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曾经相爱》锦年知几时

5、{五。}

　　接到姚洋电话的时候，黎瑞挺惊讶的。姚洋对他说，“黎瑞啊，咱们班有个聚会，也不是全班的，就是几个比较亲的人的，你来吧？”
　　黎瑞想了想，就说好。
　　于是收拾了点东西拿着手机就去了，路上一直在想会有谁去。分班之后文科班没有几个男生，男生也就显得特别团结，和女孩子们相处也不错。
　　黎瑞想应该会有XX啊OO啊谁的吧。女孩子嘛，应该有小捷银菲吧。这些都是原本分班前就关系不错的人。想着想着，黎瑞就到了和芊惠约定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姚洋说你可以带家属啊。声音有些揶揄。黎瑞想了想，还是给芊惠打了个电话，女孩子很高兴地答应了。
　　聚会的名字矫情的用了“最亲人聚会”，参加的人芊惠也大多都认识，虽然不太联系，但毕竟还是记得脸的。黎瑞捶了捶XX的肩膀说“你又长高了不少啊”，又碰了碰OO的后背“好久不见啊小OO”，总之，聚会的气氛还不错。大家知道了黎瑞和芊惠的恋爱关系免不了起哄一番，黎瑞看着女孩子的脸绯红一片，于是扬高声音说，“你们够了够了昂！！！”然后刻意的把矛头指向姚洋和小捷。“他们俩也是啊！！也是这个关系！！你们闹他们去！！！”ＫＴＶ的包间里便像是闹洞房一样的闹哄开了。
　　自然也是喝了酒的。芊惠看黎瑞已经有些醉意了，便拉开他的包找纸巾。黎瑞抬着朦胧的眼看到她的动作，突然的抢过自己的包，“你干什么！”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声音有些大。芊惠有些意外，也有些被吓到了。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姚洋才出来打着哈哈，“黎瑞你干什么啊，不能喝就少喝。”
　　黎瑞也似乎是稍微酒醒了，拉着芊惠的手连连说，对不起，我喝大了。女孩咬了咬嘴唇说，没关系，那个我有事我先走了。黎瑞连忙拉住女孩的手，我送你吧。芊惠摇摇头，你还是陪着他们吧，好久不见了，毕竟都是你的同学。
　　梁芊惠走后，黎瑞握住手中的纸巾发愣。这包纸巾一直放在包里，只用了两张。咬着嘴唇，不知不觉的竟然想哭。起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瑞你怎么了。”
　　“没。”黎瑞疲惫的闭上眼睛，脑袋移到起范的肩膀上。

　　高中时候，男生女生之间似乎特别喜欢传纸条什么的。这种似有似无的小暧昧，在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心中似乎特别撩动心绪。
　　但是男生和男生之间传纸条似乎就有点……不过黎瑞和海奇传的不亦悦乎的。
　　『卫宁那天到底怎么了？』
　　『和他爸妈吵架了』
　　『呀~严重不？是不是发现你们那啥啥了？』
　　『我说你就不盼望我点好是不~』
　　『哥哥这是关心你呀』
　　『没啥，就是家里吵架了，他现在抑郁症』
　　『抑郁症？这么严重？』
　　『你去心理门诊的话，翻来覆去的说“医生，你说我昨天掉了一块钱该怎么办”你也就是抑郁症』
　　『什么啊，装的……』
　　『反正，这样他爸妈就不太敢管他了，我们现在在外面住』
　　『哟~同居了』
　　『昂，卫宁他不是处了』
　　『什么意思啊……』
　　『字面的意思』
　　『男的跟男的……』
　　『等着以后我教你』
　　『算了吧，我看是不得给你点好吃的补补』
　　『真的？』
　　『昂，我妈灌的香肠，你要不？』
　　『谢啦~~黎瑞哥~~~』
　　『现在才知道嘴甜呀』

