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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棋局乱 ...

  •   其实她睡不着,她担心不已,辗转难眠,她怕逃走的金狗会散播她是女儿身的事。一旦她的女儿身份被拆穿,她就不再是大将军,没了兵权她还怎么留在策的身边和他共享天下事,看雪舞飞花……
      她没有勇气踏出洞房,她怕被千夫所指。
      所以婚后第二天她没有进宫向皇帝谢恩,大将军迷恋女色之事不胫而走。
      直到婚后第三天三朝回门的日子,韩嫣再也待不下去,才将铁心竹从被窝里拖了起来。她好说歹说,指天发誓说外面人都不知道她女儿身的事,铁心竹才稍微来了点儿精神。
      “你就这么怕女儿身的事穿帮?”韩嫣不解她在怕什么。
      “废话!你夫君我要是丢了官职,谁拿钱养活这一大家子?”铁心竹瞎掰道。
      “你就没点而积蓄?”她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大将军,居然闹没钱,韩嫣不信。
      “我的大小姐,我一年才不到三百两纹银的俸禄,还有这么一大家子要养,哪来的闲钱。”铁心竹叫道。
      “每次打胜仗皇上赏你的银子呢?”韩嫣又问,她铁心竹可是百胜将军,光是陛下的赏赐也够她这辈子了吧。
      一听韩嫣提赏赐,铁心竹就叹气,御哥哥赏给她的那些黄金白银她也就摸了那么几下而已。“打胜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一将功成万骨枯’,下边还有那么多人要抚恤,你说那赏赐我一人拿了,亏心不?”真金白银她全都送给阵亡士兵的家属了,她知道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一条命,但她希望让那些为国捐躯的人走的安心。
      “没想到你这么穷。”韩嫣摇头直叹,怪不得每次找她借钱,铁公鸡从来不借,原来她缺钱呐!
      洗漱着衣后来到大堂,铁心竹一看厅堂上堆着满地的回门礼心都在痛,特别是那只绑着红绸带的金猪足足有一只烤乳猪那么大,她更是感觉自己被榨干了似的。
      “来人呐,快……快把那只金猪给我收起来。”开玩笑,那么大的一只金猪得值不少钱,送给韩墨她可舍不得,再说她又不是真的韩家女婿,她凭什么要送只金猪啊!
      “老爷,这可使不得,回门一定要送金猪,以示夫人的贞洁。”府中的家丁忙回禀。
      铁心竹瞅一眼韩嫣,见她一脸冷色于是将人拖到一边小声央求道:“娘子,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手里面真的不宽裕。”那头金猪能让她前锋营的士兵人手加一件铠甲防身。
      “不行。”韩嫣也不退让,其他的可以省,金猪绝对不行,不是她韩嫣看重金银讲排场,这关系到她的清誉和名节,不能妥协。
      “这样吧,我们换成烧猪,反正都是猪,而且比这只金猪大,隔壁那家店里的烧猪很不错,我现在就让人去买,保证岳父大人满意。”铁心竹说完不给韩嫣插嘴的机会就对着家丁吩咐道:“铁刀,铁枪,你两带人去买只烧猪回来。”
      家丁一声得令旋即出府,铁心竹还不忘再多叮嘱一句:“挑个大个儿的,快去快回。”
      韩嫣苦笑连连,她真是嫁了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虽然不满意倒也不怨铁心竹,那家伙待自己真诚,虽不至于体贴入微但也是照顾有加,她已是感激不尽。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咱家还不至于缺钱缺成这样吧。”没想到最先反对的是家中最冷清的三妹铁心梅。
      “就是,这样太委屈嫂子了。”连四弟那个小毛孩子也跟着嘟囔。
      “大哥,不是我说你,普通百姓家回门时送烧猪没什么大不了,可咱将军府不是普通人家,而且韩相更是位高权重,你不能只送只烧猪去,会被人笑话的。何况这是大哥的大婚,不能省的。”铁心菊一向就够抠门儿的,这时倒是知道轻重。
