

      宅子说小也只是和公主府比。比之寻常皇亲,这宅子都算大的。
      后院还在修葺,正门牌匾上的字是圣上亲题。
      但江瑜觉得舅舅的字其实不太好看,他更愿意牌匾的位置光秃秃的。
      以前的江世子喜欢花团锦簇,轰轰烈烈;现在的江小侯爷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懒得应酬,不想折腾。

      但天不遂人愿。离着大门老远,他就看见门口的石狮子旁边杵着个人。
      远观看着蜂腰猿臂,身量不错。
      按理说看到赏心悦目的人应该心情不错,但江瑜心里沉沉的。
      黑暗中的那个轮廓有了实体,江瑜一瞬间以为还在梦中。

      按理这两人一个是正当宠的皇亲,一个是正得重用的臣子,昨晚又才刚见过,无论如何得打个招呼做个样子。
      但江瑜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抬眼望天,斜眼望舅舅提的丑牌匾,低头看地上的蚂蚁,就是看不见周棹行。
      主子不出声,冷荣也懒得瞧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就牵着江瑜的马打周棹行跟前经过。

      周棹行伸手拦住了马。
      冷荣长刀出鞘。
      “这是干什么?”冷荣问,连称呼都不屑加。
      “我有话要对你说。”周棹行不理他,执拗地看着江瑜。
      他的手上绑着纱布,是昨晚江瑜割破的。
      江瑜恍若未见,拿鞋尖踢了踢周棹行的手臂。
      周棹行手臂颤了颤,但没有挪开。
      江瑜偏头看着他:“我要下马。”
      周棹行点点头说:“好。”
      冷荣要过来扶,江瑜摆摆手没用他,踩着周棹行的手臂站到地上。
      江瑜是清瘦的,细腰不盈一握。周棹行绷紧了手臂,看着他垫着脚踩在自己的手臂上,心里随着他的动作“咚咚”地打着鼓点。
      他想把他拥入怀中,想得整个心都在发痒。

      江瑜稳稳地踩在地上,有点疑惑这梦到底醒没醒。
      周棹行是多骄傲的人,能让他在侯府门口这样作贱?

      但梦里也好,现实也罢,也没那么多所谓。
      他拍拍手要进府,周棹行亦步亦趋地跟上。
      “周大人。”江瑜说,“我到家了。”
      周棹行微微偏过头,似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家不欢迎你。”江瑜说。
      “我也说了,我有话要对你说。”周棹行说。
      “你有什么话能跟我说?”江瑜想到昨晚的对话,突然起了坏心:“难不成,是想和我说说打算怎么被我……”
      江瑜靠近周棹行的耳朵,轻轻吐出了一个下流的音。
      周棹行的耳朵动了动,竟然红了,呼吸也急了。
      江瑜有点惊讶地挑起了眉。
      “当然可以。”周棹行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急急忙忙加了句:“只要你愿意……愿意碰我,我怎么都行的。”
      这话说的,够卑微了。

      “可是我不想。”江瑜仿佛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噩梦带来的戾气终于有了出口,“江侯爷有软玉温香,不喜欢硬邦邦的。”
      江瑜转身欲走,周棹行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迎着江瑜不解的目光,周棹行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是硬邦邦的?”
      呦,这话说的有点意思。江瑜看他不要脸,索性也不给他脸了,抬起膝盖顶了顶:“这么贱啊?”
      快到晌午,日头火辣辣地晒着,周棹行就在侯府门口,当着一众侍卫下人的面,被侯府的主人羞辱。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退缩,甚至还把身体往前送了送:“嗯。雅的你试过了,俗的呢?”
      他也凑近江瑜的耳朵,模仿江瑜刚刚的样子,在他耳廓旁说:“世子年纪还小,不知道,雅的有雅的好,俗的……有俗的滋味……”
      这一句“世子”把两人拉回从前的时光。江瑜没有躲,偏过头去看他,两人呼吸交错在一起,都乱了。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曾经靠近的人,谁都别骗谁,谁都骗不了谁。
      江瑜一直都知道周棹行生得好,眉如墨画,鬓如刀裁。这双眉眼染着欲望,曾让他无数次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用手轻轻揽过周棹行的腰,向下抚摸着那段线条:“有多俗啊……?”
      这样的触碰已经大大超过了周棹行的预料了。他不得不拼命抑制自己急促地呼吸,才不显得狼狈:“你想我有多俗?”
      江瑜没说话,他脑海里想的是周棹行蒙着眼睛被绑着手的样子。不过之前被这么对待的是他自己。
      “这样吧,我验验货。”江瑜用手指划过他的胸膛,语气低沉魅惑宛如耳语:“你把衣服脱了,爷看看,要是满意了,爷亲自抱你进去……”
      “就在这里吗?”周棹行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江瑜点点头,说;“日头底下,看得清楚。”
      周棹行没再说话,手指飞快地解着衣服。先是束腰,然后是月白色的外袍,里衣的带子太繁琐,被他一把扯断扔掉。
      江瑜看着,没忍住用手掩鼻,轻轻笑了一下。
      这一笑把周棹行笑得面红耳赤。他的手握住下裤的带子,江瑜突然出声:“够了。”
      他倏然出手抽出冷荣的刀,冰冷的刀尖指着周棹行胸膛上的一点,向下滑过坚硬的腹肌和紧实的腰线,激得周棹行毛孔悚立。
      “爷不满意。”江瑜扔了刀,轻飘飘地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江侯爷有软玉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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