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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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既然拜了师，那应该有赠礼，我去把那桃木剑找出来。”孟秋转身就想去老宅仓库。
秦七七连忙叫住孟秋：“老板，不用了！先不说那把桃木剑的价值，就是你给我，我也不会用啊，我没有学过剑术。”
孟秋止住脚步，回过头来思索了一下。秦七七见孟秋听进去了，乘胜追击：“其实我也不用什么高大上的武器，现在的配置就很不错，你以前也已经给了我不少东西……”所以不用了。
然而最后一句还没说出来，孟秋听着听着，恍然道：“原来如此，那我给你做个桃木长柄羊角锤吧。这里还有桃木木料，上好的驱邪木，我看看，再帮你刻上灭杀符文，这样无论是人是鬼都能把ta锤爆了。”
“？”秦七七听着孟秋愉快地说着的话，一脸懵逼。她觉得这段话里有很多槽点，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挑出其中一个问：“我们生一门还有羊角锤这种特色武器？”
“？”孟秋看她，说，“当然没有现成的，我不是说我来给你做？”
“？？等等，那为什么会是工具锤啊！”秦七七莫名其妙。
“？？你之前去观衡局见习之前列出来的携带物品清单里面不就有一把羊角锤吗？”孟秋比她还困惑。
秦七七：……！
她觉得有热气涌上脸颊。
她作为独居未成年，必然有所防范。除了警报器，一把趁手的防身“武器”自然也是必备的。刀子锋利，造成的伤害太过不可控，相较之下，自然是锤子这种钝器更好控制，也更好造成威慑。
所以她出发见习的时候自然也顺手写上清单带上了。虽然最后并没有派上用场。
可是被孟秋知道，她不知怎的有种莫名的羞耻：“你怎么看到的……”
孟秋挠挠脸颊：“你不是将清单直接摊开在事务所书房桌上吗？我路过看到了。”
秦七七抬手捂脸，被自己无语住了。是她将事务所划入自己的地盘范围，所以完全没有防备心。
孟秋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安慰道：“没什么，锤子很好啊，不是管制刀具所以不会被扣下、大小正合适能装进背包、使用不需要太多技巧、不仅能锤人锤鬼，关键时刻还能砸门破窗……”孟秋越说越觉得好，“确实是很不错的武器，不愧是我家七七！”
秦七七觉得脸上燃起另一种热气。谁是他家的啊。
孟秋越说越是兴致勃勃：“很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找木材，越快拿到武器越能早点适应趁手。虽然用工具锤不需要像剑那样要修习剑术，但还是得学习技巧，回去给你安排个体术教练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出门，看起来就是要到仓库去，秦七七都拉不住，只在最后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明天还要出去玩，你早点睡。”然后自己躲进仓库不知道干什么了。
秦七七算是第一次见到孟秋这么勤奋且执行力超强的样子，明明平日都懒懒散散，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样子。
想到他这样都是为了自己，秦七七心里既甜蜜又焦躁。
孟秋对她的好，她是报答不完了。
什么时候她才能出人头地，今后承包孟秋的余生，让他过上他喜欢的日子呢？
她身无长物，现在拥有的一切外物都是他人给予。唯一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只有她的头脑、知识和技能。
秦七七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学习。现在的她只有继续学习，积累。无论是普通的科学知识，还是玄术，这是她手上的两把尖刀，她会不断打磨，终有一日——
她转身回到孟秋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雷打不动地抽出一份课外的物理习题，聚精会神地刷起来。
直到手机时间到了她平时睡觉的时刻，秦七七才停下笔，一如往常作息健康地爬上床闭上眼睛。
可惜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秦七七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活跃得很，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关于高考，她准备充分，心中有数，现在天天刷题也不过是保持手感；最近自学的金融相关科目内容有些艰涩，但也还接受良好；至于玄术，孟秋看着不靠谱，不过大事大非上从没掉过链子，既然他说自己够格成为生一门的人，那她肯定是相当有天赋，只要她活用，今后的能力肯定不会止步于此……
还有孟秋。
等到她成年了，上大学了，他可就不能再将她当小孩子看了，走着瞧。
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明天还要和孟秋一起逛怀市呢。
……说起来，穿书以来，不，即使是穿书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旅游过。学校的春秋游更是从未参加过——她没钱。最多是军训学农的时候乘坐大巴到临市，那是她活动的最远距离了。
