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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   园子里花香四溢,草木葳蕤,易满秋不要命地狂奔了一阵,回头见得殷灵均正老老实实跟在沈十忧身后往回走,这才彻底拉下脸来,冲沈十忧的背影瘪了瘪嘴。

      她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殷灵均也若有所感般回了头,两人遥遥看着彼此,殷灵均便抬手冲她打了个手势,易满秋辨认一番,也赶紧两手握拳,上下敲了敲,以示回应。

      等这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独自步行至凌霄书院大门口,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在候着她,晨间跑去望舒院同她报信的那名捕快也在车边站着,见了易满秋便讪笑道:“大人,卑职……”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怎么还是被我师姐瞧见了?”易满秋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丢脸?我还跟她撒谎来着!你真是嫌我这张老脸丢得不够多,存心让我师姐训我是不?”

      那捕快名叫钟萱,乃是易满秋在梅花台中的一个亲信。她与易满秋年纪相仿,模样也和易满秋一样,生就一张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娃娃脸,瞧着不像个大人,倒似孩童一般。

      钟萱摸了摸鼻子,颇为歉疚地道:“沈大人那双火眼金睛实在是……卑职已经尽力了。”

      易满秋走得一头热汗,抬头看着高空之上的太阳说:“罢了罢了,这鬼天气,昨天还在下大雨,今天就想把人热死。我师父在哪儿呢?”

      钟萱立刻掀开车帘,说:“在城南的‘桐宅’。”

      易满秋正要上车,听到此话不由顿了一顿:“桐宅?”她想了一下,问道,“我记得这个桐宅,貌似是那位已经过世的戚庄主年轻时候买的宅子罢?他这人走到哪里都要买个宅子,还都取名为桐宅。怎么这几回我师父来到长陵,次次都要往那桐宅去?”

      钟萱说:“总捕与戚庄主本就是结义兄弟,戚庄主不在了,殷庄主也还是和总捕交情深厚。许是顾虑到总捕身子不好,官署的客房又十分简陋,不利于总捕养病,是以殷庄主便将那宅子拿给总捕用一用了。反正殷庄主也不常来长陵,那宅子空着也是空着。”

      易满秋“哦”了一声,抬起一条腿踩上轿凳,忽地心念电转,喃喃道:“我师父这时候跑来长陵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要不我还是赶紧开溜罢?”

      钟萱苦笑道:“这……”

      易满秋打定主意,决心不去面见邱承风,连忙把腿收了回来,嘱咐道:“我先避一避,之后我师父和我师姐若是问起,你就说我在半路上把你打晕了,不知跑去了哪里,可别说漏嘴,听见没?”

      钟萱动了动嘴唇,似是卡了下壳,随后越过易满秋看向她身后,十分为难道:“这怕是不行……”

      易满秋见她神态有异,忙不迭踩着轿凳爬上马车,掀帘而进时状若无意般朝凌霄书院大门口看了一眼,旋即佯装惊喜道:“哎呀!我的好师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好好好,正巧我还没走,你也要去桐宅见师父对不对?那倒真是巧了,咱俩一起走罢?”

      璀璨日光之下,沈十忧负手而立,就站在阶上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着易满秋的眼神恍若冬日里的冰碴子,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易满秋与她对视了一下,二话不说便猫着腰钻进了车里。

      钟萱见此情形,不禁在心中为自家大人捏了把汗,面上却是恭恭敬敬道:“沈大人,还请挪步上车。”

      沈十忧微一颔首,信步下了阶,不紧不慢地上了马车。钟萱替她将车帘掀开,易满秋已在里头靠着车壁四仰八叉地睡起了大觉。

      一见易满秋那放荡不羁的姿势,钟萱便像是有些不忍直视般地转过了头。沈十忧倒是见怪不怪,将易满秋横在车内的一条腿踢到一边,挑了个窄小的空处坐了下去。

      很快,马车摇摇晃晃,在街市上行走起来。感受到身边那人的正襟危坐,易满秋不断在心中暗暗叫苦,想着沈十忧之所以要亲自送殷灵均回去,就是防止她会去找姚云平的麻烦。须知殷灵均和殷凤行所住的芳华院比望舒院还远,沈十忧能这么快就追上来,必是特地一路用了轻功,就为了赶在她开溜前把她拦住。

