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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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徐清泽身上，似乎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话。
何屿风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看来你有喜欢的人？”
李雁声同时问：“是谁？”
一瞬间慌神之后，徐清泽镇定自若的昂头微微睨着李雁声，“你猜。”
李雁声瞬间接收到了挑衅的信号，他眯了眯眼，哼了一声。
是邱雨涵吗？
应该不是。
开学才一周，徐清泽能喜欢上哪个女孩？
李雁声猜不到，因为猜不到而倍感不悦，因为他觉得这是一场游戏，徐清泽在跟他玩猜谜，而他输了。
“我不猜。”他赌气喝了口啤酒。
徐清泽得意地笑，“你猜不到。”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在何屿风看来，李雁声的不悦佐证了他喜欢徐清泽这件事。
不幸的是，徐清泽真的是个直男，还有了喜欢的女生。
好惨。
小可怜。
何屿风长长的叹息一声，他都能看到李雁声的未来，那就是当个‘好朋友’，在心爱之人和别人相爱甚至结婚的时候，还要表达祝福。
另一个结局就是冒死告白，然后被直男说一声‘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哪一个都不好。
死路一条。
于是在他心里，李雁声变成了一只没人要的小野狗，格外惹人怜爱。
“来来，多吃点。”
他给李雁声塞了一把烤鸭肠。
李雁声被他充满关爱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只好埋头苦吃。
夜宵结束后三个人分开，李雁声和徐清泽步行回川大。
秋夜很舒适，偶有微风，夜已经深了，商业街却还很繁华，周六，各大高校的熄灯宵禁都延迟到了零点。
街上的情侣尤其多，一对对男女牵手走着，微笑的脸被霓虹点亮。
徐清泽不禁垂眸打量李雁声的手。
他们……哪怕已经在一起，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牵手走在街上。
李雁声忽然问：“小蛋糕，第一次喝酒感觉怎么样？”
徐清泽抬头，“啤酒一点都不醉人，挺没劲的。”
“那——”李雁声对他一笑，“我们整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
李雁声站住脚，抬手指向旁边的烟酒店，“来点猛的，二锅头配华子怎么样？”
徐清泽毫不犹豫的兴奋点头，“好啊！”
他早就想都尝一尝了。
少年发亮的眼睛像猫咪一样，李雁声暗叹，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乖甜的少年，有一颗这么想要放纵自由的心。
他摇头：“学坏果然只要一秒钟。”
徐清泽甩锅：“名师出高徒，李老师。”
李雁声挑眉，“贫嘴！”
烟酒店的老板正躺在店里的躺椅上看电视，晚间新闻正在报道全球环境的问题，温室效应，以及人口过多。
李雁声轻车熟路的说：“老板，来瓶红星二锅头，再来包中华。”
老板瞥来一眼，“成年了没就来买烟？出示一下身份证。”
没想到看起来不务正业的老板，居然还挺有道德感。
李雁声从兜里把学生证掏出来，“你看，这里面有身份证号，我成年了的。”
老板这才拿东西。
付了钱，李雁声把烟放进自己兜里，抬手拿了一个廉价打火机，“老板，送个打火机呗。”
老板挥挥手，“拿走拿走。”
“谢了。”
徐清泽跟在他身后，始终没有说话，他那可怜的社交经验，根本没有囊括‘在路边小店卖烟酒’这一项。
出了烟酒店，李雁声对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打开瓶盖向他递了过来，“你先喝，你第一次喝，只喝一口就行，这酒度数不低。”
徐清泽左右看了看，他们还在街上。
“在街上喝酒？”
“怎么了？”
李雁声的眼睛在问：你是不是害怕了？
徐清泽觉得在大街上喝酒就像大喊我的内裤是蓝色的一样，是很惹眼会被当成变态的事情。
但是激将法永远是有效的，李雁声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接受了挑战，他拿过玻璃酒瓶，把瓶口凑到嘴边，浓烈的酒精气息涌上鼻尖。
他皱了皱眉，书里不都说酒是醇香的吗？这么难闻？
他小心地把嘴凑上去，瓶口一斜，酒液入口。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喝一把刀。
酒精味很浓，舌头又辣又痛，每个味蕾都被激活。
下一秒他就把酒咳了出去，咳完了酒还不停，他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钢丝球，还不断的咳下去。
李雁声见他咳得厉害，伸手拿过那瓶二锅头，另只手拍了拍他的背。
他笑着，“我就知道会这样。”
