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女友生成中》抱朴见素

47、第 47 章

　　经常有搞笑视频记录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为了扶正一幅他认为挂歪了的画，从而把整间屋子搞得一团糟。第二个亲子鉴定做完，卢建华自认他就是这些视频里的蠢货。
　　鉴定结果邢健是不是邢光明的儿子这事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比之科学的未解之谜、未竟之地，人类那点生殖遗传的小破事实在不值一提。
　　两个样本、23个位点的全部基因从类型到结构完全一模一样，从理论上说，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是1.4×10的25次方，用一种不挑战数学水平的解释，也就是说在这个地球上你就不可能找到跟你基因完全一样的人。
　　卢建华郁闷之极，此刻他仿佛坐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伸手去碰那幅画。
　　得出这个结果，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一，两个样本来自同卵双胞胎，因为STR检测法是分辨不出同卵双胞胎的。这么说来跟邢健比对的样本，并不来自邢光明，而是来自邢健的双胞胎兄弟。
　　这是卢建华第一次听说在这个世界上邢健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他是谁？现在在哪里？李孟姜是怎样拿到他的样本的？他们俩口子为什么对这个儿子更加讳莫如深？还有梁从，作为一个标榜公平的执法者，他知不知道这个双胞胎？他如果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屏蔽掉？
　　卢建华的头都大了，他不自觉的又想到鲍喜，从外貌体态上说他是邢健的双胞胎兄弟实在勉强，可这个人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邢光明、李孟姜二人综合气质——以为是颗软柿子，上手一捏不是硌了你的手就是冻掉你的皮。
　　如果鲍喜真跟邢健一母同胞，他为什么流落乡间，过着与他兄弟相比天差地别的生活？他知不知道与邢健的关系？他想不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卢建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被秘密和隐瞒折磨疯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样本根本就来自同一个人，根本就是邢健的一束头发分成了两份。
　　要这样的话李孟姜就太可恶了，她在拿他卢建华开涮，在消遣他的无私和善意。
　　这种事用电话是很难精准表情达意的，卢建华决意打上门去，当面诘问李孟姜究竟。
　　鲍喜却挡住了卢建华的路，凡事都讲先来后到，他跟鲍喜毕竟有约在先。卢建华只好退回办公桌边坐下，敷衍的笑容都不给鲍喜一个，一反常态冷着一张脸，心里已经认定鲍喜是李孟姜一家大团圆戏码的搅局者。
　　对卢建华的冷淡鲍喜选择接受，他跟自己说那可是五十万啊，搁谁都不可能朝借债的笑脸相迎，你不必在意他的态度，只要过会儿他能同意不逼着还钱就行。
　　鲍喜掏出一个信封放到办公桌上，推到卢建华面前。
　　信封里装着什么？卢建华琢磨开了。肯定不是钱，这么一个普通信封，薄薄的完全没什么内涵，要装钱恐怕连五十万的一个零头都凑不够。也不太可能是银行卡，那是专属文明人的支付方式，鲍喜之流永远不会理解钱有时候就是个数字、就是些符号。
　　卢建华没兴趣去猜了，“一切皆有可能”已经耗完了他今天的耐心库存。
　　“这什么呀？”
　　卢建华的声音从头顶那儿传来，鲍喜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个城市里有点人模狗样的都用这个腔调对他和小小说话，陌生的是这次这个腔调竟然来自对他一向和蔼友善的华总。来之前鲍喜想过债主华总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但没想过这张脸如此冰冷、世侩和傲慢。