      想到这些,易满秋恨不得当场一跃而起,再一个猛子从车窗口扎出去。

      但想归想,她倒也不敢真的这么做,只能维持着别扭的姿势继续装睡,连动也不曾动过一下。

      好在前去桐宅的一路上,沈十忧都未同她搭过话,安静得像是根本不存在,易满秋也就心安理得地假装睡觉,没去主动招惹她。

      待到了地方,钟萱先行下车,替两人将帘子举起,沈十忧正要动身,易满秋却是抢先一步坐了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呦,这就到啦?”说罢快步行出车厢,如同有恶犬在身后撵她一般,火急火燎地跳下地,再一溜烟跑进了宅子里。

      钟萱见她被沈十忧吓成这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一声还未笑完,就见沈十忧冷若冰霜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朝她瞥来。钟萱当即收起笑意,把脸皮绷得紧紧的,低下头沉稳道:“……沈大人慢走。”

      这边易满秋风风火火地进了宅子,便有几个老熟人过来同她寒暄,问清邱承风此刻就在后院歇息后,便又大步流星地奔至后院墙根,准备即刻翻墙逃走。

      只是她适才跃上墙头,沈十忧的声音便在身后冷不丁地响起:“稍后进去见了师父,你还是要规矩一些。”

      易满秋站在墙上,听到这话无可奈何地转了身。沈十忧立在墙下,无比冷静地接着道:“师父近来身体抱恙,心情不大好,你别又惹他动怒,回头挨了骂,莫要怪我没提醒你。”

      易满秋垂头丧气地看着她,像是这才认了命,从那墙头直挺挺地跳下来,唉声叹气道:“晓得了。”说完还分为恼火地补了一句,“我真服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庭院到了小屋前,沈十忧以眼神示意她将衣裳理整齐些,等易满秋将衣领扯过来又扯过去,她才抬手叩门道:“师父,满秋来了。”

      只听房中立时有人回道:“嗯,叫她进来罢。”

      沈十忧便就推开房门,侧身让到一边,易满秋说:“你不进?”

      沈十忧摇了摇头。

      易满秋挠挠脖子,一副极其担惊受怕的样子,跨步走了进去。甫一抬头,便见邱承风正握着一卷书册,堪堪坐在厅中将她不冷不热地看着。

      沈十忧往屋内扫了一眼,动作轻缓地关上了房门,就此往院外走去。易满秋一听她离开此处,方才还萎靡不振的身形霎时变得昂首挺胸,脸上的神情也在顷刻之间染上一层绝非刻意而为的冷意。

      她立在门口,丝毫没有要向邱承风行跪拜大礼的意思,只十分漠然道:“听说你要见我,此刻我已来了,有什么事?”

      外头分明日光正好,乃是一个久违的晴天,邱承风却披着厚实的外袍,脚边还摆了一只取暖的炭火盆。他看了易满秋两眼,声线低沉道:“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了,你是打算在外头安家,永远都不回衙门了?”

      易满秋讥笑一声,抄着手靠去房门,说:“衙门里的事都有师姐处理,我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回来又顶什么用?”

      “你倒是清闲。”邱承风面有怒色,将手中书卷猛地摔在地上,喝道,“你整日里不堪造就,除了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四处寻欢作乐,便没什么正经事可做。你就是再不情愿替我做事,也合该心疼心疼你师姐。这偌大一个梅花台,事事都压在她头上,你也不知道替她分担一些?”

      易满秋冷冷道:“关我何事?衙门里的公务有轻有重,较之重要些的,你一概不让我沾手,只信得过师姐一个人,凡事都点名要她去做。简直可笑,这时候却来说我不晓得心疼她,活像是我把她当仆役那般使唤似的。”

      邱承风丢了书,手里没个东西教训她,便抓起桌上的茶杯朝易满秋砸去,骂道:“你是出了名的吃里扒外,我信得过你什么?孽畜!还不过来跪下!”

      易满秋不偏不倚,被那茶杯砸了个正着,额角登时破了个口子,鲜血急不可耐地涌出来。她满面麻木,也不去擦血,一言不发地走到邱承风跟前跪下。不等邱承风再次开口骂她,她又一脸挑衅地抬起眼眸,瞧着邱承风空空荡荡的右臂嘲讽道:“呦,几个月不见,您老人家怎么少了只手?”

