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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投怀送抱 ...

  •   见患者信任旁人,太夫也就不坚持,道:“你命大不死,说明体质异于常人,体内已产生剧毒抗素,不敢说百毒不侵,但对一般的毒应该具有免疫效果……”
      “对其他剧毒,你的血可作为制作解药的一味良药,老夫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太夫沉默地看着常奕,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啊?
      常奕愣了愣,这是说,他的血可以解毒?
      不是吧,这也太邪门了。
      “不是,太夫,这不科……太离谱了,我还活着是因为……不是……我是说……”常奕欲言又止,一脸震惊,进而慌乱,看看午马,又看看太夫,不知说什么好。
      自己还活着,只因为特么的自己是穿越来的,但是,常奕仔细想象,好像太夫说的也没错。
      原身坠崖而死,自己鸠占鹊巢醒来,坠崖的严重伤势依然在,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治愈。
      毒发自己没死,说明自己体内产生了抗素,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味药,也是说的通。
      没人知道这件事,那就是件好事,其他人知道,那就是祸端。
      常奕脸色沉了。
      午马沉默着,没有任何表示。
      太夫看着患者,宽慰道:“常公子,老夫并非在说不负责任的话,这是老夫从毕生学识中得出的判断,老夫惭愧,无法帮你彻底清毒,但可指一明路……”
      常奕有了希望:“太夫知道有人可以帮我彻底清毒?”
      太夫点点头:“你们可知御医崔芒?”
      “御医?”常奕蹙了蹙眉,然后笑了,“老先生,我等一介平民,哪知遥远的京城的宫廷人才?”
      就算知道,他也不认识啊。
      午马保持沉默。
      太夫呵呵笑道:“崔芒是史上人物,已作古一百多年了,他医术高超,擅解毒,堪称神医……”
      “以前有个孕妇误食毒草,胎儿也被染了毒,危在旦夕,母体脆弱,太夫们都不敢开药治疗,唯一能想到的解决之法,便是引废胎儿,或许还有希望保住母体,不然,将是一尸两命……”
      “崔芒却成功的清除了母体的毒,还不伤到胎儿和母体,保住了母子二命……”
      “因此,崔芒被请入宫中,从草民一跃成为御医……”
      “这是外面流传的书上说的。”
      太夫抚摸白须,沉寂在自己的故事中。
      野史书?敢情你是无聊,给我们讲了个故事玩儿?
      常奕脾气好,没有因为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而恼火。
      感受到患者直勾勾的视线,太夫不再吊胃口,告诉常奕:“崔芒有留下医学传承,大家认为有两个人继承了他的衣钵,一个是他的后代嫡系,一个是他唯一的徒弟,名叫明鸦……”
      “经过百年,如今明家在京城,据说有人在朝为官,而崔家则远离京城,长久居住于西关之地。”
      说完,太夫端起茶润嗓子。
      午马一直沉默,要不是他时不时喝喝茶,常奕都以为他不存在了。
      常奕质疑地对太夫道:“老先生,这不会也是你从野史上看到的吧?”
      毕竟西关之地遥远,比去京城还远,他怎么知道人家住在那里?
      太夫放下茶盏,呵呵一笑:“学医者没有不向往崔芒的医学,或多或少都会关注关于拥有崔芒衣钵的崔家人和其徒弟的后代的消息……”
      “不过,崔家人居住于西关我确实是听说的,明家确实是在京城。”
      与人谈起自己崇拜的对象,太夫显得活泼了许多。
      常奕叹气:“就算知道神医在哪儿,我也没那个面子让人家治我啊,唉……”
      希望破灭。
      送走太夫后,常奕吩咐小二跟太夫去取药,然后给自己煎药。
      一个时辰后,常奕在迷迷糊糊间听到敲门声,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抬起沉重的头,他边揉揉眼睛边起身去开门。
      “客官,你的药好了,小心烫啊。”送药的伙计没进屋,把药盘递给客人。
      常奕有些意外,小二居然不殷勤的将药送进屋。
      现在差不多午夜,这种时候上等客房的活儿一般是有赏的,何况煎药费时费力。
      常奕暗暗自嘲,自己的十文钱还是别赏了,有损上等客房的客人的面子。
      “有劳了。”接过药,常奕多瞧了送药人两眼。
      这伙计是没见过的,个子高拔,双手节骨分明,看是个孔武有力的人。
      一瞬间,他感觉这小二的气质跟午马有些像。
      “客官,我来关门,你小心。”送药人细心。
      常奕转身,端药进屋,午马从左边卧室出来,默默看着常奕。
      感觉午马的眼神看自己有点不同了,常奕莫名的恶寒,不禁拢紧自己的衣裳。
      “大哥,你别迷信那种玄学之说,我告诉你,血是最脏的东西,里面有各种细菌,不能乱吃……”常奕搅着黑乎乎的药汁,脸都皱了。
      午马抱胸倚在门边,沉默着。
      常奕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大哥,你不累吗?”
      午马不理他。
      忍着苦味把药喝了,一放下药碗,常奕就猛灌茶。
      “我要是想去京城,你们会去吗?”常奕问午马。
      “你该请示公子。”午马淡淡道。
      常奕摇摇头:“算了,去了也没用,我又不认识人家,人家岂会救我?”