　　“头发，”鲍喜赶忙补充说明，“我的头发”。
　　卢建华的鼻孔重重哼了一声，一般这种声音都是擤鼻涕的前奏。
　　鲍喜赶紧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纤尘不染的办公室，不见一只华总救助的爱猫，那他为什么会发出这种猫毛不慎飘入鼻孔，需要奋力一哼才能解痒的声音？
　　“你们当我开假发厂哪？一个二个都往我这儿送头发？”
　　鲍喜没太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只听明白华总此时很生气，看来割发代首这个典故果然冷僻，不是人人都懂的。
　　“不是的，华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借给我的钱我一定还，我把我的脑袋押在这儿。当然这不是真的脑袋，只是几根头发，但是头发能代表脑袋，我现在还不能把脑袋给你，我要去赚钱，要不最后真的只能把脑袋给你……”
　　鲍喜语无伦次解释他的意思，卢建华很快听明白了。他一声不吭盯着鲍喜，拔出萝卜带出泥，拔下头发带着基因，他想知道这个文绉绉、假惺惺、与现代观念极不合拍、早该扔进故纸堆的典故鲍喜是因了什么人、什么事知道的，或者是谁告诉他的。
　　“你行啊，割发代首的典故你都知道。”
　　卢建华缓和了语气语调，快回到以前那个亲切和气的华总了，鲍喜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回答“我哪知道这些，有人用了这法子我都没看明白，特意问了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问的谁啊？”
　　“我邻居，他说他是个，哦，编剧。我请他吃烧烤，他跟我说这个法子最早是三国一个叫曹操的人想出来的，他的兵踩了老百姓的庄稼地……”
　　鲍喜喋喋不休的时候卢建华已经坐在树下乘凉了，是的，他在等那只傻兔子一头撞到树桩，他坚信经过他的循循善诱那只兔子一定会撞上来，撞到他的枪口上。
　　卢建华候鲍喜说完，用了幼儿园阿姨对小朋友的口气，“那你是怎么想起来跟邻居打听割发代首的典故？”
　　鲍喜一愣，接着眼神就有了躲闪，本以为“有人”这两个字能让他糊弄过去，没想到卢建华竟是这样不好糊弄。
　　卢建华叹口气，“小鲍啊，我借五十万给你，是有条件的，你还记得吧？”
　　鲍喜以沉默代表他记得，但他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信守承诺。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可以再提醒你，就是不要跟邢健见面，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系。”
　　鲍喜没有梗着脖子说我没有，更没有翻白眼质问卢建华凭什么认定他和邢健还有来往，这就说明卢建华猜对了，邢健就是割发代首的始作俑者。
　　至于这孩子为什么想起来演这出戏，结合半个月前他在自己公司那次失败的空手套白狼，卢建华几乎可以断定邢健是为了弄钱，而且是从他亲妈李孟姜那里弄钱；而他亲妈李孟姜就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转手就拿了他拔下来的头发来做亲子鉴定和毒品检测，这妈看来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兔子她还要挑挑拣拣，必须是只膘肥体健、温顺听话的兔子。
　　卢建华心说邢健这块先按下不表吧，反正一会儿他要把一切跟李孟姜当面掰扯清楚，还是先把眼面前这傻小子打发走了再说。
　　卢建华极为亲善的冲鲍喜一笑，貌似他并不介意鲍喜坏了规矩，“小鲍啊，活学活用是好事，不过难度比较大，搞不好就成了东施效顰……”
　　鲍喜眨巴眨巴眼睛，卢建华说的从四字成语到整句话他没一个听懂的。
　　好在卢建华知道他也听不懂，于是很有耐心加了注解。他告诉鲍喜曹操割发代首有用，那是因为他手握兵权，连皇帝都怕他，种地的农民就更不用说了；邢健割发代首有用，那是因为他把头发给了他亲妈，天下的亲妈别说儿子的命，一根汗毛都宝贝得不得了；至于他鲍喜割发代首有没有用那他就得自己琢磨了，只须想想他曾经的老板华总是怕他还是在乎他的小命。
