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间章3.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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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3.4.5~
“正臣？”
“……啊、？”
突然被从思绪中拽出，少年将目光挪离开了病房窗外的景色。
说是在“看景色”，然而现在已经是晚上。
夜间仅仅靠着周边路灯微弱的灯光基本上看不真切什么东西，只有偶尔从医院前面驶过的汽车车灯一晃段时间照亮了对面一家已经休息的咖啡厅的价牌——
“卡布奇诺——＄9”
——黄发少年却近乎目不斜视地盯着价牌的第一行静止了很久。
直到病房主人的声音将他的意识“唤回”。
少年——纪田正臣看向病床上有着柔软暖发的少女——尽管对方的脸上除了微笑只有轻微的担心——
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掺入了一些复杂的成分，少年又轻微撇开头不去对视。
“对、对不起、、沙树。”
少女定定地看着正臣，对方的表情在病房的灯光中显得有点苍白——想起了白天时一通电话的内容，少女——三岛沙树的眸光不禁黯了下来。
——正臣……果然是在掩饰着什么吧、
——……
脑海中电话的内容在反复回响，就像催化剂一样，将一种突然涌上的悲伤的感情无限放大很多倍，渐渐地到了要突破某个极限的样子——然而沙树还是保持着那种淡淡的温柔的笑容。
“正臣为什么要道歉呢？”
轻轻地这么说到，表面上没有一丝“不适”的样子，少女不等对方做出反应又接着说道：
“好高兴呢、终于又见到正臣了。”
微笑着，没有“泄露”任何心理活动
——……一点也、不高兴。
“虽然正臣只是因为手臂上的伤来做包扎，然后‘正巧’被路过的我看到了而已。”
——好难过。
一如既往、如此熟悉的温柔嗓音。
纪田正臣不仅抬起头来看过去——对方的微笑与从前没有任何变化——一种强烈的“负疚感”袭来，少年迅速撇开了目光。
{明明，已经决定不来见面了、}
{但是还是不由自主选择了这个医院……}
少女的表情没有任何所谓的“破绽”。
——正臣……
“正臣是打算在那之后来看我的吧？”
“……啊、嗯”
支支吾吾的回应。
沙树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不稳，又迅速恢复“平常”。
——为什么、要撒谎呢？
临近黄昏的时候，因为已经很久都没有在窗边见到以前躲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曾经的恋人的身影，尽管行动起来有些不便，少女突然萌生了到医院走廊里走走的想法。
这样想着的少女却惊讶地在一楼的医疗室看到了手臂负伤的少年。
那是长长的刀口——自从一年前的事件发生以后，三岛沙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对方的身体上出现这样的伤口了。
于是不自觉就开口叫住了对方——像一直以来那样，眼前闪过的是黄发少年先是惊讶然后转为躲闪的目光，不过——
——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一瞬间少女的脑海中回想的是上午的一通电话的话——
“……沙树，正臣君已经不爱你了哟。”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少女沉默着走过去，然后温柔地拿过护士手中的绷带为其包扎——就像一年以前无数次那样。
“诶？沙树不相信啊……”
——“临也先生在开玩笑吗？正臣他是永远都不会不要我的。”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然而少年的反应只有“谢谢”、和偶尔相接在一起又迅速撇开的目光。
沙树一直在微笑。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沉默——直到一个轻柔的动作，少女将绷带在尽头处打上一个简单的结，然后以自己的腿脚不便为由让对方带自己回了病房。
——这样、会很狡猾吗、？
少女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
抬起右手将垂到脸前的头发轻轻拨回耳后，尽管心里充斥着各种思绪和技艺和话语——沙树只是带着平静的笑意，微微仰头。
对方明显的心不在焉透过一瞬间相对的眼神传达过来，又在或许是心虚的惊讶后迅速移开。
——……正臣在想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呢。
悲伤也好，心寒也罢。然而少女身为少年曾经的恋人仅仅只是在脑海中“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沙树只是微笑。
“正臣受伤了呢。”
少女这样说，吸引了对方的目光。
“啊、嗯。”
正臣目光轻微地小范围摆动着，却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选择与曾经的恋人对视。
沙树的微笑曾经对于他代表了一切。
而现在，这个微笑还在这里，没有变动，没有变化——少年只是看不清了而已。
“是因为‘以前的朋友’？”
