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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好谋划,好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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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老鸨端来一盘盘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饭食来找姐妹二人。二人几天未曾进食,此刻早已饿的站不起身。
老鸨‘好心’的将饭食放置在姐妹二人眼前,令她们能充分的闻到饭菜的香味。
梁晗之知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索性闭眼装作看不见,企图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梁靖之虽来自21世纪,思想比较开放,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坦然的接受一群陌生的男人。因此她只有尽力拖延时间,寻找逃跑的机会,所以也有样学样,闭上了双眼。
老鸨见她们不识抬举也不恼,端起一碗米饭,细嚼慢咽起来。屋内十分安静,因此老鸨的一嚼一咽二人听的格外清楚。姐妹二人觉得心像一百只爪子在挠似的,不停的吞咽着唾沫。
“想吃吗?”老鸨适时开口。
无人回应她,渐渐她的耐心耗尽,随后她一招手,屋外四个大汉挺身入内。
“我见你们样貌不俗,原本想留着你们的初夜卖份好价钱。不过既然给台阶你们不愿意下,那便别怪我了。”
说完她便抬脚离开。
四个大汉,露出大黄牙猥琐的笑着冲她们走来。
他们走到两姐妹身边,直接伸手粗暴的一扯,瞬间整个肩膀裸露在外。梁晗之毕竟是闺中小姐,哪儿见过这种场面,不过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保护妹妹。
她用尽全力一推,结果眼前的壮汉纹丝不动,反而壮汉一个耳光,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梁靖之气不过,挣扎起身,迅速握拳用尽全力朝壮汉脸上一砸,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壮汉的鼻梁上,鼻血顺流而下,壮汉不停的抹,鼻血不停的流。
其它三个壮汉哄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居然让一个女子见了红。”
壮汉恼羞成怒,粗鲁的将梁靖之一推:“见红?还不知道谁给谁见红呢?”
梁靖之不安分的反抗,大汉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霎时,梁靖之的鼻子与嘴角鲜血直流。
“畜生,要打便打我,别打我妹妹......”梁晗之顾不上形象,发疯似地冲四人哭喊,只是她四肢被钳制地死死的所以动弹不得。
“姐姐,你别哭,一巴掌而已,我受的住。”
梁靖之话音刚落迎面又是一巴掌:“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受不住。”
顿时屋内巴掌声和女子啼哭声不绝于耳,好不凄凉。在梁靖之觉得自己撑不住了时,推门声响起。
“行了,打花了脸,你们替她去陪客人吗?”老鸨一直站在屋外等姐妹二人求饶,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想要的答案。
四个壮汉见老鸨进来,纷纷低头站至其身后。
没了束缚两姐妹挣扎着爬向彼此。
“啧啧啧,真不愧是将门之后,叫人好生佩服。”随后老鸨将姐妹二人分别关押。
“妈妈,既然她们如此不识抬举,咱们兄弟几个就能替你排忧,何必为她们多费心神。”其中一个壮汉搓搓手道。
老鸨剜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警告:“趁早歇了你那龌龊的心思,教坊司有段日子没添新人了,客人早已怨声载道。这两个姑娘的初夜我定要好好赚上一笔,谁若挡我财路,我就灭了他。”
壮汉讪笑称是。
老鸨很满意他的反应,便不再多言。径直走进梁晗之的房间,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梁晗之却一口未动。她知道自己一旦接受便意味着什么。
“姑娘,何必呢。吃食又没得罪你,快,尝一口。”老鸨捻起一块糕点凑近她的嘴边。
“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我不会同意的。”
老鸨也不恼,她放下手中的糕点,取出一方手帕,不紧不慢的擦拭自己的手指。
“人们常言长姐如母,想必梁姑娘定不舍让令妹承欢他人身下吧。”
梁晗之的眼神如刀子般射向老鸨:“哼!梁家的儿女定不会屈服于淫威之下。”
老鸨点了点头:“的确,方才见识过了。只是,我近日需要一个脸生的姑娘待客。你既不愿为你妹妹牺牲,想必她定愿为你奉献。”
梁晗之脸色一黑。
“对了,你家人的尸体现在还堆在后院呢。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你说我是买几方上好的棺材,让她们入土为安呢,还是吩咐后厨,将她们剁碎扔去乱葬岗,供野狗饱腹呢?”
原本怒不可遏的梁靖之,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依旧嘴硬道:“你敢。”
“敢与不敢全在姑娘的一念之间。”说完抬脚便离开,行至门口时,身后传来了女子的低声呜咽。她转过头,梁晗之正拼命的往嘴里塞食,苦咸的眼泪混着糕点一同入胃,叫人好不怜惜。
从此京城再无梁家大小姐,只有风尘女梁氏。
“磨蹭什么呢?到时间了。”屋外响起催促声。
梁晗之简单整理了一番,便匆匆离去。
梁靖之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姑娘,想什么呢?”
