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月光》云纸鱼歌

5、第 5 章

　　章弦来到他们身后的时候依稀听见程牧之的名字，但是又仿佛听见自己的姓氏，什么喜欢，什么张牧之，莫非是……

　　“喜欢谁？你俩是不是一个暗恋程牧之一个暗恋我？”

　　突然出声的章弦吓得周舟和原圆一个激灵，尤其是周舟对于章弦在走廊大张旗鼓说出这样的话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

　　当然她会这么想更有一个会这么做的，原圆上前踮起脚朝他的肩膀狠狠打了一巴掌：“谁暗恋你？你少自恋，我就是孤寡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

　　某人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气势很足啊！

　　对章弦来说挨打已经是司空见惯，原圆暗恋他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此时他比较对周舟喜欢程牧之这件事感兴趣。

　　周舟见他瞪着自己莫名发虚，决定先发制人：“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章弦笑得痞浪：“你们在这里正大光明聊天，我大大方方路过怎么算是偷听呢？再说了喜欢程牧之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这短短一个星期往他桌兜里放情书的女生都能有一个足球队了。”

　　周舟见他又说这件事有些急恼：“你别说了，我不是！”

　　章弦认为小女生被戳破心事不好意思，果断摆摆手凑到她身边学她们两个刚才的样子小声说道：“放心，这件事包在哥身上，我同桌还能便宜得了别的女生，肯定是紧着我朋友选啊！”

　　说完一溜烟儿跑回了教室，气的周舟不知所措。

　　原圆看她有点着急连忙上前安慰道：“放心吧，那傻子连自己都拎不清还能掀起来什么风浪，他就是过嘴瘾，而且你不用担心他会跟别人说，这件事交给我。”

　　事到如今周舟就算是再反驳也毫无意义，她和章弦也是初中同学，因为原圆的关系相处的很好，人也是很靠谱的就是偶尔不着调，希望他这次能让人省心。

　　自此周舟格外关注千里之外的程牧之和章弦，生怕哪天在班里传出她喜欢他的话，而章弦可能是受了原圆的威胁一直守口如瓶，只是每每忍不住的时候他会习惯性地向后眼神示意征求她的同意，收到一击眼刀之后才悻悻作罢。

　　真是应了原圆对他的评价，章弦就属于三天不打皮痒痒的类型。

　　只是周舟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像是被人拿捏软肋一样总是惴惴不安。

　　这头程牧之更是不理解同桌的一些所作所为，有时会莫名其妙看着自己欲言又止，随后作罢摇摇头叹口气，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

　　有时又问他一些很怪异的问题，比如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之前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如果有是有多少个，总之不让他扶额烦闷不罢休。

　　对此他大多一笑置之，总觉得章弦脑子有点不正常。

　　章弦对于周舟喜欢程牧之这件事不足为奇，反而专门找原圆打听。

　　原圆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说自己不清楚，她之所以这么做一是认为这是周舟的隐私她不能透露，二者也是信不过章弦，怕他轻举妄动惹得周舟不高兴。

　　章弦平常大大咧咧这次倒是细心地从原圆的吞吞吐吐中听出了点不同寻常，他结合周舟的态度已经了然她的小心思。

　　无非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他这个好朋友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还不能为她谋福利了？

　　当然，章弦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单纯想助人为乐，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知道周舟和原圆关系相近，只有让周舟开心了她才会在原圆面前说他的好话。

　　只是他本身追女生的本事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更何况他同桌还是个油盐不进的，送情书的女生这么多就不见他跟哪个女生热络，这也让章弦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让两个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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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模成绩出来后周舟看着不尽如人意的分数无奈摇摇头，如果说开学的摸底考试她还能安慰自己不适应高中生活所致那现在的成绩才是见真章。

　　而另一边章弦看着她的成绩却是笑出了声，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相比较周舟本人的着急章弦对她成绩的关心显然是过了头，最初周舟不知道他用意何在，直到章弦叫她去他的座位补习就显得明目张胆了。

　　那天晚自习周舟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试卷拿走，她一脸迷惑，在后边紧跟着：“你拿我卷子做什么？”

　　章弦把试卷放到自己桌子上后又折返回去搬她的板凳，周舟不明所以直接上手阻止：“你又拿我板凳干嘛？”