　　卢建华自认他解释说明的水平跟白居易也不相上下，听完之后鲍喜应该自惭形秽，嗫嚅着向他保证一定按时还钱，然后黯然离去。
　　然而鲍喜却一反常态的欣喜，甚至露出了一颗卢建华从未察觉的小虎牙，“真的吗华总，儿子的头发对亲妈来说真的跟儿子的命一样？”
　　卢建华哑口无言，一方面鲍喜的反应实出他的意料，他拿不准怎么回答才合适；另一方面他也没有见过亲妈，这部分体验的缺失让他也没法回答。
　　卢建华只能频频看表，指望鲍喜能读懂他的身体语言赶紧滚蛋，让他赶紧跟李孟姜对质。
　　鲍喜却还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卢建华终于忍无可忍，开口下了逐客令。
　　鲍喜这才想起他此行的正经事，“华总，那我借的钱……”
　　卢建华不胜其烦，“最好二十七号都还了，实在还不上，顶多宽限一星期；过一星期还不还，吉炳辉的狠，你是见识过的。”
　　吉炳辉三个字令鲍喜收了笑脸，他一本正经冲卢建华鞠个躬，转身就要走。
　　卢建华叫住他，指了指桌上的头发。鲍喜讪讪抓过信封揣口袋里，“我的头发对你是没什么用，早知道就不拔了，这段时间左一撮右一撮的拔，头都快秃了。”
　　鲍喜走到门边卢建华才咂摸过味儿来，他想叫住鲍喜，他想问清楚什么叫左一撮右一撮的拔？如果给他的这撮是左一撮，那右一撮他又给谁了？
　　卢建华还没开口，更辣眼睛的一幕出现了，鲍喜伸长右臂作出“曲项向天歌”的姿势，而后拉回手臂，用碰过门框的指尖轻触几下头顶，最后垂下手臂，整个过程不到十秒，自然得如同鲍喜和门框就是一幅挂在办公室门口的荷兰风景画。
　　“鲍喜！”卢建华大喊一声。
　　鲍喜转身看着卢建华，一脸的惊恐，仿佛卢建华才是那个大家眼中的怪人，而做这套出门规定动作的他却泯然众人亦。
　　“怎么了华总？”鲍喜的声音充满了担心，生怕卢建华后悔。
　　“那个，我想了一下，那五十万，你不用还了。”不等鲍喜反应，卢建华又加了一句，“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第47章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经常有搞笑视频记录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为了扶正一幅他认为挂歪了的画，从而把整间屋子搞得一团糟。第二个亲子鉴定做完，卢建华自认他就是这些视频里的蠢货。
　　鉴定结果邢健是不是邢光明的儿子这事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比之科学的未解之谜、未竟之地，人类那点生殖遗传的小破事实在不值一提。
　　两个样本、23个位点的全部基因从类型到结构完全一模一样，从理论上说，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是1.4×10的25次方，用一种不挑战数学水平的解释，也就是说在这个地球上你就不可能找到跟你基因完全一样的人。
　　卢建华郁闷之极，此刻他仿佛坐在满地狼藉的房间里，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伸手去碰那幅画。
　　得出这个结果，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一，两个样本来自同卵双胞胎，因为STR检测法是分辨不出同卵双胞胎的。这么说来跟邢健比对的样本，并不来自邢光明，而是来自邢健的双胞胎兄弟。
　　这是卢建华第一次听说在这个世界上邢健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他是谁？现在在哪里？李孟姜是怎样拿到他的样本的？他们俩口子为什么对这个儿子更加讳莫如深？还有梁从，作为一个标榜公平的执法者，他知不知道这个双胞胎？他如果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屏蔽掉？