      她话音一落,邱承风便抬高左手,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易满秋被这一耳光打得耳中嗡鸣,头却连歪也没歪一下,她只是无声冷笑,望着邱承风的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讥嘲之意。

      见她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邱承风气得重重冷哼一声,脸色铁青道:“你以为你装疯卖傻,我就不清楚你在外头都做了些什么?”

      易满秋明知故问:“我都做了些什么?”

      邱承风紧紧握着拳头,似是又想抽她一耳光,但还是强行忍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地瞧着易满秋道:“那穆连城,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易满秋略显疑惑:“你问这做什么?”言毕又道,“怎么你也知道连城?”

      邱承风嘴角轻蔑一撇,转身坐回椅上,审视她道:“还装?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骗得过你师姐,可骗不了我。”

      易满秋心道你们二人蛇鼠一窝,她是谁也骗不过,但嘴里还是没忘否认:“我骗你们什么了?”

      “你不必在我跟前来这一套,你的那些小伎俩,我比谁都清楚。”邱承风倒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你护着那穆连城,我就拿她毫无办法?我告诉你,不管有没有你,她都别想再活着回到玄凤楼。包括那白妙贞,包括整个玄凤楼的人,我早晚将她们通通杀光,一个也别想好过!”

      易满秋不以为意,淡淡道:“那你干脆将我也一并杀了,反正你杀过的人只多不少。横竖我也早就不想活了,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若能此刻就杀了我,我倒还求之不得。”

      邱承风怒极反笑:“你便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等我灭了玄凤楼,你再死也不迟,那时我可不会拦着你。”

      易满秋攥紧掌心,终于忍不住质问道:“玄凤楼的人到底怎么你了?连城和白师伯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与连城相识已久,从未听说她们玄凤楼与我们梅花台有何嫌隙,连城甚至都没与你见过面,你却要杀她!还有白师伯,她常年清居于无妄山,也不在江湖上走动,同样未曾招惹过你,你也要对她痛下毒手。我真是想不通,你早就稳坐梅花台总捕多年,如今也无人能再撼动得了你,连龙渊谷的人你都已经联合那七大派将他们赶尽杀绝,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邱承风一听“龙渊谷”三字,当即大笑三声:“这就是了,我连龙渊谷都有法子赶尽杀绝,一个小小的玄凤楼又算什么?你这目无尊长又狼心狗肺的东西,且看你能护得了她们几时。”

      易满秋嗤道:“你若不现在就杀了我,我自然还会继续跟你对着干。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叫你这些阴谋诡计落到实处。”

      邱承风得了这话,将她细细地瞧了一会儿,倏地问道:“你既这么向着玄凤楼……怎么,难不成你已经知道那白妙贞的身份了?”

      易满秋却是微微一愣,反问道:“她不就是玄凤楼楼主么,还能是什么身份?”

      邱承风冷笑:“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要对付玄凤楼?尽管去问问看,看她肯不肯告诉你。”

      易满秋寒声道:“那也要她能开得了口。你让李笑禅潜入玄凤楼给她下的毒,是不是?”

      邱承风承认道:“是又如何?我花那么多银子养着这帮毒师,不就是为了让她们替我杀人?”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杀她们?”易满秋说,“倘若事出有因,我或可酌情调解,但你若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要对付她们,我便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说这种话之前,你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重。”邱承风极为不屑一顾,“别仗着我对你的容忍,你就越发狂妄自大,真以为无人奈何得了你。”

      易满秋闻言安静片刻,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抬起袖子抹了把脸上的血,直视邱承风道:“容忍?这话当真是可笑至极了,向来只有我容忍你,没有你来容忍我。你若是还有点人性,就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多少也为你自己积点阴德。你这般执迷不悟,不肯收手,等你日后老了,动不了了,可多的是人来向你寻仇,届时我可不会帮你。”

      “你以为我会怕?”邱承风咬牙切齿道,“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你不帮着外人杀我,我便已经足够感恩戴德,还指望你帮我?”

      “那你倒是猜猜我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易满秋不甘示弱,“我倒也想正大光明地追随你,维护你,只可惜你不配。”

      邱承风眸光一冷,左手再度扬了起来,易满秋干脆往前一凑,哼笑道:“打罢,最好是往死里打,你越是打我,我便越是恨你。你若不将我打死,即是你心中有鬼,害怕我们一家人会来找你索命!”