      “韩相和我官位一样大,他是正一品文官,我是正一品武将,我能送的出手,他也该受得起才对。”这有什么不妥,她铁心竹才不管那些世俗人的愚见。
      这边众人正劝着,那边刚出府的家丁就已经折了回来,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宝亲王萧千策,一进大厅也不多话,叫人抬了回门礼就往韩相府邸送。
      “喂,我的金猪……”铁心竹还想上去抢却被萧千策拦住,只见后者温温一笑道:“瞎嚷嚷什么,那只金猪是我花钱叫人打的,没用你一个子儿,瞧你这小气样,哪有大将军的样子。”他早料到她这人缺心少肺,肯定没想过回门这种事,所以才早替她打点好一切。他与韩相在政见上一向不和,又分属两派,他屡屡遇袭,也大致推断的出是谁在背后搞鬼,在御翰,敢动他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这位看似儒雅随和的韩相。在他和韩墨暗斗之时,皇帝偏要来插上一脚,还把铁心竹这个呆子也拖下水,谁都知道铁心竹是他的人,皇帝却偏偏同意这桩婚事,是想缓和两派的争斗还是别有用心,他一时间也揣摩不定,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他相信韩墨那边也不会平静,只是可怜了夹在中间的铁心竹,这人迟钝,绝对不懂周旋。
      一听没用自己的银子,铁心竹顿时眉开眼笑,模样很是狗腿,拉着萧千策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那只金猪就当我向你借的,有钱了再还你。”铁心竹乐道,等她有钱,下辈子吧。
      “这我可记着了,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就投成女人嫁我,这头金猪就当我预付的得了。”萧千策也跟着开起玩笑,他再怎么气‘他’恼‘他’,可只要一看见‘他’就心情大好,再多怨念都会立马散去。
      铁心竹一听萧千策的玩笑话心下当即漏跳一拍,如果她做女人,他会娶她,这是多么动听的话儿,不过真的只能期待来世,这一世,不说她在人前仍然是男子汉大丈夫,单是萧千策也已经成婚娶了王妃,他们之间的前途早已渺茫。
      他们之间,注定没有这等缘分的。
      铁心竹携韩嫣到了相府,却不见府中家丁出来迎接,一切都是韩嫣带路。一路上韩嫣都沉默不语,铁心竹也不去问,她知道韩嫣在这个家里过得并不如意。
      韩相的正室早逝,如今只有三房妾室,年纪最小的一位小妾比韩嫣还小两岁,这让铁心竹内里直道韩墨老牛吃嫩草。
      不过相府很是雅致,府邸中栽培着许多翠竹,更是风雅之至,倒是不输她的竹轩,从修养品味这一点讲,韩墨倒是不差。
      其实说韩墨老也不准确,韩相年少高中,仕途一帆风顺,素有雅相之称,在御翰也是难得的美男子,而且人才刚过不惑之年,算不得老迈之人。
      见了老丈人,铁心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依照礼节给韩墨施了大礼,韩墨倒是一改婚前的冷淡对铁心竹一口一个贤婿长爱婿短的,热络的不得了,甚至还留夫妇二人在府里吃饭,只是一旁的韩修仍然是一副冷脸,对铁心竹百般挑拣,铁心竹只得耐着性子一口一个大舅哥陪着笑,要不是看在韩嫣的面上,她也许早和韩修动起手来了。
      用过午膳,韩嫣被女眷们拖去闺房话家常,铁心竹闲来无事只得在园中转悠,挑了个舒服的凉亭靠着柱子便梦周公去了。
      铁心竹这般模样被恰巧从此处经过的韩墨看在眼底,曾几何时,有个美少年也是这般在夏日的凉亭中闭目小憩,那般年少不知愁的模样倒是让人怀恋。韩墨心中怜惜顿起,唤来随身侍女:“竹箫,去给姑爷拿一床丝被盖上,免得他着凉。”
      “是,相爷。”一旁兰衣女子福身领命。
      恍惚中,铁心竹察觉有人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她猛地起身,腰间青冥已经跃然于手中,锋利的薄刃架在来人的颈项上。
      定睛一瞅,原来是个兰衣侍女,只见对方并无半点惊慌之色,缓缓启口道:“相爷见姑爷睡在凉亭中,特地让奴婢拿丝被来给姑爷,扰了姑爷清梦,还请姑爷恕罪。”不卑不亢的语气,且目光如炬,倒是让铁心竹惊讶,这侍女好像不怎么喜欢她,言辞冷淡且疏远。