　　周舟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大，后排的同学纷纷看向他们，章弦只得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的成绩现在是直线下滑，从今以后我给你补课。”

　　“不用！”对于糟糕的成绩她已经够头疼了，去他的座位挨着程牧之补课还不如杀了她。

　　“行啊，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诉程牧之你喜欢他！”章弦小声嘀咕的声音，让周舟恨得牙痒痒。

　　章弦早就料到她不同意才先斩后奏直接动手搬东西的，如今眼看威胁挺有效果他又很有成就感。

　　“走吧！”

　　周舟舌尖抵着隐隐作痛的智齿，轻咬唇，心里忍不住为原圆叫屈，她怎么能看上这么狗的男人。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章弦身后，来到他的座位时，一低眸正好和程牧之视线相撞。

　　程牧之看见周舟的瞬间并没有很诧异，毕竟章弦在邀请她来之前就已经征求他的同意了。

　　他点头微笑示意，周舟抿着唇笑了笑，继而看向别的地方，拘谨地不知道如何自处，只是内心的小雀跃突然觉得能假借找章弦的名义看他一眼好像也不错。

　　章弦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唇角一弯觉得两人有戏，转而把板凳放在他座位前边的空旷位置，转头对周舟说道：“从今天开始包括但不限于晚自习你只要有空就在这跟我补课，直到你什么时候考进班级前五。”

　　周舟听闻后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程牧之，见他没听见似的忙着做试卷，便顺势点头。

　　周舟坐下后不自觉又把眼神窥向程牧之，他身量修长脊背挺直，即便是坐着也不显得弓腰，许是遇到了棘手的题目不时蹙眉。

　　周舟缓缓呼了一口气，像是做梦一样，没想过有一天两人能距离这么近。

　　只是她能做到只管补课不看他吗？她练舞这么长时间定力肯定是有的，但如果目标是程牧之的话专注力可能效果式微，试想换成谁斜对面坐着大帅哥都很难做到心思只在学习上吧？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三人同桌状态，周舟的适应能力很强，慢慢也觉得做题更得心应手了些。章弦的确很靠谱，讲题条理清晰也就算了，还特别有眼力见，时不时创造她和程牧之独处的机会，只是她不争气啊，每次都是浪费时间，因为她真的不会没话找话。

　　当然在章弦的努力下事情还是颇有成效。

　　最开始章弦还好好地铺垫了一下自己的角色，是互助同学的形象，结果人设还没立住过了几天就开始把周舟往外推。

　　章弦的心思周舟是知道的，但就是败在他演技太差，每次都在露馅的边缘，她有时甚至怀疑程牧之像是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演戏。

　　比如借口说他有事把让程牧之给她讲题，或者说题目太难一个人解不出来拉程牧之一起探讨。

　　对此程牧之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对章弦不会做题展现出了质疑，他的直觉告诉他两人有阴谋可是看着周舟心思单纯的样子就有觉得自己多虑了，毕竟他也没损失什么，无非是花费时间教她学习，他对周舟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为此周舟还暗自捏了一把汗，最后还是章弦主动坦白说嫌弃周舟脑子不好使不想教了，顺便称赞了一波程牧之，说他身为班长团结互助，性格温和还及有耐心。

　　总之在周舟眼里赶鸭子上架也好戴高帽也罢，程牧之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应承了，的确很认真地在对待她这个学生。

　　他声音温和，思路清晰。会看着周舟的表情来判断她是否学会了，即便是没听懂也不会不耐烦而是再换一种方式解答，也会从一道题延伸到其他知识点讲解的全面到位。

　　周舟通过接触了解了程牧之生活很规律，人也自律，就是因为她对自习课有了期待才会对他的关注愈深，上课时眼神时不时停留在他身上，看着落日的余晖洒落他的肩头，将他的身体分成明暗交界的两部分。

　　程牧之很少有娱乐活动，下课也不会去篮球场，更多的时候是在座位上看书，周舟路过的时候偷瞄过几眼发现是金庸的《天龙八部》。

　　他到校时间很早，即便是周舟想创造和他偶遇的机会却次次扑空，班级的门大多都是他开的。放学就回家，也不会在路边摊停留，下学路上会听英语听力。

　　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他耳机里是英语听力而不是音乐这件事还要从放学路上的偶遇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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