　　卢建华的头都大了，他不自觉的又想到鲍喜，从外貌体态上说他是邢健的双胞胎兄弟实在勉强，可这个人身上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邢光明、李孟姜二人综合气质——以为是颗软柿子，上手一捏不是硌了你的手就是冻掉你的皮。
　　如果鲍喜真跟邢健一母同胞，他为什么流落乡间，过着与他兄弟相比天差地别的生活？他知不知道与邢健的关系？他想不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卢建华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真的要被秘密和隐瞒折磨疯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样本根本就来自同一个人，根本就是邢健的一束头发分成了两份。
　　要这样的话李孟姜就太可恶了，她在拿他卢建华开涮，在消遣他的无私和善意。
　　这种事用电话是很难精准表情达意的，卢建华决意打上门去，当面诘问李孟姜究竟。
　　鲍喜却挡住了卢建华的路，凡事都讲先来后到，他跟鲍喜毕竟有约在先。卢建华只好退回办公桌边坐下，敷衍的笑容都不给鲍喜一个，一反常态冷着一张脸，心里已经认定鲍喜是李孟姜一家大团圆戏码的搅局者。
　　对卢建华的冷淡鲍喜选择接受，他跟自己说那可是五十万啊，搁谁都不可能朝借债的笑脸相迎，你不必在意他的态度，只要过会儿他能同意不逼着还钱就行。
　　鲍喜掏出一个信封放到办公桌上，推到卢建华面前。
　　信封里装着什么？卢建华琢磨开了。肯定不是钱，这么一个普通信封，薄薄的完全没什么内涵，要装钱恐怕连五十万的一个零头都凑不够。也不太可能是银行卡，那是专属文明人的支付方式，鲍喜之流永远不会理解钱有时候就是个数字、就是些符号。
　　卢建华没兴趣去猜了，“一切皆有可能”已经耗完了他今天的耐心库存。
　　“这什么呀？”
　　卢建华的声音从头顶那儿传来，鲍喜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个城市里有点人模狗样的都用这个腔调对他和小小说话，陌生的是这次这个腔调竟然来自对他一向和蔼友善的华总。来之前鲍喜想过债主华总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但没想过这张脸如此冰冷、世侩和傲慢。
　　“头发，”鲍喜赶忙补充说明，“我的头发”。
　　卢建华的鼻孔重重哼了一声，一般这种声音都是擤鼻涕的前奏。
　　鲍喜赶紧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纤尘不染的办公室，不见一只华总救助的爱猫，那他为什么会发出这种猫毛不慎飘入鼻孔，需要奋力一哼才能解痒的声音？
　　“你们当我开假发厂哪？一个二个都往我这儿送头发？”
　　鲍喜没太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他只听明白华总此时很生气，看来割发代首这个典故果然冷僻，不是人人都懂的。
　　“不是的，华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借给我的钱我一定还，我把我的脑袋押在这儿。当然这不是真的脑袋，只是几根头发，但是头发能代表脑袋，我现在还不能把脑袋给你，我要去赚钱，要不最后真的只能把脑袋给你……”
　　鲍喜语无伦次解释他的意思，卢建华很快听明白了。他一声不吭盯着鲍喜，拔出萝卜带出泥，拔下头发带着基因，他想知道这个文绉绉、假惺惺、与现代观念极不合拍、早该扔进故纸堆的典故鲍喜是因了什么人、什么事知道的，或者是谁告诉他的。
　　“你行啊，割发代首的典故你都知道。”
　　卢建华缓和了语气语调，快回到以前那个亲切和气的华总了，鲍喜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回答“我哪知道这些，有人用了这法子我都没看明白，特意问了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问的谁啊？”
　　“我邻居，他说他是个，哦，编剧。我请他吃烧烤，他跟我说这个法子最早是三国一个叫曹操的人想出来的，他的兵踩了老百姓的庄稼地……”