      接过侍女手中的丝被,铁心竹道了声谢谢,也不和侍女计较,只是醒来后已没了睡意,恰巧亭中石桌上留着一盘残局,她一时兴起,捻子自娱自乐。
      不过棋盘上黑子本就已经稳操胜券,白子根本毫无回天的余地,可铁心竹偏偏选了白子,自己和自己下了一会儿,见白子不敌,干脆投降认输,正要收拾棋盘重新来过,却被韩墨一席话给阻了下来:“这盘棋我研习了很久都无法让白子扭转局势,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输了就是输了,又何必苦撑。”铁心竹不甚在意。
      “自古成王败寇,男子汉大丈夫岂可轻易认输。”韩墨又道,他不知他的女婿竟然是个轻易就认输的人,有负‘他’这个战神之名。
      “一盘棋而已,何必较真,而且不以成败论胜负,这盘棋我虽败尤荣。”铁心竹将棋盘上最后一粒被围的白子撤下,随手投进一旁的棋篓中,“我战到只剩最后一子,我尽力了。”
      此时韩嫣正来寻她,铁心竹也趁机向韩墨告辞,携了韩嫣命人备马车回府。
      待人走后,韩墨还坐在亭中沉思,韩修入得凉亭坐在父亲对面笑道:“我看那姓铁的家伙对嫣儿很是上心,我那么刁难他也不恼怒,也许我们能把他收拢成自己人。”
      韩墨闻言摇头,斯文俊秀的面庞浮出一抹浅笑:“那个人是不会向我们投诚的。”
      从铁心竹刚才的话语中,韩墨便知‘他’是个硬汉子,就是战死也绝不投降。
      不能为他所用之人他向来不留,那个端丽冠绝的人儿,可惜了!

      大金,青州城外。
      校场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是士兵在操练?非也,仅仅是两个人在比武过招。两个人就能掀起如此磅礴之势,功力之强,可见一斑。
      刀光森寒,鞭声凄厉。
      持长刀的武将,势如排山倒海,劲力浑厚,每劈一刀犹如电闪雷鸣,如此强势的攻击下,另一方竟无丝毫退却,手中黑蛟软鞭势如狂风骤雨,与那魄黯刀两相争雄。
      执鞭人一身玄衣,在烈日下隐隐泛红,恰似他深沉肃杀之势。尽管使的是软鞭,但他的强势不减,威不可挡。
      两人交手已近百个回合,在外人来看两人是平分秋色,但只有持刀的人知道,若对方手中是一把剑或是一杆枪,那么他现在已经输了,因为在兵器中,长柄大刀处处压制住软鞭。
      一思及此,再战无意,想不到短短时日里,他竟连续败在两个人的手下,宝善重楼掩刀收势,朗声道:“重楼服输。”
      玄衣人也拢腕收鞭,举止间意气风发:“我和她相较如何?”那晚他没有机会好好和那女人较量,此时也只能让宝善重楼给衡量一番。
      宝善重楼也不避讳,直言道:“不分伯仲。”
      不分伯仲吗?以宝善重楼那耿直忠厚的性格,说的话不会假。若有机会,他定要与那女战神分个高下。
      “这一趟御翰之行,辛苦了。”龙颜凤髓之人体恤一句。
      “太子殿下,臣不明白,论两国实力,我们并不输御翰,为何要议和?”而且这议和之事还是瞒着皇上而为,若是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震怒,到时候太子又该如何应对。
      他是太子一手提拔的武将,誓死效忠于太子,他命他去御翰议和他便去了,但现在,他想知道为什么。
      “时不予我。” 璎炎兀鎏扔下简单的四个字,再看身前的重楼一脸‘不懂’,不禁莞尔,心道:这人果然是个莽夫。
      算了,他就勉为其难解释一番,若是让重楼这块石头自己想,脑袋敲碎了也不见得会理出个头绪来。
      “御翰皇帝如何?” 璎炎兀鎏反问,同时移步,欲回他在青州的行宫。
      “是个明君,治国有道。”重楼回道,亦趋步紧跟在璎炎兀鎏身后。他此行所见,御翰国泰民安,一片升平之象。
      璎炎兀鎏施施而行,明明有车,他却偏要走路,他喜欢和重楼说话,重楼不善辞令,有什么便说什么,而且句句肺腑,他听得真。那御翰皇帝萧千御人如其名,善御权,单看御翰朝廷中宰相和亲王分庭抗礼,便可知他御人有度。
      思及此,璎炎兀鎏又问:“那宝亲王又如何?”