　　最后还是回家问妈妈要了些家里灌得香肠，顺便又拿了罐自家做得辣椒酱。便兴冲冲的到了“栾海奇和卫宁的家”。
　　租的是一间阁楼，不太大，是在两个人学校中间位置但是偏向卫宁学校的地方，但是明显的要比海奇家离学校远。黎瑞什么都没说，沉默的环顾着小小的阁楼间。墙体有些花白剥落，一张比较大的床垫放在地板上也就没有什么空间了。地上散乱着一些锅碗瓢盆儿，在靠墙的地方还有些堆着的书，教科书参考书和音乐书什么的。黎瑞翻了翻，没什么兴趣。局促的坐在床边，黎瑞突然有种感觉，有些兴奋雀跃的感觉。似乎是进了栾海奇的心脏似的这样的感觉。
　　只不过，这个心脏已经满满当当的放着另外一个人，再也容不下他了。
　　在海奇家呆了短短的一会，黎瑞和海奇便离开了。下午是学校的校庆汇演，班主任说，没有什么事情都不能请假，在路上买了点东西吃着垫垫肚子，两个人就到了文艺汇演的地方。
　　找到了班级的座位，黎瑞猫着腰想走到孙小海给留的位置去，那里似乎眼界更好点，可是海奇却指指靠门的地方，“哥，我坐这里。”
　　“为什么啊？”
　　“嗯，一会卫宁会过来……”
　　“哦。那我也坐这里吧。”
　　黎瑞说着坐到了海奇的身边。靠着门的位置，确实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黎瑞并不觉得可惜。
　　临门的位置有些冷，来来往往出去上厕所的人把门弄得开来开去带进了秋风。黎瑞不由得抱着胳膊，身子也凑向海奇那边了。
　　“哥，你冷？”
　　“有点。”话音刚落，黎瑞就被海奇舒开的手臂环住肩膀，海奇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我也没带外套，先这么着吧哥。”海奇的声音软软的很温柔。
　　带着窃喜情绪的心情蔓延在血液中，颊边感到了他的鼻息。黎瑞却突然想哭。
　　要是，时光一下子停滞不前，就搁浅在这个时刻，该多好。

　　回家之后，黎瑞首先给芊惠打了电话去。因为聚会上的插曲，黎瑞和芊惠彼此间都有些尴尬，黎瑞摸了摸鼻子，小心地说道，“小惠，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叹了口气，“黎瑞，你认识我都那么久了。还不了解我么？”
　　“小惠……”
　　“没事了，不要多想了。我也知道你和栾海奇是好朋友，有空我陪你去看看他吧。”
　　“……嗯。”
　　“那，早点睡吧，我挂了哦。”
　　“小惠啊，那个……”
　　“嗯？”
　　“没事，谢谢你。”
　　“嗯，安。”
　　不知道为什么，那句“我爱你”在脱口而出的前一个瞬间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有些颓然的叹着气，黎瑞揉了揉头发。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了。原本平静的日子，被栾海奇得病的新闻一下子搅得乱七八糟。开始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内心也有着什么在复苏似的。
　　“sorrysorrysorrysorry，是我是我是我首先，被你被你被你吸引，吸引吸引吸引baby，shawtyshawtyshawtyshawty，眼睛闪耀闪耀闪耀，呼吸停止停止停止，我要疯了疯了baby……”
　　短信铃声突然响起，黎瑞吓了一跳。
　　低头看了看，是沈澄的短信。
　　『今天报纸上有海奇。』
　　很短的一个短信，黎瑞却放下手机立马出门。妈妈听到了声音，从厨房探出头，“你干什么去？”黎瑞在楼梯上喊了声“去买张报纸看”就飞似的跑下楼梯，到24小时便利店去买了份XX都市报。借着路边路灯的光，黎瑞把报纸抖得哗啦哗啦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栾海奇的新闻。
　　“噗哈哈哈哈……”
　　栾海奇他，竟然剃光头了？！
　　哈哈。哈哈。黎瑞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回到了家。
　　抱着报纸一脸满足的黎瑞让妈妈觉得很奇怪，她举了举菜铲，“你又发什么疯？”
　　“妈妈，太好笑了。”黎瑞笑得开了花似的，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孩子。”妈妈耸耸肩，就又回了厨房。
　　黎瑞一下子扑到软绵绵的床垫上，举着手机一边笑一边发短信。
　　『噗哈哈哈哈，这个光头啊，哎你多吃点饭啊，看样子比前几天好多了脸色。^ ^』
　　自然是发给海奇的。看到手机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黎瑞抿着嘴巴乐呵呵。过后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少女了，才揉了揉脸，让笑容从自己脸上消失掉。
　　这时候，海奇的回复过来了。黎瑞有些紧张的打开。
　　『滚。』
　　皱了皱嘴，回复。
　　『干嘛啦干嘛啦T T 你人生给我的第一条短信居然这么恶劣』
　　『对！你爷爷的。我多好看呀。』
　　『昂，很有喜感。乖乖听话哦 摸头~』
　　『滚』
　　黎瑞看着手机屏幕，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回复。
　　『我在床上滚了两圈』
　　『1234.2234.加大力度，再来一次』
　　噗哈哈哈哈。黎瑞抿着嘴继续回复。
　　『我差点掉床底下去，你个破小孩』
　　这次就没有回复了，不过心情变得很好。直到睡觉黎瑞都是咧着一张嘴。

　　【我觉得我突然变得少女了，原因是“栾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