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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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的最后一天，九天长假明天开始，今晚是各学院举办迎新晚会的时间。
徐清泽和邱雨涵已经在后台准备妥当，邱雨涵最后在镜子前面检查自己的妆容和礼服。
“徐清泽，你跟你那个他进展怎么样？”她看到礼服背后的拉链不太整齐，转身背对徐清泽，伸手勾到拉链扯了下来，“帮我重新弄弄拉链。”
好像自从知道徐清泽喜欢男孩之后，她就不把他当外人看了，在他面前袒胸露背也不觉得羞耻。
“快快，一会儿要有人进来。”
这是个临时的化妆室，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徐清泽无奈伸手帮她拉上拉链。
邱雨涵穿着吊带蓝裙，仙气飘飘，她回头问：“你还没回我呢，你跟他怎么样？”
“挺好的。”
女孩眯了眯眼，“那就是还没有进展喽？”
徐清泽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有进展，李雁声在想什么他又不能完全知道，他说是在追他，倒不如说是在暗恋，对方根本不知道他在对他好。
也不是不知道。
就是，李雁声估计根本没想过会有男生喜欢他，想和他恋爱。
他把徐清泽的那份好，都当成是友谊，消化的很好。
“你有没有想过告白？”
徐清泽整理了一下领结，“你确定我是告白而不是自杀？”
“呃。”邱雨涵噎了一下，“不然，我找个人帮你试探一下？”
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
邱雨涵组织言语：“我的意思是，我们放假的时候约出去嘛，就找几个人，去回音山的篝火营地玩，玩的时候可以试探一下，比如可以真心话大冒险，或者我找个姐妹跟他告白，如果他跟你一国，肯定就会拒绝的。”
徐清泽心动了，明天开始的假期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咬唇，“好。”
“ok，我来组局，约几个好姐妹，你那边能请到几个？”邱雨涵行动力超强。
徐清泽想了想，“就我们宿舍几个。”
其实他不擅长社交，跟班上其他同学都不太熟，也没有混熟的打算。
邱雨涵眼睛一转，“好吧，那我来约，约几个我看中的，到时候看看他们人品怎么样。”
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挂着迎新晚会的工作牌，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
他说：“还有五分钟，两位主持人可以去前面准备了。”
邱雨涵转头一看，便眼前一亮，这个男生的长相是她心水的那一挂，他很有礼貌又很干净，她便说：“知道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男生的工作牌，“杨墨同学，你假期有安排吗？我想组织一个野营，大概十几个同学一起到回音山的篝火营地玩，你有兴趣一起去吗？”
徐清泽真没想到，邱雨涵社牛到如此地步。
杨墨也一愣，但接着他点头说：“我假期正好没有安排，咱们加个微信吧，等晚会结束再联系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徐清泽的错觉，他总觉得杨墨在回答之前瞥了自己一眼。
晚会举办的相当顺利，双语主持大概会被刊登在校报上。
徐清泽站在舞台上，聚光灯下，他像谪仙似的，仪态很漂亮。
他在闪闪发光。
李雁声发现他还挺适合做主持人的，嗓音清亮，形象完美，气质绝佳，其中一个节目出了问题没有及时上台，全靠他镇定救场。
晚会结束之后，观众离席，李雁声趁乱混进后台，他兴冲冲，想要立刻见到徐清泽，虽然刚才在台下看了那么久，但他心中却生出一种不满足。
因为他们之间是那么远，远到让他一下子想到他们迥异的过往和前程。
大学生活明明才开始，他却已经想到再过四年就要毕业，如今齐聚一堂的人，就要各自奔向未知的前途，他蓦然觉得有点伤感和孤独。
他在下一秒就有了想要见徐清泽的强烈冲动。
他下意识觉得见到那个男孩他就会开心起来。
后台里一片兵荒马乱之后的凌乱，参与表演的人来来回回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李雁声一路说了好几个借过，拦住一个女孩问清楚了化妆室的位置，走向目的地的时候他心跳特别快，精神亢奋。
直到远远地看见了徐清泽，发现他已经把礼服换了下来，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束缚的领结换成了敞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除了头发上的发胶没有洗掉，徐清泽已经恢复了往日模样。
他单肩挂着背包，正和一个陌生同学说话，脸上带着冷淡疏离的礼貌，拒人于千里。
李雁声停下脚步，想等他们两个说完了话再走过去。
徐清泽却在下一秒转过脸来，一眼看到他。