      “是治国之良才。”重楼赞誉道,议和时宝亲王细密周全的言辞他不及万分之一,不恶而威的气势更让他心生拜服。
      何止是治国之良才,璎炎兀鎏攒眉,据他派往御翰的探子所传回的消息,那个人,不仅文可安邦,武亦可定国,若有争位之心,未必不能问鼎皇权。
      “再加上一个战神,御翰有此三人,我大金想要往南扩张领土,难。”
      若说到武,不用问重楼他也知道,重楼对那战神定是赞誉有加。
      “可是,未必不可能,难道太子殿下就没有争雄之心?”重楼谏言,太子可是大金鸿蒙帝璎炎骁戎最器重之子,鸿蒙帝一心逐鹿中原,天下人尽皆知,他不信太子殿下没有此份心思。
      “二十年了,我大金可曾越过贺南半步?” 璎炎兀鎏一句质问,重楼哑口无言。的确,鸿蒙帝英武不凡,不仅一统北方各部族,更是夺下幽燕二十六州,可那时,正逢御翰内患之际,而如今,御翰的帝王将相都非凡夫俗子,他大金的机会更是渺茫,这时他方才明白太子殿下那一句‘时不予我’之意。
      可璎炎兀鎏的心思谁都不懂,他那句时不予我只是借口,他若想要,即使苍天不予,他亦会逆天而行,只是‘天下’这东西,争到手又如何,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受累的是君王,享福的是百姓。
      更何况,那个时候,没人能与他并肩比翼,独他一人享万里孤单,岂不活受罪。
      此时,璎炎兀鎏正行在龙尾道上,地上一道黑影滑过,紧接着空中传来一声鹰啸,他乍然止步,剑眉微扬,抬右臂,一苍鹰服落其上,他这一身龙威燕颔之势让身后的重楼心生敬畏。
      “小黑,又到哪里野去了,现在才回。” 璎炎兀鎏双眸潋滟生辉,盛满宠溺之情,就这么巧,铁心竹捡到的那只鹰便是他的小黑。
      身后重楼无语看天,明明是一只天空中的霸主,却偏偏要叫小黑。
      璎炎兀鎏回到太子府,步入后寝殿的院子,靠近门房时,忽听见房中传出阵阵喘息娇呤之音。顿时眼中盛焰,解下腰间黑蛟,扬手就是一鞭,力道之大足可裂石开山,区区一道木门又如何低档得住,立时拦腰而断,落地生灰。
      房中一男一女,具是一水儿的精光,可怜那男子,举着欲望正待入港,被突如其来的轰响吓得跌落于床头,狼狈不堪。
      等那男子站起身来,正要张口抱怨时脖子便被一条黑鞭缠住,然后,被执鞭之人像死狗一般拖着而走。
      书房中二人,一个衣着整齐端坐于案前,阅书批注,一个站着,裸着上身,下身也只围了一条薄毯。
      直站得璎炎荣光腿脚发麻,案前的人也没一句话,仿佛房中的他就是空气。
      “二……二哥。”璎炎荣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桌案前的人眼也不抬一下,专注于手中的书。
      见二哥并没有开口责骂,下面的人胆子稍大了些,开口认错:“二哥,我错了。”
      “错哪了?”执书之人翻页间随口一问,哦,这愣头青居然知道自己错了,不容易啊。
      “我不该抢你的侍妾,可那不能怪我呀,哪些女子多招人疼啊,二哥你居然无动于衷,将美人放一边雪藏,多可……”惜字还没出口,一本书册已拍在璎炎荣光的脸上。
      璎炎兀鎏轻按额角,对这个三皇弟,他有些无力。他那一番话哪里是认错,反倒是在指责他冷落了美人,但那些女人与他何干,不过是青州太守献来讨好于他的。他承认哪些女子很漂亮,却入不了他的心,当然更别提上他的床了。
      他向来能控制自己的情欲,身为皇太子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自是不少,却无一人能够令他动心。只有一个女人例外,那女人只用一双媚眼便乱了他的心神,从此午夜梦回之际,那女子竟常驻于他的梦中。
      “二哥,你干嘛拿书扔我,我哪里说错了,大皇兄除了正妃,侧妃少说也有十来个,侍妾就更不用数了,年初还喜得一子,父皇对这个皇长孙喜欢的不得了,可二哥呢,身边连个固定的侍妾都没有,连我都怀疑二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居然……”滔滔不绝之人正说得起劲,见一镇纸横空飞来,璎炎荣光慌忙避开,接着只听破空一声,黑鞭落在他脚边,将地面砸出一条缝,虽没有直接抽到他身上,但飞溅的碎石打在脚上还是硬生生的疼呀。
