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曾经相爱》锦年知几时

6、{六。}

　　栾海奇莫名奇妙的连续翘课一个星期之后，黎瑞开始翻天覆地的担心着。孙小海也过来问过海奇的事情，黎瑞只能抱歉的说“我也不清楚，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一边跟小海说着话，一边在心中把栾海奇本人骂了个底朝天。
　　该死的臭混蛋死小孩白痴孩子，不知道人家在这里担心着你么，究竟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黎瑞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乱响，这些话语也不断的盘桓在脑海中，连黎瑞本人也没有发现其实这些话语渐渐的变得哀怨起来。当然，黎瑞在面对海奇方面的性格也变得无比少女了。
　　至于这段时间栾海奇到底干了些什么，直到再过了一个星期，海奇回来了，黎瑞还是不知道。不过这种失去平衡的心，却是伴随着海奇的回归，渐渐的平衡起来。失而复得似的。

　　“混蛋！！”这是一个星期之后，黎瑞看到海奇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了啊。”海奇有些莫名奇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小女王黎瑞大少爷。其实，海奇私下里想，自己和黎瑞相比，还是自己比较像哥哥。不过这些话怎么着都是不敢和黎瑞说的，于是他只有笑呵呵的对黎瑞撒着娇，“怎么了嘛，怎么了怎么了。”听到了海奇的声音，黎瑞心软了软，但是仍旧沉着一张脸指指海奇的桌洞，“这两个星期所有的卷子学案什么的我都给你放到桌洞里了，你记得看啊。”海奇听见，便把桌洞里整齐摆放的卷子取出来，卷子学案都是细心的标着日期，然后按照日期排放好。海奇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谢谢你，黎瑞哥。”轻轻地抱了抱黎瑞，海奇在他的耳边温和的说道。
　　黎瑞红了红脸，不自然的咳嗽几声。“谢什么什么，我是你哥。”
　　海奇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认真的嗯嗯着。“对，你是哥，黎瑞哥。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啊。”
　　“真的？”黎瑞一下子开心起来，挽着海奇的胳膊开始傻乎乎的乐。
　　心中突然的泛出一丝的甜蜜，海奇忍不住想要摸摸黎瑞的头，但是手抬起来还是没有放到黎瑞的头发上。
　　“是真的。”最后只是这样对他说道。
　　笑得眯起眼来的少年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已经差不多被同桌半抱起来了。而他的同桌也没有发现其实他现在跟他已经没有不习惯身体接触什么的了。
　　有些事情在渐渐地发生着变化，只是当事人本身都不知道而已。

　　吃饭的时候，黎瑞有意无意的问道。
　　“来，跟哥哥说说，你这些天跑哪去玩了~”
　　海奇面色滞了滞，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自然的表情。“哪里有什么玩不玩的啊。黎瑞你喝汽水不。”
　　“喝！！”
　　斩钉截铁。
　　于是话题就被转移了过去。
　　“海奇啊，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卫宁呢。”
　　这是一直纠结在黎瑞心中的问题，到底还是问出来了。黎瑞是性向正常的男生，对于喜欢同性这种感觉还是没有体体验过的。所以对于栾海奇为什么可以喜欢上男孩子，黎瑞很好奇。
　　“其实一开始我很讨厌他。初一很讨厌。”
　　“欸~~~”黎瑞好奇的拖长音。海奇的目光变得飘渺起来，似乎是想起了过去。
　　“当时我和他一点都不熟，卫宁他不怎么说话，太安静了，和大家都不是很互动。而且，很感性的，动不动就哭鼻子。我很讨厌这样动不动就哭的人，所以就很讨厌他。”
　　黎瑞认真的看着海奇，说起卫宁的海奇似乎连脸庞都是亮莹莹的。嘴角深深的上扬着，眉眼也有着柔和的弯度。黎瑞觉得这时的海奇很美，但是心中还是泛着一丝丝的苦涩。
　　“后来怎么喜欢他了呢？”对这个问题，还是好奇的。
　　“后来初二的时候，我俩同桌了。卫宁其实蛮没有安全感的，在我旁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渐渐的我就觉得他很可怜的，于是就不再讨厌他了。最后就喜欢上了。”海奇看了看黎瑞，发现他的眸子里有些奇怪的神色，于是匆匆结束了谈话。
　　“然后咧？”黎瑞却是不依不饶的继续问着。
　　“后来，忍不住了我就追他了。他一开始对我是同情，后来才慢慢变成喜欢的。”海奇想了想，还是认真的回答。
　　“哦。”黎瑞拖长音的应了一声，然后耸了耸眉头，继续吃着面前的牛肉粉。海奇看着黎瑞这样的沉默，有些担心。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啊。海奇舔了舔嘴唇想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是他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黎瑞声音就低沉的传来。
　　“其实卫宁，是个很敏感的人吧。”
　　“……嗯。”海奇不知道黎瑞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还是答应着。
　　“其实我也很敏感。”黎瑞小声的说道。海奇愣了愣，对于黎瑞突然暧昧的话语有些不明就里，不过，还是有些欢喜的情绪的。但是海奇还是立刻说道，“万一我以后暗恋你不就完了！”声音很爽朗，还带着哈哈的笑声。黎瑞抿了抿嘴唇。
　　“我不会让你犯错误的呀。”
　　海奇皱着眉，“你觉得我喜欢男人是犯错误么？”
　　“不是呀~~”黎瑞竖起一只手指晃来晃去，“哥哥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哟~~”

