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木叶闻歌

5、我保护你

　　像江敬梓说的一样 ，过了几天 ，学校论坛又炸了一次 ，置顶帖子的标题就是［论帅哥转校生的学霸功力］
　　底下的评论更有意思。
　　[我就知道我男神学习不会差]
　　[啊啊啊啊人好看，还有钱，学习还好，让我们这种人怎么活]
　　[楼上的注意了，那不是学习不会差，那是学神好嘛]
　　[哈哈哈哈哈哈]
　　[给你们说，他在最后一个考场考的，数理化那些就没有不提前交卷的]
　　[还不是提前几分钟，几十分钟那种]
　　[操]
　　……
　　转校生的第一次月考，不仅成了新的第一名，还整整高了一班班长四十分。
　　以及论坛上各种提前交卷的牛逼传说，江敬梓真被推上了“学霸”的宝座。
　　夏天拿着手机在三人面前晃悠，看着学校论坛笑的卧蚕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江哥，我们学校这些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哦哈哈哈，这直接把你吹上天了好吗？”
　　江敬梓看了过去，单眼皮那种凌厉感顿时杀了过来。
　　夏天立马改口，“不是，他们说的也会对，你确实非常厉害。”
　　一个数学提前交卷，能考147接近满分的人哪里不厉害。
　　“哎江哥，你看学校论坛了吗？”
　　江敬梓：“没有。”
　　还没来得及看。
　　夏天：“你快看，可精彩了。”
　　江敬梓从桌子里掏出手机，点了进去，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几句听腻了的话。
　　翻了一些评论，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
　　[你们以为那小子真跟看到的一样吗]
　　底下还有不少回复:[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看人家帅哥眼红呗]
　　……
　　最上面那个帖子回复了。
　　[我看到他在厕所打我们同学，就第一天考试的时候，那男生脸上还有巴掌印……]
　　江敬梓看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当事人，还用了目击者的口吻。
　　祁煜这时候也转了过来，眼睛盯着手机，“你考试的时候还打人了？”
　　江敬梓:“怎么了？”
　　祁煜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你挺牛逼的。”
　　江敬梓笑着开口，“哪里牛逼了？”
　　祁煜按灭手机，“你看啊，打人很厉害吧，学习也厉害吧。”
　　看了一眼江敬梓接着开口，“那天你妈来那男的瞬间改口，家世也不一般吧。”
　　对方点点头算是认可，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你不也不差。”江敬梓回忆起那天教导主任对他妈妈的态度，绝对不会因为几句强势的话就毕恭毕敬的。
　　祁煜嗯了一声，不知道这算不算认可。
　　“但是我爸妈要离婚了。”
　　江敬梓有些意外，完全没想到祁煜会这么说。
　　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祁煜迷起眼睛，“你这么八卦的嘛？”
　　江敬梓看着他若隐若现的梨涡没说话，“我们这种，差不多也就是那么点破事，忍不下去就分手呗，没啥大不了的。”
　　江敬梓看着祁煜，竟从后者眼里看出一丝落魄感。
　　像他们这样的大家庭，有了钱和权之后，人性的弱点就被暴露出来，而夫妻之间，无非就是背叛。
　　祁煜：“有机会给你说吧。”
　　江敬梓想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又乖乖地点了点头。
　　祁煜又转过头来扫了一眼江敬梓，“真的，怪不得人家都当你是好学生呢，这校服穿在你身上咋就这么顺眼。”
　　穿他身上，高高瘦瘦的，一股子不服输的少年气。
　　江敬梓听完后半句笑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祁煜抬手放在嘴边，“我以后也穿校服，这样他们就不会觉得我是校霸了。”
　　其实是翻墙进来被抓住也少了一项被批斗的理由。
　　“哈哈哈当校霸多威风啊。”夏天补了一句，“煜哥，其实我觉得，光看你的脸根本不觉得你会打人的。”
　　祁煜看过去，“小夏你想试试吗？”
　　夏天慌忙摇头，后面的两个人都笑起来。
　　江敬梓看向祁煜，他这张脸确实不像校霸的样子，桃花眼，高鼻梁，笑起来还有梨涡，分明是个娃娃脸。
　　想到这又没忍住。
　　祁煜：“你笑什么笑！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适合校霸这个名头。”
　　旁边的两人又看向江敬梓，凌厉的丹凤眼，平静的时候透着一种淡淡的沉睡着的狮子的感觉。
　　笑起来又很治愈，这叫什么?反差萌?