      “我哪里不像男人?” 璎炎兀鎏沉声质问,势要吞他入腹。天下,也只有这个皇弟敢这么说他。
      璎炎荣光埋首飙泪,他不敢还口,只好在心底呼喊一句:天下有哪个大男人喜欢用鞭子的。
      “以后再如此荒唐,你就自己去漠北放羊。”大白天居然在他的寝殿和女人厮混,不罚他以后还不得翻天。
      璎炎荣光慌忙讨饶,立誓绝对不会有下次,去漠北哪是放羊,纯粹就是去喂狼嘛。
      “你倒是说说,不在佛兰待着,大老远跑我这里做什么?”
      璎炎荣光一听才想起自己是有事而来,忙上前几步,端起璎炎兀鎏身前的茶杯:“等我喝口茶再说。”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口干着呢,正要喝,却被璎炎兀鎏夺下,只听他太子哥哥正色道:“这杯茶是我的。”
      “我们是兄弟,一口茶你也舍不得?”璎炎荣光怪叫道。
      “我的就是我的,不让分毫。”璎炎兀鎏举杯浅啜一口香茗,话语轻缓,但却坚定执着。
      璎炎荣光无奈,他深知若比任性,他的太子哥哥,天下第一。只得干着嗓子道明来意,原来,鸿蒙帝因太子私下派人去御翰议和之事而勃然大怒,下令马上召太子回佛兰,他这个做皇弟的自告奋勇前来传令。
      “二哥,你怎么如此糊涂,这么大的事也敢自作主张,你就不怕父皇废了你的太子之位。”大皇兄哪里可是巴望着的,他这个做皇弟的都替他着急,而他这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一般。
      “回去替我告诉父皇,就说我不愿接手一个山穷水尽的大金。”撂下这么一句,璎炎兀鎏扬长而去,余璎炎荣光一人在书房中愣神,他原话转告,父皇会不会要他的命。

      事实证明,璎炎荣光对自己的父皇还是比较了解的。
      “真是岂有此理!”一声咆哮的同时,一鹤发威颜黄袍在身的人将御案上所有的物品统统扫落于地。
      璎炎荣光暗暗叫苦,他就是贱,干嘛非要当传令的,现下可好,他的太子哥哥留书出走,剩他一人回皇朝复命,单看父皇的怒火,他就知道要坏事,早知道如此他也该跟着二哥一起跑得了。
      “他人在哪?”龙颜稍霁后,鸿蒙帝沉声问道。他的这个儿子,文治武功样样卓绝,雄才伟略更胜当年的自己,只是那个傲睨一切的性子,不免让人头疼。
      “儿……儿臣不知。”璎炎荣光颤声回道,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怕二哥,原来二哥的龙威之势全部从父皇这承袭而来,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派人去找,就是翻遍整个大金,也要把人给找回来。”鸿蒙帝再怎么生气,也舍不得这个儿子,毕竟,他的众多子孙之中,能将大金带进辉煌的也只有这个二儿子。
      想想自己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就算还有开疆辟土的雄心壮志,可是天命不予,所以他只能选择好继承人,希望那个人能完成他一统天下的宏愿,可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居然背着他派使臣去御翰议和,他如何不气。
      璎炎荣光步出御书房时,回头一望,只见他的父皇靠在龙椅上,凝神闭目,一副疲惫之态,不禁摇头叹气:二哥要是还在大金也许还找的到,要是不在大金国内,要找人怕是比登天还难。
      再一口气叹自己命苦,居然摊上这么一个二哥,那个人怎么就那样任性,太子之位说不要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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