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赖上我》雀小公子

5、搞钱是王道

　　常奕醒来时，感觉身体好多了，那股隐隐的疼痛几乎消失，吃好睡好，也是一味良药。
　　他动了动身子，感觉身边还有人躺着，僵了一下，待脑袋清醒，他没感觉身体不适，松了口气。
　　常奕大胆转头看身边的人，就见一双墨玉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对着自己。
　　常奕顿觉尴尬，立刻起身：“你一整夜都盯着我？”
　　这么不放心自己，他不知道他比自己还危险吗？
　　凌卉不言语，静静看着常奕，黑瞳清澈，没有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常奕挪到床尾下去，转头寻找自己的衣裳，想起来衣裳在客厅，他向门口走了没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已起来的凌卉，犹豫了一下，便拿起他的衣裳。
　　凌卉满意常奕的自觉，张开了双臂，扬起高傲的头颅。
　　常奕走过去给主人披上衣裳。
　　“等等！”主人似乎不满。
　　常奕愣住：“怎么了？不穿这件吗？”
　　他看看手中的衣裳，挺干净的，也不皱，绸缎的，丝滑柔软，自带不会折皱体质。
　　凌卉微微歪头，不可置信：“你和衣睡觉？”
　　“哦～”常奕上下瞧瞧凌卉身上的衣服，这里衣要脱啊，“公子莫怪，也有人就这么套上外衣出门的……”
　　常奕把外衣放下，抬手解下凌卉柔软的长里衣，凌卉挺挺胸，展露自己优美的身材，颇为得意。
　　常奕正忙着找衣裳，没空欣赏，被晾在一边的人不禁幽怨地盯着常奕的背影。
　　终于给凌卉穿好衣裳，常奕看着他的头，把他拉到梳妆台前按下。
　　“你会梳吗？”凌卉非常怀疑。
　　常奕不语，抓起了梳子，梳头有何难？
　　没一会儿，凌卉便喊停，从身后人的手中抢救回自己的头发：“你手艺太差了，给我学好了再来。”
　　接着，常奕被迫在一旁向午马学习梳头。
　　整理自己时，常奕梳了几下头就随意地绑了个马尾，感觉挺不错的。
　　早饭过后，凌卉悠哉地坐着饮茶，听午马说说这个地方有趣的事，听到好玩的就呵呵笑一笑，跟个老头似的。
　　看凌卉似乎不急着离开，常奕便问道：“公子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凌卉望向常奕，手指捋着一缕长发，露出思考状：“嗯……三五天吧。”
　　常奕起身：“我出去走走。”
　　凌卉大方挥手：“你随意，不过，要记得回来哦，小奕子，别忘了昨夜你我同床共枕，可别抛弃了本公子。”
　　对不正经人翻了个白眼，常奕就出门去。
　　没一会儿，常奕又回来了，殷勤地给凌卉倒茶。
　　凌卉道：“想借钱？”
　　常奕惊讶地睁大眼：“公子，您怎么知道？公子真是太聪明了！”
　　凌卉无视小厮的做作：“借可以……”
　　“我双倍奉还。”常奕抬手指天作发誓状。
　　凌卉摆摆手：“本公子不差钱，我说过，你用身体来还。”
　　常奕面露难色：“增加效力时长？”
　　凌卉笑笑：“没错。”
　　“好吧，”常奕无奈，“公子请出个标准，借多少延长多久？”
　　凌卉想都不想就道：“一两银子，四个月。”
　　“这么长？”常奕满脸的不同意，心里开始骂人了。
　　凌卉公事公办起来：“本公子向来公平，不欺弱小，你知道平民一年大概赚多少钱吗？”
　　常奕愣住，不待他算明白，凌卉便道：“一般平民，一年大概赚三两银子，这我还是往高了算，很多平民连银子都没见过，收入比你家下人还少……”
　　“这么算下来，一两银子你劳作四个月，没欺你吧？”
　　常奕愣愣地点头：“好像是没错……”
　　凌卉笑笑：“那你打算借多少？”
　　脑子里在计算，常奕本来打算借一百两的，算算要为奴三十三年，那还是算了。
　　犹豫了一下，常奕颇难为情地咬咬牙：“一两，我借一两就够了……”
　　一两是本钱，他要靠一两发家致富。
　　“一两是不是少了？多借点也不花多少时间，你看你在我这儿不是挺好的嘛，伤免费治，饭免费吃，晚上本公子还降尊纡贵的陪你睡，你说说，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东家？”凌卉含笑道，怂恿常奕多借点。
　　常奕一脸无语，差点骂人不要脸，但顾虑到这是债主，便生生忍下了。
　　街集中，常奕一身青衣随人流走动，头频频转动，望着两旁的商品，感受这份热闹带来的安宁。
　　右手攥紧袖口，那里是他刚跟贵公子借来的一两银子，他四个月的青春。
　　做生意，首先，要了解市场，看市场现在旺什么，缺什么，未来的近一段日子里可能需要什么。
　　判断人们需求的商品，这需要各方面的信息。
　　常奕在街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在各个人群中徘徊，认真倾听。
　　街尾的小茶店，茶便宜，吃食也不贵，两枚铜板就能买一大壶茶，素包子一枚铜板一个，是赶集平民首先的休息之地。
　　常奕坐落其中，悠哉喝茶，默默竖起耳朵。