　　周盛诚：“你俩站起来一下。”
　　两人同时看了过来，周盛诚：“站起来一下啊，站一起，我看看。”
　　夏天也起哄，两个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站在一起，江敬梓比祁煜高一点点。
　　周盛诚看着这俩人，莫名有些般配的错觉是从哪里来的？
　　夏天：“卧槽你俩好像一对儿！”
　　周盛诚一脸震惊地看着口出狂言的幼儿园小朋友，虽然他也有这种错觉，但并不代表这种错觉是可以说出来的啊。
　　看着夏天，笑着露出一种一路好走的表情。
　　夏天慌忙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祁煜可爱地歪了一下头，把椅子推进去，朝夏天走去，然后夏天按在桌子上摩擦。
　　祁煜温柔开口，“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夏天哎哟一声，“我没说话啊，煜哥，我说你一点儿都不像校霸。”
　　祁煜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夏天吱哇乱喊，周盛诚夸张地捂上耳朵，心说这都不算校霸，怎样才算。
　　祁煜笑笑，“别喊了，以后别乱说话啊，爸爸就不打你。”
　　说完还侮辱性极强地拍拍夏天的脸，江敬梓勾着嘴角看他。
　　这人真的很喜欢当别人长辈。
　　夏天重获自由，“祁煜，好歹我们仨也是一起长大的，你这么做未免有些过分！”
　　周盛诚以为这么些年夏天这小朋友终于看清了问题的本质，要开始反抗了。
　　祁煜眯了一眼眼，“怎么呢？要打我？”
　　夏天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会呢！我就是想说，你下次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动我了。”
　　从他尖叫开始，二班的同学有不少看了过来，最过分的还有人拍照还是录像的。
　　“哇哇哇，祁煜，快看。”
　　……
　　夏天:“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周盛诚:“我就知道。”
　　江敬梓:……
　　祁煜闭上眼睛点点头，笑出梨涡。
　　江敬梓拿出手机，收到了好友桑槐的消息。
　　桑槐:晚上介绍我女朋友给你认识。
　　江:你女朋友介绍给我干嘛？
　　桑槐:我艹，说的什么屁话!!
　　桑槐:介绍你们认识。
　　江:行，应该可以
　　接着桑槐发了一个KTV的定位，附带一句:早点来，踩点王。
　　江敬梓按掉手机，打算趴着休息一会儿上课。
　　不知道是哪个拍下江敬梓和祁煜站在一起的照片传到了论坛上，虽然只是背影，无聊的学生又脑补出一轮大戏。
　　[我艹，学霸和校霸的梦幻联动吗]
　　[光看背影都觉得很配]
　　[加一]
　　[学霸竟然比我们的校霸还要高一点点噢，一直觉得校霸挺高的]
　　……
　　不知道祁煜看见这些言论会怎么想。
　　晚自习是没有老师在的，只有巡楼的老师，江敬梓这个学霸打算逃晚自习。
　　刚出校门拐了个弯，江敬梓就看到正对教职工宿舍的小门溜出来一个人。
　　为了老师方便，专门为教师开的侧门。
　　那人还轻手轻脚地把锁挂了回去。
　　江敬梓抱着双臂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个惯犯。
　　祁煜转身我艹一声，差点没倒回去。
　　看清是谁之后，气吼吼地走到江敬梓身边，说话还压着声音：“你他妈是不是有偷窥的毛病啊！”
　　祁煜只记得人家看自己打人的样子，完全不记得人家还帮了自己。
　　江敬梓咳一声，“现在已经出来了，没必要那么小声。”
　　祁煜后知后觉，“你管老子！”
　　……
　　看了一眼江敬梓，“你怎么出来的？”
　　得，多余问，人家肯定是从大门出来的，上次就见识过了。
　　江敬梓:“你溜出来干嘛？”
　　祁煜睨了他一眼，冷冷开口，“有人叫我去网吧玩。”
　　江敬梓直接觉得这人不长脑子，上次一个人出来被人骗到巷子里，现在还敢出来。
　　“你就不能叫上夏天?”他知道周盛诚一般不干这种事，那不是还有他同桌嘛。
　　“夏天今晚不想来，说是教导主任巡班。”
　　得，您这网瘾是有多大。
　　祁煜反应了一下，“你出来干嘛？”
　　“桑槐叫我去KTV。”
　　江敬梓看到祁煜脸上的表情变换了好几个，“学霸也逃学?”