　　黎瑞指的，自然是梁芊惠。
　　既然话题打开了，黎瑞也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从见得第一面说到见到她时心中那些细微的悸动。
　　梁芊惠的笑容，梁芊惠的目光，梁芊惠的安静。梁芊惠的一切，还有梁芊惠的男朋友。
　　说着说着，黎瑞慢慢流下泪来，不知道到底压抑了多少的感情，似乎其中出了对梁芊惠的喜欢还别的什么的。总之黎瑞捂住脸，呜呜的哭着。
　　海奇突然觉得很难受，他没有什么犹豫的起身绕到海奇身边坐下，楼主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黎瑞，不要哭了。”他这样轻轻安抚着。胸前感到凉凉的湿意，海奇知道那是黎瑞的眼泪，于是他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搂着黎瑞。
　　两个年轻的男孩在公共场合亲密的搂在一起，似乎是有些异常的，但是海奇并不介意。这一刻，他真的不想松开搂住黎瑞的手臂。

　　黎瑞没有去上课。生平第一次喝酒抽烟是跟着海奇。海奇买了几灌啤酒和一盒烟，带着黎瑞去了他和卫宁的家。这时候黎瑞已经稳定下来。他抽着鼻子，捧着啤酒罐咕嘟咕嘟的的喝下去。海奇皱着眉握住他的手，“你喝慢点，当心点。”
　　黎瑞摇摇手，眼光却懵懂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扑到身边，抢过他指尖夹着的烟，煞有架势的放到自己的唇隙，海奇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黎瑞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海奇啊~呵呵~”黎瑞眯眯瞪瞪的抬着抬着眼看着海奇傻乐，“哥哥我啊~~跟着你~~学~坏~了~~你要负责的呀~~负责负责~~对我负责~~~”
　　喝醉了。但愿不要吐啊。
　　海奇挑挑眉毛。伸手轻轻拍着黎瑞的背，“昂。好好，我对你负责，对你负责。”
　　“这是~你说的哦~”
　　“嗯，我说的。”
　　“我真的很喜欢……”
　　话音渐渐沉下去，海奇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自己怀里的少年摇头苦笑着。酒品还真是特别呀。
　　“不需要别的爱，我要的只是你，就算再问一次，我选的还是你，虽然你已有了别的爱，没有办法，无法回首……”
　　黎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海奇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沈澄”的名字。皱着眉想了想，似乎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面色白皙的很漂亮的男孩子。怎么会和黎瑞有交集呢？这样一边疑惑着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黎瑞啊……”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海奇顿了顿，说，“我是栾海奇。”
　　“啊，是你啊。”沈澄迟疑了一下，“那个，黎瑞呢？”
　　“喝醉了，睡着了。”
　　“啊？怎么喝醉了？”沈澄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海奇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心中对“沈澄”这个人产生了一丝的讨厌的感觉。
　　“没事，我们喝了点酒。你有什么事情么？等黎瑞醒了我告诉他。”
　　“也没什么。刚刚班主任问我你和黎瑞去哪了，我对他说黎瑞身体不舒服你送他回家了。你们俩，这是翘课了？“
　　“嗯，谢谢你了。”海奇客气的说道，明显是表明自己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哦哦，没事，那你，好好照顾黎瑞吧，明天见。”
　　“再见。”挂了沈澄的电话。海奇低头看着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
　　这才喝了多少。轻轻地摇摇头，海奇取过黎瑞喝剩下的一半啤酒咕噜噜的喝光。
　　有点晕。不会是也醉了吧。
　　海奇摇摇头，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
　　海奇摸到黎瑞的脸颊，指尖描绘着他的唇。
　　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唇贴到他的唇边。
　　但是，还是没有亲吻下去。

　　【栾海奇，如果那天你有亲吻我，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