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曾经相爱》锦年知几时

4、{四。}

　　“你还知道回来啊？”
　　一进家门，妈妈就没好气的对他说。黎瑞看了看表，自己离家竟然已经超过8个小时了。
　　“哎呀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啦~~”吐了吐舌头，黎瑞凑到妈妈跟前撒着娇。“妈，我哥还没回来啊？”
　　“我说你们俩兄弟一个比一个的心野，都野外面算了。”
　　“您舍得呀~”黎瑞讨巧的在妈妈面前转来转去，“哥哥太不象话了！！！哪有我好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妈妈白了黎瑞一眼，“你说，你今天去医院看你那同学了？”黎瑞临走给妈妈留了个条子，于是妈妈是知道栾海奇生病的。
　　“嗯，海奇，栾海奇，您还记得么？”黎瑞随手从包里掏出买的报纸给妈妈看。
　　“海奇？”妈妈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不记得了。”
　　黎瑞撇撇嘴，“就是我高一那时候的同位啦~~就是同性恋的那个~~那年过年你灌得香肠还给他和他老婆吃来。”
　　“有么？真的不记得了啊。”

　　知道了栾海奇“秘密”后，对于取向的问题，海奇也不再对黎瑞遮掩，偶尔也谈论着海奇的“女朋友”卫宁。
　　“名字很好听啊。”黎瑞一边吃饭一边说。
　　“……真的啊？”海奇有些不相信似的。
　　“真的。”
　　“有机会见见吧，上次军训的时候，也没说话。”
　　“昂，我去跟他说。”
　　最后真的见面了。
　　卫宁所在的学校是水木市最好的高中，万恶的周末补课制度在黎瑞海奇的学校执行的如火如荼，难得的周末时光有一半的时间要耗费在补课上。但是卫宁的学校只有星期六上午需要补课，于是星期六的下午，卫宁就来到黎瑞海奇的学校了。
　　他有些含羞，对黎瑞鞠躬问好。黎瑞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哟~我是海奇的哥，自然也是你哥，以后要叫我哥哥！！”
　　“黎瑞哥，你别吓着他。”海奇不动声色的把卫宁从黎瑞的手掌下拖出来，黎瑞撇撇嘴。
　　“栾海奇，你要不要这么‘气管炎’呀！我们是男人！！男人！！！”
　　“||- -哥，卫宁也是男人撒。”
　　“＝　＝所以说你是在跟我抬杠是么？”
　　“呀呀！黎瑞哥你干嘛打我啊。卫宁救我～～～”
　　最后是卫宁加入了战局，扯着栾海奇的耳朵。
　　“你小子现在胆儿肥了是不？？？”后面那些没说出来的话是，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的男人打情骂俏！！！
　　黎瑞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那，那啥，面就见过了，就这么着吧。”黎瑞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了，于是打了个招呼就准备走。“我走了哦。”
　　“黎瑞哥慢走。”卫宁随手招呼了下，接着对海奇的耳朵大呼小叫。黎瑞听着身后海奇“老婆饶命”的声音心里产生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涩涩的。
　　给对别人羞涩乖巧的感觉的卫宁面对栾海奇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王，真是奇怪的现象。
　　黎瑞摇摇头，走了。

　　高一的时候，和妈妈还是无话不谈的。
　　有天黎瑞实在憋不住了，就抱着枕头找妈妈。
　　“妈，我跟你说个事，我同位，他是一同志。”
　　妈妈有些惊讶，“你还是少和他接触吧。”
　　“他是我同位，怎么少接触啊。”黎瑞嘟着嘴坐到妈妈身边，“其实，我觉得他也满辛苦的。毕竟都是俩男的，还是小孩，他爸他妈要是知道了他们该怎么办啊。”
　　“你就不想想他爸妈知道了他爸妈该怎么办啊。你不知道这个当家长的心……”眼看妈妈就要唠叨开了，黎瑞立刻说了句“我作业去了，回头说啊妈”就走了。
　　也是，要是他家长知道了，真的能气疯了吧。

　　后来有一天，黎瑞上学的时候看到了卫宁，他就站在他们学校的门口。黎瑞急忙的走过去，“找海奇？”他问。
　　卫宁点点头，“我没带手机。只能在这里等他。”
　　何止是没带手机，简直就是什么也没带。黎瑞看了看他单薄的衣服，已经入秋了，天也有些冷。
　　“要不，你跟我去教室等他吧。”黎瑞想了想，拉着卫宁就进了校门。
　　学校管的比较严，没有校服是进不去的，黎瑞便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卫宁，自己穿着半袖的夏季校服。总之，还是进去了。卫宁说不进教室了，在外面等吧还是。黎瑞想了想，也是，毕竟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卫宁把衣服脱下来，“哥，你拿着吧。”黎瑞摇头拒绝了。“外面冷，你穿着吧，一会让海奇捎给我就是了。”卫宁自然是礼貌道谢，黎瑞摆摆手就进了教室。
　　直到早自习海奇都没来，黎瑞不知道他是在陪卫宁还是根本没来上学。有些忐忑不安的担心着，黎瑞频频的看着门外面。班主任见海奇没来还关心的问黎瑞，“你同桌呢？”黎瑞用着懵懵懂懂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可能堵车吧。”班主任了解的点点头，就走了。
　　这个死小子，摆明要人家担心你。黎瑞砸吧砸吧嘴，开始看手中的英语书。
　　一下自习，黎瑞就跑出教室，可是教室外面连卫宁的影子都没有了。黎瑞走到楼梯口，居然在乱糟糟的声音中听到了海奇的声音。
　　“卫宁啊，你别哭啊……”软软的有些焦急的声音，充满了宠溺，不是对自己的那样的清淡。黎瑞有些失望的循着声音走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放轻了脚步。走到最后一层的时候，黎瑞下意识的停住，因为他看到拉到地面上的那两个影子叠在一起，还有暧昧的舔舐声响起。黎瑞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退了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上，要是真的深究下去，大概就是那种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的感觉吧，总之，黎瑞的心情很复杂。
　　“黎瑞。”有人叫自己。黎瑞勉强的抬起眼，竟然是梁芊惠。
　　“交作业呀。作业。”芊惠指指手中的作业簿。是了芊惠是小组长的。于是黎瑞掏出作业本，交了上去。
　　“咦？栾海奇没来么？”芊惠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点的嗲气，黎瑞觉得很好听。
　　“啊，对啊，他没来。不知道怎么搞的，真是的。”黎瑞打着哈哈，心情也愉快了许多，大概是梁芊惠治愈系的笑容调节了黎瑞的内心吧。
　　不过那一个上午，栾海奇到底是没来上课。黎瑞最后也就一直忐忑不安的想着海奇。
　　黎瑞在心中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是没穿校服外套冷的慌所以才那么想栾海奇的。

　　栾海奇好歹还是回来了，中午放学乱糟糟的时候进来放下书包对黎瑞说，“哥，你帮我记下作业吧，要是我今天回不来书包给我塞到桌洞里就行了。”
　　“你得干嘛去啊……”
　　“那个，卫宁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去给他找个房子。”
　　“事情？”见到海奇后稍微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黎瑞抓住海奇的手腕急急的问。
　　“啊，以后再说。哥你的手这么冷。”海奇摸了摸黎瑞的手背，又脱下来自己的外套，“哥你的衣服在卫宁那，你先穿我的吧。”扔下衣服，海奇就走了，留下黎瑞抱着海奇的衣服傻傻的发愣。

　　【你知道么？你那时给了我一种错觉，你，好像是在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