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忠犬？现在是我的了！》星辰之左

19、第 19 章

　　“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他那天才的同僚以后，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在人造躯体与星能的融合研究上，即便那人已死，那人留下来的零散研究和构想也依旧超越了他那些平庸的作品，将其衬托成了孩童的玩具。

　　世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他那些亲密的盟友们也不会知道这一点，甚至就连他的亲人都从不知道这一点。在所有人的眼中，如今最先进强大的“五曜”系列是他的得意之作，然而只有他一人知道，那是日夜追逐着他的噩梦。

　　如果他无法拿出更好的成果，以满足军部的贪婪，会怎样呢？

　　那些人最终会发现，他——文森特?威克利夫，他最为人称道的作品都是窃取自他的旧友。天才的并非是他，而由他的地位和名誉所铸成的高塔会在顷刻间坍塌，带着他一起会跌落进深渊。

　　在最初短暂的狂喜之后，在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他决心走上一条更加危险的道路——

　　他坚信，倘若能够控制那些怪物，他将真正取代，不，是远远超越那人。

　　为此，哪怕这条崎路上有再多荆棘与鲜血，他也不会在意。”

　　……

　　达成结局：【BE-53：怪异狂潮】

　　整个世界都被“色彩”侵蚀了。

　　在被纷乱的色彩挤得满满当当的画面之中，在五色的光中，伸出了怪物的肢体和人类的残骸。画面中心，一颗瞳孔涣散的眼珠呆滞地凝望着天空。

　　“人类再次掌握了支配生命的权力，只不过，在这一次，这支配的权力同样也支配着人类；驱使恶兽吞食同类的人，最终也要被兽所食。”

　　……

　　因为那血不是他从自己身上流出的啊。

　　谢岐冷笑。

　　他看着电影大片一样的开头，很不理解自己只是想导出和“肉基计划”相关的资料，怎么还必须先看一段疯狂科学家成长经历。

　　在一番试探之后，他和里维差不多摸清了彼此的底线，谢岐还想和里维搞好关系，何况他们也确实算得上还不错的朋友，他便没有踩着对方的底线蹦跶。

　　他直言自己可以给里维提供他最想要的东西，提供与“肉基计划”相关的所有资料。里维没有问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得到这些东西的。作为交换，他同意了谢岐的要求，承诺利用实验室为谢岐提供加工渠道。

　　是的，华霰和露可还好说，如果想提高切茜娅的战斗力，他就必须在现实中制造对应的部件。现在有了里维这个稳定的长期合作对象，他就不需要自己费心思找渠道了。

　　在文森特的疯狂科学家成长史播放第二遍之前，他终于将游戏提供的资料全部传给了里维。

　　谢岐坐在总指挥办公室的椅子上，转了个圈。

　　往好处想，这就相当于把这件事情交给里维了。里维又专业又责任心强，不可能放着不管，那他就可以甩手不干了。

　　隔着单向玻璃向下望去，他可以看到三个隔间，切茜娅、露可和华霰正在里面分别接受询问。在他们三个的询问结束之前，他也不能离开这里。

　　和里维交易完毕、完成协奏之后，他和他的队员们就被送到了这里。倒不是说他们受到了怀疑，只是必须要给基地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已，算是变相的任务汇报，而进行任务汇报又是基地的规则。

　　指节敲桌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总指挥维托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谢岐，别看他们了，该说说你的事了吧？”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谢岐回过神来，直视着他像冰川一样的浅蓝色眼睛。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多说多错，尤其是虚构出的细节。想要隐瞒什么事情并不一定需要说谎，谢岐的话中绝无半分虚假，只是有所保留。但这部分保留极其关键，能够将事实歪曲成不一样的形状。无论谁来了，无论问多少遍，他们也只能得到毫无破绽的、不完全的真相。

　　不过，他没有刻意降低自己在这个故事中的存在感，以免和三人的叙述有出入。

　　闻言，总指挥沉默了下来，他拿着记录册离开了办公室。十分钟后，他再次回来了：

　　“你们都可以走了。好好休息，你们这次可是立大功了。”

　　“告辞。”谢岐站直，行礼，随后便踩着极轻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总算有时间试试虚拟机了。”