　　说完又补了一句，“还是逃学去KTV唱歌，多无聊的环节。”
　　江敬梓心说，跟你的网游半斤八两。
　　祁煜摆摆手，“走了。”
　　江敬梓想了两秒，跟了上去。
　　“你干啥?”祁煜很警惕地问。
　　江敬梓抛给他一个白眼，对自己人倒这么警惕，“跟你去玩游戏。”
　　“你不是去KTV吗？”
　　“下次再去。”
　　祁煜也不别扭，两人绕进了学校旁边那家网吧。
　　这时系统又发来信息。
　　[是否选择双人作战模式?]
　　祁煜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江敬梓摇头，他们明明刚打开电脑，怎么已经选择了作战模式。
　　双击打开，手机显示[距离游戏正式开始还有三十秒]
　　然后是一顿一顿倒计时的声音。
　　祁煜:“我艹，这种感觉好真实。”
　　江敬梓往四周看了一眼，确实非常真实，就像看3D电影一样。
　　有有些不同，他抓了一把祁煜，是可以摸到的。
　　这不是感觉，这就是真实的，他们在游戏里面。
　　他穿着校服，祁煜穿着棒球外套。
　　“我们真的进入了游戏世界。”江敬梓看着祁煜说。
　　“我艹太酷了吧，就说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真实！”祁煜显得很兴奋。
　　“天哪，我做梦都想进来体验一把，谁知道今天居然美梦成真啦哈哈。””
　　江敬梓看着祁煜，就像第一次去游乐场的小孩子，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除了他们的衣服很拉跨之外。
　　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系统倒计时结束，他们被分成几拨上了直升机。
　　江敬梓反应过来，这些人应该和他们一样也是被拉入异空间来体验的。
　　而在这个时间，他们也进入了这场游戏。
　　江敬梓:“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进入异空间的人。”
　　祁煜看看他，又探头环视了一圈，有人跟他们一样觉得很新奇，有人一脸平静。
　　“那这么说，我们可以联合他们一起回到我们的世界?”祁煜看着江敬梓说。
　　江敬梓:“不好说，毕竟他们像你一样是来玩游戏的。”
　　祁煜：……
　　你不也一样，谁比谁高尚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这只是在体验游戏，就像他们获得体验异空间的资格一样。
　　祁煜:“不管了，这种机会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让我们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
　　江敬梓看着祁煜把袖子挽上去，露出小臂。
　　“你知道怎么玩？”
　　祁煜:“这不就是枪击战吗？找枪，击毙敌人。”
　　果然，等祁煜说完，有人已经站了起来，机舱门被打开，风吹进来十分凉快。
　　祁煜的头发被吹的毛躁起来，这人还很高兴，“哇塞，这种感觉真的太刺激了吧，生平第一次啊。”
　　“走。”说着就要站起来去跳伞。
　　机舱里的人越来越少，大家接二连三地往下跳。
　　江敬梓扯了一下祁煜的衣服。
　　祁煜转头，“怎么了？你恐高?”
　　江敬梓也站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我没玩过这个游戏。”
　　祁煜:???
　　玩我呢？
　　“那你平时玩什么?”祁煜咬着下嘴唇看着他。
　　“我平时没怎么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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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真他么没毛病，聊胜于无。
　　祁煜直接气笑了，怔怔地看着江敬梓，这他么怎么玩？送人头?