少年脸上绽放出一个毫不设防的微笑来，让李雁声一下子想到了盛夏的棒冰——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冷硬冰壳子，可里面是绵软甜蜜的奶油，咬一口就能吃到。
他脸上也露出微笑。
徐清泽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雁声，心不在焉的对杨墨说了声：“我先走了。”
他已经忘了杨墨刚才说的话，反正是不重要的话，没什么营养，过眼云烟一样。
他没等杨墨回答就往李雁声身边走去。
“你怎么来了？”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心里不禁有些希冀，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只要是李雁声给的，他都会开心。
“哦，我就是想看看你。”李雁声大方的说，“刚才在台下看你，觉得你像个假人一样。”
就是想看看你。
他是真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有多惹人浮想联翩吗？
就这样好好看看我，一直看着我，看着最真实的我——徐清泽脸颊上涌起一片热潮。
“那现在呢？”
李雁声笑眯眯的，“好多了，祝贺徐同学演出圆满结束。”
徐清泽小心思翻滚着，朝少年伸出一只手，少年迷惑的歪了歪头，像只讨人喜爱的猫。
“花呢？既然是祝贺，不是应该有鲜花吗？”
李雁声根本就是心血来潮，当然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拿不出，于是半是撒娇半是耍赖的说：“先欠着。”
徐清泽收回手，“好，我们走吧。”
他抬脚朝外面走，步子迈的很快，迅速摆脱了礼堂，双脚踏进寒凉的秋夜，他才松了口气，疲惫和紧张滞后的潮水一样涌了上来，他有些头晕的停在路边，没出息的感觉双腿有点软。
“累了？”李雁声问。
虽然疲惫，但心情很好，徐清泽浅笑着，如释重负的深呼吸：“嗯，还有点紧张。”
李雁声笑了一下，“都结束了才开始紧张？”
“在舞台上是没时间紧张。”徐清泽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又忐忑的问：“我在台上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僵硬？你说像个假人，是不是看起来很不自然？”
“哪有？”李雁声立刻大声说：“你看起来像个王子，台下的妹子都被你迷晕了。”
他一点也不害羞，坦坦荡荡的赞美着徐清泽，让他心湖泛起波浪，冒出快乐的泡泡，嘴角不住上扬，傻傻的笑了起来。
紧张情绪瞬间消散一空。
李雁声就是有这种能力，他能让他心潮澎湃，也能让他安宁平静。
简直就像万能药一样，让徐清泽越发上|瘾。
他凑过去，直到两人鼻尖只剩一拳的距离，李雁声有些愣了，微微垂眸凝视他，眼神是迷惑，但并不逃离。
徐清泽微笑的唇轻轻掀动：“那你被迷晕了没？”
他稍显疲惫但容光焕发，此刻又多了几分坏，是个不惹人厌的小讨厌。
李雁声舌根一动却说不出话来，在最应该打趣的时候，他竟然笨嘴笨舌。
呆看了徐清泽一会儿，他才撇过头，咕哝一句：“我又不是妹子。”
这语气听起来很奇怪，有点酸，有点遗憾。
徐清泽眨眨眼，这反应有点不一样，有点不像李雁声。
他究竟是为什么在意？
因为徐清泽被很多女生欣赏，还是因为很多女生欣赏徐清泽？
这两个原因虽然看似一样，但本质不同。
徐清泽脑子里一片混乱。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李雁声已经转移了话题，“我们出去吃个宵夜吧，你晚饭就吃那么一点点。”
徐清泽点头，“好。”
两个人一同往校门外走，放假期间，寝室熄灯时间是午夜十二点，时间很充足。
李雁声决心要把刚才那瞬间的尴尬忘掉，他无法正视徐清泽，只好盯着前路问：“想吃什么？”
少年的声音在他身侧：“想吃点刺激的。”
李雁声对他熟稔，心知这人看起来文静，但其实内心狂野，时不时就想找点刺激。
他应该家教森严，好不容易离家千里上大学，天高皇帝远，他要好好玩一玩也很正常。
“辣的？”
李雁声乐意陪他去体验未知事物，乐意作伴，他觉得看徐清泽探索世界很有趣，像是看一只刚出生的小鹿踉跄的站起来，潮湿的皮毛被阳光慢慢晒干。
“嗯嗯。”
“美蛙鱼头怎么样？你没吃过吧？”
“够辣吗？”
李雁声坏笑：“可以辣到进肛肠医院的程度。”
徐清泽咽了口水， “还是微微辣就好。”
肛肠医院也太可怕了吧！
少年淡雅的五官微微扭曲，拒绝瞬间溢满眼睛，可又不想显得太怂，那艰难掩藏情绪的样子让李雁声狂笑起来。
在夜晚里白肤黑发的小王子气恼的瞪着他：“你笑什么！”
李雁声朝前跑了两步，转过身来后退着，人来疯的大喊：“美蛙鱼头我可太爱了！！”
他喊了好几遍，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路过的几个同学也跟着大喊：“美蛙鱼头世界第一！”
紧接着喊的人越来越多了，略显寂静的校园小路瞬间变成了美蛙鱼头应援会。
他们就像是从土里冒出来的土拨鼠一样，此起彼伏的喊着笑着。
徐清泽也被逗笑了，他始终看着李雁声，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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