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木叶闻歌

4、连接现实

　　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 ，由于江敬梓是转校生 ，被排到最后一个教室 ，差不多都是艺术生 。
　　江敬梓一个优点就是 ，在学校基本都穿着校服 ，跟祁煜不同 ，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
　　从走廊经过的时候 ，几个脑袋挤在玻璃窗上 ，他就那样平静地走过去 。
　　“哇 ，好帅啊啊 ，穿校服都这么帅 。”一个女生撑着下巴说 。
　　“你待会儿去加一下他的微信 。” 另一个女生怂恿 。
　　“我去 ，这不就长得跟漫画少年一样嘛？”
　　“我不敢 ，这种帅哥只可远观 。”
　　……
　　校服都挡不住江敬梓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意味 。
　　走廊的最后一个教室 ，江敬梓前脚进去 ，后脚被人拦住了去路 。
　　还真有一个穿裙子女生凑了上去 ，看身姿是学舞蹈的 。
　　“同学 ，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女生笑的好看 ，剩下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 。
　　画面看上去还不错 。
　　“不好意思 。”江敬梓侧身从她身边经过 ，女生的脸瞬间红了 。
　　班上有人低声笑了起来 ，还有一些低语 。
　　“大佬真的好高冷啊 。”“真的 ，我都被冻到了 。”
　　女生低着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散去 。
　　江敬梓走过周琦念身边 ，问了一句 ：“有这么好笑吗？”
　　周琦念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连衣裙 ，头发还是散落在肩上 ，跟着江敬梓走到最后一个位置站住 。
　　“你这拒绝女生未免有些过于干脆了吧？”周琦念扭头看了一眼红着脸的女生 ，带着笑意开口 ，“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
　　江敬梓抬头 ，“就算是学舞蹈的 ，也不用坐到最后一个考场吧 ？
　　周琦念嘶了一声 ，“你这不也坐在这个考场 ，还是最后一个！”
　　江敬梓靠在椅背上 ，手上的笔转了几圈 ，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 “我来体验一下你们艺术生的感觉 。”
　　周琦念：……
　　旁边几个小姑娘见他笑了 ，一个个都觉得是给自己笑一样 ，激动的心 ，颤抖的手 。
　　早上的语文政治还看不出什么 ，下午的数学可就看出差别来了 。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大家抓紧时间答题 。”监考老师十分尽职尽责地报时 。
　　江敬梓挑了一下眉 ，不是他不配合 ，是真的等不下去了 。
　　长腿一收 ，从座位上站起来 ，右手抓起卷子 ，在众目睽睽带着震惊的神情之下。
　　走到讲台前面 ，把答题卡放在讲桌上 ，朝监考老师弯了一下嘴角，走出了教室 。
　　有人难以置信地翻了翻自己几近空白的答题卡 。
　　这人真的好叼 ，不是说尽量不要提前交卷吗？
　　监考老师佯装平静地翻过去他的答题卡 ，坐在最后一位的学生 ，还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考场 。
　　这答题卡估计比他的脸都要干净 。
　　翻过去傻眼了 。
　　不仅每个方框都被写了 ，写的还挺多 ，字也不差 。
　　另一位监考老师看不下去了 ，咳了一声 ，“接着答题 。”
　　翻看答题卡的老师扭头冲他笑笑 ，这是什么情况 ？
　　坐在这个教室的 ，最后一秒交上来的答题卡都有不少空白的 。
　　班主任特别提醒这帮艺术生 ，就算不会也不要提前交卷 。
　　帅哥在这儿开了这个先例 ，剩下的同学也坐不住了 。
　　江敬梓从教室出来 ，走到卫生间 ，从校服兜里摸出烟点上 。
　　刚吸了没两口 ，听见有人说话 。
　　“嗳 ，刚刚交卷那个看见没 ，长得漂亮 ，不知道是几班的 ，我喜欢 。”说完嘿嘿两声 ，说不尽的猥琐语气 。
　　“好看是好看 ，应该不是学艺术的吧 ，之前怎么没见过 。你看看那交卷那狂的样子 ，一看就不是善茬。”另一个男生说 。
　　江敬梓听着冷笑一声 ，挺有眼光的 。