徐清泽稳住自己，“怎么这么难喝？”
“酒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雁声说着，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
见他面不改色的咽下那口酒，徐清泽目瞪口呆的下一秒才意识到，那瓶口，他用嘴唇碰过。
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他心脏怦然跳动，脸一下子发烫。
“我看书里说，酒很醇香。”
“醇香？”李雁声揽住少年的脖子，“喝习惯以后，确实有粮食发酵的香味，但是也没有书里描绘的那么好啦，当然也可能是我没喝过好酒的缘故。”
徐清泽悄悄伸手，想要勾住少年的腰，最后犹豫了一下，落在他背上。
“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感觉？”
“跟你一样。”
“那为什么还喝？”
“因为好奇喝醉了是什么感觉。”
“那抽烟呢？”
“啊，对。”李雁声收回手，从兜里把香烟掏了出来。
他们已经走出了商业街，通往川大校园的路上，人少了很多。
“来。”李雁声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徐清泽，“试试这个。”
徐清泽低头，噙住李雁声手指之间的那根烟。
很久以后李雁声也记得这一刻，少年的嘴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指，那种柔软湿润的感觉。
那种被亲吻的感觉，让他忘了呼吸。
他喜欢这感觉。
像是心脏被抚摸，有种说不出的亲近和温暖，一瞬间，让他脑海之中似乎有花盛开。
徐清泽叼走了那根香烟，然后抬起眼睛，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眼，瞬间变得波光潋滟，无端端的把他变成了夜里蛊惑人的妖孽书生。
李雁声拿出打火机点了火送上去，看着少年凑过来，火光摇曳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暖色的影子。
他怔怔的看着他，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像一台cpu百分百占用的电脑，运行着一串他此时此刻还不知道结局的程序。
徐清泽下一秒又开始咳嗽。
他把烟拿在手里，咳得昏天黑地，一口烟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李雁声又去给他拍背顺气，“烟酒都不是好东西，你还是不要碰了。”
好不容易顺了气，徐清泽觉得嗓子很干，皱着眉说：“你也别碰了。”
李雁声把他剩下的半支烟拿过去，抖了抖烟灰，抽了一口，扭头吐出烟雾。
“再说。”
他吊儿郎当的转身继续走，没发现徐清泽的眼睛闪烁，看着他的嘴唇，浓浓渴望呼之欲出。
“我跟你说，你还是戒了吧，趁早，现在你才学会吸烟喝酒没多久。”
徐清泽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在他身侧念着手机上搜来的关于吸烟喝酒的坏处。
那些坏处他都知道。
如果能随随便便戒掉，那还能叫坏习惯吗？
有些感觉，一旦享受过就很难忘记。
抽烟喝酒还好说，只要有钱就能复制醉意。
但是被亲吻，就难了。
如果他对徐清泽说，我喜欢被亲吻的感觉，你能再亲亲我吗？
肯定会被当成变态吧……
他可说不出口。
“你听到没有，李雁声！”
肩膀被拉扯了一下，李雁声顺着转过身，脚步轻飘飘的，他身体摇晃，脚尖抵住了徐清泽的脚尖。
两个人的鼻尖也撞了一下。
就像宇宙中两颗小行星相撞，轰然爆炸，碎片四散，像一阵燃烧的雨。
这爆炸明亮的让人盲目，但却因为发生在真空中而阒然无声。
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一瞬间谁都在期待爆炸再剧烈一些，让他们嘴唇也狠狠地撞在一起。
但是没有。
徐清泽这一夜几乎没睡，他懊恼的想着，如果他是个没有鼻子的人就好了，这样他们就能有一个吻。
李雁声睡得也不稳。
一瞬间相撞之后，他后仰了一下，垂眸望着徐清泽睁得溜圆的眼睛，“我有点醉了。”
徐清泽红润的唇动了动，“哦。”
他皱着眉后退，李雁声觉得这表情很刺眼，索性不去看他。
“戒烟戒酒的话，我以后不开心了怎么办？”
连个发泄途径都没有。
“不开心你可以找我啊，我陪你。”徐清泽说，语气极真诚，让李雁声的心一阵温暖。
哪怕他知道，四年后毕了业，他们就会天各一方。
他一把搂住徐清泽的脖子，“好哥们儿！”
徐清泽也笑，有些羞赧的点头，伸手在他后腰拍了拍，“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李雁声忽然想，自己应该找一个爱人，这样就能一直在一起了，不用担心分别，还可以享受亲密。
徐清泽都有了喜欢的人了。
要不，他也谈个恋爱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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