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帝]漆黑の沼》藩篱言

20、章四 虚伪之城 下篇 杀人魔的狂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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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把目光放回周日上午——
　　因为昨天晚上的雨此时变得特别晴朗的天空上，太阳有点毒辣的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在沙发上。
　　新宿某高级公寓中。
　　“哈啊——你说什么？”
　　黑发的青年完全没有形象地躺在阳光下的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噼噼啪啪”的键盘音停了下来。
　　坐在电脑桌前的长发女性带着一脸平静的鄙视表情看了过去。
　　对方姑且算是面向自己地横躺在沙发上，一脸困意，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脸上的黑眼圈。
　　看到这样情景的女性——矢雾波江不屑地轻哼出一声。
　　“我在提醒你别忘了那个丢了儿子的老头要的情报。”
　　“啊——哦。”
　　揉了揉双眼，情报贩子折原临也又一次忍不住打哈欠。
　　“……”
　　——……
　　“喂、我说，看你这个样子，你昨天真的睡觉了么？”
　　听到这样的问话的青年男性先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半晌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啊、”
　　对方这样的反应让波江忍不住加深了鄙视的程度。
　　“嘁……”
　　“都这个年纪了居然还会因为‘与人同床’这种事情紧张到失眠、”
　　“你是青春期的少年吗？”
　　用着平静的语气这样说着，矢雾波江的话里多少带着一点因自己昨晚被“特地赶出去”所产生的不满。
　　“……”
　　对方的“无言以对”让波江不禁轻哼出声。
　　“说到底，就算是‘青春期’（说到这里女性禁不住不屑地从嗓子里轻哼出声）。”
　　“但是在对方是个同性的情况下，怎么也不会紧张到这个程度吧——”
　　“……”
　　长发的女性拿起手边的杯子，里面的茶还冒着热气。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啜上几口。
　　“我说，你是个变态么——”
　　“我没有在紧张、”
　　明显挖苦的话被打断。女性停下话头安静下来，却没有等到对方理应接在此句之后的“辩解”。
　　由巨大落地窗斜漏进屋内的阳光在地板上勾勒出一个“边界线”。
　　长久的沉默，长到女性都准备回归工作的程度。年轻的情报贩子却突然提了语调，说起了另一件事。
　　“呐呐矢雾，我说、你有没有过这种只要一看到某个特定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全身心兴奋起来的感觉？”
　　“……”
　　“啊啊、并不是等同于那种‘对全人类都一样的那种激动感情’、而是一种——从中突显出来的——更加特殊的一种感觉、”
　　情报贩子的语速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
　　“对全人类都有激动的感情的只有你吧——”
　　波江一脸平静的吐槽被毫不犹豫地打断。
　　“只要看到对方的脸，全身的肌肉就会紧张着收缩起来——”
　　“……”
　　“血管被挤压着，仿佛血液都被燃烧着沸腾然后干涸——”
　　“……”
　　“只要看到对方的身体，就会产生想要据为己有的强烈欲望——”
　　“……”
　　“甚至还会产生那种‘为了留下对方就算是囚禁也在所不惜’的冲动——”
　　“……”
　　“——不过当然也仅仅只是冲动而已。”
　　“这么想着的你已经是个纯度的变态了吧。”
　　完全不顾沙发上那人昂扬的语调和近乎“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波江开口冷静地下出结论。
　　“只是因为这样就睡不着吗。”
　　“啊啊？你也敢这么说呢、明明对着自己的弟弟也有着‘相似的感情’不是吗？”
　　女性不屑地瞥过去。
　　“明明就知道我对诚二是何种感情却还来反问我，甚至把自己的心情‘故意’往上套……你是想要通过我证明什么吗？”
　　因些微吃惊而一直端在手中的茶杯被稳稳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轻微的触音。长发的女性仅仅只带有感慨地补上一句：
　　“不过、真难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理解’的一天呢、”
　　“‘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理解的话早就理解了哟那种东西~那是【爱】哟~~爱得事情我怎么会不清楚呢？我可是一直都深深地爱着帝人君呐！”
　　“啊、不好意思，你【爱】的人真是太多了我确确实实无法理解呢。”
　　嗤之以鼻。
　　“帝人君是不一样的，至少这点我还是清楚。”
　　“这种事情去跟本人说如何？”
　　——仿佛上一句回复就是自己忍耐的极限，男性直接忽略了女性的发言。
　　“深深深深地爱着呀~！从帝人君来到新宿找我开始、从帝人君来到池袋开始、从帝人君第一次当‘田中太郎’开始、从帝人君创建‘Dollars’开始……甚至、从帝人君出生并且身为一个人类开始——我早就爱上他了不是吗？”
　　“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变态。”
　　“阿拉阿拉~不是已经说了吗。‘从一开始’什么的，明明是从帝人君出生的十几年前才开始的~~”
　　“啊。能够承认自己在迄今为止的大半人生中都是变态这点，你倒是长进了呢。”
　　“……”
　　面对这样可以称之为“毒舌”的吐槽，沙发上的青年却没有了动静。
　　——……
　　静止了5秒以后波江放弃等待对方的回复，转过轻微的角度继续打起了键盘。“噼啪噼啪”的声音又在屋内响起。
　　——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了么？
　　——切、
　　想到这里，女性只是轻微转动了一下焦距就看到了电脑屏幕的右上角上紧挨着打开文件的一个照片——矢雾诚二的照片。
　　之所以工作的时候还要打开这样的东西放置在边上以便“随时”都能看到——是因为女性因为最近的工作量“骤增”，几乎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是思念太强烈的话——即使是恋弟——女性也是不会在工作时间做到这种地步的。
　　波江把注意力移回电脑桌面上长长的一个“人物数据表”。
　　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了一会，女性不自觉开口。
　　“‘K’呢。”
　　冷静的语调，带着微弱的迟疑。
　　“嗯？”
　　沙发上意外传来了对方的回应。
　　女性连一眼都没有撇过去。
　　“我说，竜之峰是‘K’呢。”
　　“这种事情不是一早就摆明了的吗、”
　　男性的语气中有点被打断“思绪”的不耐烦。
　　然而女性却丝毫没有在意。
　　“我说，现在这种情况，‘K’独自在大街上晃——这种‘特殊牌色’的身份——”
　　“被盯上的几率有多少呢？”
　　男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记得、你曾说过‘某些人’似乎告诉过自己的电脑被黑客入侵过，丢失了部分数据吧。”
　　“被某些棋子知道了身份的‘K’吗、？”
　　“如果那个‘黑客’不小心是个厌战分子，就是想要快点结束这场噩梦般游戏的话——”
　　仿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很累，女性停了下来。
　　然后就好象什么也没说过一样，继续埋进了自己的工作。
　　半晌，沙发上的男性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
　　波江轻瞥了一眼，不甚在意。
　　——啊、不打算去“救”自己所谓的“爱人”吗？
　　“呵呵、这种事情也是‘帝人君’不可缺少的历练哦、我是不会去管的呢。”
　　仿佛听到女性的心声一样，黑发青年突然这样有些突兀地笑到。
　　“再者说……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的帝人君——虽然死了可能会让我前所未有的困扰、甚至生气——就没有【王】的资格了。”
　　“这是必不可少的【蜕变】，嘛、也是没有办法的嘛。”
　　女人不屑地冷哼。
　　“说到底，你所谓的‘爱’也只能是这种东西了。”
　　随后只剩下键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