　　“怕什么 ？那小胳膊小腿的 ，还不是我一撅就折了哈哈哈 ，还挺白哈哈哈 。”
　　“看着是挺白 ，个子也挺高 ，腿也长 ，又不像是学体育的 。”
　　“那种肯定没被上 ，直觉告诉我 ——”
　　这边把烟掐了 ，皱了一下眉 。
　　“砰砰砰”还没等后面的话说完 ，隔间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 ？没看见这儿有人吗？”
　　“砰砰砰”又响了三声 。
　　“操 ，老子这暴脾气 。”等了两秒 ，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了 。
　　瞪大眼睛 ，这不是考场上提前交卷的那个人 。
　　他这算是在笑吗 ？
　　江敬梓的校服拉链敞开 ，一只手插在裤兜里 ，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
　　还没等里面的人反应 。
　　江敬梓一把扯住对面的人的领口 ，拖了几步 ，走到镜子旁边 ，一下砸在墙上 。
　　被抓着的人想挣开 ，根本挣不脱 。
　　“你他么谁啊 ？”只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 ，由于被抵着领口 ，声音听上去很沙哑 。
　　另一个听见声响也从隔间里跑了出来 ，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到了 。
　　同伴儿被人抓住领口抵在墙上 ，脸憋的通红 。
　　江敬梓向后扭头 ，冷冷开口 ，“要在这儿看 ，还是滚？”
　　“你你 ，你想干嘛？”后面站着的同学抓着裤子 ，手心在冒汗 。
　　江敬梓哼了一声点头 ，“那就在这儿看吧 。”
　　抓过领口 ，使人正对着自己 ，抬起膝盖就往人家肚子上撞 ，撞了两次 。
　　后者刚从一种窒息感中缓过神来 ，肚子上又传来一阵酸麻感 ，过了几秒是疼痛感 。
　　后者抱着肚子咳了一声想蹲下去 ，江敬梓好脾气地把人从地上提起来 。
　　身后站着的人都看傻了 ，这人看上去细胳膊小腿的 ，就是个子高点 ，怎么能有这么大力气 ？
　　江敬梓看着他的眼睛 ，冷声道：“看学校论坛吗？”
　　那人只是站着 ，肚子上的痛感持续传来 。
　　“问你话呢 。”江敬梓温柔地开口 。
　　眼前的人终于摇头 ，不知道这跟论坛有什么关系 。
　　江敬梓扭头看了一眼镜子 ，转过来点点头 ，“怪不得 。”
　　论坛上的帖子都说的那么夸张了，还敢在背地里编排我啊 。
　　江敬梓伸手就是一巴掌 ，对方脸上立马出现三个修长的拇指印 。
　　握了一下右手 ，又伸开看了看 ，而后垂了下去 ，右手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 。
　　左手刚松开 ，这人就像是要顺着墙滑下去 。
　　江敬梓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整个脑袋被按在墙上 ，那位同学的脸就在墙上被压的变形 。
　　他用左手按着墙上的人的胳膊 ，校服顺着身形垂下来 ，领口处可以看到消瘦的锁骨 。
　　“你看老子这样的你敢上吗？”
　　身后的人简直要吓尿了 ，这样的别说上了 ，送给他他都不要 。
　　现在这个情况跑出去也不是 ，说不定会被堵在门口 ，这样等着也不是个解决办法 。
　　要是等着铃声响再交卷就好了 ，也不会遇上这么个 ，奇葩 。
　　江敬梓像是想到了什么 ，“还忘了一个 。”
　　松开手 ，那人顺着墙壁就滑了下去 。
　　江敬梓转过身看着被吓得腿哆嗦的男生 ，啧了一声笑着开口 ，“你这 ，多少有些夸张了 。”
　　倒也不用哆嗦成这样 。
　　“你你 ，你想干什么 ，你这样 ，我会去告诉老师的 ！”
　　男生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还一度被吓成结巴 。
　　“你是小学生吗？”话里夹着笑声 。
　　男生：……
　　江敬梓：“随便 ，你想找谁找谁 ，不行去找校长吧 。”
　　说完走到洗手台前 ，洗完手 ，扯了一张纸巾仔细把水擦干 。
　　看了看地上捂住肚子的同学 ，嗯了一声 ，“有空看看学校论坛吧 ，最近应该还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
　　说完转身出了洗手间 ，考试铃声在此时响起 。
　　［考试时间到 ，各位考生停止答题 ］
　　连续重复了三遍 ，江敬梓踩着铃声回到二班教室 。
　　夏天正在收拾东西 ，看到江敬梓立马开口 ，“怎么样江哥 ，感觉数学怎么样？”
　　某人点点头 ，“还行 ，挺有难度的 。”
　　提前半小时交卷 ，写的满满的 ，再告诉人家挺有难度的？