      午马不语,沉默地看着常奕找来被褥,铺在地上,看着他躺下,才转身进入卧室。
      常奕四肢瘫开在地铺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避开还未痊愈的摔伤部分,一身摔伤躺地铺,自是没床来的舒服,但他可不想被午马一脚踢开。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常奕似乎听到了乐声。
      乐声越来越清晰,他摸索着爬起来,眼睛半张,看起来未清醒。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常奕的身影变得清晰,他本能地走动起来,在乐声的伴随下,脚尖转向凌卉的卧室。
      一步,两步……常奕光脚踩在冰凉的地面,或许是这一点冰冷,或许是体内未痊愈的伤痛,使他脑袋清醒一些,他在凌卉的门帘前停下,缓缓转头望向窗口。
      这时,常奕只觉脑袋突然刺疼,不知何种乐器发出的悦耳的音律催促着他前进。
      常奕身体摇晃,差点倒下,他快速回头,脚步再次抬起向前,头,不痛了。
      他不再忤逆音律带来的那股莫名的意志,跨过门槛,身子撞开流苏帘子,进入凌卉的房间。
      小夜灯在墙角散发暗淡的黄光,常奕的视线内一片朦胧,但看得清床的位置,缓缓靠过去。
      常奕站在床前,眼底一片粉红,其中躺着一美丽女子,身无寸缕,姿态勾人,美人在冲他娇笑……
      常奕眼神迷离,生理起了反应,以男人的本能扑了过去……
      不,是倒了下去……
      倒下时,他汇聚毕生力气吐出三个字:“别杀我……”
      室内灯光大亮,午马手持长剑立于床边,冷盯床上躺着的人。
      凌卉披着白袍悠哉的靠在床尾。
      “没想到你趁我睡着投怀送抱,何必偷偷摸摸的,你大胆的爬我的床,我绝不踢开你。”凌卉含笑,言语轻松,眼底却幽暗一片。
      腿伸出床外,身子趴在床上的常奕浑身难受,耳畔的乐声还在继续,但没开始那么强烈,他汇聚自己的意志,有气无力地道:“音乐……”
      “音乐?”凌卉略显疑惑,随即明白,“你听到了乐声?”
      “头疼……”常奕艰难地吐出字眼,虽然那乐声变弱,但还存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好吵。
      凌卉看向午马,午马看了常奕一眼,走了出去。
      很快,“咚将——”的一声噪音在常奕耳畔震荡开来,刺得他耳疼头疼。
      常奕立刻卷缩身子,抱着头,好像一个脆弱的婴儿:“疼……”
      午马放下铜脸盆,把常奕翻过来,只见他脸色惨白,很是痛苦,不像装的。
      常奕疼得抓头,揪起长长的墨发,眉头紧皱,难受得眼睛都睁不开。
      午马眼尖,捕捉到常奕发中的一抹闪光。
      他定睛一看,手伸过去摸索,再抬起,拇指和食指中捏着一枚细细的银针。
      顿时,一直回荡在常奕耳畔的乐声消失了,他脸色渐渐缓和,睁开了眼。
      午马看了他一眼,走向自个主子。
      凌卉目光锐利,眯着眼瞧那枚在灯光下闪烁的银针,冷笑了一声,眼神一瞬间铺满了寒冰。
      “那是什么……”常奕清醒,爬起来就瞧见午马手中的东西,吓得鸡皮疙瘩,“什么玩意,我被这玩意扎头了?”
      愣了愣,常奕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告诉我,是哪个容嬷嬷,我定不饶他!”
      凌卉略显疑惑:“什么容嬷嬷?”
      “我家里有个爱拿针扎人的嬷嬷,”常奕脑子已转过来,看着凌卉认真道,“这绝对不是我惹的,是针对你,对不对?”
      他肯定。
      凌卉不理常奕的质问:“你听到什么乐声了?”
      常奕瞪了他一眼,努力回想,皱着脸就是想不出:“不知道,听不出来,不过肯定不是琴声,像是竹类的乐器。”
      凌卉点点头,没说话。
      常奕可不好糊弄:“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卉展臂:“如你所见,我是贵公子。”
      常奕无语。
      午马不知什么出去了又进来,对主子禀报:“公子,今晚送药的人并非客栈的人,我找到药渣,还没送去太夫那里查验。”
      说着午马看了常奕一眼。
      常奕叹了口气:“不用验了,药里肯定有致幻的药物。”
      “致幻?”凌卉揶揄一笑,“幻象即本人心中所想,你看到了什么?刚才你可是扑向本公子。”
      常奕冷笑:“我看到的是大美人,胸大的那种美人……”
      他目光扫描凌卉的身子,一脸鄙视,你有胸吗?
      对于常奕的无礼目光,凌卉毫不在意,大方地撩开外袍一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常奕翻了个白眼,倒下,拉住柔软的被子将自己盖住:“我要睡床。”
      他是伤员,本该睡床好好休养,又因为这家伙被虐,现在浑身都疼,他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午马长腿一抬就要过去把人拖走,凌卉扬手阻止。
      “公子……”午马不放心。
      凌卉笑道:“就这样吧,也省得外面的人再折腾,一夜都不安宁。”
      他们不就是想控制这倒霉孩子近他的身嘛,近身就近身,又能怎么样?
      常奕感觉身边有物体倒下,被子被拉了过去,身体僵硬,心想着要不出去算了,身体却败给了舒适的环境,完全不想动,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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