　　刚回到宿舍，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背包，查看虚拟机详情。

　　【使用方法】：录入信息，虚拟机即可模仿被录入对象的行动方式、攻击模式。

　　好吧，还是看不明白。谢岐看着自己面前的金属盒子，干脆放弃动脑，继续看了下去。

　　【可录入对象-解析率】：
　　露可-1.9%
　　华霰-1.3%
　　切茜娅-2.1%
　　维纳斯-99%
　　玛尔斯-100%
　　？？-0.01%

　　最后一个肯定是荧惑。谢岐不打算将队员们的信息录入进去，就在维纳斯和玛尔斯之间比较了半天。

　　这两人并无近远程的区别，速度和敏捷度都没有太大区别。但如果从与荧惑交锋时获胜的几率来看，那就是玛尔斯了。

　　谢岐做出了选择，点下了确定，按照说明将金属方块放在了地面上……金属如同流体一般变换起来，很快就变成了手持长矛的人形。

　　最先成型的是被仿古黑色盔甲覆盖的人类足部与小腿，最后是玛尔斯被漆黑头盔所遮住的头部。谢岐站起身来，他和玛尔斯的身高一致，因此可以平视这个“玛尔斯”的面部。

　　他伸出手捻了捻血红色的人造纤维发丝，手感并不是很好，质地过硬，攥在手里又有些像干枯的稻草；接着，他又试图掀起“玛尔斯”的面盔——当然没有成功。

　　隔着盔甲的缝隙，他瞥见了一抹红光。经过训练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还未等他想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向后跳去，与“玛尔斯”拉开了距离，并抬手做出了举枪瞄准的姿势。

　　无事发生。

　　谢岐没有立刻放松警惕，仍维持着随时能够攻击的动作，但他也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台机械，他可以控制“玛尔斯”。

　　这种行为搁在末日之前，高低能定他一个亵/渎尸体罪，但在末日之后，这种事情早就算不上什么了。此刻，更要紧的还是那股仿佛引导着他控制“玛尔斯”的直觉，而不是无聊的道德纠结。

　　跟随着这种强烈而明确的直觉，谢岐的精神向下沉去，就像在漆黑的深海中跟随着一点荧光。终于，他拨动了那根幻想中的弦。

　　“玛尔斯”的手动了一下。

　　接着，他突然单膝跪地，手中的长矛换作尖端向下，立在地面上，向谢岐表达了臣服之意。

　　谢岐：……？！

　　他只是突发奇想，但没想到作为被行礼的对象会感到这么尴尬啊！！

　　算了，不管过程如何，他现在已经明白虚拟机的用途，而且已经彻底掌控了虚拟机-玛尔斯了。

　　谢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尝试将虚拟机放入背包再取出背包，都成功了，没有任何问题。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玛尔斯”只能当作隐藏手段使用，他不可能带着敌对阵营的已死敌人到处溜达。

　　试验完虚拟机，剩下的就只有角色身份碎片了。他看了一眼，加上这次奖励的碎片，可以解锁［华霰·晨霜］了。

　　这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名称：华霰·晨霜
　　等级：A级
　　特殊技能：攻击+7%，治疗量+5%
　　描述：医者身上的光芒和温暖已被坚冰所掩埋，在几乎无穷尽的黑夜之中，为了满足友人的愿望，他曾亲手给出过一剂毒药。解锁《华霰档案1》】

　　谢岐又看了一眼地图，发现华霰居然跑去了训练室，顿时感到非常欣慰。

　　“现在就装备上，”说着，他打开了角色栏，“看在你这么勤奋的份上。”

　　训练室内，华霰回想着在实验室发生的一切，再次抬手，淡蓝绿色的冰霜骤然扩大了它所占领的范围，室内弥漫的星能顿时失控。

　　他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继续练习，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怎么会忘记呢？他也曾经运用过这项能力，强行提升人体内的星能活跃程度，但那次是为了救人。

　　只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

　　华霰盯着脚下的冰霜，像木雕一样久久没有一点动静，直到星能消耗，冰霜消失无踪。

　　……他亲手将自己的朋友变成了被污染的怪物，就如人类庇护所外日夜游荡的活尸一样。从那以后，他主动遗忘了使用这项能力时的感觉。现在，真的要重新回想起来那些痛苦的往事吗？

　　次日清晨，谢岐不知道训练室内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很清楚自己陷进了麻烦里：一打开门，他就看见菲兹朝着自己冲过来了。

　　菲兹怎么会这个点过来，有什么事吗？

　　对了，菲兹的飞行器！

　　谢岐看着神色古怪、飞快地朝他跑来的菲兹，顿时心虚，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活活打死。

　　算了，这次确实是他不对，他就当个沙包不还手了吧？

　　菲兹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好兄弟应该不会真的把他揍死吧？谢岐不确定的想。

　　菲兹的嘴角奇怪地抽搐着，朝他伸出了手。

　　完了完了完了……

　　“太棒了谢岐，不愧是你！加文简直要嫉妒死你了！！”菲兹举起他的手，和他猛地一击掌，一副迷弟架势。

　　什么？

　　谢岐已经完全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