　　祁煜从三考场回来 ，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
　　夏天：“怎么样煜哥 ？”
　　祁煜看了他一眼坐下，“什么怎么样？”
　　夏天：“数学啊 ，你不会考傻了吧 。”
　　祁煜：“噢 ，我睡的挺好的 。”
　　夏天：……
　　“你说你在考场上睡觉？”夏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只是月考也不用这样吧 ？
　　“反正也是假的 ，考不考有什么关系。”祁煜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来手机玩起来 。
　　夏天简直要疯了 。
　　“我觉得煜哥真的疯了 。”夏天对着江敬梓，声音还很大 ，更像是说给祁煜听的 。“这学期啥时候开始 ，老给我俩说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上学期都不这样 ！”
　　江敬梓点头 ，坐在三考场就说明上学期还是做题的 。
　　“什么我们可能不是真的 ，他是穿越来的 ，现在直接不答题了 ，他数学还行的 。”
　　夏天一脸真诚地看着江敬梓 。
　　周盛诚从厕所回来 ，又将目标转向他 。
　　江敬梓用笔戳了戳正在玩游戏的祁煜 ，祁煜头都没抬 ，“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也可能是要与现实接轨的 。”
　　祁煜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他 ，“你把话说明白 。”
　　江敬梓开口 ：“你看啊 ，我们到了这个所谓的异空间 ，那我们那边的生活怎么办呢？”
　　尾音上扬 ，就跟哄小孩一样 。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把人家按在墙上拳打脚踢的奇葩 。
　　祁煜：“对哦 。”
　　江敬梓点头 。
　　祁煜：“你接着说 。”
　　江敬梓：“同学考试这些 ，都跟现实一样 ，而且他们说我们只是获得了空间体验资格 ，那就说明这个空间还是跟现实对接的 。”
　　“什么意思？”祁煜认真发问 。
　　江敬梓没忍住笑了 ，他实在没见过这人这么认真的表情 ，而且他说的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 。
　　“意思就是 ，你现在还是要好好学习 ，参加考试 ，说不定现实世界也需要这个分数。”
　　空间体验资格完全按照现实世界来构建 ，现在也看不出他们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 。
　　祁煜卧槽了一声 ，夏天和周盛诚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 “你怎么不早说？”
　　江敬梓摊手：“你也没问我 。”
　　祁煜：……操
　　“那我数学语文政治怎么办？”
　　……
　　江敬梓啧了一声 ，祁煜转头 ，“怎么？”
　　“其实这里跟现实世界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祁煜歪了一下头 。
　　身边两个人觉得这两人都疯了 ，又开始现实不现实了 。
　　“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而不受干扰 。”
　　祁煜低了一下眼又看着江敬梓 。
　　想起之前在奶茶店看见的拉着手的两个男生 ，在巷子里遇到的南璟，以及祁煜不知道的刚刚江敬梓打了的男生 。
　　这种行为在之前那个世界是不被认可的 。
　　夏天：“本来喜欢任何人都是被认可的啊 ，为什么要收到干扰 ？”
　　祁煜小心询问：“两个男的也可以？”
　　夏天：“多新鲜哪 ，我们爸爸妈妈那一辈 ，是没有那么多 ，我们现在可是新时代嗳 。”
　　周盛诚点头表示认可 ，又看向祁煜：“你一直不答应周琦念不会是因为你喜欢男生吧？”
　　夏天噢字还没出声 ，祁煜按住了他的嘴 。
　　“老子喜欢女的 ，虽然她好看 ，但老子不喜欢 。”
　　周盛诚：“随便你咯 。”
　　夏天刚解除禁言看向江敬梓 ，“江哥你呢 ，你喜欢那种？”
　　江敬梓瞥了一眼对着手机的祁煜 ，“我喜欢投缘的 。”
　　两人同时哎了一声 ，夏天：“你喜不喜欢头方的？”
　　江敬梓看着祁煜抬头看了一眼的样子 ，勾了一下嘴角 ，被祁煜抓包 。
　　祁煜炸毛 ，“笑什么 ？”
　　江敬梓摇头 ，眼睛真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