　　“今年老天眷顾，稻谷没有渴死……”
　　“大黄豆不好，成小黄豆了，唉，是我那地太次了……”
　　“老李头，你今日买卖怎么样？带什么来卖啦……”
　　“唉，没什么好东西，就五谷呗，也不是啥稀罕玩意，家里也没种出啥好玩意出来……”
　　“是啊，咱们闲粮又少，够吃都不错了，卖不了多少，挣不到几个钱……”
　　下午，常奕转战富人街。
　　闹市中的一条楼阁装饰颇为气派的街道中，这里没有摆摊，只有商铺，这条街的客人大多是有钱人。
　　常奕漫步其中，看到不少下人打扮的人，他们有的跟随主人，有的独自行动，看起来有些匆忙，显然是来给主子办事的。
　　“木姐姐，你也出来逛逛啊……”
　　“听说淑文斋出了新的香料，我便来瞧瞧……”
　　“呵呵，真巧，我也是，听说是府城那边很受欢迎的款式……”
　　“对吧，呵呵……”
　　“哎，那边那个姑娘好像陈梦雅……”
　　“就是她啊，倩儿妹妹你不记得她的模样了吗？呵呵……”
　　“我当然记得了，我是觉得她不一样了，看起来漂亮了，一时没认出来……”
　　“还不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瞧她那身衣裳，明黄鲜亮的，在阳光下很耀眼吧，听说现在黄色在大城里很受夫人小姐们喜欢，甚至京城的贵族们也喜欢……”
　　“我记得姐姐你就喜欢黄色，也有不少黄衣裳……”
　　“唉，我那些是次品，都褪色了，我都不穿了，别看陈梦雅那一身美美的，过不了几日就不一样了……”
　　常奕在富人街逛了一遍，路过一家药铺时，他也进去了一会儿。
　　他回到客栈时，太阳正往西边落，双腿酸麻得他瘫在椅子上差点又睡着了。
　　没一会儿，小二送来了食物。
　　午餐喝喝凉茶吃吃包子还行，累了一天了，晚餐就要吃好的，在外面吃饭花自己的钱，在客栈吃饭算主子的账。
　　“小奕子，逛街逛了一整天，都干了什么呀？”贵公子手里拿着一本书，边翻翻书边关心手下。
　　午马安静的坐在一旁，腰背挺直，姿态端正，一刻不放松。
　　常奕抬头看向贵公子：“你们不知道吗？”
　　说着他看了午马一眼。
　　凌卉奇怪了：“我们怎么就知道了？”
　　常奕埋头扒饭，头也不抬，向来直言不讳：“你们不盯着我，不怕我跑了？不盯着我，不看看我跟谁接触，不看我是不是有同伴？”
　　凌卉放下书，一脸痛心：“小奕子想多了，居然如此不信任本公子，唉……别冤枉了午马，他要保护我，寸步不离，哪有时间去看你？”
　　常奕头也不抬：“你不是还有暗卫吗……”
　　空气安静了下来，常奕缓缓抬头，见主仆二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他冲他们咧嘴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这不是不能说的吧？”
　　顿了一下，常奕忙解释：“别误会，这不难想到啊，你出门在外如此危险，一个护卫是无法面面俱到的，要是我，我也会搞表面一个，暗中一个，这样办事效率不就强多了……”
　　常奕埋头专心吃饭，不再多说，省得越说越错。
　　经过昨夜的经历，他就怀疑这贵公子不只有一个护卫保护。
　　凌卉笑起来：“呵呵，小奕子果然有趣，我喜欢，既然你猜到，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嗯？常奕再次抬头，期待地看着凌卉。
　　凌卉淡淡唤道：“飞马。”
　　一道人影出现在常奕的视线内，好像一阵风影从窗外闪进来，速度之快令人看不清身影，仿佛他一直都在房间里，刚才看不见是因为他隐了身一样。
　　常奕愣愣看着对方，敬佩之情跃于脸上。
　　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木色衣裳，面容耐看，气质意外的温和，没有给人冷漠的感觉。
　　“你好，你好……”常奕抹抹嘴巴，向飞马扬手笑着打招呼。
　　飞马不说话，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瞬间消失在屋里。
　　常奕眨眨眼，望向凌卉，脸色有些复杂，搞不懂这贵公子在想什么，为何向自己暴露他的暗卫？
　　凌卉如此坦诚，叫常奕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常奕想重新拿起筷子，感觉手上黏糊黏糊的，垂眼一瞧是刚才抹嘴巴沾了米饭，顿时，他生起一念头。
　　常奕可怜兮兮地向凌卉扬起脏手：“公子，赐我一块手帕呗，我的不见了。”
　　一块手帕不值几个钱，凌卉爽快地掏出袖口里的雪白手帕。
　　常奕眼睛一亮，起身伸出双手去接，满面笑容地。
　　“等等！”贵公子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常奕半起的身子僵在空中，怎么，要收钱？
　　凌卉姑娘家似的搅着手中之物，脸色苦恼，扬起的眉睫下的眼眸透着调皮，口中迟疑道：“我送你手帕，这算不算……算不算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