　　机舱里走的差不多了，祁煜一咬牙，“我保护你。”
　　江敬梓低下眼看他，你保护我？？
　　“走啦。”
　　祁煜拉着江敬梓跳下飞机，“哇塞，这种感觉好爽啊啊啊啊啊”
　　风声大过祁煜的声音，喊出来就被吹散了。
　　江敬梓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们从云层上坠下来，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下面是高高矮矮的房屋 ，新的或破旧的 。
　　围栏和山川河流 ，还有不可多得的NPC 。
　　两人从空中落下来 ，明明是砸到地上的 ，却没有感觉疼痛 ，跟游戏里的设定一样 。
　　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情 ，他们所处的确实不是现实世界 。
　　祁煜跳起来还不忘感慨 ，“我去 ，这也太真实了吧 ，可以称得上是良心制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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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敬梓看到祁煜跑起来 ，自己也跟着祁煜跑 ，转了一圈之后 ，捡了枪给江敬梓递过来 。
　　他没接 ，“干嘛？”
　　祁煜：“打敌人啊！不拿枪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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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敬梓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 ，祁煜穿的是黑色棒球服还没有那么违和 。
　　自己穿着象征好学生的校服 ，要背上枪 ，想想那画面 ，啧啧 。
　　“不要 。”
　　祁煜：……？？？
　　“你还真要我保护你啊 ？”
　　江敬梓轻皱了一下眉头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 ，逆耳？
　　江敬梓不接，祁煜也没办法 ，只得找了一把杀伤力没那么厉害的手枪递给江敬梓 。
　　自己扛过来冲锋枪 。
　　弯着腰前进 。
　　江敬梓：“我们现在是要干嘛？”
　　祁煜回头看了一眼 ，“找到敌人杀了他们 ，想办法留到最后 ，赢的最终胜利 。”
　　江敬梓：……
　　他不知道要赢吗？
　　他是问祁煜端着枪就差没匍匐前进了 ，“我们就这样像蜗牛一样前进吗？”
　　祁煜:“那倒也不是 ，可以开车 。”
　　江敬梓：……
　　正说着 ，祁煜听见枪声，拉着江敬梓走到一块石墙后面蹲了下来 ，探头往外面看 。
　　江敬梓半蹲在祁煜身后 ，看见他露出雪白的脖颈 ，耳垂下方有一颗小痣 。
　　一个男生的皮肤可以这么白吗？
　　江敬梓顺着看过去 ，看到了祁煜微微凸起的喉结 ，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
　　突然 ，祁煜站起身跑了出去 ，然后是一连串枪声 ，等江敬梓反应过来 ，祁煜面前倒了一个人 。
　　中枪了但没有血 ，不一会儿人没了 。
　　祁煜转身勾了一下嘴角 ，“解决一个 。”
　　江敬梓：“你要是没把他打死 ，说不定我们可以问一下出去的方式 。”
　　祁煜愣了一下 ，转过头 ，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
　　“你不早说？”
　　江敬梓：……
　　两人沿着房子转了几圈 ，没发现什么人 ，打算开车去别的地方 。
　　“你会开车？”江敬梓半信半疑地问 。
　　祁煜坐上驾驶座 ，“游戏里开过 。但是这儿又不会死人 ，上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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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敬梓还是坐了上去 ，事实证明 ，祁煜开车室友天赋的 ，也没撞上什么东西 。
　　随便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刚下车就听见有枪声 。
　　祁煜警惕地蹲了下来 ，江敬梓像生怕人家打不到一样 ，站的跟靶子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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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煜：“您是蹲不下来吗？”
　　江敬梓后知后觉 。
　　祁煜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端着枪寻找下一个目标 。
　　祁煜站起来朝他喊 ，“兄弟 ，你知道——”
　　那人砰砰就朝着祁煜开枪 ，顺带看见了旁边蹲着的江敬梓 ，也补了两枪 。
　　“卧槽 ，爷这暴脾气 。”
　　祁煜把枪举起来 ，瞄了一下 ，枪声停了下来 ，一击致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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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敬梓：“现在怎么办？”
　　祁煜扭头 ，提高了音量 ，“你没看见吗？不杀他我们就被杀了 ，而且我问了 ，你看他听了吗？”
　　江敬梓：“你这脾气确实不小 。”
　　祁煜又吼了一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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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敬梓心说 ，没怎么 ，我脾气也大 。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系统插了一条广播 ，标准的新闻联播女声。
　　［现在还剩四十人 ］
　　祁煜小声骂了一句 ，明明没杀几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