少女还在微笑着——然而，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甚至于已经出现了裂痕——
——如果是以前的正臣的话……
然而少年已经分辨不出了。
“啊、可以说是呢。”
黄发少年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如果是以前的正臣的话。
这种悲伤，即使不表达出来，即使对方是闭着眼睛，即使什么都不说、不听、不看、不触碰，只要我在你附近，你就能发现——这种东西，名为恋人之间的默契。
然而少年已经分辨不出了。
“是女孩子吗？”
仿佛自己整个人已经分离了一样——无论内心是怎样的复杂纠结绝望，表层的自己却只是如此说着。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不是啦。……嗯、我以前不是和你提过么，那个小时候的朋友‘竜之峰帝人’？”
少年只是单纯地叙述着，然而沙树却注意到了房间中的气流在其提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改变了流动。
——……什么啊、
“最近——大概是不到一年以前吧、那个家伙也过来池袋了。”
——什么啊。
少女轻轻歪头微笑。
“是吗？”
“嗯。”
——临也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明明是曾经的恋人。然而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什么不可跨越的鸿沟一样，充满了尴尬和生疏——没有什么鸿沟是不可跨越的——
只是少年并没有打算拼尽努力去跨越，而已。
“沙树，时间也不早了、我先离开。”
少年似乎有些特意地抬起没有受伤的手看了看表，用着以往的语气这样说道。
“嗯，再见。正臣明天还要上学吧。”
带着一点失望，少女微笑着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道别。
——果然……正臣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坐在病床上看着少年离开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安静地分辨着走廊上渐渐远去的“嗒”、“嗒”的脚步声——直到安静的什么都听不到。
精神紧张地分辨着，生怕对方再次回来一样紧绷着神经，沙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其实对方是不可能再次回来了——少女如此清楚着这一点。
曾经的自信是因为少女坚信着两人之间的“爱”一直没有变化，所以少女认为正臣总有一天会回来是如此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好像每天的太阳都会升起一样——如此理所应当。
可是——现在、有什么变了。
还算宽敞的病房中传来的是少女的渐渐变得清晰的哭泣声。
如此地悲伤，无法想象。
——但是……不能让正臣担心……
——现在的他一定也有自己要在意的事情……
这种悲伤似乎要将自己整个淹没然后覆灭一样——
——绝对——不能再次成为累赘。
然而只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一直忍受着到现在，而已。
少女——三岛沙树无法承受这样的变化一般，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崩溃”——她有些无助地哭泣着，似乎支撑不住一般侧身倒进了惨白的被单中。
——其实、正臣幸福就好、
——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
“正臣……正臣……正臣……”
——但是……为什么
明明从表面上来看一切事情都没有变化——然而或许是因为那通电话、或许是因为什么，少女已经发现了那些所谓的“迟早要发现”并且“不得不发现”的事情——
——正臣……
——临也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正臣……正臣……”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对吧？
——明明……是不可能的啊。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可是为什么还是发生了？
惨白的房间，惨白的装修，惨白的灯光，惨白的被单。
一切都是惨白的，只有未完全拉上的窗帘中透出的黑夜与其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正臣……”
惨白的少女躺在床上啜泣着声音渐渐变小。
——为什么、发生了呢、？
几乎无意识地只是想着，然而少女能做的只剩下轻轻喃喃着对方的名字这一件事情。
——“正臣君似乎移情别恋了哦，这样也无所谓吗？”
——“正臣不会这样的。”
——“不过，如果万一真的发生这种事情了的话……我还是希望正臣能幸福。”
——“啊啦、真是让人感动的发言呢~”
——“因为对我来说正臣就是全部了啊。那种感情临也先生不能明白呀……”
——“呵呵……那个难说噢~w”
~间章3.4.5~END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间章3.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