这次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游玩，而且还是和孟秋一起。
秦七七翻了个身，心想不过就是出个省，旅游什么的也不是必要的，要增长见识从书中、影视中也可以汲取。小时候或许还有念想，越成长，越是无所谓。
安静漆黑的房间里，鼓起的被窝中的人再次翻身。
好一会，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摸索到床头柜的手机，偷偷摸摸将手机拿回被窝。
*
“真厉害，这房子像个迷宫似的。”孟秋饶有兴致地走在错综复杂的楼道里，从边上的天井向上看，天井高耸，顶上方形的光亮难以穿透入深深的楼层内，往下看，似乎已经到底，然而十几米之外的另一个天井却是深陷入地下，他们俨然站在“最高层”。
“地势陡峭，却在这种地形下建造的房子便是如此。这里只有六年楼龄，西侧则是从九十年代经济发展时逐步扩建的楼宇，两边连通。从这里上数二十层有一家私房菜，听闻很好吃，我们中午去那吃吧？”
孟秋将视线转到秦七七身上，看到对方眼底不易察觉的青色阴影，挑眉：“哦——听闻啊。”
秦七七假装听不懂孟秋的调侃。
现下仍是过年的时间，私房菜馆红红火火，然而秦七七孟秋两人却没等多久，皆因秦七七提前订了位置。
孟秋再次看向秦七七，秦七七干脆避开他的视线。
孟秋心里笑得大声，面上只是咳嗽一声，没有显露。小朋友脸皮薄不愿意承认对在怀市游玩的期待，他还是不要戳穿对方准备万全兴致勃勃的事了。
孟秋看着秦七七即使表现成熟稳重，眼中的灵动愉快依然明显，她指了几个菜征求孟秋的意见，他自然是都应了下来。
私房菜馆不大不小，人却很多，周围声音嘈杂，让人感到十足的烟火气。孟秋懒散下来，慢悠悠道：“看来在这里都可以逛一天了。”
“老板，你没来过吗？这里算是怀市的著名景点了。”秦七七吃着先行上的小菜，一边问。
“我一年才来一次怀市，都是为了清理我们负责的地，最多在老宅住一晚，第二天就会回去。”孟秋说。
秦七七疑惑道：“老板，其实我之前就想问，既然我们的‘地’在这边，为什么我们事务所会在梅市？”这都跨省了。
孟秋夹了一筷子小菜，是开胃的酸辣笋尖，吃了一根后灌了半杯开水。他轻轻吸着气说：“这地不是我选的，听说是当初老爷子……你师祖抓阄抓的。生一门本来一直都在梅市。抓到这块地之后为了方便，老爷子在这置办了屋子，想在这定居，只可惜他吃不了辣，饮食上受不了，刚刚买了家旧宅子，没住一会就灰溜溜跑回梅市去了哈哈哈。”
秦七七：所以“老宅”其实就是字面意义上又老又旧的宅子是吗？
秦七七看看孟秋光吃了一个笋尖就没了的半杯水，回想起孟秋以前似乎也从未做过辣菜，心里了然。他还笑师祖，自己还不是半斤八两。
还好她刚刚只点了一道辣的菜。不过蜀省无辣不欢，可能锅子里都浸染了辣味，她还是提前买点解辣的牛奶好了。
可惜这家店只有啤酒和汽水，秦七七和孟秋说了一声，才走出私房菜馆外面找牛奶买。
上午的时候，秦七七和孟秋在大楼里溜溜达达，经过不少小卖部，她的方向感和记忆力都不错，即使这座大楼小道多，甚至还有斜坡楼梯上上下下，让不熟悉的人一个不注意就从二十层东边跑到十八层南边，她还是凭借强大的方向感找到正确方向，跑到附近的一家卖零食的小店买了两盒纯牛奶。
回程的时候，甚至仗着已经稍微熟悉，穿过一些狭窄无人的小道抄近路。
零食小店离私房菜馆直线距离不远，但在这迷宫大楼里就是绕。秦七七走进因为两旁店铺都关闭所以昏暗的小道。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不再害怕小巷了。她神色如常地穿过这条不长不短的过道，走到半途却慢下了脚步。
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邪气从前方左侧传来，让秦七七皱了眉。
这种人气旺盛的景区，通常不会有太多的鬼怪逗留，更别说这还是自己随便挑选的一条小道……运气果然是被孟秋传染了？
小巷昏暗，却不是没有光亮，她就着微光仔细看了看，原来这小巷子里还有一个向左的岔口，那边更加暗，光亮透不过去。
可秦七七还是看到了一片衣角。
她眯起眼，提起警惕，手中划过衣袖，手心瞬间抓住了一组符篆，保持匀速前进速度靠近。
走到岔口，一片冰冷黏腻的恶意从脚底萦绕而上，秦七七忍受着恶心，看到岔口处一个男人靠坐在墙边，不省人事，浑身缠绕着肉眼可见如同淤泥般厚重的黑气。
被这种程度的恶意和杀念缠上，再这样下去，这个男人会死。
秦七七不假思索地向他扔出了净化和驱邪组合符篆套餐，在18号洋房中一套就让噩梦鬼散去五分雾气的符，在男人身上的黑泥却只是减少了三分之一——这些黑泥甚至不是鬼怪本体。
送佛送到西，还好她身上符篆足够，换了近期进步之后画的净化符，黑泥消退的速度变快了，最终完全消失。
但是男人依然昏迷不醒。
秦七七蹲下身观察了一下，刚刚因为黑泥遮挡了视线，现在她终于见到这个脸色苍白、眉宇间充满挣扎的人。
男人，不，是男生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似乎和她差不多岁数。他身上穿着颇为复古的中山盘扣装，袖口还有一个精致的图案，比起装饰，更像是某种组织的标识。男人手中紧紧抓着的小令牌，上面传来清正的灵力波动。
秦七七挑眉。
原来是同行啊。
那应该没什么事了，她已经将黑泥都净化驱逐了，想必一会就醒了。
她无意继续呆着看顾对方，用了张式神符，留下以防万一，就干脆利落地继续走回私房菜馆。
秦七七转身离开，没有看到身后昏迷的男生指尖微动。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