　　鲍喜喋喋不休的时候卢建华已经坐在树下乘凉了，是的，他在等那只傻兔子一头撞到树桩，他坚信经过他的循循善诱那只兔子一定会撞上来，撞到他的枪口上。
　　卢建华候鲍喜说完，用了幼儿园阿姨对小朋友的口气，“那你是怎么想起来跟邻居打听割发代首的典故？”
　　鲍喜一愣，接着眼神就有了躲闪，本以为“有人”这两个字能让他糊弄过去，没想到卢建华竟是这样不好糊弄。
　　卢建华叹口气，“小鲍啊，我借五十万给你，是有条件的，你还记得吧？”
　　鲍喜以沉默代表他记得，但他实在不好意思，没有信守承诺。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可以再提醒你，就是不要跟邢健见面，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系。”
　　鲍喜没有梗着脖子说我没有，更没有翻白眼质问卢建华凭什么认定他和邢健还有来往，这就说明卢建华猜对了，邢健就是割发代首的始作俑者。
　　至于这孩子为什么想起来演这出戏，结合半个月前他在自己公司那次失败的空手套白狼，卢建华几乎可以断定邢健是为了弄钱，而且是从他亲妈李孟姜那里弄钱；而他亲妈李孟姜就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转手就拿了他拔下来的头发来做亲子鉴定和毒品检测，这妈看来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兔子她还要挑挑拣拣，必须是只膘肥体健、温顺听话的兔子。
　　卢建华心说邢健这块先按下不表吧，反正一会儿他要把一切跟李孟姜当面掰扯清楚，还是先把眼面前这傻小子打发走了再说。
　　卢建华极为亲善的冲鲍喜一笑，貌似他并不介意鲍喜坏了规矩，“小鲍啊，活学活用是好事，不过难度比较大，搞不好就成了东施效顰……”
　　鲍喜眨巴眨巴眼睛，卢建华说的从四字成语到整句话他没一个听懂的。
　　好在卢建华知道他也听不懂，于是很有耐心加了注解。他告诉鲍喜曹操割发代首有用，那是因为他手握兵权，连皇帝都怕他，种地的农民就更不用说了；邢健割发代首有用，那是因为他把头发给了他亲妈，天下的亲妈别说儿子的命，一根汗毛都宝贝得不得了；至于他鲍喜割发代首有没有用那他就得自己琢磨了，只须想想他曾经的老板华总是怕他还是在乎他的小命。
　　卢建华自认他解释说明的水平跟白居易也不相上下，听完之后鲍喜应该自惭形秽，嗫嚅着向他保证一定按时还钱，然后黯然离去。
　　然而鲍喜却一反常态的欣喜，甚至露出了一颗卢建华从未察觉的小虎牙，“真的吗华总，儿子的头发对亲妈来说真的跟儿子的命一样？”
　　卢建华哑口无言，一方面鲍喜的反应实出他的意料，他拿不准怎么回答才合适；另一方面他也没有见过亲妈，这部分体验的缺失让他也没法回答。
　　卢建华只能频频看表，指望鲍喜能读懂他的身体语言赶紧滚蛋，让他赶紧跟李孟姜对质。
　　鲍喜却还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卢建华终于忍无可忍，开口下了逐客令。
　　鲍喜这才想起他此行的正经事，“华总，那我借的钱……”
　　卢建华不胜其烦，“最好二十七号都还了，实在还不上，顶多宽限一星期；过一星期还不还，吉炳辉的狠，你是见识过的。”
　　吉炳辉三个字令鲍喜收了笑脸，他一本正经冲卢建华鞠个躬，转身就要走。
　　卢建华叫住他，指了指桌上的头发。鲍喜讪讪抓过信封揣口袋里，“我的头发对你是没什么用，早知道就不拔了，这段时间左一撮右一撮的拔，头都快秃了。”
　　鲍喜走到门边卢建华才咂摸过味儿来，他想叫住鲍喜，他想问清楚什么叫左一撮右一撮的拔？如果给他的这撮是左一撮，那右一撮他又给谁了？
　　卢建华还没开口，更辣眼睛的一幕出现了，鲍喜伸长右臂作出“曲项向天歌”的姿势，而后拉回手臂，用碰过门框的指尖轻触几下头顶，最后垂下手臂，整个过程不到十秒，自然得如同鲍喜和门框就是一幅挂在办公室门口的荷兰风景画。
　　“鲍喜！”卢建华大喊一声。
　　鲍喜转身看着卢建华，一脸的惊恐，仿佛卢建华才是那个大家眼中的怪人，而做这套出门规定动作的他却泯然众人亦。
　　“怎么了华总？”鲍喜的声音充满了担心，生怕卢建华后悔。
　　“那个，我想了一下，那五十万，你不用还了。”不等鲍喜反应，卢建华又加了一句，“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