      “噼啪”一声,炭火盆里的木炭发出一道爆裂之响,炸出成串火星迸溅到地面,宛如稍纵即逝的流星,唯余一点冷冰冰的残渣。

      师徒俩相对而顾,近距离地紧盯着彼此,易满秋虽是在笑,那笑容瞧来却有些疯狂。邱承风的左手虽也还未放下,可五指却已开始轻微的抖动。

      两人默不作声地对峙着,剑拔弩张的氛围当中突然掺了些别的东西,令人难以言喻。就这般过去了许久,邱承风才将手缓缓收回,神情颓然地靠去了椅背。

      易满秋见状一声哂笑,自顾自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嫌恶地道:“坏事做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说着,当即掉头朝门边走去,却又陡然间狂笑起来,一边开门一边指着邱承风道:“要不要我拿面镜子给你照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罢,邱总捕,你好威风啊,哈哈哈哈哈……”

      她将两扇房门用力一开,就这么大笑着出了门,笑得满眼都是泪。一直到出了后院大门,见了等在门口的沈十忧,易满秋才渐渐放低了笑声,嬉皮笑脸地指着自己的额角说:“我的好师姐,你只说师父身体抱恙,却没说他少了一只手,瞧瞧,我又挨揍了不是?你怎么也不跟我把话说明白些呢?”

      沈十忧见她半边脸上都是血,眉间微微一皱,轻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我说?”

      易满秋还在笑,疯疯癫癫地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呀,你们怎么老觉得我什么事都知道?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那般神通广大?比天上的神仙还厉害?”

      “满秋,别再跟师父作对了。”沈十忧倏然将她双肩一扶,又摸出手帕按在她伤口上,“穆连城砍了师父一条手臂,这笔账,他不可能不跟她清算。”

      易满秋听她此言,脸上的笑意愈加深了,嘻嘻哈哈道:“是么?看来连城是得了什么疯病,这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得把咱们师父的手给砍了呢?”

      沈十忧并不答话,只是替她擦着脸上的血。

      易满秋安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却又突然间发起火来,一把推开沈十忧道:“够了,你也别来假好心了。他做的那些事,也没少了你的一份。”

      沈十忧说:“你到底是梅花台的一员,为何总帮着外人。”

      “你想知道?”易满秋睨着她,冷哼一声,“少来说教于我,平日里叫你一声师姐,不过是给你几分面子,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她说罢就要走,却被沈十忧迅速扣住了肩头,易满秋挣扎了两下,怒道:“你干什么!”

      “师父有令,在他离开长陵前,你哪儿也不能去。”沈十忧将她轻轻松松地扣在手中,冲前院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便见钟萱领着几名捕快闻声而来,一见易满秋正受制于沈十忧,被她牢牢擒住动弹不得,钟萱自是诧异道:“沈大人,您这是……”

      “拿镣铐来。”沈十忧言简意赅,“快去。”

      钟萱看着易满秋,面露为难之色,问道:“沈大人,我家大人是犯了什么事,您怎么……”

      “还跟她废话什么?”易满秋不住挣扎,气得面红耳赤,“赶紧过来帮我!”

      钟萱这才发现易满秋额头竟然有伤,心下不由得一怔,随即一咬牙,上前道:“沈大人,得罪了!”

      只是她还未近得了身,沈十忧便抬腿将她一脚踹开,余下几个捕快不明状况,只能先将钟萱扶起,都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沈十忧今日孤身来此,并未带领自己的手下,面前这些人俱是听命于易满秋的下属,眼见她们既不敢帮易满秋,又不敢忤逆自己,沈十忧干脆将腰带一解,把易满秋的两只手紧紧缠了起来,就这般扣着人一路去了偏院,随意挑了间房把易满秋扔了进去。

      她顺手在外头将房门反锁起来,把钥匙揣进怀里,又走到院门口高喊道:“来人!”

      不多时,又见邱承风的几个得力助手纷纷跑了过来,齐齐冲沈十忧拱手道:“沈大人有何吩咐?”

      “把她们几个都给我铐起来,关进柴房去。”沈十忧指着钟萱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私自将人放出来,否则拿你们是问。”

      几个捕快得了令,立即将钟萱等人也都一一制服,通通关进了柴房里。

      只听易满秋在房内大骂道:“沈十忧!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快放我出去!”

      沈十忧充耳不闻,示意几个捕快留在此处看顾好人,便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此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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