梁靖之不悦地蹙眉:“你怎么来了?”
“怨气别这么大呀,在其位谋其政,我作为教坊司的老鸨,所做的一切实属无奈,你也别怪我。”老鸨扬了扬手中的绢帕,冲梁靖之道。
对于她的托词梁靖之不免觉得好笑:“呵,妈妈是有大智慧的人,何必向我这个阶下囚解释。”
老鸨自然听出了梁靖之话中的讥讽,不过她并未在意,只是装作不经意的长叹了一口气。
“哎,姑娘也不必挖苦我,个中艰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不奢求他人能理解。就像这次,黄大人点名要晗之陪侍左右,我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靖之,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梁靖之一怔,黄大人?
她听门外的守卫提起过,这个黄大人年纪不大,花样却繁多。凡是伺候过他的姑娘,轻则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重则落下终身残疾。
老鸨偷偷撇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微变,便知她在想什么,于是添油加醋道:“哎,大家只知伺候过黄大人的姑娘下场可怜,却不知过程远比结果更磨人。晗之这小身板,我真担心她是否能吃得消。”
半晌后,梁靖之沉声道:“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老鸨也不打算继续兜圈子:“原本我与你姐姐约定好,她接客,我养着你。不过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她不懂情趣,不知变通,几乎将客人得罪了个遍。”
“教坊司不养闲人,既然你姐姐不行,那就你上!”
梁靖之虽单纯却不愚蠢,她怎会不知这一却都是老鸨的计谋。她怒极反笑:“先是借我逼我姐姐就范,现在是借姐姐逼我。妈妈,真是好谋划,好手腕。”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你若不去,我向你保证,你姐姐定活不过天明。”
老鸨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后,染满凤仙花的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
“其实,我全是为了你们好。一旦踏进教坊司再想离开,只有两条路。一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像你阿娘一般。不过蝼蚁尚且偷生,为人岂不惜命。二便是找良人赎身。”
“你姐姐心高气傲,不肯服软,恐怕十年八年都寻不到一个良人。你便不同,从我见你第一眼起,我便知你定非池中之物,想必不久便可离开此地。到时,你姐姐不就跟着你飞黄腾达了吗?”
老鸨并未要她立即给自己答案,而是吩咐小丫鬟给她送来了新衣服,新首饰。
梁靖之见小丫鬟并未离开,开口道:“为何不下去?”
眼前的小丫鬟目测不过一十二岁,身形瘦弱,许是还未见过大世面,一说话身体便哆嗦个不停:“奴婢......妈妈吩咐奴婢守着您,伺候您梳妆。”
“若我一夜不梳妆,你便站一晚?”
谁知小丫鬟听后‘噗通’一声直直跪下,抽噎不止。
“妈妈有令,今晚奴婢若不能伺候姑娘梳妆,便将奴婢遣送回家。家中弟妹尚幼,母亲重病卧床,奴婢若被赶回家,一家四口恐怕只有饿死街头。”
她让小丫鬟起来替自己梳妆,小丫鬟手脚麻利,很快便替她打扮妥当。镜中的女子肌肤细腻如玉,光洁白皙,一张鹅蛋脸,两道柳叶眉,眼底尽显清澈。明明是一张清纯无害的脸,却画了个妖艳无比的浓妆,头上还簪了一朵巨大的粉芍药。
真是越看越奇怪。
小丫鬟替她推开门,老鸨正站在屋外等她:“啧啧啧,我的眼光果真不错。可别说我对你不好啊,今晚来的贵人身份不凡,你若将他伺候好了,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她跟着老鸨来到了楼下,此时还有二十多个和她相似打扮的姑娘,早早的便候在了一旁。此时她们就像待价而沽的商品,任人选择。没办法,她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老鸨七拐八拐将姑娘们带进了一所十分华贵的房间,主座上坐着一位老者。
他并未蓄须,一张脸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若不是额间的几缕白发,梁靖之恐以为他不过三十出头。
老者旁边还坐着几位打扮富贵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身形略胖,身着白衣却贼眉鼠眼,从梁靖之进屋开始,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打量个不停。
梁靖之觉得一阵恶寒,若换在平日,她定一脚将其踹飞,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暂时忍耐。
“这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姑娘,大人们看看可否有中意的?”老鸨微微弓着身子殷勤道。
白衣男早已急不可耐,他家中夫人平日管束极严,别说出入教坊司,哪怕多看旁的姑娘一眼,他也得被扒层皮。
今日恰逢夫人回娘家操办嫡亲妹妹的婚事,他才敢出来偷偷腥,所以老鸨话音刚落,他便站起了身。
一旁皮肤较为粗糙,面容黝黑的男子故意抢先一步,将梁靖之拉入怀中:“我便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